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想要當上掌門不但要仁德服人,更重要的是還要有掌門令牌。”一旁看戲的金長老適當的跳了出來。


    “是咯,掌門令牌在誰的手中就讓誰當掌門就好。”孫長老最膩煩這種一直都沒有結果的爭吵,吵吵鬧鬧吵吵鬧鬧,就像一群蒼蠅似得一直圍在耳朵邊上嗡嗡的叫,心煩的不得了。


    “這怎麽可以,要是被不仁不義的禽獸之徒奪得了掌門令牌,那我們怎麽可能還有好日子過啊!”李長老固執己見,話裏話外從始至終的針對的隻是玄易一人。


    “按我說,馬師侄挺不錯的,為人謙和有禮,德智兼備,最重要的是管理玉曲峰的這幾十年來從來就沒缺過我們衣食和修煉物資,掌門之位非他莫屬了。”李長老顯然是在自家地盤上做主做慣了,現在在鈞天大殿之上,字裏行間中的表現全部都是重重的王八之氣。


    “是不缺你的衣食和物資吧……”王長老酸溜溜的說到,他所分派的屬地那個窮山惡水,出產少的可憐,若是不靠門派裏的接濟,他手下的那十幾名弟子恐怕早就棄他而去了。


    幹的是牛幹的累活,吃的是豬吃的泔水,靈氣又薄又弱,修煉都比別人費勁了不止一點點,王長老早就心生怨言了。


    奈何為人不夠李長老圓滑世故,左右逢源,馬屁拍的溜須溜須的。又不似孫長老那麽肆意灑脫,能夠將這一切拋開,連弟子也不收了,每日隻會飲酒作樂。


    生活已經如此艱難了,王長老實在也不願意再請馬文博這麽大的一尊佛來壓榨自己了,他狠狠的讚美道:“玄易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但修為早已定到築基中,放眼整個天劍派,有哪個是與他相提並論的啊?這樣的有為上進的好青年,我們不應該好好培養培養,在未來的日子裏,好好的發光發熱,為我們天劍派大規模的建設一番嗎?再說了,大家也隻是懷疑他偷盜了掌門令牌而已,是不是真事還有待考究呢,怎麽可以一竿子打翻了一群人?”


    現在問題似乎又上升回到了掌門令牌的歸屬地問題了,眾說紛紜,有支持李長老的,也有支持王長老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馬文博突然站起建議到:“想要知道玄易有沒有偷盜掌門令牌,搜一下魂不就知道了嗎!”


    眾人冷氣一抽,這馬文博究竟有多恨玄易啊!居然想出了這麽陰損的招數!而且玄易已經築基中期了,門派裏的唯一的一位金丹修士就是死去的李彥辰,同階的人來搜魂?拜托,三歲兒童都知道是吃力極不討好的事情,嚴重點的話分分鍾有可能被反噬成腦殘呢!


    楊棧橋也覺得馬文博太過激進過分了,居然想出了這麽餿的主意。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掌門令牌,甚至連長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我不接受搜魂,不是因為心虛害怕,是覺得你們是在侮辱我!”玄易朗聲拒絕道。


    “我支持你!”關悅淩舉起了雙手來支持玄易,她慢慢的走到大殿中間,笑吟吟的看著馬文博說到,“我覺得,要搜魂的話,也應該先從馬師伯開始吧?”


    馬文博重重的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厲聲說到:“妖女,胡說八道!”


    “你心虛什麽,莫非謀害李彥辰掌門就是你?你為什麽那麽確定玄易就是偷盜掌門令牌得人呢?是因為你在李彥辰的屍身上找不到那塊所謂帶著天劍派秘境的掌門令牌。”關悅淩盯著馬文博冷冷的說到。


    馬文博情緒十分激動的咆哮道:“我怎麽可能謀害自己的親師弟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怎麽可能為了一塊令牌而謀害他呢!再說了,李師弟病重了那麽多年,我有哪天不是兢兢業業的打理好全派的各項實務……”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解釋像是在掩飾什麽的嫌疑,他冷哼了一聲,故作高傲的說到:“信口開河,信口雌黃,大家不要被這個妖女給蠱惑了!”


    關悅淩擺擺手,無所謂的說到:“是信口開河,還是確有此事,大家看過了就知道了!”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麵精致的小鏡子,一邊擺弄一邊介紹到,“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叫慧眼。”


    “關姑娘,你這慧眼什麽東西啊?”


    “是啊,怎麽看都是一麵鏡子,為什麽叫慧眼啊?”


    “告訴大家,我在青城的天書閣裏曾經看過一本書,名叫《西遊記》,裏麵就有個照妖鏡跟她手裏的慧眼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嗎?真的能找出妖物的原形嗎?”


    ……


    破布也忍不住暗暗吐槽到:“慧眼?老關你確定你真有這個東西?”


