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淑嫻的生日過完了,姚婧抓抓頭,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隻記得好像是夏季,扳扳指頭數一數,家人的生日除了這一個,她哪個都不清楚。隻仿佛記得七月地震前,額娘帶著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往前方拜了好幾拜,好像是因為那位祖父在南方打仗,所以他老人家的生日就隻能這麽拜了……富達禮的生日呢?好像是在剃頭後沒幾天?當時她隻顧著哀悼頭發去了,慶德的……忘了,但是在地震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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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是個多災多難的皇帝,小時候死爹死娘死親友就不說了。當了皇帝吧,權臣登場,害他為了能新政隻好辣手催花推倒蘿莉當老婆。等到幹掉了權臣,他開始各種死兒子,清史盲姚婧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她們家的丫頭們在十月裏說到:“聽說宮裏有貴主兒生了個阿哥,真是洪福齊天。”


    然後,兩個丫頭就開始為這個阿哥排第幾開始念叨了。本來這種事情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除非這些阿哥長大了,開始興風作浪,又或者皇帝明示天下了。但是因為這家人家是在京城,而且看樣子地位還不低,所以宮裏一旦有什麽紅事白事,都要去湊個趣兒,備個禮物什麽的,等這個皇子能活到百日周歲這樣的時候視情況往宮裏遞進去,有時候還要去磕頭。準備東西是瞞不了人的,給什麽樣級別的人送什麽樣的禮,那都是有定數的,所以連丫頭都知道了。


    扯遠了,回歸正題,前麵說了,康熙各種死兒子,所以他家兒子的編號是會經常變動的,數學不好的兩個丫頭掰著手指頭也算不出現在這個阿哥是幾號。姚婧更是一頭霧水了,隻能感歎□□氣場之強。看吧,大老婆克死兩隻,小老婆不知道掛了多少。中間還碰上吳三桂造反啊,部分蒙古人在這過程中還差點打到京城。姚婧還因為背過考題知道在□□當皇帝頭一年,台灣從荷蘭人手裏歸了鄭成功了,從此東南不太平,咳咳,之前也被鄭某人攪得不太平。


    然後是各種天災,從他登基開始,京城的地皮三天兩頭跳舞,都地震到嬤嬤們處變不驚了。期間,他老人家還死了倆老婆,這真是……如果算上複雜到讓人都記不清名字和派係的九龍奪嫡大亂燉,康熙真是一輩子都沒過幾天安穩日子。


    被天鬥,其事無窮,被地鬥,其事無窮,被人鬥,其事無窮。實在是康熙一生的真實寫照。姚婧如是評論道。


    他老人家是紫微星還是掃把星,都與姚婧無關,她小人家還要背三、百、千,還要學說話(滿語)。額娘最近都不大管她了,到年底了,她要準備各種年禮,有往宮中送的,有給親戚送的。最近她們才知道,祖父之前七月的時候被參了,說是派去救援某地但是祖父死活不肯,雲雲。具體的姚婧也不清楚,能讓她聽到這一點兒,純粹是因為年紀小,大人說話的時候基本上當她不存在=  =


    於是今年往宮裏送的禮就要格外用心,除此之外,按照慣例還要給在外地做官的叔祖那裏備年禮。標準爹的家族很大,標準爹的外公家好像還是□□的親戚,反正各種高標準的親戚,還要準備好家裏過年的東西,還要準備好庫房堆放別人送來的年禮。


    這期間唯一的收獲就是,她終於知道現在姓什麽了。本來她能早些知道的,有一回,說是舅舅家來人請,額娘把幾個孩子帶了過去,姚婧努力扭頭,車裏終於扒開了簾子看了看自家大門。然後,華麗麗地辶耍掖竺派賢訪恍醋鄭∧崧曇直t竇也皇切吹妹髏靼裝椎拿矗坎蝗夢抑佬丈叮遼僖慘夢抑勒餳依鍤鞘裁醇侗鳶。


