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美眸微閃,“白唳師兄?”季情皺眉,“那個死魚眼有這麽恐怖麽,天天一副鬼樣子,好像別人欠他錢十輩子沒還一樣。”季情平靜的看著他,稚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絲不符年齡的笑意。


    “多注意點就是了。”他老遠就看到白鶴從這裏被抬了出來,要他不多想,那才怪!


    “嗯。”季情點了點頭,帶著一絲平靜的笑意,整個人也因她的笑而生動,如清新婉潔的采蓮女一般,似是平凡,可是誰又知道,平凡沒什麽不好,平凡才最有力量啊!


    “好啦!走吧!”白唳將手臂搭在季情的右肩上,帶著她一路走去。


    “白唳師兄……”季情一直想扯開他的手,她是沒有說過白鶴對她有什麽反應,但那並不代表可以對他白唳好啊!白唳師兄在她心裏隻是朋友。


    “好啦好啦,被師兄我抱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白唳大大咧咧的說著,半眯著的桃花眼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一手攬著季情的腰。


    “是不會少一塊肉,可是……”可是這樣真的讓她感覺很不自在!被一個十八歲的男子這麽摟著,是個人都會覺得不自在吧!


    白唳聽到這話立刻臉沉了下來,像個深宮怨婦一般,扯下了一塊衣料,右手捏著衣料的一角,十足的深宮怨婦樣的甩著意料,“季情,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倫家這也是為你好,你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又沒人照顧,師兄陪陪你也好呀!”白唳說著,一手捏著衣料,一下一下的隨著手甩著。


    “噗嗤!”季情被他的‘倫家’逗笑了,美目中含著委屈的意思,一臉的單純無辜,黑白分明的美目中閃過一絲光芒,大大的眼睛望著白唳。前世她一張中上的容顏,隻要她想,就可以抓住所有人的心,如今這張容顏被她保養的更是連嬰兒的皮膚都比不上的,現在的容顏,隻要她想,就可以抓住任何人的心。


    “季情不哭,不哭啊!”白唳伸手欲撫上季情清秀的小臉,卻被季情很快的拍掉了。按理說季情現在的容顏隻稱得上是清秀,哪裏值得他這樣了?在麓山,比季情長得嬌豔秀麗的大有人在,對他白唳獻殷勤的也大有人在,可他就是鬼遮眼了,看不到別人,卻總被這張普通清秀的小臉所吸引,好似別的女人在他心裏隻如一個名字一樣,甚至,有的連名字都沒有。


    “嗬嗬……師兄你被騙了!”季情猛地站了起來,美目中閃過一絲光芒,黑白分明的眸子鎖定他的臉,快速的轉身掉頭回雪峰山,邊跑邊甩的衣裙也顯得可愛無比,披腰的長發隨風擺動著,小手快速的做了一個可愛至極的鬼臉。


    季情回到雪峰山的小屋,關上門,將小手放到石頭做的琴弦上,一下一下的彈動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美眸中帶著一絲開心,似乎,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這石琴是她自己做的,中間的琴弦用了鹿筋連接了起來,韌度和硬度都很好,是一把上等的好琴。這幾年,在麓山,季情很少用焦尾琴,用的幾乎都是這把石琴,走近些便可看到上麵清透的顏色,可見此琴被磨練的有多好,幾乎如上等的美玉一般。任誰去了那個典當鋪都不會認為這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任誰看了都會當做是美玉。


    “好好聽的琴聲啊!”以前在家中他也有學過,隻是無論怎麽彈都彈不出這種味道,子洛背著手說著,黑色的眼睛裏帶著幾分崇拜。


    “切,那又怎麽樣,又沒有我彈得好聽。”子菱嘟著嘴,自上次的事情以後,子月師姐就好像怕了她一樣,可那是五師姐,她可不怕。可最後的一句沒有她彈得好聽。倒也無人反駁,在他們認為,季情無論怎樣努力也都隻是個廢物,悟性不高的廢物。而他們不知道,此時他們一步步逼近的房中,房內的人兒已經洞悉了兩人位置,正在找準時機射出玄鐵銀針!


    “是是是,師妹彈得最好了。”子洛也沒有聽過子菱彈琴,卻附和著她說道,在他認為,隻要哄得這個小師妹高興了就好,至於那個廢物,真是讓他想想都覺得惡心。


    “看來有人送上門來了呢!”季情小聲低語,嘴角帶著幾分上揚的弧度,小手撥動著琴弦,忽而,伴隨著紅玉蕭的聲音,一根玄鐵銀針出現在兩人耳際前,似一種警告,又或者,亦是挑釁。


    “玄鐵銀針?是如意門主?”兩人同時高呼,玄鐵銀針預示著如意門主的警告,若是看到玄鐵銀針劃過耳側,那一定是因為說話者影響到了如意門主,若是不遵從,引來的會是更大的懲罰,他們可不想淪落到家破人亡,在這個古武大陸裏,所有人,寧願得罪所有人都不願意得罪如意門主,現任的如意門主比起當年的月靈公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所有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或許,知道他另外一個鬼手毒醫的稱號而聞風而逃。


    季情繼續彈著琴,簫聲暫停了下來,一切好像有兩個人,卻都被季情做的天衣無縫,好像如意門主一直在吹,季情一直在彈一樣。可誰有知道,這兩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啊!舞傾城,常無情,墨無情,皆是她的身份!這一世,災難陰險,破濤暗湧,她墨無情一一化解,絕處逢生,她更沒有什麽可怕的!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收起了石琴,拿著一杆鉛做的毛筆,一行一行的練著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認命?偏不服從!


    季情飛快的寫上了幾行字,黑白分明的紙張上映出一個個娟秀而又狂傲不羈的字體,像是行楷,又像是草隸,一時間,讓人分不清的亦正亦邪。


    端正的坐姿,清秀的麵龐,好像每一個動作都深入人心,誰也改變不了的樣子。


    季情合上眼睛,聽著外麵的動靜,披肩的長發抖落,美目緊閉了起來,如嬰兒般稚嫩的臉頰閃著動人的倩影,倩色的櫻唇一張一合。均勻的呼吸,讓人感覺她是睡著了,狹長的睫毛蓋在清秀的小臉上,冰涼的蠶絲被好像可以將外麵擾亂人心的鳴蟬叫聲都置之度外一樣。


    小臉上倏爾眉心緊皺著,看到娘親痛苦的表情,似乎……娘親還活著!她不知道為什麽,隻能感覺到娘親的心似乎缺了一角,若是娘親還安好,她可知道,她的女兒還活著!仙靈島是娘親娘家的住所,如果當時真的是月舅舅出招,那麽仙靈島也一定有月家人的存在的!季情點了點頭,緊閉著的眼睛又繼續皺著。


    一個少年的影子閃了進來,望著她痛苦的表情,握著她緊握著的小手,辰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撫上她嬰兒般稚嫩的小臉,不由得將唇角兒上揚。


    真的好可愛!


    隻是,他到底要不要讓她見到他呢?還是晚一些?可是他等不及了呢!他剛剛閉關回來就來到了雪峰山,隻因為她,她似乎像一朵帶血的罌粟,美到至極卻絲絲致命,他想,他們有緣。他也真的喜歡上她了,喜歡她任何的一點。


    想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一個覆身,向著門外走去。季情柔軟嫩滑的小手不知為什麽,好像實在夢囈中,嚶嚀細膩的聲音緩緩溢出,倩色的櫻唇一張一合,“不要走……不要走……娘親……”季情下意識的用兩手捉住他的手,隻覺得那東西溫和如玉,柔柔的,軟軟的,膩膩的,滑滑的,好舒服!不知不覺,將小臉埋在溫暖的大掌中,嘴角帶著滿意的笑意。


    把他當成娘親了?辰沒有了往日的平靜,也沒有平時的冷清,想到了五年前的雨夜,當時的她,脆弱的似乎他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她摔碎,現在的她,似乎沒有了以前的脆弱,他之所以待在舞傾城的妃雪閣裏,是因為那裏有他所熟悉的氣息,以及,舞傾城。


    “好了,我要走了。”辰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稍稍逗弄了一下她的小臉,便不知去向。


    季情美目微閃,黑瞳沾滿了整個眼睛,微眯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輕輕拿鼻子嗅了嗅,這裏有人來過?按理說,她的警覺性是很強的,現在又擁有了藍武尊的實力,除非有比她的身手還高的,不然也不可能有人來她都從未察覺。


    夜,如鬼魅一般沉靜,在四大名山如一,在四國也如一,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


    季情繼續舞著竹棍,劍法如一,所有劍法在命中之前都會有無數個虛,直到命中才成為實,季情了解這一點,所以並不覺得這些東西枯燥無味。若是換了以前,到現在她也許還是個活潑的孩子,可是世事難料,小小年紀的她已經擁有了異於常人的實力與心境,如今看來,墨心顏根本不足為懼,可是她呢!這輩子就算是做惡女,也要讓這些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啊!”功力的反噬讓季情大吃一驚,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胸口難以平複血的味道,皎潔的月光映照著季情皎潔的身影。


    一個帶著麵具的少年聞聲趕來,心中不由地疑惑,情兒怎麽了?想到這裏,腳下玄氣金色的一道清風,趕到了季情麵前。


    “小情兒,你當真不要命了。”溫熱的男子氣息吹來,似是雲裏霧裏的托著,使得季情冰冷的身子都變得冷冰冰的。少年將一顆藥丸放入季情口裏,大手運用著玄氣,“小情兒,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以身過階很危險?”


    “我……”季情被他的話問的突然不知道了如何反駁,小臉上憋得緋紅,像是歡愛過的餘情未了,“我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就算是危險,我也必須要這樣。我不想任人欺負,我不想再那樣傻傻的相信別人了。”她受夠了前世的回憶,每次會想到都會狠狠地懊惱,她不想任人欺淩,這幾年,在麓山的苦日子,別人就算不清楚,她的心裏也都清清楚楚,就算是白唳師兄也會幫她,可,她要靠著自己的努力。


    “真是個倔強的小丫頭,我帶你走。”帶著銀色閃光麵具的辰,臉上依舊棱角分明,哪怕是麵具,都擋不住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冽高貴的氣息。似乎,就是戴上再多的麵具,都擋不住他的俊顏。季情被他圈在懷裏,小手緊緊握著他胸前白色的衣料,隻聽得到他強用力的心跳聲……


    一時間忘記了臉上的紅暈,現在的她,隻想知道他是誰?似乎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生活中不可缺少,熟悉到好久以前就認識……


    辰熟練地推開季情小屋的門,順手帶上了門,抱著季情坐到了床上。


    “辰?”季情試探性的問了問,卻不確定他的怒意。然,軟軟的小手將他臉上的銀色麵具扯了下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放大的俊顏,猶如天人。季情無辜的望著他,“你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辰的俊顏帶著幾分冷清與疏離,卻對季情好像沒有這分疏離。他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她呢?她是否明白?他生氣她對他的不冷不熱,他生氣她對他的態度,他生氣她對她這樣淡然的神色,仿佛在她眼中,他已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五年不見了,五年前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又悄然離去,五年前不曾給過她一個消息,陌生到好像可以忘記他,陌生到好像連仇人都不是的淡然,然,現在他卻同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似乎,他的柔情,隻對她一個人。可是……


    可是經曆了這麽多,她還相信人世間有感情嗎?人世間如果有感情,一向愛娘親的爹爹怎會去別的女人,還成了墨二小姐?若是有感情,當年夜邵晨又為何棄她而去?將身懷六甲的她棄之敝屣?若是人世間有感情,那為何,那個劉香香會那樣對待藍彥?


    季情斂眸,不敢看他此時的表情,連抬頭看他一眼似乎都不敢,這尊貴的氣息,這樣淡雅的舉止,這樣冷峻的麵龐,這樣低沉的聲音,這不就是五年未見的辰嗎?


    季情斂眸,長長的睫毛蓋在美目之上,清秀淡雅的小臉上帶著一絲淡漠。


    “不就是五年未見,小情兒,你不認識我了嗎?”辰的臉上又陰沉了幾分,不喜歡她現在疏離的表情,“我前些日子在閉關修煉,出關了,我就來找你了。”不知不覺,辰就將他這幾年沒有回來的原因都解釋了。


    “嗯。”季情點點頭,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一絲不解,好像故意聽不懂他的話一般,有些事情,她不想去了解,也不想去知道。


    “我說我剛剛出關就來找你了!”辰靠近了她一點,五年了,她與他不知不覺變得疏離了,不知為何,這樣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對啊!五年前你閉關修煉,剛回來就來找我,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季情大大的眸子望著他,帶了一絲無辜,意識到兩人此時均坐在床上,溫熱的呼吸似乎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五年,你就一點也不思念我嗎?”辰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怒意,生氣她的疏離。


    “我應該有什麽話說嗎?你這樣一走了之五年,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應該思念嗎?”季情望著他這樣,心不由得浮起一絲漣漪,心下不確實的問,“你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辰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似乎有些滿意她主動服軟的語氣,一手將她攬入懷中,似帶著寵溺的語氣,“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一走五年了,隻要有時間,我都會來看你,嗯?”


    “好。”季情點了點頭,推開了他。“辰,你的實力到了銀玄武尊了吧!”既然以身過階危險,若是這種方法呢?是不是可以好一點?“以前的以身過階是沒有高手可以做引子,若是你的玄氣品階,應該可以了吧!”


    “不行。”冷玄辰斬釘截鐵的答道,這種以身過階雖然不似那樣的功力反噬危險,可過程卻會讓人感覺到挫骨揚灰般的疼痛,似所有骨頭從新排列,古往今來,能度過的沒有幾個。


    “為什麽?”季情睜著黑白分明如星子的眸子無辜的望著他,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啊!


    “這種過階的方法很痛苦,而且隻有在你實力之上的人才可以。”他的實力雖在她之上,可他同樣不忍心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可以的。”季情握緊了粉拳,堅定地看著他,不管有多難,有多痛,為了複仇,為了讓自己變成強者,那又算得了什麽呢?


    “好。”不愧為小情兒,對得起他的傾心,既然這樣,那就要專心致誌!“雙手合十,氣沉丹田。”


    “嗯。”季情練到這裏也閉了聲音,緊閉著美目,兩人的身影似一陣清風,在狹小的空間裏左手貼著右掌,右手貼著左掌,說不上來的默契程度。


    季情柔軟的身軀像是火燒,像是在火爐裏烤著,小臉漲得紅紅的,耳邊傳來冷玄辰冷靜的聲音,“堅持住,不要分心!”


    “嗯。”季情點了點頭,帶著一縷細汗的頭發緊貼著火熱的身軀,倏爾,身體冷了下來,像是跌進了冰窖裏,冷的無法用言語形容。手,卻堅定不移的貼著他的手,知道這是唯一對他好的人。


    終於,平緩的呼吸降落了下來,季情緊閉著眼睛,微微睜開迷離的雙眸,“我……我怎麽睡著了,辰,我是不是失敗了?”


    見她的目光不似往日的疏離,手上的血珊瑚珠也變得晶瑩刺眼,辰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原來她那麽珍愛那串血珊瑚,而且他送她的水晶鏈,她也好好地帶著,沒有取下來過。“嗬嗬……”


    他太過神秘,太過捉摸不透,那笑,似乎讓她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麽,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小情兒,你成功了。”淡雅的笑意尤為天人,一身白袍依舊不染一絲凡塵,鳳眸中帶著一絲寵溺,伸手撫了撫她的小手,似乎柔軟的如羽毛般輕柔,以前看到她,有若雪山的仙子,恍如隔世的精靈,美得清澈靈動,美得傾世絕塵,雖然還沒有張開,一張小臉卻已是精致無比。


    “謝謝你。”季情將連埋在雙腿間,美目被巧妙的隱藏了起來。


    “小情兒,愛上我,你害怕嗎?”辰輕輕挑過季情精致的下巴,言語中帶著寵溺與無奈,柔情與戲謔。


    季情明顯被他的話征到,平靜的小臉依舊平靜,似乎並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到。心裏卻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她還相信感情嗎?“辰,你對我來說,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辰苦澀的笑笑,可怎麽辦呢,愛上她,他很害怕。害怕患得患失,害怕她悄然離開,難道,愛上他,就這麽讓他害怕嗎?


    “辰,我現在隻是個十歲的孩子,我不懂情,我也不懂什麽愛,我隻想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你能答應嗎?”季情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了一絲無辜。


    “好。”辰點了點頭,卻因季情的話帶了一點開心,至少她拒絕他不是因為她討厭他,五年都這麽熬過來了,再熬幾年又怎樣?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季情睜開美目,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手上玄氣一柱藍色的光柱,她竟然這樣走了兩個階位啊!


    “醒了?”辰端起桌上的水壺與水杯,巧妙地動作,行雲流水般的速度,似讓人賞心悅目,卻沒有一滴水撒出來,辰的功力,也是非同凡響。


    “嗯。”季情點點頭,巧妙地拉開椅子,接過杯子,穩穩地送到了喉嚨裏,瞬間,喉嚨變得清涼了些,小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墨發整齊的排列著,倏爾,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遍了整個小屋,季情微微皺起了眉,白唳師兄?


    季情示意辰先隱藏起來,畢竟這剛剛天亮,孤男寡女的,任誰看了也都會誤會。“呃……師兄你別進來,我……我還沒有穿衣服!”季情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身子的全部。


    “沒事沒事,就你那小身板,那幾兩肉師兄也不會覬覦的!”白唳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香豔的場景。


    “好了。”季情作勢下床,十分狗腿的笑道,“師兄……”


    白唳聞著這裏的味道,又像小狗一樣嗅了嗅味道,“季情,你這裏不會藏了什麽人吧!而且極有可能是男人呢!”這裏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鬆香的味道,一般隻有男人才會使用,季情這裏,應該不可能有這種味道吧!白唳的狐狸爪子搭在季情的左肩上,輕輕嗅了嗅,不是她的味道啊!


