過了沒多久,破廟外的動靜漸漸的平息下去。


    隻剩下零星的求饒聲和利器入體的刺啦聲。


    過了沒多久。


    獨孤兄妹看見,那一襲白衣的僧人,一身白衣僧袍纖塵不染,手中提著一把滴血的鋼刀,而另一隻手則如同抓著一隻死狗一般抓著敵人的首領,大步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可有何問題,要問這位施主的?”


    鄧儒目光慈悲的說道。


    “.......沒有。”


    獨孤兄妹齊齊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此,那貧僧便度化這位施主了。”


    鄧儒說著,一刀給手中的敵人的腦袋砍了下來,在這佛門清淨之地,鮮血濺了一地。那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吭聲就魂歸西天。


    “!!!!”


    獨孤兄妹看著鄧儒手中的敵人鮮血直噴,


    兩人頓時心中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殺了?


    就這麽輕鬆的殺了?


    這是和尚?


    這是他們印象中的和尚麽?


    "大.....大師,您就這麽殺了他?您不是要度化他麽?"


    獨孤白話都說不完整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是啊?貧僧就是在度化他啊?”


    鄧儒麵露不解之色。


    “貧僧說了,他們值不值得度化,隻有佛祖能夠決定,而貧僧的職責,是送他們去見佛祖。”


    鄧儒雙手合十,目露虔誠之色,陽光透過樹林打在他的身上,讓他好似一個慈悲為懷的得道高僧。


    而實際上,剛剛這位高僧手起刀落殺了數百人,甚至手都沒有停一下。


    “可是.....可是.....”


    獨孤白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白衣和尚說得好有道理。


    佛祖才能決定你值不值得度化,所以我送你去見佛祖。


    一點毛病沒有。


    “二位施主有些迂腐了,那惡人不除,他就會禍害好人啊,惡人的命是命,難道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既如此,那不如讓貧僧除了他們,也免得他們日後禍害無辜。”


    鄧儒雙手合十,輕笑道。


    “大師.....說得好有道理。”


    獨孤白咽了口唾沫,他不敢多說什麽,他怕多說一會,眼前這白衣和尚當場翻臉說上一句你們也需要被度化,那就遭了。


    “大師,你好像,跟其他大師,不太一樣。”


    獨孤月打量著麵前的鄧儒,她眼神中害怕,卻又有幾分好奇。


    畢竟,殺人的和尚,那可不多見。


    尤其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


    不,甚至那些人都沒有和鄧儒說過話,他就直接給人殺了。


    這哪是和尚啊,邪修都沒這麽殘暴的。


    “先前貧僧聽兩位施主說,家產被奪,貧僧倒是有幾分興趣,想管一管這番閑事,不知二位可願告知?”


    鄧儒看向獨孤兄妹,想著自己下山也是下山,找惡人殺還需要廢一番功夫。


    但就剛剛殺的那幾百個人裏麵,全都是背著幾條人命的亡命之徒,那想來,跟著這兩兄妹,一定能夠找到更多的惡徒。


    那這樣,他距離武者中期,也不會太遠了。


    “大師您這樣的修行者願意出手幫助我們?”


    獨孤白有些不敢置信。


    “出家人不打誑語。”


    鄧儒微微點頭,麵色祥和。


    獨孤兄妹很想吐槽,出家人不打誑語,出家人還說不能殺生呢,你剛剛殺了多少個你自己心裏沒數麽?


    但他們當然不敢這麽說。


    眼前的和尚是修行者,而他們,隻是凡人罷了。


    和尚想要要他們的命,簡直不要太輕鬆。


    更何況他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太不敬。


    “大師願意幫我們,那簡直太好了,不知道大師法號是什麽?我們也好稱呼。”


    在獨孤白還在權衡利弊的時候,獨孤月已經給出了回答。


    看得出來,少女對鄧儒的戒備要比她的兄長要少一些。


    “貧僧法號?”


    “就叫貧僧,殺生吧。”


    鄧儒平靜的說道,原本的殺生佛已經坐化了,從他發下宏願的那一刻起,他就直接繼承了殺生佛的法號。


    他就是新的殺生佛。


    “殺生大師?嘶.....”