    “人家懸鏡都沒意見了,你管那麽多閑事幹嘛!我說有就有!”關悅淩手法極其繁複的祭出懸鏡,故作玄虛的樣子生怕別人聯想到是李彥辰手中的那幅畫卷,非常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破布默默的想到:最佳女豬腳的獎項應該頒給她才對了,馬文博等人這些跑龍套的,統統都要靠邊站!


    大家似乎對她手中的“慧眼”都挺感興趣的,就連一向嚴謹的楊棧橋也頗為好奇的側頭觀望著。


    關悅淩便有意賣弄到:“我家這慧眼還有一個特別拉風的原名,叫做: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看得清紛紛擾擾,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玄燁噗呲的一聲輕笑,悄悄的湊近玄易的耳邊說到:“想不到這豬妹還挺有當戲子的潛質,編的還挺溜的嘛。”


    玄易可沒玄燁那麽好的心情能笑的出來,他比較關心的是,關悅淩究竟有什麽法寶能證明他是無辜的。


    意隨心動,懸鏡在關悅淩的淩亂的大神舞,和亂七八糟的咒語之下飛至半空高速旋轉著,從巴掌大的小圓鏡漸漸擴大,散發出陣陣柔和的白光,最後竟幻化成一張精致的梳妝鏡!


    鏡麵鑲著一層金色的鏤花包邊,肆意盛放著的玫瑰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雍容華貴,像極了童話故事中,隻有公主才能用的起奢侈物件。


    “慧眼慧眼,請你告訴我,李彥辰是怎麽死的?”關悅淩嘴裏這麽說著,腦子裏卻悄悄的遙控懸鏡快進到玄靈與馬文博在李彥辰死後的那次會麵談話。


    懸鏡得到指示後,鏡麵突然蒙了一層白霧。


    看到這層熟悉的白霧,馬文博的心突然的抽了一下。隨即立刻明白到,這個什麽破勞什子的慧眼,正是李彥成的掌中之寶,懸鏡!


    懸鏡裏帶著什麽功能,馬文博不是很了解,但他可以斷定的事,每次關悅淩的出現,他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的。


    這樣一想,便顧不得要看清懸鏡想要說些啥的時候,趁著眾人全部將注意力全放在關悅淩的慧眼之上,自己則偷偷的離開坐位,沿著大殿的偏僻角落,竟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出去。


    大約過了一分鍾,待白霧消散之後,鏡麵出現了一老一少的兩人對話。


    “情況如何?”馬文博焦急的問到。


    “死了……狼王之心的毒再加上九轉還魂丹的藥性,徹底的死絕了。”玄靈麵若紙白,顯得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好,太好了!簡直就是天助我也!”馬文博的嘴角都快咧到脖子根去了。


    “舅舅,那現在該怎麽辦?”玄靈緊緊的抓住了馬文博的袖子,仿佛那是一根溺水中的救命稻草。


    馬文博輕拍了幾下玄靈肩膀,細聲的安慰道:“靈兒,隻要你好好的聽從我的吩咐,舅舅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這麽多年來,你所受的委屈,舅舅必定十倍百倍的替你討回!”


    這樣的安慰對玄靈來說是十分的奏效的,她立刻喜笑顏開的承諾到:“是!靈兒就算赴湯蹈火,一定會助舅舅早日坐上掌門之位!”


    馬文博湊十分安慰的點點頭,一邊捋著自己的那一小撮胡子,一邊悄聲的說到:“你先……”


    之後便是馬文博和玄靈一步接一步的巧妙連環計劃,拉攏排斥,誘拐,追殺,除了那些低等的弟子,大殿之上的但凡有點地位的人都一一的被算計過。


    眾人看得臉色鐵青,想不到馬文博如此的狗膽包天膽大包天,此番的作為簡直就是和尚撐傘,無法無天!


    “我要殺了玄靈和馬文博!”有人亮出了寶劍,第一個跳了起來,全身的肌肉緊繃,像是做好了準備要惡鬥的準備。


    有修士淚流滿臉的嘶吼道:“馬老賊,還我掌門師尊!”


    有人則憤憤不平的詛咒到:“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不得好死,祝他們出門就被打劫,修煉走火入魔!”


    “這是假的!一定是妖女的什麽不為人知的什麽妖術,生搬硬套出來的事實,目的就是為自己洗脫嫌疑!”


    “就是,馬師伯怎麽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大家別被她誆騙了!”


    “說不定,是玄易想當掌門想瘋了,與這妖女聯起手來誣陷馬師尊呢!”


    “這可是人家的家傳之寶,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好將這世間的紛紛擾擾,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怎麽可能有假呢?”


    突然有人尖叫到:“不好啦!馬文博跑掉啦!”


    “怎麽可能,剛剛不是還在那裏嘛……尼瑪,真的跑了!”


    頓時,鈞天大殿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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