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難斷家務事。難就難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有時候吧,前一刻打得頭破血流,下一刻又抱成一團。


    親戚關係有時候重要,有時候就是個p!看看朋春,還不是被齊世給坑過?這倆還是家譜上完全能夠找得清楚的近親呢。但是齊世的夫人在被康熙問及朋春女兒的時候,還是非常厚道地回答:“奴才侄女兒?是個好姑娘。樣樣都來得,會讀書畫畫兒,針線也很能看。近來也跟著她額娘學著管家,有模有樣的。”


    博爾濟吉特氏說淑嘉又是另一種說法:“奴才與她們家又遠著了一層,往年她年紀小,倒不常見,近來她額娘不在京裏、嫂子又病著,她家裏才是她出來走動,很有規矩。是個好姑娘,針線也做得好,也很懂事。看著透著穩重,也不多話。”


    康熙問話的時候,皇太後也在一旁,兩邊兒都聽完了,被問話的人也跪安了,母子倆才繼續商議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連不大開竅的人都有些看出皇帝的意思了。皇太後本人則是皇帝給遞的小抄,知道康熙要選兒媳婦,所以切入話題也切入得很快。


    皇太後此時跟康熙說話隨意了許多,直接問:“皇帝,你是要在這兩個丫頭裏麵取中一個了?”康熙沉吟了一下:“兒子還想再看一看,都還小著呢。”總是覺得要盡善盡美,給太子選妻總是不敢輕易下了決定,怕最後不妥。


    皇太後道:“兩個姑娘也都不壞,皇帝看著辦罷。”當事人的意見被明顯忽略了。康熙猶豫了一下,問皇太後:“要是……再看看旁家的呢?”所謂近鄉情怯,越到要下決定的時候越是猶豫。


    皇太後還是那句話:“皇帝看著辦罷,”想了想,又綴上一句,“我看這兩個丫頭也不錯。”石家的自不必說,就是董鄂氏說話時會蹦出幾個她聽不懂的句子,但是態度、模樣也是很不錯的。


    康熙離開寧壽宮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還是大阿哥的事鬧的,雖然小兩口感情很好(?)大婚至今一直添丁進口。總是有些小插曲,比如公公把嶽父給刮成了白板。


    當然這也是為了大阿哥好,康熙作為一個極度缺乏父愛的人,居然沒有成長得扭曲,而是要讓自己的兒子感受到父愛,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尤其他是一個皇帝。所以他很疼愛皇太子,也是疼愛大阿哥,在發現明、索黨爭對兩個兒子之間的關係產生的影響越來越不好的時候,他果斷出手,打得明珠一黨滿頭包。


    由此看來,不管其中有多少其他因素影響,他還是更偏向皇太子一點的。這不代表他就不為大阿哥考慮了,削弱明珠打而不死,既可繼續用明珠牽製索額圖,也可讓大阿哥勢弱,對太子的威脅減少,弱化兩者矛盾,讓他們可以兄弟和睦。


    康熙作為一個皇帝,還是一個不笨的皇帝,對於朝中黨中當然清楚。他也在這黨爭中玩製衡,享受權利帶來的樂趣。索明黨爭,就是他在中間推波助瀾,帝王心術。


    同時他又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皇太子的嶽父不能隨便刮。皇太子不但是他心愛的兒子,其象征意義也是極其重要的。康熙決心,為兒子麵子著想,兒媳婦的娘家,絕對不能卷入黨爭。


    要達到這一要求,就需要徹底考察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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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問話的人坐在書案前,拎著筆寫寫畫畫。腰杆挺得筆直,衣服上每一個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十二月了,本該如此。可這是在‘缺了誰的都不能缺了他的’的聖旨所照顧到的皇太子的屋裏,地龍燒得讓人穿不住夾衣,這主兒還能這樣穿,也是一種境界了。


    有此境界的,大清國裏目前還隻有兩人,一個正在乾清宮裏,剩下的這一個也就是毓慶宮的主人了。在這樣的坐姿麵前,別人想放鬆都放鬆不下來。


    回話的人答得極辛苦,兩額冒汗:“主子爺命從戶部調了卷,石文炳、朋春、費揚古等都調了來……”


    胤i勾起了唇角:“知道了。”


    他就知道,他的婚事他沒法作主,這是真的,反對意見卻是可以提的,隻不過要提得有技巧一點。他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麽樣的,但可以知道姑娘的爹是什麽樣的。


    受索額圖的影響,胤i對朋春做他嶽父是存著抵觸的心理的。簡單地說,目前朋春的行為呢,如果是普通朝臣,他能接受,如果——評價標準不同。


    是以胤i在見他爹的時候‘不小心’地提了一句,康熙上心了。


    扔掉筆,胤i微微皺眉,打量了一下剛剛添的字。他的字寫得一向很好,這是寫著新年時向康熙交差用的。差不多了,接過小太監奉上的濕手巾,擦擦手,走去寶座上坐了,端著茶來抿著,心裏慢慢思量著。


    一旁回了話的人動動嘴唇,沒有告退。胤i動了動眉毛:“怎麽?”