    獨孤白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


    如果是真的和尚,他的戒備不會太重,因為佛門出了名的聖母,雖然不會幫你殺人,但也不會讓別人殺你,哪怕你是名滿天下的大惡人,他們也會庇護你。


    而眼前的這個殺生大師,先是出手直接殺了數百人,而後又是一番根本不似佛門中人的歪理,現在這個法號一出。


    獨孤白覺得,自家兄妹二人可能,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殺生大師?好帥的法號,大師果然和那些迂腐愚僧不同,連法號都這麽帥氣。”


    相比起獨孤白的心事重重,大難不死的獨孤月倒是心態要放開許多。


    她眼睛裏滿是好奇,還帶著一絲崇拜的看著鄧儒。


    不迂腐的帥和尚,太酷了。


    “小妹!”


    獨孤白拉了自己那快要貼鄧儒身上去的小妹一把。


    尚且還沒搞清楚殺生大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幫他們。


    自家小妹就這麽直接白給。


    ......日後他要是不在了,自家小妹該怎麽撐起偌大的家業。


    “感謝大師的好心,但,我獨孤家的仇,還是需要我獨孤家自己去報。”


    “不勞煩大師了。”


    獨孤白微微行禮,彎腰一拜,顯然是想拒絕。


    “嗬嗬,施主,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拒絕的權力麽?”


    鄧儒嗬嗬一笑,看著麵前的獨孤白。


    顯然,獨孤白並不信任他。


    但,那又如何?


    他的目的是殺惡徒,而不是搶劫獨孤家的家產。


    我管你獨孤白拒絕不拒絕。


    “......”


    獨孤白沉默了,麵對一口氣殺了數百人還不眨眼的鄧儒,他確實沒有拒絕的權力。


    “誒呀,哥,你就是心思太深了,人家殺生大師願意幫我們,已經是天大的慈悲了,你還懷疑人家,算了,你不說,我來說。”


    獨孤月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責怪著自家大哥。


    鄧儒修行佛門神通,卻是看得出來,眼前的少女,隻是在裝作沒心沒肺的模樣罷了。


    她的心思,倒是要比故作城府的獨孤白深沉的多。


    “不瞞著大師,我們獨孤家,原本是牛首山下,望舒城的一個小家族,我們家族是專門經營押鏢之類的營生的,但是上次,爹爹出去押鏢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緊接著望舒城的一個混混幫會闖進來,把我們獨孤家殺了個幹淨,隻有我和大哥逃了出來。”


    “大師,對不起,我大哥他也不是有意懷疑您的,您知道的,手上捧著的東西越是珍貴,人就越會小心翼翼的。”


    獨孤月滔滔不絕的說道,仿佛那被滅門的獨孤家不是她的家一般。


    “哦?可有修行者出手?”


    鄧儒詢問道,如果有修行者出手,那他還需要謹慎一點。


    如果沒有,那就全殺了。


    “沒有,他們人太多了才能滅了我們獨孤家,不然按照我們獨孤家的武學,其實不至於滅門的,隻是我們的武學終究肉體凡胎,比不得大師這般的修行者骨之清秀。”


    獨孤月神色落寞的說道,一旁的獨孤白也是難掩憤憤之色。


    “既如此,便帶路吧,貧僧替二位施主,奪回家產。”


    聽到沒有修行者幹涉,鄧儒便放下心來。


    “獨孤白施主,你妹妹的心計,可比你高多了。”


    鄧儒又瞥了眼獨孤白,打趣道。


    而後便一手提起一個,將兄妹二人提起,在山間輾轉騰挪,飛躍絕崖峭壁。


    “大大師,慢點,慢點,我受不了。”


    獨孤白驚恐的聲音混雜著慘叫聲響起。


    獨孤月倒是沒叫,隻是臉色十分蒼白,如果不是還被鄧儒提著,應該是要吐了。


    “阿彌陀佛,這由不得施主。”


    鄧儒回應道,而後心中生起一股惡趣味,加快了下山的速度,讓獨孤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獨孤月也憋不住,慘叫出聲,獨孤兄妹二人直接在牛首山上演著慘叫大合唱。


    整個牛首山都回蕩著獨孤兄妹二人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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