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天!


    白袍男子說完這三個字隻覺的喉嚨頓時火辣辣的澀的幹渴,森林中的幻獸奇怪的不明所以,銀薰和黑袍的夜綺卻是驚得惶惶的直接站不穩跌坐在地。


    “七色……天…..主人,您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銀薰臉色惶惶的蒼白,竟是第一次有些不相信起男子的話來,隻是七色天…..七色天啊!


    “主人!將這大陸毀了吧”夜綺騰地從地上竄起。


    “關於這個七…..的預言過於恐怖,預言其餘部分不說,單是‘七色聚,萬魄隕。三花疊,諸魂碎’這句,綺就覺得將這大陸毀了都不足惜!”


    “都是一些螞蟻,留著做什麽啊!“夜綺黑色的頭發在身後乍起,手臂上竟是已聚成了一條可怖的蛇紋鏈條。


    鏈條殺氣騰騰的竟是通體黝黑。


    黑暗屬性!這個夜綺竟是黑暗屬性!


    隻見鏈條周圍的空氣裏竟是零碎的掉落著細細的冰茬,幽幽的黑色陰寒的令人生畏。


    “我吩咐你什麽了!“看著銀薰和夜綺的慌亂,男子反倒鎮靜下來,側過頭向著夜綺清淡的說了句。


    似是能透過薄霧看清男子的神色,夜綺激靈著打了個冷戰,撲通跪倒。


    “是!“聲音顫抖的厲害,看起來便是三人口中的七色天也不及她對男子的恐懼。


    “算了,起來吧,我跟你一起去,若是我不把話跟他們說清楚,這大陸存留不到明天。“男子抬頭望了望頭頂已是泛起金光的天宇,輕歎了口氣。


    “你也跟著。”向著銀薰吩咐了句,白袍男子最後向著科思的方向望了一眼,身形陡然消失在空氣中。


    夜綺緊抿著嘴唇。舉起雙手像推開窗一樣,兩手向兩邊一分。籠蓋住獸王森林的薄膜,慢慢變淡的消散而去。


    金色的微有些泛紅的晨光隨著初生的太陽,一點一點,羞澀的慢慢的向著大地展開它溫暖的懷抱。


    完全不理會初晨的美景,夜綺鐵青著臉片刻也不停留,窈窕的身形跟著男子消失在空氣中,唯留銀薰兀自顫抖的愣在原地。


    黑熊帶著獸王森林的所有幻獸先是向著南方跪拜,然後恭敬的等待著銀薰的吩咐。


    暖暖的朝陽有些晃到了銀薰的眼,銀色的長發融進了金子的金河。軟軟的光芒看著便舒軟,看著便讓人覺得好像清晨初醒倚著鬆軟枕頭的微醺。


    迎著陽光,稍稍舒展了下修長的身體。銀薰長長的呼氣吐氣。伴著柔緩的一呼一吸,緊張的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舒軟下來。


    “無事了,散去吧。”重新恢複和潤的聲音,靜靜的林中響起,


    一陣的鳥飛獸散。隨著大批幻獸的散去,原本退去的森林又是慢慢無聲息的挪回原位,繁茂的枝葉重新包裹住了重歸自然的獸王森林。


    樹木合攏到中心時,原本站立著的銀薰已是不見了蹤跡,蔭翳的空地出隻留一句歎息。


    “隻是可憐那孩子了,禁暗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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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挨著以回歸平靜的獸王森林。星閣的星塔下,星老皺著眉,滿臉疑惑的仰望著高入雲間的黑珍珠。


    “是老夫的錯覺嗎?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沒想到話音剛落。那大大的黑珍珠竟炙熱的亮了起來。


    好巧不巧的正趕上銀薰離開。


    驚得踉蹌的倒退幾步,星老瞪的眼珠都要脫眶而出了。


    “這是什麽個情況!”驚呼一聲,星老急急忙忙的從懷裏掏出幾個木板幾個彩色的珠子還有幾塊顏色不同的幻石,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蹲在地上擺弄起來。


    “行缺人行…..天鎖閉門…..七…..”看著木板的散落,星老嘟囔著。卻是好像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麽。


    “行缺?五行怎麽會缺。”


    “人行?誰走也不用顯示在卦上吧,天鎖閉門?”