    “師兄,這怎麽可能是男人呢!一來呢!季情剛剛才穿好衣服,季情都沒有見過幾個男人,怎麽可能還會隱藏呢?”季情輕輕咬了咬唇,該死,她怎麽就想到了這樣拖延時間呢!若是被發現了,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二來呢,難道是師兄觸碰的男人多了,才會對這味道這麽敏感?”季情不懷好意的笑道,加重了觸碰兩個字眼,不依不饒的就像個追債的地主婆娘。


    “季情,師兄拿有觸碰什麽男人啊!”白唳推開季情走了進來,繼續嗅著氣味。


    “啊!”季情倏爾高喊了一聲,快步跟了進來,以辰的實力,在白唳眼皮子底下出去倒也不是什麽問題吧!現在自己都已經到了藍武尊七階,辰的實力也遠遠超過了自己,所以,從白唳眼皮子底下出去很容易吧!


    “呦,季情,這好好的額頭怎麽磕破了?師兄給你擦擦!”白唳伸手便要為季情擦去額頭上的血跡,卻聽到季情沒好氣的嘟囔,這還不是他推得!現在倒是來當好人了!


    本來季情也隻是小聲的嘟囔,卻因為這裏本就清淨,從而狠輕易就聽得到她的聲音,再看她此時愁眉苦臉的樣子,也絕對是被人欺負了以後的模樣。


    “等等,這裏!”白唳像是嗅到了什麽,可他隻覺得身上冷的發嗖,辰的目光鎖定在了他搭在季情左肩的胳膊上,目光寒冷的幾乎可以將白唳的鬼爪子切下來。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那現在的白唳怕是早就死了幾千次了。


    辰運用玄氣,手一揚,將白唳的身子輕輕一推,下一場,季情看到的不是辰被發現,而是白唳摔了一個狗啃泥,她何嚐見過這樣的白唳啊!


    “白唳師兄,你別找了,這裏沒有什麽人的!”季情又快步跑了過去,美眸微閃,她還以為辰已經走了,想不到他還在。季情本隻以為自己的存在感變低了,卻不知這就是以身過階以人為引的症狀,自此加上玉佩的牽引,一切緣分似乎早已注定……


    “不行,今天我不找出來,我就把王倒過來寫!”白唳斬釘截鐵的說道,季情不是說沒有人嗎,那剛才他摔了一個狗啃泥又該怎麽說?


    “可王倒過來也是王啊!”季情嘟著嘴,辰可不要被他找到才好啊!


    “我不管了,今天我不找出了,我就不是白唳!”白唳皺起了眉,妖孽的臉上出現一道不滿的樣子,半眯著的桃花眼此時也全睜開來了。“你如果不出來,就不是男人!”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白唳是如何不是白唳的!”辰似乎並沒有因為他的挑釁而沉聲,鳳眸裏卻帶著一道精明,“想不到竟然有人開始那性別當賭注了,好,很好。”辰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嘴裏說的卻是氣死人不償命,語不驚人死不休,“那你大可以來找找,若是你找得到我,那一切可另當別論了!”


    白唳剛剛要出手,運用起了一道綠色的玄氣,卻不知被什麽東西砸中,關鍵的時機也這樣錯失掉了。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默契程度無可比擬,白唳被冷玄辰擊中了穴道,使得嘴張開來,季情將迷魂丹快速彈了進去,同一時間,辰直接將白唳拎了出去,修長的手指直接將白唳扔到了樹底下,正好倒這倚在樹幹上。


    “辰,你怎麽出手了?”季情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睛,倩色的櫻唇一張一合。


    “他平時也是這樣碰你?”辰身上帶著危險的氣息,剛才隻是小懲大誡,居然將手放到季情的肩上,她剛剛以身過階,身體脆弱的很,怎經得起這樣靠?


    “還好,白唳師兄對我很好。”剛才他也看到了,她隻是擦破額頭白唳就緊張成了那個樣子,若是在手一點傷,恐怕不知道要擔心成什麽樣子了。


    “以後離他遠點。”辰的動作已經不是扔,而是直接用拎的!


    “哦。”季情點了點頭,別說,剛剛以身過階,現在頭被擦破了,確實很痛啊!


    似是觀察到她的異樣,也知道了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辰走過去,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大手輕輕揉了揉季情的額頭,“還疼不疼?”見季情久沒回話,辰接著說,“三天之內不能再受傷了,知道嗎?”


    “嗯。”季情堅定的說道,隨後又在後麵補了一句,“謝謝你,辰。”辰對她好,她看的出來,可就算是他喜歡她,他對她來說,也隻是朋友。


    “對我,永遠不用說謝謝。”辰的嘴角劃過一個弧度,似乎看到她乖巧的模樣,不似對別人的冷冰,倏爾心情大好。“我說過,會等,會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不管以後我們經曆什麽,我也都不會放棄你。”


    “好。”他的態度,不似夜邵晨那般,夜邵晨的嘴角會帶著絲絲上揚的弧度,辰,似乎很嚴肅……一時間,心跳似漏了半拍,隨即代替的是快而紊亂的心跳。“等等。”


    季情緩緩拿出石琴,“今日季情送你一曲。”送他一曲,謝謝他依舊拿她當朋友,謝謝他對她這麽好,謝謝他不想讓她說謝謝……


    季情淡淡開口,因為,從未有人送她水晶鏈,送她血珊瑚,帶她以身過階,帶她飛過九天,“思念已經突破瓶頸,再也無法且走且行……”


    手指在石琴上微微彈動,敲出一個個流出的音,似行雲流水,叮叮咚咚的聲音似泉水,這曲子便是淩波飛燕的配曲,隻是她平時很少彈奏,“這首曲子叫幻音,好聽嗎?”


    “好聽!”俊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像是萬年的冰山,瞬間融化。


    “嗬嗬……”季情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了一絲連自己都從未察覺到的笑意,“那麽現在辰還要在我房裏待多久呢?”


    優雅的步伐玄身,似是行雲流水般劃過,似指尖的一抹光環,想要抓住卻讓人措手不及。


    季情的小屋外,白唳揉揉眼睛,頭還帶著些頭昏腦漲,見到有兩人走了過來,又閉上了眼睛。


    “啊!師姐,這裏有個死了的人呢!”子菱看到白唳,驚得大叫,這,這人是誰?


    “我看看。”子月走了過來,美目微閃得看著麵前妖孽的不可收拾的男子,“白唳師兄?”子月伸手搖了搖他,白唳師兄這是怎麽了?


    “白唳師兄……”兩人像哭喪一般的搖著白唳的身體,引得白唳不由地大叫一聲。


    “該死的,你們兩個幹什麽?”白唳揉了揉頭昏腦漲的腦袋,怎麽,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是這麽暈?想到之前的一幕,那個人的說話聲,似清泉的流水,溫文爾雅,他敢肯定,這人不是麓山的人!隻是他安了什麽心,怎麽會找在外堪稱廢材的季情,而且季情那麽幫他……


    對!最後一幕的藥,是她下的!他知道她平時有事沒事就去藥穀,不管是采草藥還是什麽,藥穀都快成了她第二個屋了!他知道她在醫術方麵頗有造詣,卻沒有想到可以令他這樣綠武宗的高手都這樣在一瞬間昏倒,那到底是怎樣厲害的迷藥?那樣精準熟練的手法?


    “滾開!”白唳一臉陰鷙的向季情所在的小屋走去。


    季情一如既往的彈著琴音,叮叮咚咚如山澗裏的泉水,素淨典雅的小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卻被白唳的到來僵持住,“怎麽了?”


    “你說呢?”白唳半眯著桃花眼,身上帶著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我這樣也是為你好。”季情平靜的說著,美眸中不帶一絲感情,“如果不是這樣,你和他,恐怕會打起來了,我說過了,他是我的朋友。”


    “為我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他就被我找出來了嗎?”白唳睜開危險的雙眸,聲調也比平時高了幾分。


    “那你是嫌我拖累你了嗎?”季情將聲調也可以抬高了幾分,“你覺得,我會容忍你們兩個打起來嗎?”


    “我沒有。”白唳回答了第一個問題,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嫌棄過她。“以我們多年的情分,我想知道,他是誰。”


    “你管太多了。”季情轉身,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她是拿他當朋友,當親人,可那並不代表他可以越界,可以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了解她所有的東西。比如這件事,再比如……現在的她!


    “以我們多年的情分,連這個也不可以問了嗎?”白唳的胸口似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就算是真正的撞擊,也沒有這樣難受過。


    “你以為不是因為這一點,我們能在這裏講話嗎?”季情回頭,眼睛裏不帶一絲神色,有的,隻是冷冰。


    好,很好!她已經不需要他了嗎?她知不知道,因為他與她走得近,麓山中多少女弟子都暗中找她麻煩,若不是他暗中擺平,並且殺雞儆猴的警告她們,她怎麽可能這麽長時間一點事也沒有?想到這裏,白唳置氣推門,氣衝衝的走了。


    季情待在房門裏,她又惹他生氣了嗎?還是說,她就這麽令他討厭?同樣,靠不了別人,大可以靠自己!


    季情軟軟的小手拂過石琴,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除了季情與辰,無人知道,這就是上古十神器中的伏羲琴。


    伏羲琴是伏羲神以玉石加天蠶絲所製出的樂器,形似古琴,呈淡粉色,泛著柔和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寧靜祥和,甚至能夠淨化已被魔界氣息沾染的心靈,是十大上古神器之一,據說擁有能支配萬物心靈之神秘力量。


    盡管伏羲琴不是神器之首,但其能夠操控心靈的力量使許多人前往尋找,但大多數人無功而返。敦煌千佛為了不讓伏羲琴落入企圖奪取伏羲琴以成就野心的人手中,依靠它能夠支配萬物心靈的力量,令任何前來尋找伏羲琴的人都會因為精神崩潰,大腦劇痛而死。


    季情撫著伏羲琴,伏羲琴最懂人心聲,她既通過伏羲琴的考驗,順利將石琴轉為伏羲琴,那麽……也證明了至少她可不是什麽壞人呢!若是壞人,怎可能通過伏羲琴的考驗呢?“伏羲琴,若是無情想要你教無情曲,你會答應嗎?”季情眨著大大的眼睛,頗有興趣的望著伏羲琴,她怎麽覺得,這個伏羲琴有些害羞呢?


    倏爾,伏羲琴上蹦出了一個一個音節,越來越快。季情跟著它的速度,也逐漸加快,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手漸漸向上回旋,峰回一轉,小手向下挪移,久而久之,季情習慣了它的速度,隨即,伏羲琴慢了下來,似慢慢下落的雪花。似乎在消磨人的耐心,季情卻淡淡一笑,小聲低語,“花瓔,這樣就想難倒我嗎?”她既然當得了這個主人,那也有主人的態度!她讓它知道,她這個主人可不是白當的!自然她的耐心好的要死啊!


    伏羲琴慢慢出音,季情聽到它出一點幾乎就可以彈出剩下的,似乎,她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呢!“花瓔參見主人。”伏羲琴化作一道淺黃色的光暈,一膝跪到了地上。


    “花瓔,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季情知道,五年來,妃雪閣跟了自己五年的人,在外隻是一個小婢女,實則卻是人人可望而不可得的伏羲琴啊!


    “回主人,外麵的情況也還好,隻是……”花瓔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淺黃色的身影乖巧的看著季情。


    “花瓔,怎麽了?”季情抬眉,倒了一壺龍井茶。白色的身影帶著一絲笑意,緩緩將杯中的茶水送入口中。


    “花瓔覺得那個墨心顏真不是人,又要刁難主人了。”花瓔站起來,乖巧的坐在季情身邊,發上綁著的黃色絲帶加深了花瓔的乖巧動人。


    “那她又出了什麽難題?”季情挑眉,這些年來,她對墨府的事情,多少也留意著些,現在墨心顏,還想利用她?


    “是這樣的,主人,花瓔跟她說主人不和她合作了,結果……結果她就威脅主人,說主人若是不這麽,她就去勾引主人的摯愛——夜邵晨。”花瓔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家主人,自家主人好像一點傷心都沒有的,自主人以前將酒與酒杯捏碎到哪裏,夜邵晨就開始到處宣揚主人喜歡他,給朝中的大臣引來不少實權。


    “花瓔,不了解主人的心嗎?”季情淡淡一笑,用一根細細的銀針,撥動在茶杯前,敲擊不同的位置,聲音的高低也不一樣。


    “主人,花瓔懂了。”對於花瓔的摯愛,花瓔最愛季情,對於季情來說,她寧可放棄一切也不要放棄主人。花瓔除了是縱橫仙界的五毒獸,也甘當並非上古十神器第一的伏羲琴,就為了修心養性,要是說摯愛的話,非季情莫數。以前她是被當做鬼魂的怪石,自從遇見主人,主人對她的好,她是看到出來的。“那主人的摯愛是不是辰姑爺?”


    “咳咳……”季情被它的話嗆到,花瓔還真是單純的如一張紙啊!但她明白人間險惡就是好的。“花瓔,摯愛不是這樣的。辰不是姑爺,以後花瓔不能這樣叫了!”


    “嗯。”對季情言聽計從的花瓔乖乖地應著,“主人,那摯愛到底是什麽呢?”


    “摯愛呢,摯愛就是願意深愛﹐熱愛的。當你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時,那他就是你的摯愛,寧願自己拋去一切都不願意放棄他。”季情說到這裏,想到夜邵晨,當時,他的話不帶一絲虛情假意,現在看來,倒都是諷刺,恐怕夜邵晨現在已經是見一個美女就要喜歡了呢!他夜邵晨最珍惜皇位嗎?總有一天,她墨無情會讓他嚐到失去最珍貴的東西的滋味!


    “主人,花瓔對你有這樣的感覺,花瓔喜歡你!”花瓔抱住季情,她喜歡季情,純純的喜歡,她的喜歡如一張白紙般純潔,一塊水晶般透明。


    “嗬嗬……”季情輕輕撫了撫花瓔的頭發。“那我幫你綁頭發好不好?”柔柔的語氣,像是一片雪花,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好!”花瓔的心裏似乎染上了一層蜂蜜,主人,突然覺得這樣的主人好可愛!柔柔的小手,似乎像是軟軟的被子一樣,很舒服呢!


    季情的小手巧妙地穿過了花瓔的頭發,尖尖的指尖劃過花瓔的頭皮,似乎,不是那麽勞累了呢!小手將淺黃色的繩子重新換了一個位置,尾端係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主人,你的玄氣又走了兩個階位呢!”花瓔高興的拍手,別人看不見,她看得見,看得見主人渾身上下都有一股真氣在遊走。


    “嗯。辰幫我以身過階,現在主人再升兩個階位就可以到紫武神了!”季情揉揉發困的小臉,看樣子,花瓔現在隻有十幾歲,可花瓔其實已經存活了九十年,縱橫在仙妖兩界。


    “主人對辰姑爺也是有好感的嗎?”花瓔問道,卻已經改不過來姑爺的稱法。


    “好感?說不上來,隻是辰對我來說,隻是朋友。”季情垂下眼眸,望著花瓔帶著一點犯暈的情景,季情沒有將她的姑爺改下去,而是扶住了她,“花瓔,累了的話就乖乖的睡吧!主人陪著你。”


    “好。”花瓔化成一顆淺黃色的絨毛球,包在手裏軟軟的。


    季情美目微閃,合上了美目,帶著幾分困意,慢慢的睡去。想到辰昨天的話,不禁心頭一顫。她反複的問自己,世間還有感情嗎?知道了爹爹的事情,回憶了前世的悲慘經曆,她反複的告誡自己,看吧,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真正對你好,什麽事情也都要靠自己。


    “呼!”季情閉著眼睛,夜,無聲息的降臨,麓山如此,四大名山如此,四國如此,東秦皆如此。


    此時的墨府,沒人懷疑墨心顏的身份,按理說,墨墨五歲時才有的墨心顏,俗話說十月懷胎,墨心顏最大也隻是四歲,沒人懷疑,她怎麽回事九歲呢?


    “小青,你說什麽,那個舞傾城不答應?”一個帶著幾分美豔的女子氣憤的摔了杯子,居然還有人不買她的賬!實在是太可惡了!


    “小姐……”小青上去拉住墨心顏,別人覺得小姐是乖巧善良,也隻有她們幾個貼身的下人才知道,小姐這一切也都是裝出來的,小姐一生氣,就會責打她們,現在她們身上的傷,有好多都是難以消除的。


    “叫我大小姐!”呸!她就不信,那個死了的人都死了還要霸住墨大小姐的位置,她憑什麽?還有,那個舞傾城,她以為她是誰?居然敢不買她墨心顏的賬?此時的墨心顏不知道,她一步一步已經落入了墨墨精心編織的密網之中,等那一天,獵物落到了網中,就會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就會遭人唾棄任人宰割,誰又知道,現在的墨心顏第一才女的名號也都是靠著墨墨扮成的舞傾城才得來的?實則墨心顏是個外強中幹的廢物,空有美貌。


    “是,大小姐。”小青行禮,臉上又挨了一耳光,“小青告退。”小青咬咬牙,眼中帶著一絲不甘。


    “你!”墨心顏咬牙跺腳道,隨即又撒嬌的笑道,“娘,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啊!”墨心顏的態度先後似乎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於曲非煙,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墨心顏嘟著小嘴,極具誘人。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什麽叫勾引,以至於那樣威脅墨墨。可是墨墨早已對夜邵晨絕情,唯一傻得隻有夜邵晨與墨心顏,一個誤解佳人意思,到處散布墨墨(舞傾城)喜歡他的謠言,一個又聽信謠言,以為舞傾城真的喜歡夜邵晨嚷嚷著勾引某人。


    “要想讓你爹待見你,你可要好好想辦法討他歡心。”曲夫人帶著一抹寵溺的弧度,這可是自己與他的女兒,想想也會覺得高興吧!就算不是他的女兒,至少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


    墨心顏一天都在找著如何讓墨君邪待見自己,後來做了一個假象。看到紡織的女工的做工,自己買通一個女工縫製了一個簡單的鞋子,為此還假裝紮破了手,以示辛苦。


    廢了好大的勁做了這麽多,得到的卻隻是墨君邪的一句嗯,甚至墨君邪口中的墨墨有著異於常人的紫瞳和過目不忘,這樣的針線活墨墨三歲時就已經小菜一碟了。墨心顏現在的針線,可是自打耳光啊!


