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園。


    作為魔教四大公主之一的南海娘子,正打量著剛到來的白小樓。南海娘子的一雙眼睛仿佛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他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種奇特的華光,與其對視,甚至有一種陷入夢幻中的感覺。


    白小樓也凝視著南海娘子,忽然笑了,道:“你不是南海娘子。”


    南海娘子道:“你見過南海娘子?”


    白小樓搖頭:“沒見過。”


    南海娘子道:“你沒見過,又怎麽知道我不是南海娘子呢?”


    白小樓道:“我雖然沒見過南海娘子,卻知道南海娘子已死在苗疆了,而殺他的人,正是她的徒弟,換而言之,你當然不是南海娘子,你隻可能是她的徒弟。”


    南海娘子輕輕歎息,她歎息的時候,那張臉居然起了變化。她的臉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十分年輕,十分漂亮。這一刹那間,她的臉還是二三十歲的樣子,也仍舊十分年輕,十分漂亮,可居然從一張麵孔變成了另一張麵孔,一下子幻出了許多張麵孔。


    白小樓看到這一切,也輕輕歎息:“南海娘子外號千麵觀音,你將她的功夫練得很不錯,隻可惜你終究不是她。”


    南海娘子輕哼一聲,忽然伸出軟若無骨的雙手,朝白小樓脖子上摟去。看他的樣子,白小樓好像是她的情人,他實在是個很美麗的女人,若輪姿色,世上幾乎沒有什麽人比得上她,這樣的女人沒有幾個人能拒絕。


    可白小樓能。


    寒光一閃。


    白小樓忽然拔刀。


    一點刀光仿佛閃電般的一閃。


    南海娘子的動作就忽然停頓了。


    刀柄沒有完全出鞘,隻拔出了一截。


    但是這一截刀,卻使得南海娘子不敢出手了。


    白小樓笑了笑,道:“無論你是不是南海娘子,南海娘子是不是你殺死的,對於我來說,都一樣!你甚至還可以叫南海娘子,我隻需要你是魔教四大公主就行了。”


    南海娘子道:“你是以魔教教主名義而來的?”


    白小樓道:“是,東方魔教四分五裂二十多年,現如今也是時候整合勢力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江湖上的局勢必然風起雲湧,我不希望錯過分一杯羹的好機會。”


    卓東來還是錯了。


    卓東來以為白小樓是為了杜傲而來,實際上卻不是。


    實際上白小樓是為了南海娘子等一幹人而來,他來這裏的一切,就是要將四分五裂的東方魔教重新整合成一個統一的勢力。而南海娘子等人會出現在這裏,也和杜傲一點幹係也沒有,隻是因為白小樓所發出的邀約。


    南海娘子沉聲道:“就算我服你,其他人也未必服你。”


    白小樓道:“你口中的其他人,是不是指四大天王?”


    魔教教主一下,有左右護法,之後就是四大公主、四大天王。其中四大公主與四大天王處在同一級別。


    南海娘子道:“且不說四大天王,大公主花白鳳就未必會服你。”提起這個名字,南海娘子心裏已有了底氣,道:“你既然從左護法令狐不行哪裏學得了‘如意天魔刀法’,就應該已明白大公主花白鳳是老教主的女兒,而她才是最有資格坐上魔教教主之位的人。”


    白小樓也不反駁,反而點頭道:“有理,但有一點你錯了。”


    “哪裏錯了?”


    白小樓道:“大公主花白鳳多年前就已被老教主逐出魔教,他服不服我,一點幹係也沒有!而且我已見過花白鳳,她隻吃我執掌魔教。”


    手一揮,疾風破空,一物朝南海娘子飛來。


    那是一封書信。


    白小樓等南海娘子看過書信,道:“昔年你和花白鳳也算是相識的,應該分辨得出她的字跡。”


    南海娘子當然看得出那是花白鳳的自己,可南海娘子十分奇怪,脾氣又倔,性情又古怪的花白鳳,為什麽會同意白小樓執掌東方魔教呢?


    南海娘子深知自己必須要給白小樓一個回答,否則就必須麵對白小樓的刀。


    江湖傳聞白小樓已將‘如意天魔刀法’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近段日子,又陸陸續續擊敗了不少名聲顯赫的高手,除開杜傲,近段日子,竟然還沒有一人與白小樓戰成平手。


    南海娘子畢竟不是第一代南海娘子,她實在不願意先麵對白小樓的如意天魔刀法以及小樓一夜聽春雨的魔刀。


    一個念頭在南海娘子腦海中閃過,道:“我可以暫時認可你魔教教主的身份,而且也可以幫你說服剩下一名魔教公主認可你教主的身份,但四大天王卻未必會對你服氣,而且你也必須拿出你能成為魔教教主的本事出來。”


    南海娘子越說越順暢,道:“根據我們魔教鐵律,隻要能練成如意天魔刀法或者萬妙無方攝魂大九式劍法,都有資格執掌魔教教主之位,你的如意天魔刀法早已雖然精妙,但卻有人練成了‘萬妙無方,攝魂大九式’劍法,這人的本事一點也不必你差。”


    白小樓道:“你口中練成‘萬妙無方,攝魂大九式’劍法的人是誰?”


    南海娘子嫣然一笑:“你們豈非已交手過,又何必問我呢?”又笑了笑,道:“其實此次我來長安,不僅是為了赴你之約而來,而且也因為得知杜傲正朝長安城而來,所以特意考察他的本事,不僅我,其他四人也是如此。”


    “其他四人,是不是四大天王?”


    南海娘子道:‘不錯。’又深深看了白小樓一眼,道:“隻要你能擊敗杜傲,我們這些人大概沒有哪一個不會對你服氣,都將奉你為魔教教主,絕不敢有任何違背。”


    白小樓笑著喝了杯酒,望向城門方向,道:“杜傲,想不到這麽快又要見麵了。”


    南海娘子瞧見白小樓眼中那奪目的光彩,顯而易見白小樓是期待杜傲的到來。


    南海娘子也看出來了,心裏有些狐疑:難道白小樓真有把握擊敗杜傲嗎?


    他不相信,如今的杜傲已有江南新起一代第一高手的名頭,也是公認大明年青一代翹楚般的人物。


    他實在不相信白小樓有把握能勝得過杜傲。


    這個時候,杜傲已能瞧見長安城的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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