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雲山脈,位於無極劍派和血靈門的交界處,和梧楓山脈的鍾靈奇秀不同,墜雲山脈以高險著稱,其高直入雲霄,因而得名。


    山脈之外,冷平生等一應親傳弟子盡皆到場,在他們身後,還有整整齊齊二十名弟子。除了方維和宋陽明修為金丹外,清一色的築基,如此實力都能橫掃一些小門派和世家了。


    “方師兄,直接橫推過去嗎?”


    看著眼前莽莽群山,葉衝有些興奮地開口提議道。這群人中方維的修為和資質最老,也就成了這次行動的話事人,這個提議還是冷平生主動提出來的,雖然他現在地位最高,應對這些事卻毫無經驗。


    “既然有三座主礦,我們先奪一座作為根基再說,有一地據守,我們也不至於陷入被動。”


    方維思索了片刻說道,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支持,眼下這也是最適合他們的方案了。


    “出發!”


    方維一聲令下,自有熟悉情況的弟子在前帶路,一行浩浩蕩蕩地朝著其中一座主礦飛去。


    距離此地最近的一座主礦脈大約二十多裏,眾人趕到的時候並沒有徑直闖入,而是落在了外圍觀察起來。


    這裏已經被用於開采,一個圓柱形的大坑直通底部,在底部的邊緣有著幾個人工開鑿的礦洞,能看到不少礦工來回穿梭著,幾個高點還站著血靈門的弟子手持皮鞭在監工著。


    “這座礦脈是誰在鎮守?”


    安排那些內門弟子進行警戒,幾名親傳弟子圍攏到了一起,方維朝著那名帶路來的弟子問道。


    “這座主脈礦應該是血靈門的第二血子蔣廉以及第六血子鄒子驊負責。不但如此,每個主礦他們還布置了血煞大陣,想要拿下極為困難。”


    帶路弟子將情況詳細做了說明,金丹修為的蔣廉再加上大陣,想要攻克以他們的陣容怕也要付出些代價。


    “諸位師弟師妹可有良策?”


    方維也是眉頭一皺,想不到這血靈門對主礦的防守如此嚴密,轉頭向著幾人問道。


    “如果不解決那血煞大陣,久拖之下等到血靈門主力馳援,我們就會陷入腹背受敵之境。”


    宋陽明看了看遠處的主礦坑洞,緩緩說道,所說問題也是一針見血。


    “宋師兄說的對,這個問題血靈門肯定也是知道輕重,必定會對大陣嚴加看守。”


    宗天折了個樹枝在地上將情況大致畫了出來,最後更是重點將大陣圈了出來。


    討論到這裏卡殼了,一時間眾人也是沉默了下來,絞盡腦汁地思索著破敵之法。


    “既然破不了,就讓他們自己出來嘛。”


    盯著地上的圖案看了半天,冷平生左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嗯?冷師弟此言怎講?”


    方維聞言一愣,向著冷平生問道。這師兄弟的稱呼也在冷平生的堅持下沿用了下來,畢竟一大群年紀比自己大那麽多的喊自己師兄太過別扭。


    “引流,大陣不攻自破,就是清理戰場會更加困難。”


    冷平生也是從旁折了根樹枝,在大坑不遠處畫了一條河流,然後樹枝一帶,將其連到了大坑之處。可能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在他懷裏呼呼大睡的小不點被弄醒了過來,幾個拉扯蹦到了冷平生的肩膀,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四周。


    “冷師弟你是說水淹?”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在來的路上他們的確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大河流過,不過都沒當回事,經冷平生這麽一提醒才回想起來。


    “好主意啊,冷師弟你這腦子怎麽長的,聽說你在水澤秘境就把一眾外門弟子耍的團團轉,我還不信,這回服了。”


    葉衝興奮的握著拳頭擊打在掌心之內,旋即一臉古怪的看著冷平生,不但是他,其他人看向冷平生的目光也是越發怪異。


    “這個主意好是好,不過到時候我們奪取了主礦,血靈門會不會依葫蘆畫瓢給我們來上一次。”


    沈月馨柳眉微顰地開口出聲,不得不說還是女生心思細膩,連這後續問題都考慮到了,讓一臉興奮的幾人神情為之一滯。


    “嘿嘿,這個師姐不用擔心,我隻有應對之法。”


    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冷平生胸有成竹地開口說道,然而眾人等了大半天也不見他有下文。


    好家夥,還賣起關子來了,不過既然冷平生說有辦法應對他們自然選擇相信,商議了一番之後便開始了河流改道的工作。


    冷平生一行人都是築基以上的修為,做起這些來也是得心應手,一條開鑿出來的水道快速的向著礦坑蔓延。


    在冷平生等人奮力開挖的時候,主礦坑裏卻一片悠然。一個簡易的木棚子裏,兩個人正臥在躺椅子上愜意地小酌著,手中杯子裏的血色飲品也不知是何物所釀。


    “蔣廉,你說那無極劍派的慫貨們敢不敢來攻打我們這座主礦?”