    “儲秀宮主子……”


    “唔?”


    “這兩天十阿哥病了,儲秀宮主子在照看他,爺……是不是?”


    “都有誰看過了?”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沿著茶碗的口劃著圈兒,聲音懶洋洋的。


    “大阿哥與您一樣,是送了東西。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都去過了……”


    “知道了。”


    ?就這麽著了?即使這樣,也不敢再問了,上頭坐著的,可真不是善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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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很忙,年裏年外,與外麵算莊子、鋪子上的收益,分發家中仆役的年終獎金,收發各處的年禮。還要定期間讓大夫來給溫都氏複診,溫都氏心下慚愧,自己做事居然沒有小姑子周到。又想自己原也有傲氣,總想把事情都做好,也好證明自己有本事,讓夫家不小瞧了自己。如今一比,倒把那爭強好勝的心給淡了下去了。


    淑嘉還要去舅舅家、叔父家走動。奇怪地,出席的時候,總有些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淑嘉有點鬱悶,悄悄對外祖母道:“她們……看人的樣子真奇怪。”外祖母大笑:“她們自然要多打量打量你。”


    “?”


    老太太很是驕傲,私底下已經有人猜到近來比較常去寧壽宮的幾個姑娘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家媳婦,隻是流言散布的麵積還不是很廣。不管怎麽說,這是對自家外孫女的肯定,女兒又不在跟前,老太太對外孫女更加關心了。


    此時也不點破,隻說:“你已經是大姑娘了,打量你的人自然會多,以後更要行止端莊才好。”


    ‘大姑娘’三個字近來也被淑嘉列入了黑名單,這三個字往往意味著:你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真是讓人憂鬱!


    好容易過了正月二十五,才算忙完了年,又看著各處把東西入庫,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皇太後那裏,又叫人來說話了。


    這回宮裏來了真正的嬌客。


    巴林淑慧公主,太皇太後的親生女兒,目前孀居。本來本朝公主外嫁的,就不能隨便回京居住,這位倒是個特例,首先,她有個好媽,康熙看太皇太後的麵子也要待善她,其次,她是寡婦,不用圍著丈夫轉。太皇太後三女一子,目前碩果僅存的就剩這一個了,孝莊病的時候,康熙特意把她接了來。巴林淑慧公主的年紀排行比皇太後還大,頭發也花白了,麵容倒是祥和。


    和碩端敏公主,乃是皇太後的養女。當年簡親王濟度的親閨女,被順治養在宮中,就寄在當時還是皇後的皇太後的名下。是個非常精神的婦人,看著三四十歲的年紀,至於她的真實年齡,淑嘉倒是不知道。不過真性情呢,用華善的話說就是:“驕橫、極不講理。”


    他都認為不講理了,可見確實不好相與。敢實話實說端敏公主驕橫、不講理的華善,也不是個善茬。


    端敏公主瞧得起的人很少,她是濟度嫡出的女兒,養在皇後名下,皇後還是她親姨媽,所以瞧著不帶‘嫡’字的人都是不帶翻眼皮的。現在的簡親王雅布是她庶弟,沒少受她的氣。估計當年康熙還沒登基的時候,也被她掐過臉蛋擰過耳朵。


    這是什麽陣仗?!!!


    皇太後依舊樂嗬嗬的:“唉喲,丫頭來啦。快過來,見人。”


    她發話了,那就行禮吧,先是給固倫淑慧公主行禮,其次是和碩端敏公主。兩人的目光一柔和一銳利,卻都是盯著人看。淑嘉眼觀鼻、鼻觀心,捏著帕子站在一邊,等著上頭發話。


    皇太後果然說話了:“別老盯著人家孩子看啊,都嚇著了。”招手讓淑嘉到她近前坐著說話。


    淑嘉心裏犯了嘀咕,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呢?那邊端敏公主已經跟皇太後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在家裏住著,就想著您這裏的點心,他們笨死了,總做不出來這味兒。”


    皇太後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聽女兒這麽一說,笑開了:“方子也給你了,做不出來可不賴我,要不……我跟皇帝說說,把廚子給你一個吧。”最後有點猶豫了。端敏公主一嗔:“瞧您,說得這麽不舍得。隻有女兒孝敬您的,哪有到您這兒討人的呢?”


