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阻止時間的無奈,也沒有人會知道時間會背著你正預謀著什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永遠有著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正在為下一秒無聲的彩排著。


    十四


    世界在悄悄的縮小,站在頂峰的青禾,油然而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空曠的視野,巧妙的將原先不可見的各種東西勾連在一塊兒。淩駕於萬人之上的感覺興許就是這樣,站在高山之巔欣賞著無數螞蟻般的人潮來來往往,他們都是奴仆,而我,卻是帝王。


    青禾擁抱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比起眼睛貪婪的呼吸著。


    無常山,似乎一切的的構造都是黑白成雙的。就連山體渾然天成的構造,也是一陰一陽兩個山頭。中國風水上,南為陽,北為陰。青禾所站的地方處在北邊的山頭,故又喚作陰常山,相對對立在南邊那個更為高大的山頭便名為陽常山。陰陽兩山,名義上是兩個山頭,卻更像是被利斧強行劈開來的兩邊斷崖,隔空幾十米卻相望不相連。


    所謂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太極便是這理念,陰陽相互矛盾,又相互聯係,相生相克。這兩個山頭也是一樣,陰常山的背麵麵向太陽,深受陽光洗禮故而是長得枝繁葉茂,而陽常山的背麵卻是背對太陽,相對正麵來說樹木稀稀鬆鬆,癟幹弱枝,簡直就是為了鬧著玩才生長出來的。


    “陰作陽來陽作陰,嗬,陰常山長出了粗壯的大樹,陽常山卻隻有細小的矮株,真是天在造化大自然在作,世事本無常,永遠看不透下一秒故事將會在陰陽的哪一邊遊蕩。”青禾轉身望著兩相對峙的陰陽兩山,輕聲的感慨著。


    惜瞳嘴角微憫,開口輕聲念叨: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


    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在蓬窗上。


    說甚麽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埋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


    正歎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人世無常,一切都是虛幻,紅樓夢中甄士隱的《好了歌注》通過這無情的詩句悄悄地傳達著些什麽。


    青禾聽著聽著,不自覺的笑了。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杠,


    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


    反認他鄉是故鄉。


    甚荒唐,


    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袁清清接著惜瞳的句子,輕塔塔的感慨著走來。惜瞳忙轉身而視,盯著這個清秀的女孩,微笑道:“你也讀過紅樓?”


    清清自是笑笑,答道:“當然,來參加編劇大賽,如果連《紅樓夢》這樣的神作都沒看過,寫出來的估計也是招板引磚的東西,能來到這裏,就證明已經通過了選定,又怎麽可能連紅樓夢都沒度過呢?”


    “選定?什麽選定。”青禾這會兒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隻能滿腹疑惑的看著惜瞳。


    清清對青禾的這般摸樣更是好奇,問道:“你連選定都不知道?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怎麽會知道,我又沒有參賽。”


    清清會心的瞅了瞅惜瞳,便對著青禾說道:“選定嘛,很簡單啊!你見過哪個文學比賽是要親自出陣進行考試的?就是諾貝爾文學獎這種國際大賽也不過是推薦文稿而已啊!至於這次無常山編劇大賽,本來都是自發的投寄文稿,收到通知書之後再準備來這裏進行各種考試,就是說,來這裏的基本都是已經發過文且已經通過評審的高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清清說罷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惜瞳,問道:“你也是嗎?”


    惜瞳笑著點頭道:“恩,當然,這沒什麽挑戰性。”


    “喔?這麽說,你這個小妹妹很有信心了?”


    惜瞳順著聲音找過去,發現一個陌生的麵孔,此人膚色略顯黝黑,個子倒也不高,兩眼眉毛如同逢了春的小草一般濃密。此人,便是天才編劇韓壯。


    惜瞳衝他冷冷笑道:“本來還沒多少,看到你之後忽然變得一抓一大把,我不過一16歲的小女孩,卻有幸能和您這‘老前輩’一同比賽,我可真是頗感自豪啊!”惜瞳可以的加重“老前輩”三個字,以此來委婉的告訴韓壯:別太得意,我16歲已經殺進無常山了,你16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而你,一個老人和小孩子同堂比賽竟然還高調的喧吵,可笑。


    麵對著這麽一個精靈版的嘴巴,韓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汗,妹子真是刁靈,好吧,我承認剛才是我無力,還請不要見怪啊!”


