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也有日升日落。


    陳霄一直沒有弄明白這個廣闊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是懸在星河中的孤獨星球?還是神話中的天圓地方?


    漓海真君也不知道。


    隻不過,天上的大日與前世也無甚區別。


    當一抹晚霞燒遍了整個水月島,莊園內的議事大廳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從內院出來的陳霄,半坐在雲彩之間,望著映紅的天際,直到李馨萱飛了過來,他才回過神來。


    “師父。”


    李馨萱喊了聲師父,就安安靜靜地待在了陳霄的身邊。


    “嗯。”


    陳霄應了聲,又出了一會兒神,這才帶著李馨萱回到了莊園的議事大廳那裏。


    陳霄雖然內景已成,但是畢竟時日不長。但是他修行的覆海通神經既然能被稱為一個經字,自然也有獨到之處。


    原本的霧海雲卷印,此時又起了變化。在金丹期強大的法力,神識,內景的影響下,此時這道法術已經能化作了一片雲海模樣。


    這些奇詭景象環繞陳霄四周,飛行之時大大降低了消耗,也加快了他飛行的速度。


    而且,這副景象大氣淩然,更顯他金丹修士的威嚴,落到議事大廳之時,引起了一陣陣的驚呼。


    不是正式的大典,隻是水月島的慶祝宴席,但是早就得到消息的弟子,芸娘也都準備了慶賀禮物。


    島上弟子,不是練氣期,就是剛剛築基回到島上,自然也拿不出上好的修行寶物,但是卻也都知道陳霄的喜好。


    “師父,這種花雨紙最是奇妙,隻要沾染水氣,就可以顯出朦朧細雨。”李馨萱獻上的乃是一副畫作。


    這畫工筆水平一般,唯獨意蘊很好。有一男一女持傘而行,而隨著李馨萱略施法術,整張畫紙朦朦朧朧之間,細雨萌生,那畫中兩人如真實在雨中閑遊一般。


    那畫中兩人是背影,但是身姿上明顯像是陳霄和董芸娘。


    “師父很喜歡,馨萱有心了。”陳霄看著李馨萱親手畫出的畫作,笑著收了起來。


    他想了想,伸手抓出了一把二階上品靈器法劍。


    “這是師父賞給你的。”


    李馨萱高高興興接過了法劍,李長水和李彥書也紛紛獻上了禮物。


    眾多水月島弟子也紛紛上前念出賀詞。


    那些同樣應邀前來的外來煉丹師各個還如在夢裏。水月島前不久剛多了築基期修士,現在居然又多了金丹期修士?


    這次與家宴也相差無幾,沒什麽強大的外來修士,所以整個過程也沒有什麽風波。


    等到宴飲開始,眾人開懷暢飲,直到三更時分,才算是散了去。


    “主人。”


    董芸娘和琴白霜早早回了內院,此時溫憨園突然喊住了陳霄。


    “主人,請先到這邊換一下衣服。”


    陳霄不疑有他,隻以為是為了去掉酒氣,就跟著溫憨園到了內院的一個側室。


    等到換上了溫憨園提前準備的一身衣服,他這才發覺了不對。


    這紅袍錦繡,喜氣逼人,又十分莊重,他納悶地看著溫憨園,隻見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出了側室,直奔大屋,陳霄這才發現,整個大屋外已經被重新裝飾過了。


    一對大大的“囍”字貼在門前,琴白霜的那些侍女,還有董芸娘的侍女分列兩邊,各著新衣。


    陳霄進得屋內,才看到兩個身穿五福囍服的兩個璧人,一左一右,頭覆紅帕,大屋之內紅燭高燃,紅紗遍布。


    旁邊的侍女都是掩嘴在笑。


    “陳郎,你還傻站著做什麽啊?”董芸娘看著陳霄愣在那裏,忍不住傳音道。


    到了這時,陳霄才回悟過來,他倒也坦然。上前一左一右牽住了兩人的玉手。


    溫憨園充做司儀,喊了慶詞。


    無有高堂,三人拜了拜天地,又互相對拜,算是禮成了。


    陳霄無甚感覺,但是董芸娘和琴白霜卻感覺不同。


    琴白霜又對著董芸娘拜了拜,稱呼了姐姐。而後,屋內的溫憨園,眾多侍女才逐一退了下去。


    拉著兩人坐在了榻上,一左一右掀開蓋頭,陳霄看著兩個精心打扮的人兒,好奇地問道:“這是誰的主意?”


