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玥無奈地攤手:“我也沒辦法啊,誰讓你們是男兒身呢?”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卻也難掩其中的無奈。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現代醫學能夠在這這裏生根發芽,自然就希望教會更多人有關於這方麵的技能。


    無奈,根生地固的男女大防,使得操作過程,困難重重。


    這幾天下來,趙嬤嬤、夏桑、冬雪,甚至是半路過來幫忙的春桃和秋月,都已經能夠根據病症的輕重,單獨配置不同劑量的藥劑了。


    她們的注射手法更是嫻熟的不得了。


    這讓李德全、無憂和淩文灝幾人羨慕不已。


    李德全主要是被趙嬤嬤有意無意的炫耀給刺激的。


    畢竟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憑啥趙嬤嬤可以找到事業的第二春,他不行!


    無憂與淩文灝則不同,他們對醫術抱有極大的熱情。


    特別是淩楚玥獨樹一幟的醫術手法,更是讓他們心馳神往。


    然而,前來求醫的都是女子,即使眼紅也無沒辦法啊。


    至於那些患病的男人,都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太醫署才能回答。


    ……


    相較於淩氏藥妝鋪子的忙碌,太醫署那才是真正的忙的腳不沾地,忙的人仰馬翻。


    上至最高位的太醫令,下至最低品階的醫工,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無論他們走到哪裏,總會被人群包圍,追問著身上的紅疹是否與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梅毒有關。


    那些無知的百姓們最好忽悠。


    隻需幾句官方的解釋,再加上太醫的威嚴,就足以平息他們的疑慮和恐懼。


    然而,麵對那些世家貴族,情況就變得棘手多了。


    這些人在人們見識廣博,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


    太醫們試圖以醫學上的濕熱、虛火等理論來應付他們的疑惑,並且還很認真地開具了不少藥方。


    但實際上,那些說辭也不完全是為了應付。


    在脈診的過程中,太醫們確實隻能診斷出患者體質的虛弱以及一些並發症,卻難以發現具體的病症所在。


    他們開的藥方,也隻是針對那些並發症,並沒有解決最根本的問題。


    以至於治標不治本。


    不同的問題,反反複複,根本就好不了。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人對太醫署的診斷和藥方都是深信不疑的。


    期間對他們的態度也多是帶著幾分敬意和客氣。


    然而,當他們連續服用了數日的藥物之後,那些紅疹不僅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愈發嚴重,數量越來越多。


    甚至於紅疹都算是最輕的了。


    那張紙上描寫的並發症,一個接著一個出現時。


    他們徹底開始恐慌了。


    在恐慌過後,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抓住他們能觸及的救命稻草——太醫署。


    好說話的府邸,還能在接受診治後,把太醫放回去。


    不講理的人家,則直接將太醫扣在府中,要求太醫必須治好他們的病症才能離開。


    就算放回去了,他們也沒法放鬆。


    甚至連晚上也睡不安穩。


    時不時就會有人在半夜過來砸門。


    那力道之大,仿佛如果不開門,他們就要強行闖進來。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整個太醫署的人都顯得疲憊不堪。


    每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上的黑眼圈更是一個比一個明顯。


    “施大人,你可算回來了。李太醫和穀太醫都已經累病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快撐不住了。施大人,您得趕緊想個辦法,不然……”


    鄭永新剛從成王府出診回來,都還沒來得及進太醫署呢,就被等在門外的左相府管家抓了個正著。


    見施和同穿著朝服,似乎剛從皇宮出來,鄭永新忍不住就向他傾訴了近日來的困境與壓力。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平日裏與他關係親密的施和同,此刻卻突然變了臉色。


    都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抓起手邊的一個茶杯,狠狠地朝他砸了過來。


    “想辦法,想辦法!你們所有人都指望我一個人來想辦法,難道你們的腦子都隻是擺設嗎?”


    施和同雙眼猩紅,一副憤怒到幾乎要吃人的樣子,讓鄭永新和管家都驚愕地後退了幾步。


    要說整個事件中,誰的壓力最大,那無疑非太醫令施和同莫屬了。


    但凡有什麽重大傷亡或者疾病,太醫署都主要負責部門。


    加之這一次的“梅毒”事件,好似一場針對上流階層的陰謀。


    權貴患病的人數,遠遠多過平民百姓。


    甚至於,宮中的五皇子和六皇子身上也長出了那些難以名狀的紅疹子。


    這使得皇帝對此事極為震怒,責令施和同必須在一個月內找出“梅毒”的解決方案。


    如今,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


    施和同除了每天去宮中挨訓之外,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仍然毫無頭緒。


    在這一刻,施和同真的有些後悔當初頂替淩元泰,坐上太醫令這個位置了。


    這個位置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金錢和地位,一個不好,他甚至就要落得跟淩元泰一樣的下場。


    鄭永新因為躲閃不及,被施和同砸來的茶杯正中額頭。


    茶杯破碎的瞬間,他的額頭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血水混合著茶水順流而下,染紅了他的整張臉。


    他愣怔了片刻,然後雙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在閉眼的前一刻,他的心中竟然湧起一股慶幸:終於可以和李太醫、穀太醫一樣,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請假休息了。


    左相府的管家站在一旁,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鄭永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忍不住扶額歎息。


    繼李太醫之後,這又倒下了一個太醫,到時候會不會出現無太醫可用的地步。


    不行!


    他回去要跟老爺好好說說這個事情。


    實在不行,也學學那威震將軍,直接把人扣在府裏算了。


    管家的視線在鄭永新和施和同之間來回掃視。


    最後定格在施和同身上。


    他帶著幾分請求的語氣說道:“施大人,看鄭太醫現在這副模樣,顯然是無法出診了。我家老爺催得急,不知施大人能否跟奴才走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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