    她根本不知道,這年頭,大家是不會把自家姓名啊、官職啊的往門頭頂上掛的。那種寫著“xxx國公府”或者“張府”“趙府”的牌匾,本來就是沒有的,全是電視劇裏亂演的。


    你見過紫禁城城門樓子上掛著個大匾寫著“皇宮”倆字兒的麽?那裏前邊兒掛著□□,後邊兒掛著神武門。


    倒是家裏書房門上掛個匾寫著“日知齋”之類的是真的。如果你家出了狀元,可能會有個“狀元第”之類的匾掛著,但絕對不會出現“張狀元之家”這樣的迮譜擁摹2還拍誑贍芑峁腋鍪搖


    呃,又扯遠了,來說正題。她能知道自己姓什麽,還是慶德忍不住看她背書比較快,要教她寫字,被富達禮攔了下來。富達禮表示:“你又淘氣了,我來教。”也不用描紅一類,就在紙上亂劃,富達禮先寫了個“石”字,問姚婧:“認識不?”


    姚婧標準發音,富達禮笑道:“對了,這個字一定要寫好,這是咱們家的姓。”於是在跑到這個世界一年又七個月的時候,姚婧知道以後說石家二姑娘可能就是說的自己。幸虧是姓石,要是姓個壤駟姓個酆,這得哪年哪月才知道啊!尼瑪這麽簡單的字,開始教我認的時候為毛不說這是家裏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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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到了康熙十八年,穿上簇新的衣服,戴著掛鎖頭鑲寶石珍珠的金項圈兒,手上腳上都掛上了金鐲子,沉甸甸的。頭上紮著紅頭繩兒,蹦蹦躍躍的姚婧終於不用吃奶改吃飯了。


    給她斷奶的時候大家還都擔心,要知道給小孩子斷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有些是哭幾天就接受事實了的,但就是這幾天也夠人受的了。更有難纏的小孩子,不知道要努力多久才能戒成功,還有到七八歲還離不開母乳的。


    這家裏的風氣算是比較正的,不是很放縱小孩子,說斷就斷。據說富達禮當初鬧了倆月,慶德是把乳母打發回家半年不讓見麵,就連比較懂事的大妞妞也花了不少功夫,還是張姨娘陪著才過來的。


    到了姚婧這裏,非常順溜。這是廢話,總不能真習慣了被哺乳吧?尤其是周圍的人都是吃飯的時候,純天然無汙染的飯菜的香氣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姚婧,可惜那時候她的牙還沒長齊……


    姚婧同學吃上了香噴噴的飯菜,心情大好。有些人的心裏卻充滿了憂愁,雖然前麵還在打,但是吳三桂掛了,形勢一片大好之下,京中的氣氛也有所鬆動,本來麽,好幾年沒熱鬧過了。看吧,三藩鬧了這麽多年,誰敢在京中敲鑼打鼓地湊熱鬧?就算是打了好幾年了,不講究了,但是它架不住□□前後死了倆大老婆啊,期間還各種死兒子,還鬧地震。


    就在大家覺得第二任康師母周年快到了,過了一年期,說不定可以大大地張羅玩一玩了的時候,正月裏,□□家又出事兒了。在這裏,還要再重複一遍——康熙各種死兒子——這回死的是一個阿哥。大正月的死兒子,□□,你哪裏得罪老天爺啦?!


    這也就罷了,反正這孩子算是夭折,不怎麽妨礙大家及時行樂。好歹地震隻是三兩年來一回,有時候間隔還長點兒。死老婆死兒子的那都是康熙家的事兒,頂多周圍的人跟著略有不痛快,像姚婧現在這個家裏,也就是按規定做事就齊活兒了。但是不下雨,麻煩就大了。


    二月二,姚婧剃完頭,摸著頭皮望著天——天,可真藍啊!從那開始,直到姚婧過了在清代的第二個生日,天都沒掉一滴水下來。唔,再仔細想想,去年冬天也沒下雪呢。


    額娘那裏的管事娘子也常常跑過來回事兒,家中的收支平衡一類一般都是要經過主母的手的,雖然外麵的事情需要男人出麵,但是二叔是宮中侍衛,休息時間不固定通常是在宮裏值班幾天,然後再一氣歇幾天,還要值宿。有時候有事兒找他不巧遇上值班,總不能到皇帝家裏抓人,所以不少外麵的事情也是額娘在管了。天不下雨姚婧是知道的,隻是沒往深裏想,她的配置是全的,完全感受不到幹旱的影響。做為管理家務的額娘卻是受幹旱的影響很大,一旦旱了,家裏的莊子收成就受影響呢。


    管事娘子回來得勤了,姚婧也有所耳聞了,不免也擔心了起來。


    聽說,皇帝親自求雨去了,街都封了。□□,你還迷信!