    左邊那個留著短發,一臉方正的青年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有些不以為然地隨口說著。


    在血靈門,同為血子,卻不像無極劍派那麽和諧以師兄師弟相稱,他們都是競爭關係,大多都是直呼其名,不甘居於人下。


    “我倒是希望他們敢來,正好試試我新煉成的法寶。”


    蔣廉一臉獰笑地說道,額頭中央的一顆朱砂痣讓其看起來更加可怖。雖然他隻是序列中的第二血子,但那也是很久前的排名了,現在他可是一心想要去碰碰那第一寶座。


    “我看希望不大哦,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在此,而且還有血煞大陣,除非是腦子不好使了哦。”


    鄒子驊伸了個懶腰,有些百無聊賴地說著,眼睛一閉就準備小憩一下,天天守在這坑洞裏也是乏味的緊。


    “哼,一群無膽鼠輩,還自詡為劍修。”


    不屑的冷哼一聲,蔣廉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隨即將杯子重重的頓在桌子上,翻手取出一個玲瓏的小剪刀把玩起來,這便是他的法寶血翦。


    “嗯?”


    剛把玩了一陣蔣廉突然動作為之一頓,隱隱有種心悸之感,對於這莫名的預感他還是很信賴的,曾經幾次都讓他躲過了危機。


    “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異常。”


    抬手一指,蔣廉向著一名不遠處負責監工的血靈門弟子喝道。


    “是,蔣師兄!”那名弟子抱拳應道,手中鞭子一收就祭出了一個飛行法器向著大坑外飛去。


    “啊……”


    就在這弟子即將飛出坑洞的時候,一道靈力匹練橫空而至,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將其狠狠地拍回到了坑洞之中。


    “誰?”


    蔣廉和鄒子驊瞬間反應過來,一聲怒喝中木棚子爆裂四散,兩人的身影也是顯現了出來。


    “轟隆~”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滔天的水瀑,巨大的衝擊力下,刻畫在地上的大陣也有一部分鬆動,被水流席卷而走,頓時大陣也失去了作用。


    蔣廉和鄒子驊麵露驚色,連忙飛身而起,洪流之下,一眾血靈門弟子也立馬慌慌張張地飛到了半空。


    最為淒慘的就是那些負責開采的凡人了,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洪流卷起,衝入了那幾個礦洞之中,好在進入礦洞之中後水勢大減,加上毀了大陣之後方維立刻阻斷了水流,讓他們也是得以保全了性命。


    “方維!!”


    蔣廉等人也是看到了立於遠處的方維等人,頓時咬牙切齒地怒喝出聲,如今礦洞裏一片泥濘,悉心布置的大陣也是毀於一旦。


    “我在呢,不要叫這麽大聲,我聽的見。”


    看著狼狽不已的蔣廉、鄒子驊,還有他們身後五六名驚魂未定的血靈門弟子,方維一臉笑容地打趣道,雙方交鋒那麽久這一次是感覺最爽的。


    “無恥!”


    怒不可遏,蔣廉含怒出手,血翦法寶抬手就朝著方維剪去。


    “鐺!”


    方維手中長劍一個上斬,將血翦擊飛了出去,人也化作了一道劍光向著蔣廉掠去。


    兩人的開戰如同導火線一般,迅速點燃了戰局,冷平生等人也是朝著剩下的鄒子驊等人殺了過去。


    “蔣廉你自己想起別拖著我們,撤!”


    看著數倍於己的無極劍派人馬殺來,而且還有如此眾多親傳弟子,鄒子驊一個激靈撒腿就跑,那五六個弟子也是一臉恐慌的飛逃而去。


    和方維硬拚了兩記的蔣廉也是從怒火中清醒過來,看著合圍過來的無極劍派弟子,哪裏還敢耽擱,駕馭著法寶就衝了出去,幾個閃動不見了身影。


    “哈哈,痛快,冷師弟當記首功,清理戰場,布置大陣。”


    方維暢快大笑,稱讚了冷平生一句後便有條不紊地布置起來,占下主礦隻是開始,能守住血靈門的反撲才算成功。


    眾人立馬四散,按照分工快速開展起了工作,清理現場、布置大陣、安撫礦工等等等等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冷平生負責的是安撫礦工的工作,經過集合清點之後,隻有一人被水流衝的頭撞在石頭上丟了性命外,其他人都沒有什麽大礙。


    安撫了礦工幾句,讓他們回歸工作後,冷平生便飛身而起繞著礦洞的上邊緣走動勘察起來。而那一道被開鑿出來的水道也已經被幾名弟子填堵上恢複了原樣。


    幾個時辰後,將整個主礦布置了一遍後,天空也是出現了一片血雲,朝著此地極速而來。負責警戒的弟子立馬驚覺示警,在方維的帶領下,眾人也是飛身而起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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