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昊深知自己這次闖了大禍,隻希望二哥能夠能饒了他一次。


    而葉香香則在一旁看好戲,一臉的幸災樂禍。


    葉辰斐看他認錯的態度還算不錯,便冷聲警告道:“這次我暫且饒過你,但你要記住這個教訓。如果你再敢胡作非為,我絕不輕饒!”


    葉辰昊當即點頭如搗蒜。


    生怕慢了一秒,葉辰斐就反悔了。


    他可不想被關起來抄家規,會死人的!


    葉辰斐蹙眉沉思道:“那個梅毒的病症會要了人命?”


    葉辰昊點頭:“嗯嗯,不止會要了人命,還會讓人在生前受盡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呢。”


    接著,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起葉辰昊的治病經曆。


    從漫天紙片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了太醫署的流珠療法。


    言語間充滿了對禦王妃的崇拜與尊敬,仿佛她是無所不能的神醫一般。


    葉辰斐的好奇心也被徹底勾了起來。


    這個禦王妃真的如此厲害嗎?


    要知道,他的這雙手當年還是由她的祖父淩元泰醫治的呢。


    難不成,這位禦王妃真的是淩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存在?


    ……


    蕭淩風快馬加鞭進了城,沒有片刻停留,徑直朝皇宮策馬而去。


    他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首要之事便是去拜見父皇,希望父皇能出麵為他向小皇叔求情。


    然而,當他踏入養心殿時,出現在眼前的人,卻讓他嚇了一跳。


    隻見父皇與小皇叔正對坐著,兩人全神貫注地在下棋。


    棋盤上的局勢緊張而微妙,似乎每一步棋都蘊含著深意。


    蕭淩風站在門口,心中一陣慌亂。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麵對小皇叔的準備,但此刻卻突然感到莫名的心虛,甚至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目光。


    他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小,小皇叔!”


    聲音略顯顫抖,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蕭祁煜聞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繼續專注於棋盤上的較量,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蕭淩風。


    這種漠然的態度讓蕭淩風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


    他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和借口,想要向小皇叔解釋他為什麽會提前回來。


    但此刻卻如鯁在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站在那裏,進退兩難,忐忑不安。


    皇帝掃了一眼蕭淩風那不安的樣子,眉頭微皺,顯然對他的表現有些不悅。


    但他並未直接發作,而是以一種半開玩笑的方式打破了養心殿內的沉默。


    “祁煜啊,”皇帝笑著說道,“朕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給這些小兔崽子們下了什麽蠱?怎麽他們一見你,個個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害怕呢?”


    蕭祁煜淡淡地回應道:“皇兄說笑了。其說他們畏懼臣弟,不如說他們自己沒有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心虛罷了。”


    聽到這話,蕭淩風的頭垂得更低了,仿佛想要把自己埋進地裏去。


    皇帝笑著指了指蕭祁煜,打趣道:“你啊你啊,小小年紀就這麽老成持重,也不知道是像了誰。這次的事情其實不怪小七,是朕這邊臨時有事,才把他召回來的。”


    蕭祁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既然皇兄這邊另有安排,那以後小七就不用再跟著臣弟了。”


    這話一出,養心殿內的氣氛驟然變得詭異而凝重。


    蕭淩風一臉驚駭地抬頭看向蕭祁煜,眼中充滿了驚慌與不安。


    他下意識地看向皇帝,試圖尋求他的幫助。


    卻見皇帝的麵露寒光,眼中暗芒閃動。


    “吧嗒”,一聲清脆的棋子落盤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蕭祁煜宛如一個沒事人般,抬頭平靜地看向皇帝,淡淡地說道:“皇兄,該你了。”


    皇帝迅速收斂了眼中的暗芒,將注意力重新轉向棋盤,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插曲,棋局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重點。


    唯有蕭淩風孤零零地站在下麵,心緒難安。


    他幾次想要開口跟蕭祁煜解釋,但每次都被麵前兩人間詭異的和諧氛圍給嚇了回去。


    他感覺自己仿佛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無法融入這看似平靜卻暗流湧動的氛圍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特別漫長,蕭淩風的心中充滿了煎熬。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棋局結束了。


    直至蕭祁煜起身離開,也沒有給蕭淩風任何開口的機會。


    ……


    此刻,養心殿內安靜得隻能聽見呼吸聲。


    皇帝與蕭淩風相對而站,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皇帝深深地看著蕭淩風,眼神中透露出冷意,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失望。


    他有十二個兒子。


    最大的兒子已經出宮建府,娶妻生子。


    而最小的兒子還在繈褓之中,牙牙學語。


    然而,在這麽多兒子中,蕭淩風與他最為相似,無論是在性格上還是在處事方式上,都讓他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正因如此,皇帝對蕭淩風寄予了厚望。


    他希望蕭淩風能夠承擔起更大的責任,成為他的得力助手,甚至是未來的繼承人。


    可惜,蕭淩風的表現卻讓他失望了。


    幽幽地的一聲歎息,在空曠的養心殿內回蕩,顯得格外沉重。


    蕭淩風被這聲歎息嚇得一顫,一撩下擺,直接跪了下去。


    “父皇,是兒臣不爭氣,請父皇責罰。”


    “禦醫說,你小皇叔最多還有一年的壽命。”


    皇帝的聲音裏透出一絲哀傷。


    然而,他的眼神卻是一片冰冷,仿佛在述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蕭淩風聽到這話,心頭猛然一緊。


    他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額頭緊貼著地麵,聲音中帶著堅定與懇求:“請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


    四周陷入了異常的安靜,靜得蕭淩風隻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他緊張到了極點,手緊緊地抓著地麵,尖銳的疼痛從指尖傳來。


    他卻仿佛毫無察覺,因為這疼痛遠不及他心頭的焦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良久,蕭淩風聽到了一句帶著歎息的聲音。


    “去吧!”


    “謝父皇!兒臣告退!


    蕭淩風磕頭謝恩,然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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