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這種東西給安提的感覺真的不怎麽樣。


    主要是因為它們能一邊生產實力不俗的精英怪和boss,達到能活著觸發夜色眼眸提示的地步,但是解決了也沒法得到直接的收益。


    至少打掉一個遊神不論強弱都還能三選一呢,深淵相關的屁都不給一個。


    就連琳塞那麽一場大戰下來,老板們也沒給點什麽表示。


    很顯然老板的指標給的很死,雖然深淵也麻煩,但給不給三選一打賞隻看遊神。


    布魯彼得那種遊神底層的小透明都有打賞,但琳塞這種一下子超綱的東西卻沒有什麽反應。


    雖然琳塞和深淵混合的“深淵流體”也算是遊神,可這個遊神安提也不算殺死了它。


    因為準確說來,深淵流體這種深淵產的遊神,還是主要跟著深淵走的,這部分力量如今全都還保留在林驚鴻身上。


    林驚鴻如今就是一個巨大的縫合怪,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他把安提的打賞吞了。


    但這個就沒辦法了,難道他還能去爆林驚鴻金幣嗎?


    那就大可不必了,世上遊神千千萬,砍自己家的算什麽。在洛奇都安提也沒對波利維斯動手啊。


    大嘴不止吃了海鮮拚盤,連帶著旁邊全部叫得特別歡的海鮮都吃了。


    一時間,這處實驗室也安靜了下來。


    安提快步經過了此處,走過被融合體怪物撞開的門,來到了另一個似乎是關押實驗後改造體的地方。


    這裏現在也是各類屍體的肉塊碎片到處亂飄,牢房全都被巨力破壞得徹底。


    看來那個混亂融合體大概是失控之後被關來了這裏,結果根本關不住,把其他改造體都給吞噬了。


    那些章魚頭也是幹脆,實驗室的大門一關,仗著有回書庫的退路,顧自做實驗,其他什麽的也不管了。


    這裏的陳設基本是模仿埃斯特實驗室及其牢房的,惡臭彌漫,雖然沒有淒厲的叫聲了,但是更顯得陰森恐怖。


    安提走了出去,隨著難聞的氣味被拋擲腦後,眼前的一切恢複到了大教堂該有的清冷肅穆氛圍。


    不過安提一時間走下來居然一個海族都沒看到,不免感覺有些奇怪。


    這麽大個教堂就算是這種時候了,也不該一個活魚都沒有才對。


    上次來闖正門的時候那多熱鬧啊。


    終於,在走過一個小房間的時候,他終於注意到了裏麵發出的細微動靜,推開門進去,看到了一隻鮟鱇魚正縮在角落裏顫抖。


    “海之光保佑!海之光保佑!黑暗退散!深淵退散!我們沒有背叛海之光!沾染深淵是教宗的私自舉動!”


    安提用石錘輕輕敲了下門,嚇得這條鮟鱇連忙遊起來轉頭看向安提。


    看到安提時,它頓時魂飛魄散,發出尖嘯。


    單純出於恐懼的尖嘯,並沒有摻雜任何攻擊的意圖。


    “黑暗!黑暗來了!啊……海之光……還是沒有原諒我們……黑暗是您的審判……”


    然後,這條魚直接側翻過來,飄在海水裏失去了反應。


    安提:……?


    死了。


    這條魚被安提嚇死了。


    至於嗎?一個黑暗房間裏躲藏的大型深海鮟鱇,怎麽想都是對麵更嚇人吧?


    不過回想起自己幹掉那教宗後,那些海族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對於這種真正虔誠的海鮮而言,這種變化貌似也不是特別誇張。


    原本還打算問問這裏的情況,但現在又是隻能自己找了。


    繼續摸索,在安提經過一處庭院時,他在裏麵看到了一隊身披甲胄,像是一群鮟鱇騎士的隊伍。


    他們似乎也很沒精神,東倒西歪地躺在庭院之中,死了不少,死者身上的甲胄有明顯被切開的痕跡。


    而庭院的正中央,是一隻劍魚海人。


    和之前在外麵的平珊瑚區看到的劍魚海人不同,眼前這位身形更為高大強壯,身著輕甲,前吻的長刺並未折斷,它的手上卻還有一把來自不知名劍魚的長吻做劍。


    它靠在庭院中央的立柱上,閉目凝神。


    在安提走入庭院的時候,對方立刻注意到了動靜,頭盔下閃爍一雙淡黃色的眼睛望向安提,隨後起身。


    隨著它起身,周圍一些鮟鱇騎士也都有動彈的跡象,但隻有少數跟著站起來,其他的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精神萎靡的樣子。


    見狀,劍魚人似乎很是不滿,一聲怒喝出口。


    頓時,所有還活著的鮟鱇騎士都從地上遊動起身,朝向安提。


    “你是?”安提見狀感覺有些奇妙,出聲問道。


    “你就是,殺死了墮落教宗的審判性黑暗嗎?”劍魚海人出口。


    “審判性黑暗是什麽?”安提不解。


    之前被他嚇死的那個東西好像也說了他是審判什麽的。在這麽幾天的時間裏,這裏的海鮮們對於他的身份達成了什麽新的共識。


    他明明隻是個路過的。


    “海文德斯已經是一群喪誌敗類的巢穴了,讓深淵吞沒了一切,早已背棄了海之光的指引。在這個時候,新的掠食性黑暗出現在城中,以被唾棄的人類的形象……或許你不是,但現在的海文德斯更願意為你冠上一個更具神話性的身份。”


    雖然是海人,但是這個劍魚人居然還能如此流利地說話,甚至可以交流。


    不過想起那個“無論如何黑暗必須死”的蟹將軍,安提對對方能不能友好相處這件事持悲觀態度。


    畢竟這劍魚海人還有周圍的鮟鱇騎士都不像是要請他坐下來聊的樣子。


    “這樣,那我現在說我不是,我隻是路過還來得及嗎?”但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很遺憾,不能。”劍魚海人沙啞的聲音說道,它的目光看向了四周。


    還活著的鮟鱇騎士已經沒多少了,現在被它逼迫著起身的不過寥寥。


    “我是光教的騎士長,是光教的利劍,本該斷絕一切深淵與黑暗……但,我卻隻能與那個齷齪的教宗妥協,更是被其所迫染上了深淵……”


    劍魚海人的目光中流露出憎惡。


    這魚有故事。


    “你殺死了那個教宗,我要感謝你。即使你讓光教,讓海文德斯陷入了更進一步的崩潰。所有怯懦者,妄圖叛逆的騎士,都被我親自手刃,包括我的親兄弟。”


    說著,劍魚海人揚起了手中另一隻劍魚的長吻。


    “我感謝你,但我,亦不能放任黑暗的蔓延……這是我的……職責……抱歉……”劍魚海人說著,語氣變得有些艱難。


    它是純靠意誌對抗深淵才維持至此,但很顯然也已經來到了極限,卻仍然恪守職責,不論是頑固也好偏執也罷,和之前的林驚鴻類似,都值得尊敬。


    安提歎了口氣,四隻手武器拔出:“算了,我原諒伱了,所以盡量給你留個全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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