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賢似乎看到了那個哥特風的小蘿莉,就在自己的麵前。


    但他也發現了,這稍縱即逝的光影,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回應自己。


    但她在這裏,無論是以什麽樣的形式存在,齊賢相信,他就是在這裏的。


    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作為代價去支付,所以她並不會受理自己的願望嗎!?


    轟隆——


    空間,持續坍塌,齊賢已經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愛愛愛愛愛愛——愛麗絲!”


    那黑影,最終是聚集成了一個人形,雖然依然是一片漆黑,但已經是一個人形了,通道的空間,已經縮小到了,幾乎隻能容下這兩個人的存在。


    齊賢,不在呼喚任何人,看著麵前的黑影,他隻是輕笑:


    “我能理解,一個人在任何地方呆上千年,都是會瘋的,我不會嘲笑你。”


    “愛麗絲……”


    那虔誠的藍色眼睛,此時依然是輕喚著,這唯一的名字。


    “想見她吧?”齊賢也是訕笑著,補上了一句。


    “我……愛麗絲……”


    似乎是終於清醒過來明白了麵前的齊賢並不是愛麗絲,那聲音,也是變得有些失落,但是失落之後,瞬間變成了猙獰——


    “齊賢……!”


    黑影說著,突然地出拳,在齊賢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拳將他揍飛了出去,一直撞到了通道的內壁。


    “你……能聯係到愛麗絲!你身上有愛麗絲的氣味!!齊賢……帶我去見她!!!”


    “嗬嗬,要見她,我聽說,是需要誠意的……”


    “我對愛麗絲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忠誠,為什麽我不行!”


    “你?別人要的可不是忠誠……”齊賢笑著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你最好準備點兒錢,不過夢古世界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虛妄的話,你也沒什麽可以給予愛麗絲的東西吧?”


    “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予她!”黑影狂怒地,再次衝向了齊賢,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快,帶我去!”


    “嗬嗬,我你和她,都隻有一麵之緣,現在看來,你似乎比我,更不了解她啊。”


    砰——


    又是一拳,對於夢古來說,這是對齊賢亂說話的懲罰。


    “真是愚蠢……若是能得到愛麗絲,我與你們再無任何幹係,我會統治世界,也不過是在背後,以一切事物的神的形態統治,齊賢,你成全我就可以回去了,當你的普通大學生不好嗎?”


    “差不多到點了。”


    “嗬,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的外掛,到了。”


    “哈?”


    齊賢突然動身,倏地出拳發動反擊,一招將夢古直直地擊飛了出去。


    兩人的肉搏,就這麽開始了,隨著空間的縮小,兩人的距離,也是越靠越近。


    無意義的爭鬥下去,結局就是兩人都被這空間吞噬。


    不過齊賢,還是保持著遊刃有餘的笑容,即使和這黑影的對打,已經讓他的周身血肉模糊,但他還是笑著。


    “你在笑什麽,因為我的目的達不到,而嘲笑我嗎?嗬嗬,你也和你的世界永別了,我……反正已經活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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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賢當然知道,這說的,不過是氣話,人間最大的不甘心,就是求不得。


    “不,我笑你現在,還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


    “空間消失,我們一起死!這麽簡單的事情……”


    “不,死的,隻有你一個,而且你知道嗎……你的最想得到的愛麗絲,現在在幹嘛!?”


    “愛麗絲……!?”


    “我剛才有說過吧,我的外掛,到了。”


    “已經結束了,就算你再想胡謅……”


    “我雖然無法再去拜托愛麗絲,但是,我的同伴,可以。”


    “哈……”


    “而聚集大家的願望和代價,現在我得到的力量……你可知道有多強大?”


    “你……”


    黑影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他看到,齊賢那已經被揍得血肉模糊的身軀,此時,竟然是散發出了一種彩虹一般的七彩光芒。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人為了實現某種願望而付出的代價,有時候終會超過他的願望,讓他陷入痛苦之中,這種狀態下,不是永遠都不要許願,才是最好的嗎!?”


    “嗬嗬……事到如今……”


    “但是也有不得不去拜托的時候,畢竟為了一些更重要的東西,無論如初什麽代價,都要去守護。”


    齊賢說著,周身的光芒,已經飽和,他的眼神,也從來沒有向此刻這麽堅定:


    “我已經找到了這些東西,我想守護他們,而他們為了我,也已經竭盡全力,我沒有理由,在對於敵人,對於自己,有任何的仁慈。”


    “所以,再見了。”


    齊賢身上的那七彩光芒,並沒有針對夢古,而是向著周圍,無差別地擴散了開來,柔和,卻又神聖,一點點地化解了風暴,融化了通道,當然,也是讓那黑影在光芒之中,無處遁行。


    黑影,終究是消失,在那光芒之中,那一對藍色的雙眸,依然在注視著麵前的一切。


    夢古似乎看到了,愛麗絲,向自己走了過來,輕輕地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場夢,一場在海上遇難前最美好的夢。


    夢終究會醒,雖然這夢,十分漫長。


    這句點,雖然不算完美,但也算是,有了一個結局。


    夢古消失了,夢古世界還在,魑魅魍魎,仍然會是夢古存在過的痕跡。


    隻是夢古世界,和現世界的通道,被永久關閉了。


    齊賢當然希望,這通道,永遠不要再被打開。


    畢竟,在夢古世界,想打開這通道的人,已經不複存在了。


    而現在,這七彩的光暈之中,也不剩下別人,甚至不剩下任何事物。


    齊賢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已經是變成了光。


    代價,終會支付。


    而齊賢也希望,這代價,能自己一人來支付。


    七彩的光芒之中,不再存在道路,齊賢向前一步步地走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兒,但他知道,這道路的盡頭,一定是自己的歸宿。


    他也希望,這不過是一場夢。


    他希望,這夢能夠早點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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