    董芸娘羞澀笑了笑,指了指琴白霜。


    琴白霜也有些緊張,她原本是想著為芸娘姐姐和陳郎補一個世俗那樣的婚禮,卻不料芸娘姐姐卻提出了這麽一個建議。


    “哈哈。”陳霄一左一右,將兩人摟在了懷裏。


    “對不起,我也不懂這些規矩。”陳霄有些抱歉地說道。


    “陳郎可是地道的散修出身呢?”董芸娘笑道。


    琴白霜已經聽董芸娘講過了這些事情,此時又經她提起,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散修不管在哪裏,都是修真界的最底層。


    陳霄從一個小散修,不知道經曆過多少事情,才能到現在的金丹修士!


    “僥幸,僥幸。”陳霄摸了摸鼻子說道。


    “嘻嘻——”


    旁邊的琴白霜一下子笑了出來,讓陳霄有些莫名其妙。


    她趴在陳霄耳邊,悄悄說了句,頓時讓陳霄有些尷尬起來。


    不過,他臉皮也厚,伸手抓住了兩人,在她們的紅唇上各親了一下,引起一陣驚呼,才算把這事遮了過去。


    然而,漫漫長夜也剛剛開始。


    紅袖善舞,娥皇女英。


    一個溫柔明麗,一個豔姿多情,各有特色,各有千秋,種種味道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修士體質異於常人,陳霄修行七煞魔猿經,體格更加強大。一夜紅袖魚龍舞,直到淩晨,芸娘兩人昏昏睡去,他精神依然抖擻。


    虧是修士不講究太多凡俗禮數,芸娘又與白霜情同姐妹,不然這樣的豔福也不容易享受到。


    “嘿。”陳霄突然想起了那個愛穿紫紗衣裙的人兒,識海裏各種想法翻滾,過了一會兒,才將其壓了下去。


    略作沉吟,陳霄消失在了原地,進入到了夜宴圖的當中。


    那個賀姓金丹修士,從瓊巨門出逃至此,雖然隻是慌亂之間出逃,但是還是攜帶了大量的修行資源。


    陳霄將儲物袋裏的東西轉入夜宴圖當中後,此時將其分成了兩類。一類還算正常的修行材料,丹藥,法器等等,但是有一堆,卻十分古怪了。


    處處透漏著血色光芒的異物,看上去就與萬姹女圖經有關係。


    “找到了。”陳霄抓過了一枚血色的圓球,他又從夜宴圖的屋子中,取出了一個封禁了盒子,打開後,同樣取出了一個圓球。


    “果然一模一樣。”陳霄對比了一下。


    “漓海前輩可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陳霄放開了山神符詔的禁製。


    “估計是什麽血道秘寶吧。你去試一試不就直到了?”漓海真君沒好氣地說道,“陳小子,我已經幫你出手好幾次了,你什麽時候把玉圭去放到傳送陣那邊去?”


    “漓海前輩莫要著急,我處理完島上的一些俗事,就會讓前輩如願。”陳霄有點不舍得,天淨水猿雖然厲害,但是卻怎麽也比不上漓海真君!


    “哼,陳小子,別想著一直讓老夫為你出手。老夫現在還在與那韓天賜爭奪玉圭的控製權,出手不了幾次的!”漓海真君說完,就不再吭聲,沉寂了下去。


    陳霄搖搖頭。雖然沒在漓海真君這裏得到答案,但是他卻又更好的辦法。


    為了穩妥起見,他封閉了山神符詔之後,陳霄手上猛然間出現了一片五彩光華。


    係統!


    嗡,陳霄感覺到體內的法力猛然被抽走了一大半,然後一些片段就開始在他的心神之間浮現了。


    “這血魔珠吸納精血,就相當於極品靈丹了!”


    “可是它同樣會吸納臨死之人的怨念,不處理就使用,那可就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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