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玥雖然醫術高超,但與秦南瑤相比,仍是難以望其項背。


    如今,他們被梅毒這一疫病弄得焦頭爛額。


    若是秦南瑤在此,或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可惜的是,她並不在。


    隻能任由太醫署那群無能之輩將局勢攪得愈發混亂。


    皇帝心中暗歎,若秦南瑤在,何至於此。


    “你大皇姐是醫聖,她的醫術精湛,威名遠揚,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與她相提並論的。”


    皇帝緩緩開口,目光中帶著幾分讚許與追憶。


    他話鋒一轉,又接著說:“不過,聽說你那位王妃也相當不俗。這段時間讓太醫署焦頭爛額的梅毒疫情,有人傳言她有獨到的治療方法。”


    皇帝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目光轉向蕭祁煜,似乎在期待他的反應。而蕭祁煜依然保持著那副淡然的模樣,仿佛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哦?有這樣的事?”


    蕭祁煜輕輕挑眉,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驚訝與好奇,仿佛他對此事並不知情。


    “這我倒是不大清楚。不過,在我進宮之前,淩氏確實在征的我同意的情況下,開設了一間藥妝鋪子。她出身醫學世家淩家,因此多少也繼承了些許醫學天賦。自從淩家出事後,淩氏全族的行醫資格證被取消,當初太醫署還以她無證行醫,想要強行關她的鋪子,後來還是憑我這邊的行醫保證書,這才放行。我想,她那點小打小鬧,應該還不至於影響到太醫署的大局吧。”


    皇帝的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意。


    嗬嗬,小打小鬧?


    他心中暗自冷笑。


    要知道,她所謂的“小打小鬧”差點逼得太醫署的人走投無路。


    然而,蕭祁煜的話也確實挑不出什麽毛病。


    自梅毒疫情爆發以來,皇帝就以擔心蕭祁煜安危為由,將他接進了宮中。


    這其中的真實意圖,無非是怕蕭祁煜身後的勢力趁盛京動亂之際,暗中動手腳。


    說好聽點是保護,實則不過是以此為借口,將他作為人質控製在宮中。


    皇帝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淩元泰當時的醫術也沒見多出眾,為何他教出來的孫女,醫術卻似乎遠勝於他?這場讓整個太醫署都束手無策的梅毒疫情,淩楚玥竟然聲稱能治。”


    蕭祁煜聞言並未回應,他閉著眼睛,好似在假寐,對皇帝的言語充耳不聞。


    一旁的李德全也識趣地保持沉默,眼觀眼,鼻觀鼻,沒有絲毫反應。


    他們又不是傻子。


    這麽明顯的試探都聽不出來。


    但是聽出來又如何。


    這麽多年,一出點什麽事情,這皇帝第一時間就跑來試探他們王爺,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皇帝並未因蕭祁煜的冷淡而惱怒,接著說道:“祁煜,盛京滿地的紙片事件,大理寺查了這麽久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朕想讓金吾衛來接手此事。你覺得如何?”


    蕭祁煜聞言,輕聲應道:“皇兄有何安排,直接下令便是,金吾衛自會接旨聽命。”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仿佛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


    皇帝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不反對,那朕回去就讓人通知金吾衛接手此事。”


    蕭祁煜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皇兄,你是皇帝,是整個雲嵐國的一國之君,你的任何安排都無需詢問我的意見。否則,那些禦史恐怕又要參我一本,說我恃寵而驕了。”


    皇帝聽後哈哈大笑,說道:“他們敢!你可是朕的親弟弟,他們若是敢胡說八道,朕定不輕饒。好了,你休息吧,朕還有奏折要批,先回去了。”


    說罷,皇帝起身準備離開。


    蕭祁煜也隨即坐起身,微微躬身道:“恭送皇兄!”


    表麵上始終保持著冷靜與疏離。


    走出太和殿,皇帝與王德全沿著長長的宮廊緩緩而行。


    王德全緊跟在皇帝身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陛下,那梅毒紙片的事情,真的交給金吾衛去處理嗎?此事頗為蹊蹺,梅毒疫情一出,整個盛京的世家都亂了套。如今又傳出禦王妃有治療梅毒的方法,這事聽著怎麽那麽蹊蹺呢?”


    皇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因為事情蹊蹺,所以才要讓金吾衛去查。朕很期待,他們最後能送上什麽樣的結果。”


    王德全點了點頭,又試探著問道:“那關於梅毒治療一事,我們又該如何安排呢?”


    淩家當初是皇帝親手打壓下去的,如今若是讓淩家的人重新站出來,那豈不是在打皇帝的臉?


    皇帝的麵色有些陰沉,他冷冷地說道:“治療梅毒的事情,就全權交給太醫署去處理。如果他們連這件事都解決不了,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坐在現在的位置上了。”


    王德全恭敬地應道:“是!”


    皇帝又繼續說道:“聽說這幾天麗妃衝撞了皇後,就讓她在自己宮裏好好待著,反省自己的行為。”


    王德全再次應道:“是!”


    皇帝這是因為淩家的事情而遷怒到了麗妃身上。


    麗妃與淩家的事,不管真相如何,如果沒有這場風波,人們的關注點隻會在麗妃死在你腹中的胎兒。


    但是現在,就不一定了。


    王德全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場由梅毒疫情引發的風波恐怕不會輕易平息。


    而淩家的事情也很可能會被再次牽扯出來,成為這場風波的焦點。


    他不確定禦王殿下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但直覺告訴他,禦王殿下與這場風波絕對脫不了關係。


    ……


    這段日子,麗妃的日子異常煎熬。不論她身處何地,耳畔總是充斥著關於淩楚玥的各種傳聞。那些讚美與驚歎,仿佛針一般刺痛她的心。


    “你聽說了嗎?禦王妃竟然給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進行了剖腹產,還順利地產下了一對雙胞胎!”


    “真的嗎?禦王妃的醫術竟然如此高超!我還聽說她能斷骨重接,接完之後患者能跟正常人一樣行走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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