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03


    幽冥河保護人界不受妖魔二族的戰火侵擾,如今也早已過去了六千年。


    它的成因成謎,隻是一夜之間出現在大陸之上,使得許多深入人界大肆殺戮的妖魔大軍突然斷了後路,於絕對的優勢中轉為腹背受敵的險境,全軍覆沒,甚至有兩位魔王也都因此含恨而亡。


    被戰爭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百姓將之作為祖神神跡,在悲憤中跪地痛哭,向著河流磕頭參拜,倒也從此興起了一個新的宗教,幽冥教。


    幽冥教雖然名字比較可怕,但起源於保護人界的幽冥河,成為了一個意義神聖的教派。裏麵的成員大多是普通百姓,隻有高層才由真正的修煉者組成,短短數年便超越了人界中的其他宗教,成為了人界最大影響最遠的民間宗教組織。


    與之相對的,人界還出現了一大邪派,名為冥陽宮。冥陽宮的教眾多是南荒當年留在人界的妖魔和半妖魔後代,還有一部分人族的邪道修者。


    冥陽宮之人一旦入世便人人得而誅之,正派人士也以擊殺邪魔為己任,曾有數次聯合起來血洗邪派,可惜冥陽宮位於南荒,地勢險要,幾千年來一直難以斬草除根,反而成了不少人的心病。


    冥陽宮的危險不僅在於妖魔血脈和邪道修者,還由於他們幾千年來一直致力於削弱幽冥河的力量,想要重新點燃人與妖魔的戰火,令天下再次陷入戰爭泥潭之中。


    而隨著幽冥河力量的逐漸減弱,冥陽宮活動開始更加頻繁,各國以及各大門派都在境內發現了不少冥陽宮教眾的蹤跡。


    正道人士察覺異動,派出弟子全力阻止,卻依然有了幾條漏網之魚,這些人成功潛入人界各國並從此銷聲匿跡,令人無從尋找,不知又在謀劃著什麽大事,而南荒境內也被他們也做了不少手腳,竟真的使幽冥河上不少地方開始滲入魔界氣息,慢慢侵染了南荒的土地。


    南荒之人本就是魔族後裔,身體裏流淌著魔族好戰的血液,於戰鬥之事有一種天生的本能,再加上他們被困於南荒,又與魔界隔絕,生活環境十分艱苦,也因此開始有了優勝劣汰,整體實力愈發強大。


    如今又得到大量魔氣的滋養,力量可謂更勝以往。他們憎恨人族,千年以前便經常攻擊人界邊界的村落,現在有了冥陽宮有計劃地故意挑釁,邊關形勢更加趨於緊張。


    年前到現在雙方已經爆發了數次大規模的戰鬥,人族部隊死傷慘重,嚴重的事態已經引起了各國國君與修煉大派的關注,每日都有部隊源源不斷來到邊關備戰。


    這是謝問指揮的第七次戰鬥。


    來到邊關的半年時間,他以卓越的才能贏得了大將軍曲向天的器重,自此成為了前線軍中的一員小將,並開始親自指揮部下戰鬥。之前的六次之中有五次獲得了完全的勝利,剩下的一次卻是由於對方將領最後謹慎撤離,謝問沒有貿然追擊所致。


    這樣的戰績在整個大乾年輕將領中也算佼佼者,謝問性格沉穩,不驕不躁,早已有了一絲大將之風,曲向天對他十分滿意,上報的軍功也得到了大乾皇帝的賞識,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回京接受封賞。


    可是謝問並沒有對此有什麽表示,帶領部下打勝仗本來就是一名將領的分內之事。同時他很清楚,除了最後一次有些蹊蹺之外,之前的幾次戰鬥其實都很輕鬆,說明對方的將領並非什麽高明之人,使得荒人空有強大的武力卻無法全力施展,不足為慮。


    然而從對方那次意外撤離開始,他便發現自己終於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這或許是因為對方也發現了他的棘手,終於派來了一名強者坐鎮軍營。


    但不管怎樣,謝問都不再像以前那般輕鬆了,他需要更加謹慎小心,因為手下的這些士兵並非強大的修者,他們大多隻是普通武者而已,身體素質較荒人差了許多,劣勢太過明顯,一旦失去戰術策略的優勢,非常容易陷入不利的局麵。


    就如現在。


    有三隊荒人分左中右三路向著他的部隊急速而來。


    荒人體質強悍,在這樣亂石嶙峋高低不平的地麵上奔跑毫無滯礙,短短幾息就靠近了大約三裏,即刻便要與謝問的部隊前鋒遭遇。


    謝問盯著他們的步伐緩緩舉起了手。


    隨著手掌的揮下,石林之後便連續飛出了數千支精鋼鐵箭,這些鐵箭向三個方向呼嘯著破空而去,巨大的衝擊力量砸碎了岩石,射穿了荒人赤裸的胸膛,激起地上的塵埃,飛揚的土霧遮住了對手的高大身影。