    皇帝親自求雨的消息剛傳過來,沒倆鍾頭——下!雨!了!


    丫頭們站在廊下對著院子裏的地麵指指點點,笑著看雨點兒往下落,姚婧坐在屋裏傻了……


    這樣也行?!


    老天爺,其實你的內心深處是深深地愛著□□的是吧?隻是不知道如何表達對吧?於是就像幼兒園小男孩兒一樣欺負自己喜歡的小女孩兒,以引起對方注意麽?所以三天兩頭給□□找不痛快,直到他求你了,你才發現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然後有求必應?


    事實證明不是!


    因為康熙十八年七月,京師又地震了!還是巨嚴重的那種!


    屋子搖搖晃晃的,連早已經淡定的京城百姓都淡定不起來了。牆倒屋塌!地下水都冒出來了!滿天塵土飛揚,鳥雀亂飛,四下巨響不斷,姚婧有一種2012的錯覺,這下或許能穿回去了?姚婧腦子裏想著完全不靠譜的事兒。


    穿越這種事兒到底不是想穿就穿的,往往是想穿的不給穿不想穿的硬讓穿。所以姚婧靜靜地看著家人善後。自家房子還算結實,正房沒塌,但是傭人住的地方毀了大半,死了幾個還壓壞了不少人。


    額娘反應過來頭一件事就是打發人去官學裏看兩個兒子是否平安,然後把兩個女兒抱過來檢查,大妞妞到底是小孩子,哭花了小臉,姚婧倒沒哭,臉也白了!這跟去年的地震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麽!額娘嚇個半死,差點以為她傻了,抱著在她後背上拍了好幾下,姚婧抽抽嘴角,夢遊的聲調:“額娘,我沒事兒。”


    富達禮和慶德回來了,倆人臉色也不好看,又灰頭土臉的,好在人沒受傷。二叔也遣人來問好,說外麵亂了營,讓家裏看好門戶不要亂走動。他是宮中侍衛,輪休在家,便趁機幫著料理外麵的事務,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還得到宮裏去表表忠心,以防被□□惦記著說他不夠忠心。


    這會兒大夥兒也不敢在屋子裏呆了,打包了點兒東西都在空地裏窩著。又有管事的來說:“庫房東北角塌了。”額娘問明了隻是存放粗笨家什的庫房,也就不很上心了,隻管問人員傷亡情況。


    過了四天,才有政府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登門:“您府上沒事兒吧?”你妹啊!這都幾天了?


    可人家間奉旨調查來的,還得好聲好氣地說:“挺好的,聖恩浩蕩。”你妹啊!不浩蕩大家也挺過來了。


    等地震鬧完了,人還得繼續過日子。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該埋的埋、該治的治,該修房子的還得修房子。朝廷終於反應過來了,又是給塌房子的補貼,又是免賦稅的。


    地震了,不少人失了生計,辛辛苦苦二十年,一震回到解放前。姚婧兩周歲半了,大妞妞也有五周歲了,按虛歲的話,就更大了。額娘決定給她們也請西席教點字,畢竟這麽樣的人家女孩子可以沒才華但最好識點字,至少以後管家的時候方便些。


    丈夫不在家兒子還小,小叔那裏還沒成親交際不算很廣,最後托了娘家人。舅舅家派了個體麵仆婦來回話,當時姚婧正跟大姐一起在額娘正房呆著,聽了全場。回事的人口齒伶俐、腦筋清楚。通過她的回話,姚婧這才知道額娘娘家是蒙古正白旗的西魯特氏——給找了個先生。


    是正白旗下的包衣人,姓江,中了舉,還沒中進士,世道又亂,怕被派到南方戰亂的地方當炮灰。旗人脫包衣,除了恩賞之外,如果中了進士也是有可能脫了包衣的。這位的目標是從包衣人變成在旗的一般滿洲民眾,唔,漢軍旗。因為地震了,房子也塌了,家底也折了很多,索性出來教書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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