    天似乎吐出了魚肚皮的顏色,微微帶了些白色,似乎,在麓山,很少見過這麽美的景色。


    “花瓔,主人帶你去參加主人的召喚儀式好不好?”今天是季情的召喚儀式,按理算算,這是她在麓山生活的第五個年頭了。


    “主人……”毛茸茸的球球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意思是它要去它要去。隻可惜,她隻能以這樣的形式出現。


    “好。”季情聽得懂她的語言,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莊重,典雅。


    季情準備著,穿上了在這裏有過五個年頭的衣服,一件水藍色的衣裙微微帶著素淨,襯托著她素淨的小臉,似乎這樣普通的小臉配上這樣的明眸,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啊!


    手上戴著白色的護具,防護著小手,似乎,除了辰,無人知道她的手有多柔軟,更無人知道,她的這張皮下麵的絕世佳容。


    白鶴與白唳所在的白星閣。此時的白唳依舊置氣,似乎,他的氣比前幾天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越增越多,難道說,她不需要他了麽?她來服個軟,道個歉,都已經不行了嗎?那麽,他在她心中,又算是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想到這裏,手狠狠地磕在了粗壯的梧桐樹幹上,嫣然磕出了血跡,沾滿了整個指尖。


    “呀!白唳師兄!”一個嬌美的女弟子快步跑了過來,看到白唳手上幾乎都是血,又看了看流血的樹幹,作勢要幫他包紮。


    “不用你管!”白唳推開她,不顧自己血流的痕跡。在麓山,比她好看的大有人在,對她獻殷勤的也大有人在,可他就是鬼遮眼了,對別人的殷勤視而不見,卻偏偏被這樣一張素淨的小臉所吸引,他居然除了憤怒,生氣她藏著男子,沒有一絲怪她的意思!


    “白唳師兄,今天好像的召喚儀式呢!那個跟你要好的叫季情的女弟子今天好像也要召喚呢!”那個女弟子絲毫不生氣,仍然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不去!”白唳堵住耳朵,不想聽她的話。


    “你真的不去?”那個女弟子滿眼含著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去!”白唳徑自走進了房門,狠狠地關注了門。眼底裏帶著一抹苦澀,人家都對你那樣了,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聽到季情兩個字腳上就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心似乎促使著他去看,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心,放不下身段。


    “師弟。”白鶴的動作溫文爾雅,任人一看都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與當日被季情形容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樣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師兄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白唳坐下來,半眯著的桃花眼帶著一絲苦澀。


    “沒事,隻是今天有召喚儀式。”白鶴淡雅一笑,麵色雖然蒼白,但仍然看得出他原來有多麽俊朗,俊俏。


    “怎麽,師兄也想去看嗎?”白唳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這樣,就能見到她了嗎?


    “是啊!經過這次出任務,心倒是沒有那麽野了,也想去看看眾師弟師妹們會召喚出了什麽樣子的幻獸。”白唳淡淡的勾起唇角,負手而立。


    “也好,那我陪你去吧!”白唳斬釘截鐵的說道,好像任何事物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心一樣,他決定了,隻要季情不生氣,她想怎樣都可以!


    “嗯。”兩道養眼的人一起走向水木連天,自是吸引了不少花癡女弟子的眼珠子。


    “主人主人,你不開心嗎?”花瓔嘰嘰咕咕的跟季情對話著,用隻有她們可以聽到的聲音。


    “花瓔,我哪裏有不開心,我隻是,隻是有些無奈。”季情揉揉額頭,似乎前幾天磕的,並不輕啊!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花瓔繼續嘰嘰咕咕的跟季情說話,“主人,辰姑爺告訴過你不能再受傷的。”花瓔嘰嘰咕咕的說著,別人都聽不到兩人的談話。


    “可是我前幾天磕的好痛。”季情嘟起了嘴,用胳膊擋住了陽光。


    “主人主人,有花瓔在,你絕對沒事的。”主人既然說過是以身過階,她好像記得以身過階如果沒有強大的人做引子,是會功力反噬的,若是辰姑爺是引子,那麽主人這幾天都不能在受傷了,不然隨時可能生命垂危。


    “嗯,我相信你。”花瓔說過她是她的摯愛,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會成為花瓔的摯愛,花瓔單純的如一張白紙一樣透明,經不起任何的傷害,但以前,卻有人逼迫她煉製五毒珠。


    季情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淡淡的笑容,像是雪花般柔軟,落在手心帶著一絲溫暖。


    “謝謝主人。”花瓔乖巧的說著,看到有人朝這邊來,十分乖巧識趣的住了口,不再打擾主人。努力讓自己的靈力平和著主人的傷口,主人現在的身體,可千萬不要出什麽是啊!若是主人有事,讓她怎麽辦?


    季情揉揉額頭,看清了來人。那不正是麓山第一白鶴和白唳嗎?


    “見過師兄,師兄沒有什麽事,季情就先走了。”季情搶先開口,眸子裏不帶任何神色,右手臂擋住額頭,眼神的平靜比生氣簡直可怕一百倍!


    白唳剛想跟她說話,就被她打斷了,看著她的身影一步一步走遠,走進水木連天時,白唳心上浮起一絲苦澀。


    季情緩緩走進水木連天,不像眾人的專心致誌,一手輕輕揉著額頭,還將左手心裏淺黃色的毛球放到額頭上,似乎,額頭不是那麽痛了,如今想來,心情也好了一些。


    巴掌大的淺黃色毛絨球擋住小臉,映襯著一張小臉,卻非是平時的淡雅素淨,而是帶了一點點的嬌美動人。


    “主人主人,好點了嗎?”在季情額頭上運用著仙術的花瓔開心的問著。


    “嗯。”花瓔出馬,倒是好多了。季情將花瓔放到了袖口,嘴角帶著一絲弧度。她隻希望可以召喚的出來幻獸,對於品階,她卻是不那麽在乎的。


    一道目光深沉的注視著她弱小單薄的身影,麓山中,極少有人穿藍色和粉色的衣服,藍色較難駕馭,粉色太過庸俗,然,水藍色的衣裙似乎是為她而做一般,那麽合身,似乎天衣無縫。他蒼白的臉上漸漸散發出一種連自己都從未有過的笑意……她似乎,不止十歲……


    季情小心的走著,擔心袖子裏的花瓔會跌落出來,然,小小的身影卻穩穩地走著。整個人猶如輕盈的羽翼,人隻看得到她水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高紮著的頭發帶著幾分平靜,整齊的劉海全被她梳了起來,整個人猶如清新的采蓮女,哪怕隻是這麽清秀的小臉,也美得不可方物,似乎是一朵帶毒的罌粟,美到至極卻絲絲致命,人在一開始感覺不到,卻會一步步讓人越掙紮卻又陷得越深,她嘴角上揚的弧度似乎如巧奪天工一般,似乎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上好美玉,隻是在淡淡的歎息和氏璧,人的有眼無珠而已……


    手上的戒指竄出,隨著眾人的語氣,隨著體內真氣的流動,右手臂直直地轉著,手心也跟著旋轉著,拋出的手鏈隨著玄氣的氣流懸著,眉心緊皺著,是不是自己召喚不出來神獸了?在這個以武為尊的地方,沒有神獸就注定主人一生碌碌無為,季情剛這麽想著,體內卻似乎漸漸有了反應,有兩道玄氣在體內肆意衝撞著,難道,辰和她的玄氣不同,所以過階失敗了?


    “噗。”季情似乎受不了內力的衝撞,整個人像是要被那股氣流吸進去一樣,隻感覺到一股碩大的旋風在慢慢向她靠近……喉嚨裏漸漸漫步出了血的腥甜,也正因為這一天讓她知道了那是血,為什麽,她還是通不過神獸的考驗麽?


    眼中滴落了一滴淚水,心似乎漸漸沉靜了下來,如穀底的雪花,似乎聽不到跳動……卻又有那麽一絲平緩的呼吸,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簾,隨著所有人的聲音,自己一樣的喊道,“吾需要吾的神獸,屬於吾的幻獸,請你接受吾的召喚,來到吾的身邊!”


    這一下,似乎散發出季情所有的力量,會不會,她就這樣死了?大仇未報,仇人未除,她就要這樣死了嗎?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正在一步步逼近,季情微微有些暈,隨之襲來的卻是不可避免的疼痛,似乎整個血管都要被這兩股氣流撐爆了,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想試一試,她希望幻獸出來,不是嗎?心裏這麽想著,口上也是這樣說的,季情願用所有的力氣,召喚你出來!


    季情將左手搭到右手臂上,帶著一抹藍色的玄氣,開始將體內的兩股氣流逼出來,貝齒輕咬著唇,散發出了血的味道,額頭上冒著密密的細汗,難以掩蓋心中的難過,“為什麽,還是不可以嗎?”


    體內兩股玄氣互相衝撞著,一個紫色的小鳥大概隻有季情的巴掌般大小,聽到主人的召喚,更是急切著想要出去,卻不想,一隻爪子被一個手臂般大小的紅蛇抓住了,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


    而那個紅色的小蛇卻是緊緊的不放手,憑什麽它就要留在這裏,它就可以出去當主人的神獸了?它們可同樣是幻獸裏最最尊貴的上古神獸,憑什麽它就要留在這裏了?


    兩個上古聖獸不是不愛季情,而是太愛季情了,都爭著要做季情的幻獸,都爭著要讓自己成為主人唯一的幻獸。


    她白季情就要被這所難倒了嗎?那以後的複仇,又該怎麽辦?她想死,可她可以嗎?大仇未報,若是她死了,又怎麽去看死去的娘親呢?“求求你們,快……快些出來……”加大了玄氣的氣流,雙手放到太陽穴的位置上,努力逼著氣流。


    轟的一聲聲響,似要炸開水木連天,似乎,一出世就勢必要攪個天崩地裂!


    水木連天裏所有的人都在自己召喚著幻獸,和季情的下場一樣,都是費盡了力氣,皆昏倒在了地上。不知過了多久,裏麵的聲音似乎平靜了下來,帶著幾分波濤暗湧,回擊著剛才的聲響。


    一個淡雅而又不失俊朗的少年闖了進來,一襲白衣不沾任何風塵,似乎泥土,從來都沒有沾染過他的身上,而且,他的俊顏,似乎讓人一看到就忘記不了。


    他輕輕向前走去,找到被眾人埋沒的她,抬起她軟軟的胳膊,將地下的黃色毛球放到了他的手下,一手將她打橫抱起來,讓她盡可能舒服的倚在他懷裏。


    她懷中,似乎還抱著一隻淡紫色的小鳥,胳膊上還纏著一隻赤練色的小色,嘶嘶吐著蛇氣。


    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不覺,頭似乎靠的更近,不願放棄那一抹溫暖。軟軟的小手輕輕拽著他胸前的衣服,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不過,她終於召喚出它們來了嗎?又或許,這次召喚出的幻獸,不是一隻,而有兩隻?


    季情軟軟的靠在他懷裏,手搭到了身下,手上的血珊瑚珠也顯露了出來,襯著淡淡的小臉,帶著一絲絲微紅。她的皮膚,似乎柔嫩的可以掐出水來,放眼四國,四大名山,無人及得上她的皮膚,似乎嬰兒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冷玄辰像抱著整個世界般,發自內心的愛戀。


    地上的所有幻獸,似乎皆在為剛才的聲音所臣服,的確,上古聖獸,所有神獸之首!


    倏爾,一抹白色與水藍色的影子不知從何處飛掠而出,麓山的眾弟子們隻看到了冷漠淡雅的辰,可回神看來,冷……冷玄辰居然抱著那個堪稱廢物的女弟子?像抱著天使般小心地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冷玄辰?那個像抱著整個世界一般小心翼翼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冷玄辰?那個眸中帶著寵溺與柔情的真的是那個傳說中不許女人靠近三步之內的冷玄辰?眾人隻有一個信念,這……太不可思議了!


    冷玄辰抱著季情,那般小心翼翼,任誰看了都會嫉妒他懷中的季情吧!


    白鶴眉心繼而皺的緊緊的,那個女孩,怎麽會被那個天山第一,風華榜上排行第一的美男冷玄辰抱著?


    白唳看到的卻是自愧不如,平時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好看了,想不到,比他好看的,照樣也有。隻是,他想知道,季情是什麽時候認識他的?怎麽會和那個冷玄辰扯到一起?繼而取代的卻是滿腦子的懊悔,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好好地跟她生什麽氣呢?現在她受了傷不說,對他冷淡了不說,最重要的是還被那麽一個男人抱著!


    辰打橫抱著她,看到兩人橫穿過去,一點也沒有放下季情的意思,抱著她,坐到了麓山山主旁邊的椅子上。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直接給季情灌了下去。


    此時站著的兩人再也忍受不了了,“你給她吃什麽?”兩人帶著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關心像是巧合般的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不會害她。”冷玄辰淡淡的語氣卻好像能拒人於千裏之外似的,冷漠的語氣帶著疏離,早已經迷倒了麓山的衣裙女弟子,且不說他是誰,能出手這樣高強的,一定不是凡人!


    “咳咳……”季情的睫毛微微閃動,被那顆丹藥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以她多年學識醫毒的經驗,這一定不是普通的丹藥。頭似乎一下轉到了他懷裏,季情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放大的容顏,心跳似漏了半拍,忘記從他懷裏下來,忘記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忘了問他裏麵的情況,也忘了回避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似乎進入到了別人無法插手的境界,似乎世上隻有他們二人,似乎兩人早已是形影不離的夫妻一般。


    “嗯?”季情反應過來,在左袖口裏翻找著,“花瓔呢?”


    “是這個麽?”冷玄辰將手上淺黃色的毛球交給她,用著隻有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淡淡的說著,“這是你的五毒獸,還是伏羲琴?”


    “都是。她叫花瓔。”季情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接到花瓔時卻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擦過他的唇,心似乎被一股電流撞擊了一下,當觸碰到他溫和如玉的手時,卻覺得那好熟悉,好像前幾天晚上她抓著的東西,似乎很舒服。


    “你的手怎麽這麽冰?”冷玄辰聞著她,依舊是隻有他們可以聽得到的聲音,那語氣要多寵溺有多寵溺,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好像兩人如天作之合一般。空氣裏似乎沾染上了一股曖昧的氣息,似乎要將季情溺斃。


    季情沒有回話,卻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能揭露她一切的偽裝,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放在雲裏融化。


    冷玄辰似乎對她的重量有些不滿意,這燕南天到底怎麽照顧她的,看起來她還有些肉,抱起來根本沒有什麽重量。很簡單,她的肉全靠骨頭在撐,似乎放眼麓山,沒一個有她這麽清瘦。


    白唳似乎想彈開他的手,手裏捏了一塊石子向他彈去。


    辰對白唳的攻擊性行為幾乎不以為然,將季情轉了一個角度,使得石子從季情的耳際劃過,溫熱而帶著男性氣息的他,故意將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耳邊,“抱緊我。”


    季情睜大美目望著他,要她抱他?分不清臉上的紅暈是氣怒還是害羞,仿佛她的小臉上總帶著最自然的紅暈。雙手的手握緊,交叉放到他的脖頸上,尖長的指尖劃過他的脖頸,輕輕觸動了冷玄辰的心。


    這一動作當局者清旁觀者迷,似乎無不在睜大眼睛震驚,就連剛剛蘇醒的一些召喚的麓山弟子們也無不在震驚,然,各人的反應皆不同。


    有人在驚訝,有人在憤怒,有人在懊悔,有人在欣賞。


    憤怒是因為,季情堪稱廢物,卻能博得冷玄辰的青睞。有人在驚訝,那是因為,那個堪稱廢物的季情卻比他們先醒過來。白鶴的怒火似乎因為這一舉動提到了胸口,浮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是欣賞,還是憤怒?亦或者,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的心情?總之,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白唳心中的衝動唯一就是想將季情搶過來,剛才冷玄辰的功力他也看到了,既沒有傷害到季情卻又讓她抱他,不愧是天山的冷玄辰啊!有人在欣賞,便是麓山山主與燕南天,麓山山主等待著冷玄辰的回音,然,燕南天的情緒卻是在說明,這個人,五年倒是終於回來了,當年他救過的小女娃現在也長這麽大了!


    “辰,麻煩你放我下來。”季情不知道他的身份,依舊像以前一樣稱呼著辰,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辰這個叫法的曖昧不清。在鬼域,在天山,都無一人會稱他辰,他很早就立下規矩,不準女人靠近三步之內。


    “我不是告訴過你,以身過階後這些天不許受傷的嗎?”冷玄辰的聲音說不清帶著的是憤怒還是憐惜,卻總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憐惜,像抱著整個世界一般抱著她。


    “我……”她頓時語塞,可最近正要召喚幻獸啊!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吧!