    皇太後大樂,她倒不是不舍得,不過……端敏與康熙的關係確實沒那麽親密,她怕說出來之後康熙也為難。


    淑慧公主也是知道一點這其中的關係的,岔開了話題:“旁的倒還好,就是蒙古那裏吃食的花樣兒不如這裏的多,瓜果少。”端敏一撇嘴:“縱使少,也短不了您的、短不了我的。我倒叫人種來的,也有。不過那裏不慣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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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慧公主頷首:“說來咱們都是錦衣玉食,能缺什麽東西?住不慣才是最難受的。我們還好些,你們一直在宮裏養大的,才是難呢。”


    端敏笑笑:“姑母一說,我倒念起我原先住的屋子來了。咱們去看看?”淑慧公主道:“也好,坐得久了骨頭疼。”端敏給了淑嘉一個正臉兒:“額娘,叫這姑娘陪我們走走罷,看著小姑娘心也年輕了呢。”


    皇太後笑眯眯地:“好好。”


    淑嘉麵上不顯,心裏已經在撓牆了:這tmd究竟是為哪樁啊?!!


    還得起身,跟皇太後告退,陪兩位真正的姑奶奶觀察去。


    淑慧公主與端敏公主交換了一下眼色,端敏公主的眼光更挑剔了,留意看淑嘉走路,肩不動、頭不搖,步履輕而穩。淑慧公主忽然問道:“十五叔家的三妹妹是你瑪嬤?”


    淑嘉心裏飛快地算了一圈兒才算了出來,這位跟她祖母是堂姐妹。你妹啊!一表三千裏的親戚,這會兒也算開了,她早忘了她家跟紫禁城還有這麽點兒親戚關係。側過頭微點:“是。隻是瑪嬤去得早,阿瑪不叫到處張揚。”


    端敏公主繼續評估,答話的時候轉頭,動作不慢,節奏倒緩。端敏嗤道:“難不成格格所出還丟人了?”淑嘉道:“也不是……是怕給舅家丟人罷。京裏……貴人多著呢。”端敏公主依舊道:“太小心了。”


    淑慧公主笑道:“你道都像你?唉呀,到了。”


    進了屋子,端敏公主站定了轉眼一看:“還是原來樣子。”淑嘉也左右瞄了兩下,這屋裏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宮裏的規矩,不用的東西都得存檔,這裏還保持原樣,看來端敏公主在宮裏也是橫著走的主兒。


    端敏公主再跟淑嘉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和軟了不少。據她觀察,這丫頭進門的時候看著滿屋東西沒有一驚一乍,打量的時候也是目光緩緩滑過。過門檻兒的時候,還自然地伸手扶了一下跨門檻有些吃力的淑慧公主,過了門檻兒又自自然然放下了手。


    接下來端敏時不時講講蒙語、滿語,來回穿插,說的是她當然在這裏住的時候的趣事。端敏公主的童年,確實過得恣意。淑嘉灌了兩耳朵宮女、太監的倒黴史,本來有些不滿的,


    不過聽到一句:“那時候我比你現在還小呢。”又沒了脾氣,淘氣這種事兒,誰小時候沒有過?就是她自己,也辦過騙一小悟空爬到樹上下不來在人家哭爹喊娘的時候悄悄溜走的事兒。


    淑慧公主看淑嘉,見她嘴角緩緩地翹起,綻出一朵笑來,帕子一擋,沿上眼睛眯得彎起來。心說,這丫頭笑起來讓人看著舒坦。


    康熙放下手下朱筆:“哦,她沒挑出毛病來?真難得,她也有難不住人的時候兒。”魏珠低頭裝死,他原是康熙的哈哈珠子,跟康熙一道兒長大的,自是見識過端敏公主的風範。


    隻聽頭上康熙輕笑傳來,顯然心情不錯:“你去寧壽宮那裏跑一趟,把今兒我的膳食送一桌子去。”


    魏珠重複了一遍,準備無誤,這才麻利地跑去辦差。


    “鄂海,朕仿佛記得你與石文炳有親?”康熙這問的是一旁站的另一個人。


    “回主子,奴才的女兒嫁給石家長子富達禮。”


    “哦?說說看。”


    “本來,這門親事是奴才高攀了,也怕閨女受委屈。不過打聽得他們家行事寬大,家裏倒是和睦,這才敢答應的。”


    “是麽?”