    惜瞳嘴上不說什麽,背過身去,不再搭理,內心卻已經在反思著自己剛才的失言之舉。正在反思之際,卻看見青禾在迷茫的看著自己,惜瞳趕忙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


    韓壯正欲和清清攀談,隻見吉文幽達達的走過來,一不吭二不響的從他們身邊經過,隻顧著敲打著自己的手機鍵,看都不看周邊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看到這副摸樣的怪人,清清的身子在不收控製的起著雞皮疙瘩,惜瞳也直覺的不寒而栗。幾人也不做聲,默默地看著他離開的樣子,從遠處望去,這個人的背影也直讓人不自在。


    吳吉安的出現正好敲碎了著靜止的局麵,他叼著“芙蓉王”的香煙輕快的走來,吉安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腳下踩著稀鬆的帆船鞋。剛一見麵,便和眾人客套道:“呦,都來比賽的?”


    說著,便掏出兩根煙遞給青禾和韓壯,青禾禮儀性的接過來,漫不經心的放在耳朵上。接著,吳吉安竟然轉過身來問清清:“嘿,來一根嗎?”


    “不了,我沒這習慣的。”


    “哎,真可惜。”吳吉安隨即將幾乎拔出來的香煙收了回去。“怎麽,就你們幾個人嗎?”其他的人呢?


    清清朝著剛才範吉文走過的方麵指去,吳吉安順著方向睜大眼睛看了幾遍,略有結巴的說道:“你確定,那也是來參加編劇大賽的?怎麽看上去就那麽讓人慎得慌!”


    韓壯無奈的聳聳肩,答道:“沒轍,天曉得他是個什麽樣的尤物,我也是覺得不太舒服。這種人真讓我提不起疲勞,若是考試期間要跟這種人睡在一個屋子裏麵,我真怕自己會失眠。”


    “不過,這倒是能啟發著靈感悄然來臨,考試的時候,偷看上幾眼,沒準能夠寫出前所未有的東西呢!”鄭羽雯清脆的聲音劃過大家的耳畔,任何人聽到這種細膩如水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都會尋聲覓人,一睹這蹊蹺聲音的主人究竟是怎麽的一張臉。


    有些人你不得不服,擁有著天才的容貌還忘不掉後天的學識,語雯絕對是屬於才貌雙全的那種人,長著高三的臉,卻已經是嫁做人婦的大四學生,若不是大三嫁錯郎,怕是不會屈尊來這種小地方的。


    “貌似在這裏比賽,都是要以懸疑為主打吧!”語雯話語直接,連近乎都懶得套就隨大家聊了起來。“雖然懸疑不是我最喜歡的劇種,不過作為考驗能力的寫作遊戲的確是能夠讓人振奮起來。”


    “同意,”韓壯向她豎起大拇指,又轉而徹悟便驚訝道:“主打是懸疑劇,我都快忘了,真是讓我驚訝,今天竟然會來這麽多的女生,我印象中的女生都是那種拿著紙巾看韓劇,哭著鬧著要死要活的形象,今天還真是受教了啊!”


    “你要是這思想可就大錯特錯了,”隋曲妊隨著範九彰走過來,剛聽到韓壯這麽說道女生,便走上前去欲要好好再讓他受教一番。


    “我印象中的男生都是那種拿著紙巾看日劇,享受著看別人要死要活的形象,可總不能就說男的都是那樣吧!”


    曲妊的話充斥著諷刺與暗示,聽到這麽一句內涵的話,女生們連連羞愧不語,男生們則是不好意思的偷偷的笑著,韓壯更是麵紅耳赤,羞愧的低頭下視,以避開曲妊的神色。


    曲妊笑著,便開始向大家介紹起來,她拉著不情願說話的範九彰,大聲說道:“看,這就是上一屆大賽的第二名,範九彰先生,今天,他可是帶著他對去年的挑戰而來,我們高中可是同學哦!”


    曲妊的話更像是在介紹自己,不過上一屆大賽的第二名這麽一個身份,給他們幾人多少都造成了些許影響,本來並不在乎的韓壯和清清開始用新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略帶哀傷的人。


    範九彰尷尬的衝著眾人笑了笑,他呆愣著若有有所思,似乎是有話哽咽在喉嚨中正在猶豫是否要告訴大家。


    “範先生,真是有幸能見到你,”韓壯臉上紅暈未消,慚愧的低頭打著招呼。


    範九彰忙說道:“大家都是同行,又何必這麽見外呢!”之後,範九彰一個一個的打量著周遭的人,忽然對著吳吉安說道:“吳先生,你怎麽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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