    “好了。”冷玄辰用左手食指與中指堵住季情的唇,輕輕地將她放下去。


    “拜見山主,師父。”直到季情感覺到不是那麽頭昏腦漲,輕輕半膝跪地行著麓山的禮儀。


    “好好,燕南天,這是你的徒兒嗎?”麓山山主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季情,可並沒覺得她有什麽異常之處,當時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嗎?轉過身,麵對著季情,白花花的頭發隨風飄動,“你叫什麽?”


    “是啊!”燕南天捋了捋胡子,眼角帶著一絲慈愛,卻依舊板著一張臉。天山的冷玄辰?他來幹什麽?


    “回山主,我叫季情,白季情。”季情穩穩地走過來,水藍色的身影帶著紅色的玄氣。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白季情,這個名字好啊!象征著我麓山四季常青,不是嗎?”


    “山主過獎了。”季情雙手抱著那隻紫色的小鳥。嘴角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幹淨甜美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右手手臂上纏著的赤練色小蛇也不知什麽時候竄入了她的袖口,似乎要緊緊的抱住她。


    “這是你的幻獸?”不對啊!怎麽會這麽普通呢?像是一隻紫色的小麻雀,普通到他都看不出它的品階?而且這女娃身上的玄氣,也隻是紅武者啊!


    “嗯。”季情點了點頭,水藍色的身影不帶一絲感情,定定的立在原地,等待著發落。


    “麓山山主,我奉家師之命,來通知幾月後的四大名山比拚,到時候,四國也會有人來參加。”冷玄辰從懷裏掏出信封,每一個動作都溫文爾雅,嘴角帶著一絲冰冷的氣息。


    “好。”鬼穀那老頭也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啊!“玄辰啊,你也難得來麓山一趟,那麽就多在麓山待上幾天吧,你看看這幾個峰,你要在哪裏?”


    “謝山主,雪峰山較為清淨,還是雪峰山吧!”冷玄辰的嘴角帶著一絲弧度,卻引人深思。原來他就是那個天山的冷玄辰,十年前出現過一次就已經震撼天下,十年前就已經掩蓋不住身上的風華絕代,當時他的玄氣就到了紫武神,想必現在也更加突飛猛進了吧!再說,冷玄辰同樣是風華榜上數一數二的美男,這樣既有實力又有相貌,同樣有身份地位金錢的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啊!


    “好。”麓山山主點了點頭,吩咐燕南天帶著冷玄辰回雪峰山。“各位,等一下參加了召喚儀式的都去藥穀領些玉露膏,我也累了,大家都散了吧!”


    白鶴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氣怒的紅暈,和白唳跟著兩人。


    “對了,辰,我還沒有問你怎麽會過來呢!”季情反應過來,收起來眼底的震驚與錯愕,該死,似乎他渾身都散發著危險,帶著罌粟般的毒意,似乎越掙紮就會越陷越深。


    “天山山主要我來送信,我就來了啊!”冷玄辰拉著季情的左胳膊,“她叫花瓔?”


    “嗯。”季情撫了撫手心裏的花瓔,現在人不多,將花瓔露出來也沒有幾個人看得見。


    “嘰……咕……嘰……”主人主人,主人不理花瓔了嗎?一隻像是小花寶一樣的巴掌般大小的小精靈竄到季情的左肩上,嘰嘰咕咕的對季情說這話,看吧看吧,辰姑爺還是很愛主人的。


    “我沒有不理你啊!”季情無辜的衝著它笑笑。嘴角裏充滿了最最可愛的寵溺。眼角帶著光芒,光光的額頭上帶著一點點紅暈,長長的頭發披到腰際,平添了一絲可愛。


    “你這隻花瓔,好像很懂事。”冷玄辰對著她笑笑,妖孽般亦正亦邪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不知為何,他也可以聽得懂這隻五毒獸的聲音,五毒獸九十年前被人脅迫煉五毒珠,後來不知是什麽原因使得五毒獸和伏羲琴融合了,伏羲琴也通人心靈,伏羲琴是伏羲神以玉石加天蠶絲所製出的樂器,形似古琴,呈淡粉色,泛著柔和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寧靜祥和,甚至能夠淨化已被魔界氣息沾染的心靈,是十大上古神器之一,還擁有能支配萬物心靈之神秘力量。


    帶給他的也隻是震驚,伏羲琴不會顯露在壞人眼前,若是有壞人,它寧願玉石俱焚也不讓壞人將它利用了。伏羲琴即通人性,還甘當季情的法器,這倒是令他讚歎與震驚啊!


    “懂事嗎?”季情小聲嘟囔著,一口辰姑爺辰姑爺的叫你,我已經快管不了了!但辰,似乎聽到那句辰姑爺心情大好,連這麽個五毒獸都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了嗎?


    靜靜看著兩人的白鶴與白唳,似乎心情不好。白鶴似乎不是為了打擊白唳,“師弟,看吧,沒有一個女人會真正的接近你,不是貪圖你的容貌就是你的金錢,等你失去這些,季情也會忘了你的。再說,你在季情心裏什麽都不是,還是別跟著這樣了。”


    “誰說的!她是我白唳的夫人!”白唳的大聲怒吼,似乎要亮明身份一樣,聽到他聲音的季情與冷玄辰,也都停下了腳步,連準備回各自的門人,也都停下了腳步。


    季情緊皺著眉,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僵硬,她說過和白唳有關係了嗎,現在的氣氛怎麽搞的像她背叛他與別的男人私會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麓山女弟子是震驚啊!倒是想整死季情,扯上冷玄辰也就算了,連白唳師兄也要搶,七個字,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她何德何能?且不說相貌身家,就說武功,她一個小小的紅武者也敢來召喚幻獸?不怕丟人丟大發了?在麓山,除了剛來一兩年的弟子,剩下的就算是橙武士也都不是紅武者了,她待了五年,卻還在紅武者的品階上停留?這麽個廢物,何德何能讓一重門的人中龍鳳白唳師兄這樣對她告白,而且還是不顧身份的在大家麵前告白?


    “季情,我要你一句話,你怎麽說?”白唳的眼睛裏帶著血絲,修長的大手緊緊握住季情的手臂,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你弄疼我了!”季情的嘴角僵住,他到底腦子有沒有病,她有說她是他夫人嗎?他一個人瞎折騰什麽?季情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這樣,讓她以後在麓山怎麽待得下去?


    “我隻要你一句話!”白唳似乎叫起真來,她是不是討厭他了?


    “師兄待季情很好,季情很敬重你,隻把你當師兄看待。”她不管他是怎麽想的,可他對她來說隻是朋友。


    “若是沒有冷玄辰呢?”白唳像是發瘋的豹子,似乎雙眼中帶著怒火,這些年她是怎麽對她的,她都忘了嗎?


    “與他無關。”季情美目微閃,她都說了與他無關他還要怎樣?季情用右手推開他的左手,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這樣的他,平時和平時比起來,倒是可怕了一些。不過她是誰,聞名天下的如意門主鬼手毒醫,繼而是夢軒居老板舞傾城,她,怕過誰?靠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他死了,我不管你們誰願不願意,季情也一定立下誓言,終身不嫁!”


    季情轉身,眸中不帶一絲感情,勾起了嘴角,“今日之事,季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還望師兄自重。”


    “我不會放棄的!”白唳望著季情漸漸離去的身影,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心中多了一絲憐惜,她召喚完幻獸身體一定很虛弱,她剛才說他弄疼她也一定是弄疼了,該死,怎麽他會衝昏頭了呢?


    “不會有那一天的。”冷玄辰抓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望著她漸漸蒼白的小臉,扶著她漸漸回了雪峰山。


    “怎麽樣,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感覺?”召喚幻獸身體會被抽空了一樣疼,她這是怎麽了?


    “我好冷。”季情從袖口裏放出赤練色的小蛇,以及在她肩膀上的花瓔與小鳥。


    “冷?”冷玄辰將她抱到她自己的小床上,用蠶絲被緊緊的裹住她,讓她可以汲取到他的溫暖。


    “你這兩隻上古聖獸,最好不要都示於人前。”冷玄辰抱著她,緩緩地對她說道。


    “上……上古聖獸?”季情睜著迷離的雙眼,被被子裹著的身體漸漸有了一絲溫暖,卻好像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嗯。我感應得到。”冷玄辰撫了撫她的發,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好似整個俊顏都被她此時可愛的表情都逗笑了,大手撫上她的左臂,還好,還好,她的呼吸還算均勻。


    強用力的心跳聲貫穿了自己的心,他已經對她無法自拔了,也已經抽不回來愛她的心了,他可以等,等待著有一天可以獨為他而綻放,獨為他而歌,獨為他而舞。等待她有一天可以敞開心扉接受他,他勢必守護她永遠不離不棄!他第一次看著她有了守護的衝動,想要守護她,想要看到她的笑容,想要看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要看到她對他獨一無二的舞,想要守護她生死相隨永不離!


    “唔……”季情喝了些水,急忙用水平複自己的心,若有來世,她寧願自己真的變成廢物也不要失去自己所愛的人。可辰所愛的,會是她嗎?可她明白了他的心,那又能怎樣?想到她今天為他立的誓言,若是辰死了,她終身不嫁嗎?不知道當時她為何出此言,隻知道,他是她的朋友,是她很重要的人!急忙往口裏送著水,平複著心情,不去想他的事,可卻掩蓋不了心中的錯愕,他,到底是誰?


    “辰,有一句話,我想問你很久了。”季情的眼睛,似乎像是告訴冷玄辰一定要認真聽她好好把話講完一樣,大大地眼睛帶著幾絲懇求。


    “好,你說。我認真聽。”冷玄辰靜靜地坐著,等待著她開口。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隻有對她,才會綻放那一抹笑容。


    “五年前,是你救了我嗎?”季情眨著眼睛,沉重的氣氛似壓著冷玄辰的心,讓他不自知的去憐惜。


    “是。”冷玄辰斬釘截鐵的答道,是他救了她,那又何須隱瞞?


    “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我的娘親還活著嗎?”季情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真的是你!”


    “我救你時,那晚隻看到你。”冷玄辰淡淡的說著,主動接過她杯中的水,“不要再喝了!是我,你就討厭我了嗎?”語氣中帶著憤怒與憂傷,任何東西都有害,難道萬物之源水就沒有了嗎?她這是要做什麽,了結自己嗎?


    “對不起。我沒有。”季情反應過來,娘親希望看到的,不就是她好好地活下去嗎?她重活了一回,還是不懂嗎?不懂娘親的心嗎?


    “你聽著,不管是因為什麽,我要告訴你,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妄想自殺!”冷玄辰的態度帶著一絲不悅,卻閃過一絲無奈,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就算是生氣,也永遠不會真的生氣。


    “嗯。我知道了。”季情點了點頭,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為了你,我也不可以死!”季情感激的看著他,為什麽,他總在自己身邊出現?為什麽,永遠都是他救了她?為什麽,每一次想推開他時,卻總會於心不忍?為什麽,他總是在她最關鍵的時刻出現?為什麽,每一次遇到他都看似巧合卻又無法解釋?


    “嗯。”冷玄辰因她的話而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似乎,就這樣觸碰著,也讓人覺得很舒服。


    “呼!”季情靠著他,到底,她又該怎麽說,以後的路,會走的平靜嗎?正應了那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她不傷害別人別人非要惹上她,原本她隻想揪出敵人,救回娘親,現在看來,她不救出娘親,不揪出幕後黑手,讓他們嚐到血的代價,她妄為夢軒居老板舞傾城,她妄為後起少年鬼手天醫常無情,不揪出幕後黑手,她更對不起手上的戒指,一百年前月靈公主對她的青睞!


    季情美目微閃,怔怔的望著他,他剛才說什麽,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能在妄想自殺了嗎?這句話說得怎麽好像她的命是他的一樣,可那又如何,本來就是他救了她,如果說沒有燕南天就沒有現在的季情,那麽,沒有辰就沒有現在的她,一條生命旺盛的野貓,有活下去的能力!亦或者說,像是野狼,可以站在比自己強大很多倍的對手麵前上前搏擊,並且一舉得勝!站在麓山之巔,才知道世事不是那麽簡單,站在恒山之巔,才知道世事險惡,站在蒼山之巔,才知道仰視天下,站在天山之巔,才能感覺到那麽一抹冰冷的氣息,似乎能將人整個吞噬。


    蜀山呢?那個她生活過五年的地方,五位蜀山長老分別是,金玄子、木靈子、水榭子、火離子、土丘子,掌門是金玄子,那個待她溫和的老爺爺,隻有在蜀山,能表現出真實的自己,他們通曉過去未來,了解自己的身份。他們守口如瓶,天機不可泄露。他們五位師兄弟,都為了自己的信念生活著,他們白發蒼蒼,卻依舊渴望年輕。天帝之於六界,就如同蜀山之於人間。


    “怎麽了?”望著季情若有所思的樣子,單純隻如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而已,可他不這麽認為,他認為,他的情兒經曆過很多,至少,心境已經不是那個五歲的官家小姐了,開始從懵懂變得步步為營了,不管是哪一步,都沒有退路,沒有後悔的餘地。然,她不曾後悔過。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往事。”如今她的功力和玄氣也已經不會再反噬了,如果現在可以晉升一階,那以後就容易多了。“辰,你可不可以陪我練劍?”


    “好!”堅定地語氣說出,看著她打開了心結,不被仇恨太過蒙蔽,找到了源頭,確立了今後的目標,嘴角卻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走!”兩個身影均走了出去。如天外飛仙的速度一樣,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來。”兩根竹棍交叉到一起,一抹不沾染塵土的白色身影與另一抹淡粉色的絲質睡袍的身影一閃而過,兩人速度漸漸懸快的身影懸到一處,竹棒發出的聲音帶著節節聲響,兩人的打鬥也越來越激烈,對於兩人的默契程度來說,知道的是知道辰在幫季情練習,不知道的或許還以為兩人真的是十年未見的仇敵一般,招招都好像想要了對方命一樣。


    季情望著他,嘴角漸漸揚起了一絲弧度,散發出淡淡的笑意,淡粉色的絲質睡裙好像襯著她原本白嫩的皮膚更加像是在牛奶裏浸泡過的一樣,全身都好像粉粉嫩嫩的。她現在的容顏隻稱得上是清秀,即使是這樣都難以掩蓋散發出的光華,可想而知,她真實的容顏拋之天下,更是怎樣的轟動了。嘴角劃過一絲血跡,頭戴著微微的暈漲,可她支撐的住嗎?冷玄辰發自內心憐惜的看著她,望著她的嘴角滲出的血跡,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別玩了,好嗎?”


    季情斬釘截鐵的搖搖頭,“如果你還當有我這個朋友,那麽請你出盡全力,好嗎?”在四大名山中,得到強者的認可非常重要,辰的階位至少要比她高一階,她不能再依靠他的幫忙了,不是嗎?要想獲得強者的尊重,就不能讓自己成為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隻會靠著別人的幫忙讓自己取勝,她不能,不是嗎?她不能再依靠他,要想在江湖上立足,有別人的擁護是遠遠不夠的,靠的,是要自己的武技以及人品,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就必須靠著自己的努力,讓天下人敬而遠之!


    “好!”冷玄辰帶著一絲讚賞的笑容,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不是嗎?不愧與他有緣,不是嗎?不愧擁有與他圖案相反的玉佩,不是嗎?她要他出盡全力,那麽,他便出盡全力,不帶一絲感情。為的,就是讓她在和他戰鬥中能得到曆練,所以,他必須拋開一切的情,用盡所有的武技!


    “繼續!”季情點了點頭,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運用著獨孤九劍中的破棍式,辰使用的是竹棍,破棍不是剛好合適嗎?


    看著手中的竹棍以飛快的速度向冷玄辰逼近時,季情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淡淡的弧度,那笑容卻在逼近冷玄辰時僵住,他,他就這樣擋住了?


    “獨孤九劍雖然精妙,但也要看使用者的氣流與運氣的層次,你,不會運氣嗎?”冷玄辰挑眉,看著身下一道小小的身影,嘴角漸漸揚起一絲弧度,這小野貓,倒是害怕自己會失敗呢!他也終於知道前幾次她為什麽會功力反噬了,一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二是因為她不會運氣,使得玄氣竄流,像修煉流月術,不正是這樣嗎?


    “辰,你會獨孤九劍?”季情睜大眼睛疑惑的問著他,不對啊!獨孤九劍不是隻記錄在玉佩上的嗎,那辰又是怎麽會的?看他的樣子,好像不隻是會那麽簡單吧!季情平複著從自己身上不斷湧出的氣流,努力壓製著。


    “會倒是會些,不過教你,足夠了。”冷玄辰發自內心的揚起一絲笑意,骨骼分明的俊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他的小情兒,真的好可愛!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隻是會些這麽簡單吧!”看辰的樣子,就是說他隻會五成她也不相信,隻是,辰若是知道,那麽還有別人知道嗎?


    “嗬嗬……”冷玄辰揉了揉季情的發,嘴角的熱氣吹在她耳邊,故意將聲音放沙啞,低沉著語氣,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的說道,“小情兒真是聰明!”當時月靈練會獨孤九劍也已經到了十五歲,十五歲就意味著女子及笄了,可現在的情兒也隻有十歲,十歲和十五歲的理解能力,又怎麽能與之相提並論?


    聽到他的小情兒,季情心底裏不僅是震驚,還帶著幾分疑惑。小情兒,什麽時候又成小情兒了?


    “嗬嗬……”冷玄辰望著她錯愕的小臉,他剛剛叫的小情兒嚇到她了嗎?但那又如何,就算是理解能力的不同,他也相信她的資質,以她過目不忘的資質,學這麽點東西,也不是什麽問題吧!