    但是謝問沒有停,他又舉起了手,揮下。


    於是身後的弓手便改變了陣型,一把把刻著紅色符文的箭弩對準了餘下的數十名荒人,閃著紅色光芒的火箭劃破長空,筆直地向著荒人的頭顱尖嘯衝去,那些弩箭上有符師篆刻的爆裂符文,一旦遇到強烈撞擊便會爆炸燃燒,破壞力較之前的精鋼鐵箭強了數倍。


    謝問沒有理會繼續前衝的十幾名幸存者,身後的弓箭手再次彎弓,鐵箭向著後至的第二波荒人射去,同時三十名高級武者擺起戰陣與衝至麵前的敵人戰鬥,十名術士則立在石林之後施放術法作為配合。


    荒人的戰鬥很生猛,他們的武器隻是普通的工具,鐵棍,柴刀,還有自己的拳頭。但是這些普通的武器和血肉之軀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若不是使用了謝問傳授的戰陣,這些還未達到武師境界的武者必然要吃下大虧。


    但就算如此,還是有五人由於躲閃不及被荒人轟爆了腦袋。


    謝問帶領的這支部隊還很年輕,遠遠沒有達到悍不畏死的境界,士兵們自然會因為戰友的犧牲而感到恐懼,所以戰陣便亂了。


    相較之下,這些荒人顯然接受了很好的訓練,他們沒有如從前那般繼續在戰陣中擊殺對手,反而向著被攻破的缺口處猛烈攻擊,幾步便衝到了謝問的跟前。


    謝問沒有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繼續指揮著身後的弩手,爆裂箭急掠過那幾名荒人的頭頂,撞擊在後方敵人的腦袋上。


    就在一名荒人的柴刀即將揮砍在謝問身上的時候,自他身旁突然閃出了一抹劍光,一把寒冰長劍閃著冰藍的的冷光直刺在荒人的心口處,稍稍一頓便將此人的胸膛從中撕開,又在半空畫了一道長長的弧線,於剩下的幾名荒人身上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出劍者是謝問的副將,名叫劉青。劉青一劍傷敵便立刻收劍退回到謝問身後,順便瞪了他一眼。


    劉青原本與謝問一同作為新晉軍官來到前線磨練。他是兵部侍郎的次子,在這一屆軍官中也算背景雄厚之人,因此一直是眾星拱月的派頭。


    他的家傳寶劍寒雲是當代兵器榜上前十位的名劍,配上他高妙的劍法,也算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然而,謝問卻比他更為優秀。


    劉青隻道他是名門謝家的子弟,原本有些看不上這個來自大家族的公子哥。他在京城裏認識的那些世家公子多是心高氣傲的無能之輩,隻有幾個天資卓越的天才人物才真正能入了他的眼。


    這謝問聲名不顯,肯定不是什麽出眾人物,來到軍中恐怕也隻是混個官職做做,沒什麽真本事。


    然而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發現,謝問才華橫溢,先不說學識見識,就連武道修為都比他高出許多,而且為人謙和,毫無架子,贏得了不少年輕人的好感,就連大將軍都對他刮目相看。


    劉青不信邪,便處處針對,誓要與他分出個高下來。


    他比不了功力,便比兵理,比不了兵理便比戰術,比不了戰術便比指揮。然而令他感到備受打擊的是,他一樣也沒有贏過!


    謝家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人物?


    劉青心中不甘,卻也隱隱有些佩服,在曲向天將謝問提為將軍之時便自請做他的副將,協助他領兵戰鬥。


    曲向天雖然感到有些可惜,但還是依了他的請求,將他封為副將。這件事傳到劉青父親耳朵裏,不由使得侍郎大人拍桌大罵不提。


    劉青做了副將,認真做事的同時卻喜歡頂撞自己的上司,沒事便挑謝問的毛病,倒是挑的不亦樂乎,用白眼看他也是家常便飯,所以此時謝問習慣性地沒有理他,隻是繼續指揮著戰鬥。


    荒人受傷退了幾步,重新被恢複了小型戰陣的武者圍在中央。


    三十名武者經過之前的混亂隻餘二十三人,他們很快轉換了陣型,再次向荒人發起進攻。荒人被劉青傷到,身上鮮血直流,戰鬥力便有所降低,武者們抓住機會,隻消片刻便在術士的支持下將那幾人斬於劍下。


    而第二波敵人也已經到了。


    戰陣再起,二十三人經曆了第一次的戰鬥,也已經熟練不少,並未等到荒人衝破戰陣便將他們盡數斬滅。


    還有第三波,第四波。


    謝問皺起了眉頭,對方一次便派幾十人,殺了一批再來一批,這是什麽意思?試探?可若是試探,為何要叫士兵一波一波前來送死?


    荒人數量本就不多,他這裏,隻能算是小規模戰鬥,對方的兵力定然也不多,竟然這樣一批一批的過來磨,那名將領到底想要幹什麽?


    謝問思索片刻,卻猛然一驚,頓時一滴冷汗滑落。


    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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