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雨仍舊未停,且越來越大。


    屋中卻是暖和的。


    帶著淡淡春意。


    不僅有春意,而且還有春光。


    杜傲早已穿好了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可花解語仍舊一臉媚態的躺在榻上。


    這並非刻意為之,而是媚術達這種境界,自然而然的展露。


    鮮少有人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杜傲也是用極大的意誌力,才控製自己穿上衣服。


    深吸一口氣,撿起落在地上的毛毯,蓋住了要命的春光。


    眼前一晃。


    正熟睡的花解語忽然向杜傲撲了過來,左手‘雙龍奪珠’,右手一記掌刀,隻取要害。


    她的出手有兩個特點。


    第一,出手突然,招式淩厲。


    任誰瞧見她的出招動作,不僅看得出這是蓄勢一擊,而且出招的十分突然,十分巧妙,時機把握的極好。


    第二,銷魂。


    銷魂的不是招式,而是人。


    她出手時,全身上下片縷也沒有,自身的一切完完全全展露在杜傲的麵前。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無上的誘惑,任誰瞧見也不由生出銷魂之意。


    這一擊實在是要命的殺招,花解語也實在是要杜傲的命。


    她是個吃不得虧的人,如今在杜傲手裏吃了這麽大的虧,她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她要報仇。


    以杜傲的心,杜傲的血,杜傲的命,洗刷自身的恥辱。


    看上去毫無防備的杜傲,卻非常自然而然的避開了花解語這要命的殺招。


    杜傲隻是朝左走了兩步,花解語殺招落空,同一時間彈出右手,落在花解語一處要害上。


    這裏的要害,並非一擊中就死的要害,而是另一種要害。


    花解語被擊中要害,本來準備的後招,一下子竟沒有法子施展出來,粉臉通紅,人也倒在地上。


    杜傲非常自然而然封住穴道,然後將花解語抱到踏上,蓋上被子,歎息道:“先天境界的武者恢複能力就是強,一個時辰前,明明一點氣力也沒有,如今不但重開了穴道,而且恢複了至少五六成功力。”


    花解語惡狠狠瞪著杜傲。


    她的神情很凶惡,卻給人感覺很美,很媚,很嬌豔,甚至帶上一份羞澀。


    這種目光之下,足以令世上大部分男兒繳械投降了。


    “你這個小鬼,老娘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花解語咬牙切齒說著,可她的聲音悅耳,或許是媚功的作用,或許是本身語氣的問題,卻給人一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杜傲嘿嘿一笑,一點也不譏誚花解語的威脅。


    “你,你想幹什麽?”


    花解語忽然驚恐起來。她忽然發現杜傲的眼神起了變化,已在發光,那是一種但凡女人都知道的變化。


    她一向不害怕這種男人,可現在卻很害怕,因為此時此刻不但功力被再一次封印,而且昨日快樂的時間太長,她自認杜傲若再現風雲,自己必定難以抵擋得住。


    花解語的驚恐之中,還有一份淡淡羞澀,那是一份獨屬於女人的羞澀。


    杜傲本已控製住了自己,可心中的火焰又被點燃了。


    花解語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狂風暴雨吹動得窗戶呼呼作響,屋中也一樣。


    杜傲站在窗前立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冷靜下來,但這已是半個時辰後的時了。


    溫柔鄉就是英雄塚,這句話果然沒錯。


    ‘侍兒扶起嬌無力’這正是花解語此時此刻的狀態,先天之氣自然而然遊走全身,身上大部分穴道雖然已被衝開。可身體本能的感觸卻令她暫時提不起力氣。


    可縱然如此,花解語還是將衣服穿好了。


    花解語的穿著一向豪放,春光外露這是非常自然不過的事情。為了使得杜傲上鉤,所以才穿著嚴實,保持一副端莊自持的狀態。如今身份已被識破,花解語自然不必如此。


    可是,花解語穿得更加嚴實了,她甚至連雙手都舍不得展現在他人麵前。


    她真是恨死杜傲了,也怕死杜傲了。


    花解語發誓,今日之事,一定要報複回來。


    從小到大,她還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花解語暗下決心,一定讓杜傲嚐一嚐她的厲害。