    “我長得很嚇人嗎?”她清楚,現在的易容使她看起來隻是個普通女子,她現在的容貌隻稱得上是清秀。她就不知道了,就這麽一副清秀的容顏,怎麽就值得白唳與辰的青睞了,還是他們認為,她哪點配得上他們了?


    “沒有。”冷玄辰收起眼底的錯愕,望著她不解的小臉,“好,繼續吧!”


    “嗯。”感受到他大手所散發出的力量,季情嘴角帶著一抹弧度,隨著他的力量,手裏的竹棍越舞越順手,似乎,獨孤九劍的精髓,月靈前輩當年的百戰英勇,從未後悔過的開朗豁達,馬上的英勇雄姿,對待戀人夜殤寒的溫柔體貼,看似如花似玉的外表上隱藏著雙麵性格,可是對戀人的溫柔體貼呢?她做不到,然,她很想終此一生,不會再嫁,可她卻要尊重爹爹的選擇,不是嗎?


    “不要分神。”冷玄辰抱過她小小的身體,似乎,她隻及他的胸口處。


    “好。”季情點了點頭,將所有精力放到劍上,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小臉平靜的望著他,望著他一襲白衣。


    “小情兒,莫非我長得很好看?”不管他長成什麽樣子,隻要她認為好看,那便是了。


    季情聽到他戲謔的話語,停下了動作,若不是因為夜色的襯托,定能看出季情臉上出現的緋紅,“辰真的很好看。不過白唳師兄的妖孽,可是誰都比不了的。”想起白唳,總會帶著一些愧疚,可她不知道,什麽是情。


    季情似想到了什麽,從手指中散出一股水藍色的光芒,“流月——”


    “流月?火燎——”隨著兩人的聲音,一滴水藍色與一滴火紅色的水滴竄了起來,在半空中旋轉著,漸漸的逐步靠近,最後融合。


    流月與火燎的原名並不叫流月火燎,流月的原名叫水之流月,火燎叫舉火燎天,原本水火不相容,可它們,卻可以順利融為一體。


    當流月與火燎融合出的較大型水珠落到兩人麵前,季情的小臉淡出了一絲光芒,藍色的幽光纏繞在身邊,似乎要將她整個吞噬。


    季情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束光芒,那一點光芒無法用言語形容,似乎一不小心,那一點光芒就會稍瞬即逝。


    看著光芒,那光芒卻一點一點消失,同一時間,季情與辰的手指接到了一起,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好像別人根本形如空氣一般。周圍的氣息似一瞬間為他們靜了下來,那種旁若無人的氣息,那種宛如天人的氣息,那種四目相對的感覺,那種冰涼的沁心,似乎兩人早已是夫妻一般。


    季情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臉上劃過一抹不自覺的錯愕與紅暈,為了防止光暈的流失就不自覺的將食指搭了上去,隻是,那一瞬間,似乎辰的手指同一時間點了過去。


    冷峻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隨即淡了下去。“小情兒,你還不打算把它收進去嗎?”


    季情意識到自己的錯愕,右手同一時間接住了水滴,水,終究是水。


    右手瞬間被一帶,整個身子向失去平衡一樣傾斜,整個人似乎都要向他撲去。額頭磕到他的胸口上,季情側著臉,聽到他強用力的心跳聲,自己的心似乎不自覺錯過了一拍。似乎,他都沒有感覺到痛啊!


    “辰,你不會感覺到痛嗎?”季情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他,那眸子卻太過平靜,引得冷玄辰不覺有了絲絲怒意。


    他是痛,自然不是胸口會痛,是因她,因她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態度,好像她對他的反應平靜的隻如陌生人一般。


    “對不起。”季情推開了他,她知道他對她的心,可是請他原諒她。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在她心中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轉過身,平靜的將很早以前想說的說出口,“辰,那我想問你,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這一世,她不想聽到如夜邵晨一般的虛情假意,聽起來那麽真實,可終究禁不住時間的考驗。她用一世的生命證明了這一點,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的!她希望他忘了她,那樣他也不會痛苦了。


    “如果是心呢?”溫熱的氣息劃過季情的耳際,“若是你是我的心呢?你不跳,我就得死!”


    季情被他的話驚愕到,辰一向是重承諾的人,那麽她呢?她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呢?“辰,我希望你可以忘記我,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裏,到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季情斂眸,眸子裏帶著一絲平靜,他的話,是誠懇,可那又能怎麽樣,她的心終究已入死灰,她不相信世上還有什麽感情,還有什麽人可以真心對她好!其實,他們都一樣,都隻是為了接近她!


    “那我也希望,你可以記住我說的,這句話,永遠不會改變!”冷玄辰望著她,骨骼分明的臉上緊蹙著眉,原本嘴角的上揚,也輕抿了下來。他希望,她可以對他敞開心扉。他知道,她小小年紀經曆過什麽,既然渴望得到愛,為什麽,她就是不能接受他呢?


    “辰,我說過了,我們隻是朋友。”季情斂眸,淡粉色的衣裙站了起來,“如果說隻因為我可憐這一點,那請你收起你的慈悲,那麽你就是不了解我,是嗎?”她是壞,她是討厭,她是十惡不赦,可那些,都不是她自願的,都是某些人逼的!


    “好,我知道了。”冷玄辰現在敗了,真的敗了。季情十歲的年齡,到底還是太嫩了,有些話她聽不懂,也是理所當然的。隻是,他不是什麽滿口忠貞卻在外麵有著花花公子的形象,他若是不喜歡她,就不可能為她獨留一個屬於她的位置。


    “咕!”季情肚子的聲音漸漸傳來,大大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冷玄辰,嘴角帶著微微上揚。身子蜷縮在一起,背依靠著一顆粗壯的樹木。


    冷玄辰望著她醉人的模樣,嘴角漸漸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今天沒有吃飯嗎?”


    “嗯。”季情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淡粉色的絲質睡袍漸漸拖地,帶著幾分天然的皺褶。


    那怎麽行?怎麽能讓她餓著?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季情看著還有些肉,抱起來,卻幾乎一絲分量都沒有。“在這裏等我,我去幫你找些吃的。”


    “好。”倩色的唇角綻出一抹弧度,整個人都因這個弧度而變得驚豔。像是風中搖搖欲墜的精靈,讓人止不住好好地捧在手裏去憐惜。她現在倒真是羨慕以後會讓辰喜歡的女子,一定是被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看好它。”不知丟出來一個什麽東西,隻知道在一刹那間人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季情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小小的東西。


    “女人,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這女人有主人一個就夠了,還在這兒起什麽勁?再說了,他可是有著優良血統的五毒獸,怎麽可能被一個女人這樣看著,不過,她的目光,確實很吸引人啊!


    “我隻是在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嘴角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弧度,繼而斂下了眼眸召喚出了兩隻上古聖獸。


    “什麽東西?我可是純正血統的五毒獸魚魚。”魚魚雙手環胸,似鄙視的看著季情。


    “哦。”季情想了想,對著手上的淺黃色精靈說著,“花瓔,你確定他是正統的?我看不像啊!”


    “主人主人。”兩隻上古聖獸異口同聲的說著,邊說還拽了拽季情的衣角,喂喂。可別把他們無視了。


    “嗯。乖,你們是什麽品階的神獸?”季情挑眉,嫣然一笑引得兩隻神獸開心的拍了拍爪。


    “主人,我叫朱雀,他叫青龍。”紫色小鳥撲騰了撲騰翅膀,極為不滿的用翅尖兒指了指纏在季情胳膊上的玄色小龍。


    “笨蛋,搶我台詞!”原本纏在季情手上的玄色小蛇一下竄了起來,蹭著季情。“主人主人,我們都是公的。”


    “哦。”季情被他的話雷到,她這是怎麽辛苦召喚出來兩個活寶的啊!幾乎一見麵就打起來了。“你們兩個,要在我身邊,就不許打鬧,要和花瓔好好相處。”


    “嗯嗯。”兩隻上古聖獸爭相恐後的點著頭。紫焰朱雀撲打著翅膀,藍焱青龍甩著身體,匍匐在季情身邊。


    “魚魚?”花瓔跳出來,看著飄在半空的五毒獸。


    “瓔兒?”魚魚正準備破口大罵,可一看到花瓔,還是興衝衝地的忍了下來。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皆幻化為了人形,相擁。


    “我說女人,你是怎麽弄到我家花瓔的?”魚魚毫不客氣的開口,九十年前,他和花瓔可是最令人羨慕的一對五毒獸了,當年要不是他犧牲自己,花瓔也不會活下來。或許,在他的心中,早已把花瓔當娘子看待。


    “咳咳,你家花瓔?”季情反應過來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同樣的奶油妖孽啊!


    “對啊!你和我家主人都配對了,我就不能和花瓔在一起嗎?”魚魚越說越玄,好像把季情說成了一個拆人婚姻的老巫婆,老壞人一樣。


    “後邊那句話我考慮,前邊那句話麻煩你收回去。”季情斂眸,眸光斂起一抹弧度,心卻是有一絲疑慮,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疑慮,他……怎麽還不回來……


    “好好好,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看到季情不再理他,花瓔才識時務的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嘟著小嘴,“都是你啊!惹主人生氣了。”穿著淺黃色衣裙的花瓔跑過去,乖巧的開口,拽著季情的衣袖,“主人……”


    季情收回了神色,“好了,我沒有生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蓋在臉上,說不清的楚楚動人,比起花瓔,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就好,主人?”望著主人平緩的呼吸聲,身為五毒獸的她很容易就知道了季情已經睡著了,靈機一動,隨手拿起了一件衣服。


    “看吧,你家主人對主人也還是有感覺的,隻是她不想說而已,不想正視自己的心。”魚魚叉著腰,妖孽般的臉上勾起一絲弧度。


    “你呀!再敢這樣說主人我可不放過你了。”花瓔嘟著嘴,平時馴良乖巧的她,在魚魚麵前,儼然是一隻沒有消除了刺的母老虎。連閉上眼睛的季情也揚起了嘴角,聽著兩人氣死人不償命的談話。


    “朱雀,主人好美呀!”一旁的藍焱青龍拽了拽朱雀,現在的主人,如同一個精致的瓷娃娃一般好看。


    “切,那還用你說,是爺們都知道,不對不對,娘們也知道!”朱雀霸氣的說著,攤開翅膀,“老子更是知道。”


    “切,就你還老子?我們都是公的好不好?”藍焱青龍瞪著他,這個死朱雀,居然又和他爭寵,嫌他很好看嗎?好像他才是真的霸氣吧!


    “噓,小心吵醒主人。”花瓔示意兩人小聲,對於主人,她是知道的,主人平時睡得很輕,然,主人的防範力也是極強的,她可不希望這兩隻獸獸害人害己。


    “嗯。”兩人一致的點點頭,這就是他們滿心期待的主人呢,似乎,真的很好看……


    他,還是沒有回來嗎……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夜幕慢慢降臨,一切籠蓋上了一層夜光,似捍衛著這個安詳而又寧靜的夜……


    辰腳踏著清風,潔白的衣身不沾一絲凡塵。難以想象,他溫和如玉的手中還抓著五隻山雞,似要打破著寧靜。看著熟睡的季情,卻是無奈的笑笑,情兒啊情兒,他不過就是出去了一刻,她卻已經嫣然睡著,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一抹笑意……


    “情兒,醒醒。”冷玄辰輕輕推了推季情的身體,當初他救她時,她軟軟的身體抱著很是舒服,似乎他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摔碎。


    “唔……”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臉上,嘴角浮起一抹弧度,手上的紅色血珊瑚珠若隱若現,戒指微微帶著些光芒,手心緊緊的握著,扇眸慢慢打開。“辰?”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些疑惑,他回來了?


    “來,我烤給你吃。”辰低低的笑著,聲音很是好聽,看著幾人,骨骼分明的俊臉上多了一絲神秘。


    “好。”季情點了點頭,按理說,這一天沒吃東西,是有點餓……


    望著搭起來的架子,季情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辰。她知道,他身在天下第一鬼域裏,又身為鬼域少主,他的養尊處優程度,應該是不差的,可是很難以想象,他那樣一個美貌武功金錢實力集其一身的人,居然也懂的這麽多,居然可以將山雞烤的這麽鮮嫩,似乎,濃濃的山雞味道漸漸溢出,似乎,這山雞剛剛烤熟就要好吃的不得了。


    辰低低的笑著,看著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嘴角更是勾起一絲弧度,性感而又低啞的聲音漸漸溢出,“小情兒,莫不是我的長相太耀眼了?”令她那樣目不轉睛的看著,辰似乎對自己的容顏多了一絲滿意。


    季情聽到他的話立刻收斂了眸色,他太危險了,似乎很容易讓人淪陷,他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饒是她也是不敢輕易去惹的,也許,她還是離他遠一些較好。至少,那樣,她不會失去自己的心,落下一個像前世一樣的下場,她隻知道,那樣的下場,她受夠了。


    辰抬頭望月,季情,她可知道,她不願真心相付,又怎知道,他的心,已經悄然淪陷?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又如何,淪陷他的心?


    “好了。”季情搖搖他,他心裏想的她又如何不知。可……她不願去承認,希望他們,從此隻是朋友。她不希望太早讓情愛捆綁住自己,不是嗎?


    “嗯。”辰的嘴角殘留著一抹弧度,溫和如玉的大手撫上季情的小臉,似乎,早已習慣了她的味道,似帶著淡淡的體香,甚是好聞。


    季情張開倩色的櫻唇,將一隻山雞送入口中,問著山雞四溢的香味,季情淡雅的招招手,示意兩隻五毒獸和兩隻上古聖獸過來。


    “好香啊!怪不得是主人烤的。”魚魚吃前還不忘誇獎一下自家主人的烤技,好像別人都不知道似的,就像個婆婆嘴一樣。


    “行了行了,你也就這德行,信不信我告訴雪兒姐姐。”雪兒姐姐可是出了名的暴力女,要說是他們在一起過,還不如說是三個五毒獸之間有一種特別的友誼。可,雪兒姐姐在哪裏?雪兒姐姐,她不要她了嗎?就算是當年經曆的苦難那麽多,寧願犧牲自己換回他們的命?可……既然魚魚活過來了,那麽,雪兒姐姐也應該在啊!或許,那三個人的電影,也應該是她花瓔不該有姓名。


    “雪兒?那個暴力女,算了算了。”雪兒,那個願意犧牲自己成全他和花瓔,那個外表暴力心底善良的五毒獸?亦或許,雪兒,早已不在了嗎?


    “暴力女?誰說我是暴力女啊!”一聲聲手指骨節的響聲,一個粉色的五毒獸飄了過來,她的頭發長長的,帶著一絲卷曲。頭發用兩根紅色絲帶綁著,帶著一絲絲的妖孽,任誰也不會將她看成一個恬靜的女孩。“參見主人。”


    季情明顯有些錯愕,她跟誰說話,跟自己嗎?好像不對吧,她不就隻收了花瓔一隻五毒獸嗎?怎麽會又跑出來一隻?


    “主人。”發上綁著紅色絲帶的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季情,不知為什麽,對主人就是一種如家人的感覺。“主人!”聲音加大一碼,令季情不由得堵起耳朵,她的聲音能再大一點嗎?那天帝是不是也要下來了?


    “不準傷害她!”辰猛的站起來,俊美無暇的臉上帶著一絲絲怒意與危險的氣息,擋在季情身前。他不管是什麽原因,隻要有人敢傷害她,就不行。問自己為何這樣,為何淪陷自己的心。答曰,非她不可。


    “對了對了,我剛出來就忘記正事了。主人,我叫雪兒。別提什麽暴力女,那都是他瞎說的。”雪兒叉著腰,紅色的絲帶飄舞著。


    “哦。”季情點了點頭,望著她的舉動,卻覺得喜歡她呢,並非因為她是魚魚口中說的什麽暴力女,而是因為,那樣,她很單純,很可愛。


    “雪兒姐姐,你回來了。”剛剛才議論到雪兒姐姐,想不到雪兒姐姐就已經出現了,真是不可思議啊!花瓔眨了眨眼睛,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嗯。”雪兒坐了下來,“當年你附身伏羲琴,魚魚救你也鎮壓在了山下,而我,在鎖妖塔裏待了一千年。”一千年,什麽概念,如果沒有他們的音信支持,她又豈能活到現在?現在,她帶給人的不隻是震驚,而是震撼。


    “我知道。”她知道在鎖妖塔裏待了一千年心有多痛,多絕望。她知道,當親情化成一道道利刃,她知道,當對於娘親的遺物琴,卻因拶指不能彈奏,拶指的痛,誰又知,那一雙手廢了是怎樣的痛?她知道,當自己苦心經營的愛情一步步化為破碎,她知道,當一向‘疼愛’她的‘姐姐’,處心積慮接近她的丈夫,一切,她什麽也不相信!說什麽她覬覦皇位,今時今日,就算是四國江山拱手讓之,她也斷然不要!今時今日,就算是幾百個親人再次奉上,她暗自藏鋒!今時今日,她不再是那個毫無防備的孤獨弱女,她不會被毀容,不會被毀清白,更不會小產,再見夜邵晨與墨心顏,抽他丫的大嘴巴,若他再纏著她,她不惜發動如意門,停止對東秦的供應!


    “主人!”雪兒才是季情的五毒獸,當年墨無情死後,她認識了剩下兩隻五毒獸魚魚和花瓔,隨即為了成全他們二人犧牲掉自己,將自己鎮壓在鎖妖塔下,隻有主人暫時的亡魂,可以陪她聊聊天,可,無情主人,卻重生了。


    “雪兒……別。”她不想別人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的過去,也隻是過去,不是嗎?那個在別人大婚之夜被休成棄婦,那個兩次小產,那個失去雙手,清白,容貌的人?