    鄂海舉例論證自己的觀點,比如嫡母對庶女挺好的啊,家裏仆人挺有規矩的啊,再比如,她閨女病了,家裏人很照顧啊。最後補充:“這些奴才也是聽奴才妻子念叨的,婦道人家,就看這些。奴才隻是看石家子侄眾多,卻是讀書習武,為國效力,都是辦過實事兒的人,又沒聽說犯過什麽事兒,覺得踏實,這才敢結親。”


    當然為自家親戚說好話,反正,說的是實話麽。再說了,你親戚你都說他們的壞話,為人忒不厚道了,給人印象也不好。


    “唔。石家除了華善,倒真沒被彈劾過的。”


    鄂海心裏狂汗,皇上,那個是特殊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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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終於覺得不對勁兒了。她覺得不對勁兒,突破口是皇太後留她吃飯。


    時值五月末,溫都氏又生了個男孩兒,做完月子,淑嘉爽快地把家務移交了,家務事,她是徹底知道怎麽幹了,也不用霸著不放惹人厭。閑下來才知道悠閑的可貴,連被皇太後召見也變得更讓人愉快了。近來皇太後挺喜歡叫她說話的,每月總有兩三天,淑嘉對寧壽宮已經很熟悉了,與皇太後也越來越熟,熟到跟她一塊兒吃飯。


    宮裏的飯桌是兩張短桌疊起來的,皇太後看一回,動幾筷子,把上麵的桌子抽去,再摞上新的桌子。


    跟領導吃飯,你就別想吃飽!這裏倒不用她敬酒盛湯,但是對著幾對探照燈似的眼睛,吃起來還真有些艱難。一頓飯下來,六分飽,已經可以謝天謝地了。宮裏的飯菜的特點是看著琳琅滿目,吃著沒滋沒味。好在皇太後這裏待遇高,飯菜都是熱的。


    淑嘉注意不選有骨有刺可能要吐核的東西,湯水多一點的也不去動它,防止滴了油在桌子上或者更衰地滴到衣服上。其他的倒還好,她的禮儀很到位,吃飯早就聽不到聲兒了。


    吃完飯,以為能回去洗洗睡了,康熙來了!


    淑嘉隻覺得吃下去的東西都梗在胃裏了,糾結得難受。


    一通行禮。康熙笑問皇太後今天都做了什麽,皇太後說今天跟大家說笑話來的。皇太後學笑話學得並不好,沒把內容說出來,自己先笑了,難為康熙極配合地在適應地時候開懷大笑。淑嘉心說,你們這是在向我展示皇家和樂圖麽?


    接著,她就被康熙問話了。康熙多看了她幾眼,才問皇太後:“這是石家的丫頭麽?倒長大了些。”


    皇太後道:“是啊是啊,錯眼不見就像高了幾寸。”


    老祖宗,那是鞋跟兒高了。


    康熙先問了些場麵話,然後問淑嘉還在讀書麽?淑嘉老實回答:“每天還抽空看一點兒。”


    接下來康熙居然……要考她!


    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康熙會背《女四書》?為什麽他記得那麽多唐詩?居然還考典故!康熙在問了她讀過一些經史之後,還考了《史記》的一些故事。


    要不是有二十年應試教育打底,淑嘉認為今天她絕對會完敗!


    事情還沒完,他還讓她寫字。大字一幅、小字一篇,內容……自己發揮!不命題作文!


    公務員考試都沒這慘!


    “寫顏?”他還騷擾已經很緊張的考生!


    康熙喜歡董其昌的字,但是淑嘉練的是顏柳兩體,董字是近來才被江先生加入的課程,還是不要獻醜的好。


    淑嘉筆下一頓,頭一個字寫得有點扭曲:“學寫不久,先生說,根基要緊。”慢慢地靜下心來,越寫倒越順了。


    康熙評曰:“漸入佳境。”


    淑嘉剛被考的時候腦子發懵,憑誰被國家領導人當麵考了,也得懵。現在適應了,覺出不對勁兒了,有這個做法麽?如果她現在的性別是男,那麽可以說,她表現好一點,前途有望了。如果是女,前途二字真是含義深遠!


    她還有點以往殘存的觀念,——這點年紀還不到結婚的時候。但是現在……回憶起外祖母那慈祥的眼神兒,近來走動時,越來越多的匯集在身上的目光,淑嘉打了個哆嗦。


    她醒過味兒來了,聯係前後,這似乎……在考察兒媳婦兒?她額娘挑兒媳婦的時候,也是發動了一堆人,看人家舉止,看人家的談吐,看人家各方麵的能力,還旁敲側擊地打聽,隻不過沒用筆試。


    康熙小老婆或者旁家的大老婆,完全不用他們這麽費心麽。


    康熙,你大爺的!你家兒媳婦是個坑爹的職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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