    可當下必須逃離這裏。


    花解語已冷靜下來。


    剛才會選擇對杜傲出手,是因為認為杜傲經過一夜的奮鬥,身體狀態必然極差,畢竟那句話說的好,田與牛,累死的永遠是牛。


    正因如此,才選擇出手。


    花解語出手的時候,認為杜傲最多隻能發揮出五成功力,而她也能發出五成功力,她已是晉升先天境界的高手,比起杜傲的武功隻高不低,突施冷箭之下,她有極大的把握能勝,交手以後,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杜傲這個膽小鬼不但從始至終有防備,而且格擋反擊之時所展現出來的功力,至少達到七八成的樣子。


    花解語難以置信,卻不得不相信。


    眼下的局麵是敵強我弱,想要逃出生天,必須徐徐圖之。


    花解語來到杜傲身邊,看著杜傲的側身,腦海再一次冒出念頭,要不要再試一試。


    她感覺這次出手的機會很大,不過立刻否定了下來。花解語不認為杜傲能給自己機會,這所謂的機會,極有可能是又一次試探。


    想到失敗的代價,花解語臉又一紅。


    “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殺了奴家。”


    吹了一陣冷風,杜傲總算冷靜下來,可縱然如此聽到如此美妙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心神搖曳。


    杜傲轉過身來,望著麵前帶著媚意的麵容,壓製住擁入懷中的念頭,道:“你似乎已忘記了我的話,我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從不輕易辣手摧花。”


    花解語身軀一震,道:“你打算放過我?”她不敢相信。


    杜傲深吸了口氣,目光自上而下非常侵略的掃過花解語,道:“老實說,我很想將你落下來,可我也知道一旦將你留下來,我勢必會死,所以我隻好放你走。”


    花解語道:“為什麽你認為留下我,就會死?”


    杜傲攤開手,無奈道:“花大姐似乎忘記我的年紀了,我這樣的男人,又如何能抵擋得了花大姐你這樣的女人呢?一旦我成了大姐你的裙下之臣,那麽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花解語嫣然一笑,朝杜傲撲來,卻被避開。


    “看來我應該留下來。”


    杜傲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道:“花大姐真打算留下?”


    花解語有些遲疑了。


    “什麽意思?”


    杜傲歎了口氣,道:“花大姐可曾聽過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句話?”


    花解語聽過這席話,不過因為是蠻族,所以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杜傲下一句話她已明白了。


    “倘若花大姐留下,恐怕接下來三四天,我們都要呆在這間屋子裏了。”


    花解語心中羞惱不已,嘴上卻冷笑道:“你有這個本事?”


    杜傲伸出手來,抓住花解語的手,道:“若大姐不服氣,我們可以效仿昨日,再打一個賭。”一雙眼睛不懷好意掃過花解語。


    花解語連退數步,惡狠狠瞪了杜傲幾眼。


    她真是怕了杜傲了,砰的一聲,衝了出去。


    杜傲長長吐了口氣。


    說實話,杜傲也真怕花解語留下。


    以前杜傲對自己抵擋媚功的本事,頗為自信,可瞧見花解語以後,便沒有那麽自信了。


    杜傲沒有半點把握,一旦花解語功力恢複,運轉各種媚功,自己是否能抵擋得了,一旦抵擋不了,那麽豈非就會以男人最夢寐以求的方式死掉。


    昨日一場生死搏殺,杜傲雖然勝了,卻很驚險。


    先天境界的高手,實在了得,至少在恢複這一塊,實在可怕。


    一道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臭小鬼,魅影劍派已將你視作仇敵,正糾結人手對付你,可不要這麽早就死了,奴家還要找你算賬哩。”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人已消失在街道,可聲音還是穩定傳來,仿佛耳畔響起一樣。


    由此可見,這位魔師宮護花的本事,實在不凡。


    杜傲暗呼僥幸,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之下,實在很難能拿得下花解語。


    魅影劍派,劍法詭秘可怕,門人勢力不少,高手更多。不過杜傲並不太害怕被魅影劍派找麻煩。


    一方麵魅影劍派的勢力在粵州府一帶,特別是粵南一帶,距離他所在的這個地方足有將近兩三個省,鞭長莫及。另一方麵,他已得到消息,楚留香、胡鐵花、姬冰雁三人正找魅劍公子刁辟情的麻煩。


    除此之外,魅影劍派和雙修府是世仇,這種機會,雙修府怎麽可能錯過。


    所以縱然魅影劍派想報仇,也不應該是現在。


    更何況找麻煩的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於杜傲根本不太在乎了。


    正在杜傲思考接下來的行程時,麻煩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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