    “好。”雪兒抿嘴,隨即傳來的卻是肚子的聲音,示意著她她的肚子餓了。


    “嗬嗬,雪兒,你和花瓔拿去分了吧!”季情將手中的山雞分給兩人,大家也都餓了,也都吃些吧!


    “不吃不行。”冷玄辰的臉上似乎浮起一絲淡淡的怒意,將山雞送到了季情嘴邊。再不吃?他怎麽會縱容她不吃東西?再不吃她要瘦成什麽樣子了?


    “你也要吃。”就算是他,他也不能不吃啊!季情斂了斂眸子,她什麽時候變這麽矯情了?


    “嗯。”冷玄辰繼而低低的笑著,聲音如雷貫耳,清泉般洪亮,聲音很是好聽。


    “你笑什麽?”季情輕輕咬著肥美的山雞,看著他的笑聲,總覺得有那麽一絲不對勁。


    “我沒有在笑。”辰強忍住笑意,怎麽,在她麵前就嚴肅不起來呢?


    “你明明就有在笑!”季情憋屈的看著他,倏爾轉過了身。


    “好了好了,情兒說我在笑,那就是在笑。”辰從季情身後環住她,將下巴抵在季情的右肩上,溫熱的語氣不斷傳出,引得季情身上帶著一絲絲的潮紅。


    “辰,我們隻是朋友。”季情想推開他,可他沉重的身軀,她一個人怎麽也抬不動。


    “嗯,我知道,再讓我靠一會兒。”他獨特的鬆香氣息與她獨有的體香縈繞在鼻尖,更讓人想到了空氣裏的曖昧。


    “嗯。”季情點了點頭,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兩隻胳膊自然而然放到了他胸口上。


    辰睜開眼睛,望著她的身影,嘴角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輕輕抱起了她,讓她盡可能舒服的倚在他懷裏。他身後的幾獸想的皆不一樣。


    朱雀和青龍低低的笑著,三隻五毒獸小聲議論著,不過最先挑起的嘛,還是辰的魚魚了。


    “雪兒,花瓔,你們說,主人心裏還有有那女人吧!”魚魚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直接把季情說成了那女人。


    “那是我們主人,不過,冷公子心裏,也還是有主人的吧!”雪兒雙手環胸,扇了扇翅膀不以為然的說著。


    “對啊對啊!”花瓔小跳著,不錯不錯,他們又恢複從前了啊!揚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以後她就可以和雪兒姐姐天天在一起了。


    睫毛帶著微微上翹的季情閉著眼睛,雙手耷拉到了身下,玲瓏有致的身軀因淡粉色的絲質睡袍而顯得胸線分明,然,先前花瓔給季情披的衣服,也全然是辰的外衣。


    季情微微上翹著睫毛,淡淡的鬆香在鼻尖縈繞。琉璃的紅色水晶鞋帶著絲絲的熒光,半曲著腿,淺淺的睡著。無人知道原因,在他身邊,她永遠不用那麽防備著,亦或許,她信他!


    辰看著她淺淺的笑意,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寵溺的笑容,大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乎,她真的如帶血的罌粟一般,會讓人越陷越深,越是美麗卻越是帶毒。


    “辰。”季情輕輕低語,隨即輕輕夢囈著,帶著些均勻的呼吸聲,似乎,今晚睡得格外香甜……“我……不想……被情束縛……”季情淡淡的說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夢囈,輕輕皺著眉。


    “我知道了。”至少,他會等到有一天她會接受他的,不是嗎?現在她還小,隻讓她心中有他就好,總之,對他的態度不能像陌生人!望著她極至可愛的睡顏,辰淡淡的笑著,手上卻一直沒有送,怕隻及他胸口處的她一不小心摔下來。


    “魚魚,你說,你家主人心裏是有主人的?”怎麽看,也不隻是有那麽簡單,似乎,那個魚魚的主人冷公子,已經對主人付諸真心了,身為五毒獸的他們,看得出來。


    “那也得勸勸你家主人,讓那女人接受我家主人。”魚魚攤開手,長如精靈一般的耳朵非常有精神的豎著,他們三個五毒獸屬水木火,三者相生相克。如,火克木,就是魚魚的屬性克雪兒。比如說,木克水,雪兒的屬性克花瓔。再比如……水克火,花瓔的屬性克的正是火係的魚魚。


    “切,主人單純的很,可不想你想象的樣子。”花瓔雙手環胸,長長的淺黃色飄帶隨風飄著。其實若是說主人的真實容貌,哪怕她和雪兒加起來也比不上主人,主人天姿國色,一舞傾城,隻是知道主人真實容貌的倒是沒有幾個。她和雪兒隻適合淺黃和粉紅色的衣服,別的衣服顯得庸俗。而主人,幾乎什麽顏色都駕馭的了,似乎,天地間的顏色,都為了主人而掩蓋,似乎,將來有一天主人的真實容顏展現眼前,絕對不會被某些人看不起的!她相信,主人一直都是她的摯愛!


    “就是就是,小魚蛋,沒見過你還這麽詆毀我們主人的。”雪兒同樣雙手環胸,和花瓔一模一樣的容顏展現眼前。


    “小魚蛋?你個不要臉的臭女人,難怪沒人愛,瓔兒比你乖多了。”魚魚聽了明顯不高興,誰給了她膽子,敢這樣跟他這麽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獸說話了?


    “你再說一句!”雪兒叉著腰,一副十足的母老虎形象。


    “臭女人,臭女人!”魚魚剛叉著腰理直氣壯的說著,卻看到主人冷玄辰投來一個警告的顏色,這廝太大聲了,若是吵醒了他的情兒,又該怎麽辦?


    “死女人,都怪你。”魚魚同樣雙手環胸,將尖長的耳朵完全耷拉下來。


    “切,還不知道是哪個罵我死女人,險些吵醒主人呢!”冷公子是真心關心主人,可……主人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不可能接受冷公子了,難得啊!


    “你!”魚魚頓時氣結,想他墨魚魚當年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獸,今日竟然被同類如此羞辱,他,他不活了……


    “你什麽你啊!吵醒主人你就慘了。”她相信啊!主人不會出手,倒是冷公子會出手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魚蛋!太可惡了,真是氣死她了!


    幾人回到了季情的小屋,辰輕輕將季情放上小床,用碩大的冰蠶絲被裹著她,看著她嘴角殘留的一抹淺淺笑意,辰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帶著魚魚走了出去,隨手關上了門。向燕南天的屋子緩步走去,潔白的衣袍不沾凡塵,似仙人。


    “她沒事。”燕南天冷峻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這些年來,越來越沉穩了。從冷玄辰給季情吃的那一顆丹藥,他就知道,季情一定不會有事。


    “嗯。”冷玄辰淡淡的應了聲,溫文爾雅的對燕南天說著,“下棋吧。”


    “嗯。”關心則亂,身為天山的弟子,又怎麽不知道這一點。冷玄辰這次,怕是真的對季情動情了,隻是他不知道,季情這丫頭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兩人激戰了一夜,似乎今晚,燕南天就沒有贏過。


    “嗬嗬……玄辰,這回老朽終於要贏你一局了!”燕南天看著棋局,到底冷玄辰是高明,下棋下了一晚夜累了,這回,嘿嘿,他終於要贏了吧!


    “嗬嗬……”冷玄辰聽著他爽朗的笑聲,不禁陷入沉思。或許,在這麓山裏,很少有聽過他這樣開心過吧!“承讓了。”冷玄辰淡淡的語氣,包含著絲絲的磁性,身上似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似讓人一接觸到就會沉醉。比如辰,再比如,現在的季情!


    “玄辰啊!你說你都是風雲榜上排行第一的美男兒了,又是鬼域的少主,實力樣貌紛紛不差,怎麽就不知道讓讓我老人家?”燕南天捋了捋胡子,眼中盡是讚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算算日子,冷玄辰大概快二十了,按照他的實力,早已可以在麓山安家樂業,可他是不知為了誰,獨獨留了那一個位置。


    “您哪裏老了,若是說這就算老了,那我也快人到中年了。”冷玄辰低啞而又沉穩的聲音緩緩溢出,略帶磁性的聲音似乎可以吸引上很多人。


    “嗬嗬……”燕南天笑了笑,負手而立。“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出去看看了。這雪峰山你有什麽不熟悉的,大可以去問季情。”


    “好。”冷玄辰的嘴角帶著一絲弧度,骨骼分明的俊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在燕南天走後卻又收斂了笑容。


    “花瓔,雪兒,現在什麽時辰了?”季情揉揉眼睛,瞥見眼底那一抹光輝,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這手上的珊瑚珠,似乎越來越亮了。


    “主人,現在還早呢,主人不再睡一睡了?”花瓔乖巧的守在季情身邊,長長的黃色飄帶垂到了地下。


    “就是就是,主人你不再睡一睡了?”睡一睡還能美容呢!主人真是,不可理解。似乎,主人陪自己度過鎖妖塔的一千年,就已經恩澤盡到了吧!主人不畏她鬼的身份,主人又豈知,她現在依靠著僅剩的一點靈力維持生命,已經不具備解毒的能力了?


    “我還好,不能違反麓山的規定。”季情勾起了唇角,掃過臉上的人皮麵具,清水輕輕將人皮麵具卸了下來,一張絕美的小臉便浮現在了眼前。


    “主人,你不戴人皮麵具好不好?”雪兒說著,變回了粉紅色的毛茸茸球。


    “雪兒姐姐,主人必須要戴的,你想,主人現在這個樣子,不沾人的眼球才怪。”花瓔變成了淺黃色的毛毛球,嘰嘰咕咕的說著。


    “嗬嗬……”她們呀,真是可愛呢!曾經,她也有那麽單純的年代,可是呢!風水輪流轉,今時今日,她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天涯孤女,任人墮胎,任人欺淩。今時今日,她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裏!今世,她不會再任人宰割,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她發誓要用自己的努力,放眼武道,睥睨天下,一舞傾城,發誓要讓曆史重新改寫!憶起曾經,她依然忘不了他夜邵晨的絕情,墨心顏的冷嘲熱諷。她依然忘不了她的不甘,她的心痛。她同樣發誓,寧可她負天下人,也休叫天下負她!季情緩緩戴上人皮麵具,一張極其清秀的容顏展現眼前,季情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弧度。將兩顆毛球放到衣袖裏。輕輕綁好頭發,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像星子。


    雪兒不在上古十神器的行列,所有就算變回樂器,也隻是一個上好的琵琶。其音可以撼動天下,不遜色伏羲琴。


    “呼。”季情往喉嚨裏送了些水,美眸中盡是笑意,嘴角斂起一絲弧度,倩色的櫻唇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尖長的指尖劃過臉頰,似天然勾勒。


    雪峰山8226;飯堂


    “子尚師兄。”季情的嘴角帶著一抹弧度,用最最純真的聲音說著。作為如意門主,作為鬼手毒醫,作為名震天下的舞傾城,作為在四國中編織著一張巨網的羅網頭領,可以汲取任何人的聲音而不被察覺,可以模仿男女的聲音而純真,可以截取自己聲音的任何一個階段說話,這樣,是作為殺手最好素質的偽裝。


    “季情,你來啦!今天我又做了好多好吃的呢!隻不過可惜,要分給大家了。”其實他也想分給季情呢!可是季情,季情的身邊似乎好多人,隨便取一個都會將他埋沒,比如說白唳,再比如……冷玄辰。


    “我看看。”季情以專業的角度看著子尚熬著的湯,“這個,再加一些湯,這個,再加些調料。”那樣,就可以掩蓋住菜湯裏的不足,從而使它的味道變得鮮美,不是嗎?


    “謝謝你,季情!”他知道季情經常去藥穀,經常去采藥。醫術應該是不差的,想不到,她連這些也都知道,聽她那麽一加,他就知道,做出來的味道一定鮮美。


    “沒事。”季情斂眸,淡淡的說道。


    “辰?”季情回頭,看著身後那個風度翩翩的美男。當真是妖孽,連她都快要看的失神了。季情暗自咬了咬唇,“辰,你也要一起嗎?”隻是這飯,他怕是不和胃口吧!


    “嗯。”冷玄辰淡淡飄過,隨手拉著季情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我當時誰呢,這麽積極啊!”子菱雙手環胸,不屑的看著季情。


    “就是就是,不積極點,怎麽能釣到金龜婿呢!可惜了,白唳師兄那麽好的人也栽在她手裏了……嘖嘖……”子月與她一唱一和的說著,怕別人聽不到還可以加了聲音,使得安靜的飯堂裏剩餘幾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對啊!不積極點怎麽釣得到呢,兩位,這不關你們的事吧!亦或者,你們也是這個念頭?”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眼角裏盡是諷刺。積極?釣金龜婿?她們腦子裏想的怎麽都那麽奇怪,而且都要針對她呢?


    “你……”子菱美目中怒火中燒,惡狠狠的看著季情。然,當目光看向冷玄辰時,眼角卻帶著傾慕與敬仰。


    “你什麽你,這裏是飯堂,不吃飯就別擋路。”季情依舊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緩緩端好了自己與辰的碗。任何人的存在,都有它本身的原因,這兩人,估計是腦子有病吧!


    “哼!”子月暗自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搞的,天天都隻用清水洗臉,卻比她們兩個天天用各種胭脂保養的都好。她的皮膚,像是在牛奶裏浸泡過的,看著就讓人嫉妒。“冷公子。”子月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冷玄辰,卻發現,冷玄辰的目光,根本沒有注視著她。連眼底的餘光,也同樣不。不過,兩人倒是自覺地在他們二人的桌子上坐了下來,正好坐到季情對麵,四人的小桌上似乎幾人想的皆不一樣。


    季情專心的吃著飯,不去看兩人,再看這兩人,都快要影響她好不容易有的食欲了。季情喝道最後用兩手端著碗筷,將整碗稀飯送到口中。


    吃飽了。對於食物,她幾乎都是吃個七成飽,從不會吃太飽,這次也是一樣,可不能因為看到討厭的兩人就影響了食欲。


    “飽了?嗯?”他的關心,似乎隻對她一人有,不知何時,他的心早已淪陷。


    “嗯。”季情輕輕擦了擦倩唇,眸中帶著笑意。對於對她好的人,她同樣還之。對於傷害她的,她會按順序一筆一筆往下還。


    “站住!”季逸,子泉,子洛紛紛擋在季情與辰的麵前。


    “讓開。”季情淡淡的說著,眼睛裏不帶一絲表情,抬起頭,正視這幾人,眼睛裏毫無畏懼之色。“幾位,我沒有惹到你們吧。”


    一個女孩,一個十歲的女孩兒,怎麽會有那麽冰冷的眼神?怎麽可能?


    “你……”子泉皺著眉頭看著季情。眼角裏帶著一份嫌惡。


    “你們幾個有完沒完?”季情柔軟的小手抽出,眼底同樣帶著嫌惡,他們看她不順眼,好像她就看他們順眼了,巴不得往他們身上湊?


    “你這個賤——”‘賤’字還沒有出口,季情的手,似在不經意間賞了子泉一耳光,似乎,又不止一耳光。不知何時,她從他們三道防線中穿了過去,辰將他的嘴無意間彈開,季情微微轉身,黑色透亮的丹藥彈到他口中。兩人的配合,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辰?”季情詫異的望著他,巴掌般大小的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沒想到,他們一出手,竟會那麽默契,一時間,季情的錯愕似帶著些無辜,立刻回了神。


    季情斂眸,悠然的聲音在幾人耳邊回蕩,“任何人的存在,都必定有它的道理,如果說你們強行推翻,後果——自己承擔!”


    “誒,女人,你剛才酷斃了!”魚魚竄了出來,坐到了冷玄辰的肩上。


    “如果你可以像銀龍一樣沉默的話,應該可以了。倒也沒人把你當啞巴。”季情淡淡的說著,心底莫名有了一絲愉悅,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如果說吵架的話,花瓔是偶爾,雪兒是經常,但季情一句話就可以讓魚魚默不出聲。


    “嗬嗬……”沒想到,他的季情那麽有趣,平時很少跟魚魚說話,想不到一句話就可以讓魚魚默不出聲,想到這裏,倒覺得魚魚是糗大了。不愧是他的季情啊!想到這裏,倒想起了那個人,“小情兒,你說,當日那個紅衣男子跟你告白,你沒感覺嗎?”說不在意是假的,試想一下季情在他心中的位置,便可知辰的在意。身邊的人被這麽窺覬著,心裏難免會不舒服。


    “那麽……”季情頓了頓,停下了腳步。“我應該有什麽感覺嗎?”換句話說,她現在應該被情束縛嗎?她隻想好好地在麓山生活下去,到了年齡接任務下山。下山回家回去看看,將那幾個最珍貴的東西一一毀掉,將那幾人苦心積慮得到的,一步步站得越高摔得越慘,一步步將所擁有的全部換回來,一步步從天堂落到地獄,將禮物一件件還給他們,一步步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這倒是不應該。”他看中的人,居然被人窺覬著,還有,剛才的幾人,居然敢罵他的季情,當真是不想活了。難以想象,辰的表情。不過,辰看中的人,被人用那樣低俗的字眼辱罵,倒也早已忍不下去了。


    “那走吧,讓你聽聽我現在創的曲子?”季情的嘴角綻出一抹弧度,這一次撕破臉就是撕破臉了,她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她倒是想看看,某些人是想永遠無法修煉呢,還是稟告師父將自己所有的罪行供出來呢!


    “好。”正好他也可以試試魚魚現在的蕭,還好不好用。花瓔的本體是伏羲琴,雪兒的本體是琵琶,魚魚的本體是玉簫,三者同樣相生相克。


    “嗯,那我們走吧!”她的事情,師傅不會太過幹擾,因為,別人的修為,是抽時間。而她,是一天當中的無時不刻。


    季情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隻有兩隻手,要怎麽同時彈琵琶和古琴?“呃……”季情抬眸看著他,現在的氣氛隻能說是壓抑啊!


