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賢和樂正凱,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正在對戰的雙方,同時給出勝利宣言,大概沒有什麽比這更加尷尬的事情了。


    下一秒,那金屬的翅膀上出現了裂痕,齊賢的劍,也是再次向下,砍出了一定的距離,而樂正凱也是踏裂地麵,向下更陷進去了一些距離。


    “你最後的努力,值得肯定,但是你……隻不過是你而已,終究,不過是個懦弱,卑微而醜陋的人類!”


    樂正凱說著,也是從翅膀的間隙之中,伸出了雙手,銳爪直直地,向上刺向了齊賢的身體。


    滋滋滋滋——哢!


    那青藍色的光,也是十分及時地出現,擋住了這利爪的攻擊,若是翅膀能算是一雙手的話,齊賢現在一定是雙拳難敵四手的;但是這青色的光,能夠作為周身的防禦幫自己抵禦攻擊,齊賢隻需要在這能量還能加成的時候,先將這翅膀完全破壞便是足矣。


    “呀——!”


    然後樂正凱,再次發出了笑靨聲波。


    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窮極一切,隻為勝利,還有任何的底牌,隻用往這桌麵上甩出來就夠了。


    這樣的幹擾,對現在的齊賢雖然影響不大,但一點點微小的減弱,於此時都是致命傷。是齊賢的劍,先衝破這翅膀的防禦;還是樂正凱的利爪,先一步剖開齊賢的胸膛,勝利,隻在這一瞬間。


    啪——!


    然而勝利的天平上,砝碼,卻永遠會多出令人預料之外的東西。


    一聲槍響,樂正凱的身軀,隨即一陣震蕩。


    一顆銀彈,從他身體的斜後方射入,從左側繞開了齊賢而射出,也是將樂正凱那最後一絲的反擊氣焰,全部奪走。


    “晝……行……人?!”


    樂正凱含糊地叫出了這個名字,那語氣之中,充滿了絕望與悔恨。


    哢嚓——!


    下一秒,他那金屬的翅膀,被齊賢的劍,給完全地毀滅了。


    不過若是要強撐著支撐,他一定是還能支撐的,但他放棄了,從銀彈注入的瞬間,他就已經放棄了,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隻剩下一件。


    “晝——行——人————!”


    狂叫著,拖著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他反而像是一個英勇無畏的戰士,對著那放了一發暗槍的晝行人,進行了最後的衝鋒——


    啪啪啪啪——


    然後,等待著他的,自然是一陣槍響,早就在後方上滿了子彈的晝行人,幾乎是不動聲色地,輕輕地甩了幾下手杖,就完全奪走了樂正凱最後一絲反擊的可能。


    在如此情形之下,被銀彈如此多次的洞穿身體,而且還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半神的翅膀,樂正凱,已經是失敗了。


    而反看那被揍得有些誇張的晝行人此時的笑容,反而是更像一個大反派了。


    “嘖嘖嘖,這還真是讓人失望啊。”晝行人對著那個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樂正凱,隻是嘲諷,“我可還沒死咧?”


    “你……這混蛋……”


    “嘻嘻嘻,隨便你怎麽說,但是我有點也得告訴你,你啊,甚至連菲爾耐安,都不如咧。”


    “咳……你贏了,隨你怎麽說,但是……你輸定了。”


    “所以說我這不是為了贏,在努力地做著準備嗎?嘖嘖嘖……還得感謝你,給我的年輕人們,提供了不少的幫助咧!”


    聽到這裏,齊賢也是多了一個心眼,先前晝行人被狂揍到無法繼續戰鬥,難道正是為了讓自己這邊激發潛能!?這麽說,倒是也符合晝行人先前所說的殘酷的,毫不留情的訓練……


    “就靠他們……嗬。”雖然死到臨頭,樂正凱仍然不掩飾對齊賢他們的鄙夷。


    “你可是四天王之一,打敗了你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雖然從這裏開始,全麵的戰爭就要開始了咧,也罷,提前一點兒預演,也是好的。”


    “提前……嗬嗬,你真以為,你還能遊刃有餘,沒有時間了!”


    “這可不是……”


    嚓——


    晝行人還想多說兩句,但是樂正凱,也不給機會了,在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也是將自己的銳爪,作為了終結自己的最後武器,雙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下一秒,血色的煙花綻放,就算是作為四天王,該怎麽死,還是一樣的怎麽死,沒有留下一點兒生過的痕跡。


    那些群龍無首吸血鬼,在精神層麵上,大概也能感覺到自己主人的消亡。


    所以戰場在一瞬間,就是改變了風向。


    “嘴硬,還真是這些混蛋的特色,不過……嘖嘖嘖,能贏的還是能忍的人。”晝行人說著,也是將手杖當成了拐杖,慢慢地走向了齊賢,“幹得不錯,這次,終於能好好地表揚你一下了咧!”


    齊賢這才恍惚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白光脫出,夢知予,也是終於回到了現世界,從頂樓跑下來的金千夕,顯然是先就已經見到了再次加入戰場的晝行人,也是了解到了自己這邊的勝機,此時的淡定程度,自然也是超過了另外兩人的。


    不過齊賢,這時候可沒有心情去聽晝行人的表揚,他的腦海之中,滿是樂正凱的一言一行。


    沒時間了……


    剛才在戰鬥之中,樂正凱,也是說過相同的話,沒時間了……


    一切的跡象表明,這場戰鬥之中,他在後期的壓力之下,應該是早就拋棄了前期的自大,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勝利,一直抱有如此的自信。


    更不會在將死之時,還做出如此的威脅。


    隻能說在他看來,人類,是真的沒時間了。


    吸血鬼能通過民眾樂園的地方以外傳送到現世界,本來就很奇怪,就算夢神洛本身也能掌管通道,這能力,也是太bug了一點兒。


    待到明年,民眾樂園百年誕辰,通道再次打開,可能確實是會在整個世界展開多個接觸點,到時候一切都晚了;但是現在,這一切提前上演,卻有些毫無道理可言的意思了。


    所以,可能性,隻有一個。


    雖然齊賢有些不想去考慮這個可怕的可能性,但結合之前得到了信息,齊賢隻感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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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可能知道,‘虛’,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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