    “走吧!”辰拉著季情,緩緩走到了季情的小屋。


    “嗯。”季情任他那樣拉著她,至少,他們現在也隻是朋友。過著很平淡的生活,相信,很快,她就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呢!


    “辰,你聽過回夢遊仙嗎?”季情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回夢遊仙與一舞傾城兩曲均為她在妃雪閣所作,當時均為她與辰的伴奏,辰似乎並不知曉,隻能說,是她偽裝的太好了呢!


    “嗯。在以前,妃雪小築的老板娘舞傾城的舞曲可是這兩曲。”辰斂眸沉思,看不懂他的神情。


    “冰封的淚,如流星隕落,跌碎了誰的思念,輪回之間,前塵已湮滅,夢中模糊容顏,昆侖巔,江湖遠,花謝花開花滿天,歎紅塵,落朱顏,天上人間,情如風,情如煙,琵琶一曲已千年,今生緣,來生緣,滄海桑田,成流年,古老的劍,斬斷了宿怨,喚醒了誰的誓言,轉瞬之間,隔世的愛戀,追憶往日繾綣,昆侖巔,浮生遠,夢中隻為你流連,笑紅塵,畫朱顏,浮雲翩躚,情難卻,情相牽……”季情用左手劃拉著伏羲琴,另一手撥動著琵琶琴弦。按理說,她現在的動作很滑稽,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好笑,然,似乎她的氣息,從來都神秘而危險……三種樂器聲在雪峰山裏回響,引得人駐足觀看。卻隻看得到一抹金黃色的光圈。


    “對不起。”看著他緊皺的眉心,季情錯愕的開口,自己又讓他傷心了,都是她不好……


    “無事。”辰繼續吹著蕭,似帶著悲傷。俊臉上骨骼分明。


    “好。”季情將他的蕭收了起來,“聽著。”季情均勻的將壺中水倒在一個個杯子裏,每個杯子裏水位不同,形成一個個音階,一根銀棒輕輕敲著,聲音叮叮咚咚,美不勝收。


    “嗬嗬……小情兒彈得真是好聽。”辰的臉上撒著一抹笑意,妖孽般亦正亦邪的臉上出現一抹笑容,妖孽的很。


    “樂曲本身單純如鏡,看得,也隻是個人的理解,將曲子想象成什麽,表達出什麽感情。”季情淡淡的說著,又望了望纏在她胳膊上的赤練色小龍,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季情輕輕抿了一口茶,“結界,消!雨過天晴!”季情運用著玄術,將外圈裏的結界順利的消除掉了。“這以後,怕是不能讓這些樂器在麓山示於人前了。”


    “無事,隻要你說,這是我寄存在這裏的,也沒有人敢覬覦。”冷玄辰想了想,嘴角帶著一抹弧度。


    “嗬嗬……我可不要。”季情緩了口氣,輕輕將茶水送入口中,黑白分明的雙眼正視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和我沒有太大關係,你這樣做,反而會影響你的名聲。”季情一本正經的說著,齊齊的劉海略帶著弧度,兩鬢留下一縷青絲。


    “我的名聲?小情兒很在意我的名聲嗎?”冷玄辰的眼底帶著一抹戲謔,像是一隻勾人的妖精。


    “美人,我當然在意了。”季情淡淡的說著,眼底同樣帶著一份戲謔。辰當真是妖孽,像他那樣極具實力的人,應該,也稱得上是千麵吧!


    “美人?”辰低低的笑著,鳳眸緊緊注視著季情。小情兒,當真是善變。想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辰如出滲情的少年一樣,低低的笑著。


    “嗯,美人。”季情輕輕抿著嘴,巴掌般大小的臉上帶著一絲無辜與一本正經,像是大家族裏未見過世麵的良家子女,亦或者,亦是未出閣的官家小姐。


    “嗬嗬……”骨骼分明的俊臉上因他的笑更而俊朗,骨骼分明的俊顏更為妖孽。幽光似深深地潭水,極容易讓人靜下來。聲音如泉水,可想而知,五年未見,他之於以前,明顯更俊朗了。情兒啊情兒,他該拿她怎麽辦?就是這樣束手就擒,也將美男計轉化為了美人計。


    “嗬嗬……”銀鈴般的聲音有樣學樣的學著他的聲音,稚嫩可愛的聲音緩緩溢出,天然上翹的眉眼間帶著幾分神秘,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星子,長長的頭發整齊梳著,如在牛奶中浸泡過的皮膚若凝脂,似可以掐出一汪清水,眸子裏滿含著單純,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傾慕。“麓山還有好多你不知道的,我帶你去。”季情輕輕地說著,聲音如花間的羽毛,像雪一般柔軟冰涼。


    “嗯。”任她帶著他走著,辰默不作聲,靜靜的望著她。


    “主人主人。”朱雀與青龍感覺到了冰涼的氣息,立刻竄了出來。


    “髒!”季情淡淡的說著,這裏可是雪峰山最冷的地方,如果說有的地方四季如春,那麽這裏,便是四季如冬。這裏很少有人知道,故而也成了她最好的練功地方。柔柔的雪花落到季情長長的睫毛上,覆蓋著淡淡的白色,與一身白衣的季情相互相應,繼而與季情發上綁著的白色絲帶相互相應。“走吧!”季情穿著素色的鞋子,幹幹淨淨,不染一絲凡塵。季情熟練地攀著雪峰,嘴角帶著大大的笑容。


    “來。”先爬到頂的辰伸出溫和如玉般的大手,拉著季情的小手。


    “不對啊!辰,你是不是在那以前就來過雪峰山,怎麽看你爬得比我還熟練呢?”她是小小的自戀了一下,不過以她現在的實力很容易可以上山,看辰的架勢,可還要她再努力好長時間才能達到他的程度啊!


    “小情兒,你要清楚,四大名山我可經常去。”冷玄辰看著她不解的顏色,又綻出一抹弧度。


    “四大名山你都去過?”因為公事繁忙,平時既要修煉又要處理好如意門上下所有的事情,所以說,這個如意門主,也不是那麽好當滴!當上了,就要忙忙碌碌,卸下了,就要負起責任。


    “嗯。”冷玄辰帶著她走著,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現在何時了?”季情望著他,額頭上出現淡淡的光澤。潔白無暇的臉上浮現出天然的紅暈。


    “午時。”辰望著她,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絲弧度。將季情打橫抱起。


    “喂,辰!”季情溫熱的氣息吹在辰的胸膛上,令她紊亂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臉上帶著紅暈,聽著他強用力的心跳聲。


    “你這樣下去,我不放心。”辰故意將原本平靜的話說的曖昧,引人浮想聯翩。望著他懷中的季情,眸中又帶了些許的笑意。


    季情皺著眉,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很奇怪,他怎麽每次都出現在她身邊呢?有時候,亦是她最危險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麽,她隻是想守好自己的心,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逼她!“我自己來。”她不是不能走,為什麽要留戀他的懷抱?她知道,他太危險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沉淪,可她不能!她斬釘截鐵告訴自己,這一世,她不要被情綁住!因為了解,她知道,世間沒有幾個男人能擋住媚術。媚術是舞傾城自己的藥術,有時也會交給一些絕美的女殺手,女殺手的容貌雖不及她,卻也是中上等。隻要用對了方法,選對了時間,會比青樓的女子更加有手段,讓人越陷越深。試想,她調教的羅網女殺手都可以如此強大,更何況是發明了媚術的她?


    她曾說過,不管是哪個男人,隻要抵擋的住媚術的誘惑,她願意出麵,收回用如意門主的身份下的如意令,願意讓此人帶著真愛,從此富富貴貴,一生平安。天再大,有她撐著。地再大,有她頂著!可沒有一個男人,入得了她的眼。哪怕舞傾城的追求者再多,她也立下規矩,沒有人會找她提親。因為她故意讓世人誤會了她與如意門主,外人並不知道現任如意門主是女子,隻知道舞傾城是越過四國,舞姿傾城的美人,卻不敢提親。


    “辰,我要先回去了。”季情不理會辰的錯愕,帶著兩毒兩獸快步回了師傅的屋子,卻看到幾人定定的站著,心裏竄過一絲冷笑,終於憋不住了,要說說今天的事情了?


    “師父。”季情一臉嚴肅,單純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季情,你先坐下。”燕南天恭敬的給季情倒了一杯茶,冷靜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平靜。


    “謝謝師父。”季情綻出一抹笑顏,師父對她終究是好的,不是麽?師父終究是疼愛她的,這樣就足夠了!


    “我先出去,你們好好聊聊。”燕南天同樣綻出一抹笑顏,卻看得子泉嫉妒,憑什麽,到底是憑什麽了,她怎麽會那麽得師父喜愛?


    “有什麽事,趁早說。”季情像換了一個人,這些人讓她承受著莫名的怒氣,她早就不想忍了,今天撕破臉,她也沒有什麽好畏懼的。比如,她得師父喜愛,那些人覺得無厘頭,埋怨她,挖苦她。再比如,她得辰的青睞,他們就要怎麽怎麽出現在她眼前。甚至說,這些人自己悟性不高,又有些懶惰,他們有閑的時間不練功她可沒有!


    “解藥。”子泉冷冷的說道,說完卻發現那冷根本比不上季情的千分之一,跟季情的冷漠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解藥?我有什麽解藥?”她放毒,可是從來不配解藥的。甚至,她的解藥,對於別人的解藥可以毒上加毒!問她要解藥,不知道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腦子有病吧!


    “你別裝傻了,你傷了二師弟的氣穴,連藥穀的藥師也治不好。”前一句話還平平靜靜,季逸的下一句話就變得冷淡,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怒意,食指指著季情狠狠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等同於廢了他!”


    “嗬嗬……”季情輕輕抿了一口茶,嘴角帶著一抹弧度。


    她還笑得出來?在這樣的氣氛,兩個比她高了不知多少階位的人在她麵前苦苦相逼,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季情的下一句話,無疑是給兩人潑了一盆冰水,敲醒兩人的腦子。“我說,您老是不是腦子有病,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找解藥還問我要?你不好好用腦子想想,藥師都不可能解決的問題,你讓我解決,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麽?”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如驚魂未定蝴蝶的雙翅,說不上來的美感。


    “你……”季逸突然被她的話噎住了,對啊!藥師都解決不了,她又怎麽可能解決?可他就是覺得,這傷,她的醫術,一定能解決!“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傷是你弄出來的,你必須解決!”


    “哦。”季情點點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更加氣人,“你是在求我嗎?未免你有些多事了吧!他自己不求,反倒你來求。我看,不是他腦子有病,是你腦子有病。可是我記著,求人好像……不該這麽大聲吼啊!吼得我耳朵都疼了。”季情揉揉耳朵,放下了茶杯。


    “對,沒錯,是我多事。可我希望你可以救他,你這樣,等同廢了他!”季逸繼續強調著那句話,語氣明顯平和了幾分。


    “這句話你說過了,不需要重複第二遍。既然我可以傷了他,也當然知道傷在哪裏。你們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讓我承受你們莫名的怒意,在飯廳裏擋在我前麵?”她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隻不過,是誰說了一個賤就不得而知了,先出手的可不是她。“師父教過你們不得罵人嗎?他身為雪峰山二弟子,到底是說了什麽低俗的字才逼迫別人出手的,你們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啊!”季情繼續喝著茶,溫熱的水將紅唇熏的垂涎欲滴,美不勝收。“而且你們要想清楚了,先出手的不是我,是辰。你們想想,連辰都看不下去了,你們是要為麓山丟臉嗎?”季情說著,皺起了眉頭。


    “你們可要好好想想,這丹藥既然是我煉的,你們就應該清楚,除了我,誰也解不開!哪怕是毒門的人!”季情看著二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真是,要她說的那麽清楚,真是浪費口舌。


    煉丹?她說什麽,她會煉丹?在四國,東秦,西楚,南詔,北燕中,煉丹的人少之又少,在東秦,幾乎找不到一個會煉丹的人,她說她會煉?而且一出手就傷到人的氣穴……


    “沒事了麽,那恕不奉陪。”季情起身,放下茶水。眼底不帶一絲感激,美眸似冰,黑白分明。嘴角帶著一抹弧度,這些人,她倒是受夠了,有事沒事找她麻煩,她又不是跟在他們後麵的跟屁蟲,上完廁所還要她處理後事?她可沒有這樣的能耐!長長的指尖劃過小臉,嘴角帶著弧度,白嫩的胳膊搭到臉上,帶著一抹誘人的粉紅。


    “要怎麽樣你才能救他?”季逸不知不覺中碰到了季情的小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隻覺得,那東西軟軟的,很舒服,比家裏那幾個侍妾的味道還要好很多。


    在那一瞬間,他錯愕了……


    “救他?我說過,上回的陰陽藥,是最後一次!”墨無情何許人等?還輪不到這些人指手畫腳,雖說現在在麓山的名字叫白季情,可白季情又何許人等?燕南天受益高徒,毒醫老怪常百草的至親孫女,不到三年將他的本領盡數學會?“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不過……”


    季情輕輕的說著,嘴角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除非……”


    “除非什麽?”季逸擔心的開口,畢竟子泉是他的二師弟。眼底浮現一抹生機,她答應要救他了?她向來重承諾,她答應要救,就一定要救!“如果可以救他,我願意付出生命!”


    “付出生命麽?你的命,我不稀罕。”他的命她會稀罕?隻要她想,他的命想什麽時候取都易如反掌,要他的命?季情絲毫沒有收起眼底的戲謔,她前世一張中上等容顏,被稱之妖女,那她倒要看看,妖女到底是怎樣的妖孽!“你的命嘛,就先放著。”季情的下一句話,卻讓某人目瞪口呆。


    季情踮起腳,用著隻有季逸聽得到的聲音,嘴角一綻,輕輕說道,“揮刀自宮,做我的侍衛,這個條件你滿意麽?”


    “你……”看著她胸有成竹的聲音,似乎帶著一抹看好戲的神情。季逸承認,他絕對又敗了。“好,我答應。”


    “可要想好了,這不是一時的事情,而是一輩子的事情。”既然是跟她的賭約,就不是一時的事情。“你確定麽?”季情背對著他,紅唇勾起一絲弧度。


    “確定。”為了二師弟,沒有好與不好,隻有做與不做。沒有對與不對,隻有心裏的意願,他的需要。他知道,他還有大好的年華,比他更加寶貴。可……季情卻如此堅定,她說不救就一定不救,她說除了她沒人能解就沒人能解。


    “好,跟我來。”季情畢竟懂得讀心術,看到他的表情就清楚的知道他想的是什麽。既然他不想讓人擔心,那就不吧!她向來是講情理的人,卻不會做得太過。在兩年前,她剛剛七歲,在如意門的鼎盛時期,四國皇帝曾經派人來過這裏,四國的兵力齊齊攻上如意門,卻連個門都摸不到。從此,她如意門主鬼手毒醫的形象立在眾人心中,掌控著東秦所有的糧食,如意門不厲害,厲害的卻是所有如意門的人,隨便抓一把都是萬裏挑一的高手。


    如意門之所以叫如意門,不是因為它事事如意,而是你若是惹了它,定不會事事如意。如意門的毒,之所以高,是因為裏麵有一種奇蛇,平常的毒蛇大多用它的蛇清就可以解毒,可這太攀蛇毒就毒在它無解,第一,太攀蛇毒性至強,人不能隨意捉到。第二,哪怕是僥幸捉住了太攀蛇,多半太攀蛇也都沒有蛇清。第三,哪怕是有蛇清,可這蛇清不是解藥,沒有以毒攻毒的奇效,而是毒上加毒。


    如意門上有天地風雷四門教眾,四長老疾風,幻月,迷花,飛雪厲害的不能再厲害。其他的分為兩支,一支是女殺手雪狼組織,所有人穿著紅裙。另一支是以一敵百的男殺手,身穿玄色錦衣,名喚血煞組織。兩支聽命於如意門主,再加上舞傾城的勢力,多少都是厲害的。又因為如意門主的武器玄鐵神針名震天下,世上的人就是惹皇上殺頭都不敢違抗如意門主的一點點意願。


    如意門主是毒醫老怪常百草的孫子,將‘三絕’賭術,毒術,醫術發揮到極致,他們可不想輸的連褲子都不剩。


    季情拿出一顆紫色的藥丸,“這叫冰寒珠,又稱金蠱,裏麵的蠱蟲叫金蠱蟲,可以隨著在你體內待著的天數一點一點變大,每月月圓時候犯一次,到你死之前,你永遠不能傳宗接代,直到……你死為止!”季情冒出了一個又一個恐怖的字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她倒是想看看,這些人所謂的‘同門之誼’,到底有多麽堅不可摧!


    對於恨一個人來說,正可謂殺了他反而是仁慈,所以,打擊一個人,要從心裏開始。


    冰寒珠隻是她的一種蠱術,並不會要人不能生育,更不會讓人某些地方不能傳宗接代,跟某些人比起,她這個魔女好像很善良了呢!隻是這疼起來,可就是五髒肺腑了。如果沒有她的解藥,不出兩個月,他絕對能死下!


    季情走出門,對視了一眼師父,清秀的小臉上浮起一絲孩童般的紅暈,齊齊的劉海顯得季情巴掌般大小的小臉更加可愛了幾分,黑白分明的眸光緊鎖著,落在一處地方。


    季情帶著一抹笑意,淡淡的走回了自己的小屋,嘴角殘留著一抹笑意,從此,那些人之於她,再無瓜葛!清秀的小臉上帶著稚嫩,大大的眼睛輕輕轉著,用手臂擋住了半個小臉。


    季情回了小屋,嘴角帶著一抹弧度,今天要趕緊練功了,今天的時間又被耗了這麽多,現在已經是酉時了。季情盤腿坐在床上,輕輕吐納吸氣著,直到身體冒出一個個圓圈,才慢慢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額頭上帶著密密的細汗。


    “主人主人。”兩隻萌寵歡喜的出來蹦著,身子也比之前的手掌般大小的長度大了很多,看樣子,也起碼重了好幾兩。


    “朱雀,青龍,你們怎麽出來了?”季情的眼睛帶著微微的迷離,倩色的蠢微微勾起,嬰兒般稚嫩的小臉上帶著驚訝。長長的睫毛蓋在清秀的小臉上,楚楚動人的大眼睛慢慢張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下轉著,驚奇的看著看著兩獸。“你們不是在我的幻獸空間裏嗎,怎麽會出來?”


    “主人,我們可是無所不能的上古聖獸,前幾天主人因為我們受傷,我們自然也窩在裏麵不出來。”朱雀習慣性的捅了捅青龍,耐心的向季情解釋著,這個主人就是喜歡!


    “去你的,朱雀,老子還沒說話呢!”青龍麵對著朱雀一副狠意,看向季情時變得柔和,誰讓這個討厭的朱雀和他爭主人嘛!不都是公的嗎,就不能爺們點了?心想著,卻情不自禁的向季情蹭過去,“主人!現在你進階了,我們也跟著提高了呢!”


    “呃……”有些受寵若驚的季情,垂涎欲滴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給你們去倒茶。”身穿白衣的季情低垂著眼眸,穩穩地端起茶壺,輕車熟路的倒了兩杯水,清秀的小臉映在水中,季情輕輕一笑,端起了兩杯茶水。


    “主人,這是什麽水?我和朱雀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茶水呢!”畢竟它們兩隻令萬獸臣服的上古聖獸,這水,它們怎麽從來沒有喝過,還這麽好喝?


    “這叫茉莉花茶,好喝嗎?”季情甜甜的笑著,高紮的頭發整齊的披下,臉蛋上落著淡粉色的紅暈,如巧奪天工一般。


    “好喝!”懦懦的聲音溢出,季情淡淡的一笑,從袖口裏拿出兩個好看的水晶,上麵拴著好看的繩子,絕對不是華而不實型的。


    “主人,這是什麽啊?”朱雀睜著好看的大眼睛,圓滾滾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季情手中的東西。


    “這是紫水晶和藍水晶。”季情耐心的說著,將水晶係到了兩隻獸獸的脖子上,小手靈活的係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謝謝主人!”兩隻獸獸一起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季情,主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十歲的小女孩啊!


    “好。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衝個涼。有人來記得躲起來。”季情乖巧的說著,以青龍和朱雀的聰明,躲避不是什麽難事。再說了,他們的實力,不次於麓山任何一隻幻獸。


    季情將發絲整齊的披落下來。白色的身影出了小屋,整齊利落的披下來,找了一處隱蔽的清泉,將腳尖兒輕輕放了進去,最後全身淹到水裏,舒服的衝著涼,等一下還要去找爺爺,爺爺他老人家也煉了好幾天的毒水了……


    季情閉著眼睛想著,舒服的清泉水浸濕著身體。她,一向如此。盡管世人皆知,雨淋多了會損傷皮膚,她喜歡淋雨。並不是因為那些雨對她特殊的皮膚沒反應,而是,那樣的感覺,她喜歡。


    “呼……”季情順手拿起池邊的衣服,快速的穿了起來。濕漉漉的發貼在身上,如墨如綢。


    “情兒。”冷玄辰駕著一陣清風來到了季情身前,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耳際。


    “嗯?”季情輕輕的應了一聲,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辰,畢竟是她的朋友,不是麽?


    “情兒,我有急事,要先走了。”冷玄辰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說著。


    “嗯。”季情點了點頭,看著他。他走了有這麽奇怪嗎?平淡的小臉引得冷玄辰莫名的怒意。


    “你沒有反應嗎?”本想著她會挽留他,可是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樣他很生氣。


    “我應該有反應嗎?你不告而別也過了,你現在告別,我應該有什麽反應嗎?”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今世,她隻想找到娘親,換回原有平靜的生活,權,可不是她想要的。


    “我答應過你,以後不會不告而別。可你就不會舍不得我走,想我留下來?”冷玄辰望著她,清泉般的聲音流瀉而出。


    “我為什麽要舍不得你走,我為什麽要讓你留下來?沒有你的存在,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況且就算我挽留了有什麽用,有些事情不可能因為這樣而改變的,不是嗎?”季情黑白分明的眼睛堅定地說著,大大的眼睛無辜的望著他,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好,這下冷玄辰承認,真的無可奈何了。情兒啊情兒,他該拿她怎麽辦?到底她隻有十歲啊!十歲的年齡,到底還是太過稚嫩了。看著她幾句話就可以將他從小練成的情不於心改成生氣,到底她,還是隱藏的很好。假以時日,他也期待著,與她一起共赴天下!


    “你生氣了嗎?”她又惹他生氣了嗎?好像沒有吧!可她怎麽覺得,他感覺就是很憋悶呢!她到底又在哪裏惹到他了?


    “我沒有。”冷玄辰淡淡的說著,撫了撫她柔順的發,嘴角淡起一絲弧度。


    “那這個送你!”季情拿出一個小藥瓶,“我現在的武功不能示於人前,我想你知道,可是這丹藥,是我煉成的呢!可以起死回生,你可要收好了!”季情乖巧的說著,善變的她,此時比花瓔還要乖巧幾分,眉宇間帶著的泉水般淡淡的祥和,再加上季情眉心上掛著的鎖鏈,更加加深了季情的淡然優雅。


    “好!”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出手不凡,連煉丹方麵也如此有天賦。想著那塊玉佩,冷玄辰的眸色慢慢暗沉下來,難道,他和情兒的緣分,早已就注定了嗎?


    隻要是她送的,不管什麽都是好的。“小情兒,你好像沒有一把防身的劍吧!”她沒有一把防身的劍怎麽行呢?要是他的女人被人暗算了,沒有防身的劍怎麽行?


    “辰,你送了我這麽多東西,我不能再收你的東西了。”季情托腮想了想,搖了搖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劍我自己會找,至於防身,我隨身都帶著毒針和匕首,沒事的。”季情淡淡的說著,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弧度。剛剛衝完涼臉上的紅暈,還真實的映在冷玄辰的腦子裏。


    季情送了他一段路,自己慢慢遛了回去。手裏拿著整齊的一把草藥,輕輕叼著回屋。


    眼底浮現出一抹身影,白唳?他來她的屋子找她?可以青龍和朱雀的性格,應該不會開門。白唳大概會吃個閉門羹。果不其然,季情抬眸,看到他徘徊在她的小屋前,心下不由得凝重了幾分。他,過得還好嗎?


    就算她拒絕了他,他也沒有放棄,不是嗎?可她終究讓他傷心了。不是因為他不好,不是因為辰,隻是她不想太早被情愛捆綁住,那樣心痛的不終究是她嗎?


    她曾立誓: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今世,她不嫁皇宮,不屈身為妾,更不會為了某些人毀掉清白,看某些人的臉色!


    季情心想著,望著他逐漸走回來的身影,季情輕輕退後,準確無誤的貼在了樹幹上,頭輕輕的側下,巧妙地利用樹幹擋住自己的身體。相信隻要她刻意疏離他,他也很快會忘記她的!


    “你在躲他?”不是猜測,而是肯定!季情順著略帶磁性的聲音,眸子輕輕眨著,“是。”同樣肯定的說著,季情背靠著樹幹,警覺的看著他。


    “有我擋著,沒事。”白鶴冷冷的說著,看著她警覺的神色,白鶴帶了一絲似有似無邪魅的笑意,雙手撐在季情的耳際,將她整個人擋住。他本還因為她找人救他這件事情一臉陰鷙著,不知怎麽,散步卻散到她這裏來了,而且正好看到她躲避白唳。


    她帶著不符年齡的成熟,不符年齡的冷淡,似乎……


    “讓開!”季情被他抵在樹幹上,根本無法動彈。雙臉憋得漲紅,試圖推開他。眼底不禁浮現一抹嫌惡,難道說,麓山的第一就這麽無聊嗎?季情側過臉,雙眼瞪著他,一直在僵持著。長長的睫毛向上卷翹著,麵對麓山第一,毫無畏懼!季情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因擔心裏麵的兩隻獸獸,白唳又已經回去了。季情便停止了對視,心下忍著對他的險惡,頗為自然的開口。“還是說,身為麓山第一的白鶴師兄想對季情負責?”既然躲不掉,迎上去又何妨?總之這人就是很討厭!季情睜著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他,“不過白鶴師兄讓我欣賞到氣味了,嘖嘖,白鶴師兄身上的味道,很有男人味。”季情繼續靠著樹幹,“不過我想男人中的男人會不會不是人了?”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如妖女一般,把某人身上的氣味修飾的分毫不差,“不過呢,就算是塗了再多的胭脂,也改變不了某人的狐臭!”


    好嘛!在她認為男人是用胭脂的!


    試問他堂堂鶴王,用得著塗胭脂嗎?而且他是男人,是男人啊!


    不屑!對上她的眸子,竟然看到了不屑!誰給她的膽子,敢這樣跟他說話了?


    “我還以為,麓山第一到底多麽高超呢!看來,連我這麽一名小小的女弟子都要劫持,真可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季情簡單的幾句話,輕易地將白鶴的怒意挑了起來。繼續看她如星子般的眸子,帶著暴殄天物,帶著一絲……沒錯!是厭惡!


    “我還在心疑能被白唳看上的女人有多麽高超呢!原來,不過如此!”白鶴靜下心說著,“看似簡單,卻讓人猜不透。看似天真孩童,心卻細的很。看似平凡,卻不知這隱藏的到底是什麽。難道就是靠這個吸引白唳的?看似武功平凡,這裏麵的勇氣,確實大得很!好,很好!”一連說了兩個好字,可見白鶴的生氣程度以及咬牙切齒。很好,她竟然有如此能力,令他從小鍛煉出的不喜形於色而變得瘋狂,可見,她的能力!


    “謝謝誇獎!”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應著,眼底卻又浮現了一抹神情。


    “你厭惡我?”聲音自是帶著些許的怒意,白鶴一手擒住了季情的下巴,一手,卻恰好環住了她的腰肢。“還是說,這是你吸引我的手段?”


    “你……”季情睜大眼睛看著他,上翹的睫毛整齊的排列在眼簾上,聲音加了一絲冷然,果然,他們都一樣!“你做什麽?”


    見到白鶴許久沒回話,季情淡淡的說道,“手段?嗬嗬……我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又本尊這麽不要臉的。”她至於冷玄辰那樣的角色都不願去爭,說這是故意吸引他注意的手段?他不是腦子瓦特了吧!


    “你放肆!”


    誰給她的膽子,竟敢罵他不要臉?他就不怕這句話被影衛聽到了,她死無葬身之地?白鶴此時沒有意識到,他被她罵了這麽久,擔心的,卻還是她的安危。


    “我放肆?剛才那句話我不收回,我隻想說,你的腦子到底有沒有問題,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你到底是有病還是有病?”季情退出了他的懷抱,“我放肆,是嗎?你也不想想,莫名其妙的把我困在這裏,莫名其妙的堵著我,讓我承受你莫名的怒意。我就不清楚了,到底是麓山,還是皇宮,誰給了你這麽大的毅力與自信?還是說,這份自信就是來自於這一副好皮囊?不就是比我們會投胎?你覺得,除了這些,你比得上隨手挑來的乞丐嗎?”


    季情淡淡的說著,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也對,說你是乞丐,那是侮辱了人家,我看,你連某些人渣都不如。”


    她怎麽會知道他是皇宮中人?他來麓山很少有人會知道,她一個小小的麓山女弟子怎麽會知道這些?


    “你……”白鶴頓時被氣得無語,頓時瞪著她。“你怎麽會知道我來自皇宮?”


    想套她的話?太明顯了吧!“鶴王殿下的英明誰人不知?有句話可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季情雙手順著腰肢自然的垂下,頭也跟著垂下。


    “你看著我說!”白鶴修長的手指挑過季情尖尖的下巴,讓她精致的臉對著自己,以及,她如星子般的眼睛。


    “你!放手!”讓她說什麽?他是禽獸麽?這樣讓她承受著他莫名的怒意?季情倔強地不去看他,可無奈他這樣真的動彈不了半分,但她還是倔強的不讓自己掉下一滴淚。


    小時候,娘親告訴她,想哭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看看眼淚能不能回到眼眶裏。


    “不放!”同樣堅定地聲音,白鶴看著她的表情,輕輕鬆了些力氣,還可以看到她下巴上帶著的紅暈,很難想象,他剛才的怒意,到底使用了多大的力氣,可以將季情的小臉捏紅。


    白鶴另一手正欲解季情的衣帶,卻有一人的身影晃住了他!


    那人!是子尚!


    “子尚師兄!”季情試圖掙脫開他,可她的下巴被牽製住,根本動彈不得半分,一下拍開了他正在解她衣帶的手。她現在的武功,比起白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是嗎?


    “季情你有沒有怎麽樣,這個畜生對你做什麽了?”子尚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木劍向白鶴刺去,奈何他的品階根本及不上白鶴,白鶴隻是微微抬手就將子尚的木劍彈了回去,刺向子尚的肩。


    一霎那!季情明白了所有,她喜歡有勇氣的人。今日,子尚護她一時,他日,她墨無情定護他一時!從此,如意門的大門,就此為他敞開!他若有興趣,就進如意門!


    “你還是不打算放開嗎?”季情回過神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眸底帶著顯而易見的冰冷與厭惡。似乎,她眼神中的肆意,可逆天下!天下在她眼中,比不上她的朋友來得重要!


    “怪不得拒絕白唳呢!原來不是因為冷玄辰,是這個家夥啊!”不知為何,似乎他一旦牽扯上她的事情,他就總會歪曲自己的意思。


    “或許,你這句話,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不鬆手嗎?那你繼續試試!”季情望著他,冷嗜的眼睛一眨不眨。“我勸你早點去藥穀轉轉,不然等會兒你殘疾了,可不要怪我。”季情淡淡的說著,眸底毫無畏懼之色,麓山第一又如何?傷了她的人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白鶴鬆開右手,卻看到自己的手一直僵硬著一個動作,一點也動彈不了。


    “對我動手,可要付出代價!”季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眸底盡是冷意。世間皆是癡情女子絕情漢,又有誰人,敵得過媚術?


    季情扛著子尚,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小屋。將子尚安置在床上。這回可麻煩了。


    季情柔軟的小手放到了子尚額頭上,望著看她治病的兩隻萌寵,自己綻出了一抹動人的笑意。“青龍,幫我那些冰水。”青龍瞬間將水凍成了冰,給季情遞了過去。


    季情將白白的錦布放到了子尚的額頭間,不知為什麽,如果要送藥的話,卻不可能是她親身。總會有一種愧對某人的感覺,不知是因為是如意門主,亦或是其它。


    季情打開他的口腔,將一粒丹藥彈了進去,回眸一看,看到了一個老者。


    “情丫頭,你幹什麽哪!都不來看看我老頭。”雖然是罵了一頓季情,卻聽不出一絲不快。可以看出,老者還是很疼愛季情的。


    “爺爺,我哪裏有啊!你自己煉著毒,幾天幾夜不出來。情兒還想去看你,可惜情兒被人攔住了……”季情說著,垂下了頭。


    “乖孫女,那個畜生也不配擁有皇位了。”老者笑眯眯的看著季情,嘴角帶著笑意。


    “我沒有讓他無法修煉已經算好的了。”季情無奈的搖搖頭,站起來攙著老者。相信東秦的皇帝,是絕對不會傳位給一個廢了一隻手的人做皇位的。


    “不愧是老頭的孫女,做事就是狠!”老者讚許的摸了摸季情的頭,雖然季情易了容,但他卻是清楚的知道季情的天姿國色,可不是嗎?他的孫女還能差了?


    “爺爺,這一次你又在研製毒藥嗎?”季情乖巧的應著,時不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當然了。”老者笑了笑,將小小的瓶子拿了出來。“情丫頭,聽說白唳那小子對你可有意思。”


    能被爺爺想出來的,也一定非常毒!


    季情斂眸,“是。”沒什麽好隱藏的,隻是,她希望,她這些天盡量不要讓他看見她,相信來日方長,他也會忘了她的。


    “情丫頭啊!依爺爺來看,冷玄辰那小子似乎很適合你。”冷玄辰可是人中之龍,風華榜上第一的美男,天山鬼穀老頭的關門弟子。情兒又是號令天下掌管著妃雪閣與沁雪閣的舞傾城,又是他毒醫老怪的孫女,號令天下的如意門主。


    “爺爺,你不用說了,這輩子,我是不打算嫁人了。”季情淡淡的說著,想起他,總會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不知為何,這陣子也想去看看他。


    “丫頭,你別這樣啊!也許比冷玄辰優秀的也有。你可不能不嫁啊!”老者焦急的說著,這漂亮孫女可不能不嫁。要不陪著他老頭也不錯。


    “爺爺。”季情淡淡的說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替老者梳著發。


    “情丫頭,改明爺爺帶你去找草藥。”老者栩栩如生的眼睛兩眼放光,似乎草藥就像他的老朋友。


    “爺爺可找到了碧血玉葉花的下落?”季情輕輕地問著,嘴角帶著一絲弧度。眸子中帶著笑意淺淺,如星子般的眸子微微眨著,嘴角斂起一抹誘人的弧度,狹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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