    星老仰頭望望黑珍珠。有些恍然道“難道這星塔就是到別處去的通道嗎?這事兒還真有門,回頭得跟竹老鬼研究研究。”


    低頭又是仔細看看卦象,星老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這卦象好像當年占出七色花時的卦象,可是又有幾個地方不同…..”


    “七色花應該就是小曦兒,難道小曦兒有難了?”


    將那些物事撿起,星老本是想為竹曦占上一卦,誰想到卦還沒擺完,就覺得有一股麻癢之感自手指沿著手臂直衝進腦海。


    眼前一陣白光,等到星老晃著腦袋重新有了意識,卻發現自己跌倒在森林的邊緣,胸口上星星點點的是自己的血跡。


    嘴角還留著血,望著突然就離得好遠的星塔,竟是占卜反噬了。


    反噬的力量將他彈出,而且足足飛過了直徑足有三四百米的廣場!


    四肢奇怪的沒有痛感的痙攣著,星老臉上滿是驚駭,嘴唇哆哆嗦嗦“反噬…..我的天啊,這麽大的反噬,為曦兒占一卦竟會觸到天機……不對!曦兒便是天機啊!”身體還沒有恢複知覺的仰躺在地,星老隻覺的目眩天旋,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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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老昏迷的同時,微有些蕩起波紋的天宇之上還有另一片天宇在電閃雷鳴。


    在峭壁的高塔之上,紫色的閃電呼嘯著劈下,紫色的銀芒撕破了暗沉的雲朵,在大地上砸出火花的浪波。


    一名穿著金絲銀線道袍的老者正被閃電劈個正著,鮮血自七竅中迸出,整個人打著轉的摔跌出去。被閃電巨大的力量推拽著,老者的身體在地上足足犁出了一條三四百米長的溝壑。


    老者躺在溝壑中生死不知,原本烏黑的頭發和眉毛卻是一點點的粘染上了雪花。皺紋在臉龐上橫生,不到一分鍾,原本保養的十分健壯的老者就衰老到行將朽木。


    “老祖宗!”幾個穿著同樣衣袍的中年男子大呼著撲將上去,靠上前去卻是不敢觸碰老者的身體,唯恐隻一碰,有些燒焦的老者立時化為飛灰。


    “聖主!這是天機的反噬啊!不能測不能測,這七色天不能測啊!”為首的一名男子,小心的將幾顆藥丸喂進老者口中,滿臉惶恐的衝著站在一旁從海生大陸歸來的白袍男子稟道。


    男子臉上的薄霧已然散去,可是容貌卻仍無法描述,在那份渾然天成的高貴和霸氣下,所有人隻能哆嗦的跪拜在他腳下,又有誰敢向那聖顏上望上一眼!


    “當年便是星祖測出的那有關七色天的預言,當時測得現在為何測不得了?”淡淡甚至很為清雅的聲音不威不怒,卻是壓得周圍一幹人等連頭都不敢抬。


    “這……..”聽著聖主的問話,為首的男子又是委屈又是惶恐,瞅瞅地上不知死活的自家老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罷了!帶星祖回去養傷吧。”白袍一揮,星祖連帶著周圍同族的人全部消失在空氣中。


    “聖主,那七色天看起來已經進入了天機的軌跡,再不能延誤了,還請聖主下令,就將那小小的遺棄大陸毀了吧!”一名穿著紫紅袍的老者,滿臉懇切的上前一步,向著聖主祈求的一揖到地。


    遺棄大陸……那樣一片廣袤的大陸,在這老者口中直接成了遺棄大陸。


    聽了他的話,旁邊不少人露出深以為然的神情,也是紛紛的出言附議。


    在他們看來,似乎整個海生連帶著千千萬萬的海生居民根本不值一曬,想要毀便毀了。


    男子背著手,淡然的看不出喜怒的掃了眾人一眼。“火族長,那大陸上可還有你們天焰家族的子孫,怎麽?不要了?”


    “那些都是當年遷徙時留下的負累,天資才智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的廢物。我派人去查探過了,這麽多年了還是一個能拿的出手的都沒有,扔了也就扔了,沒什麽大不了。”紫紅袍的火族長很是不屑的擺擺手,卻沒有注意到旁邊所有人一下驚若寒蟬的神情。


    “哦?”男子竟是笑了,唇角帶著笑,臨著大海的峭壁卻是陡然冷寒了下來。


    “這麽說還真是有理,可是我怎麽記得那大陸上的一支的老祖是你們這一支老祖的親哥哥,當年哥哥讓弟弟先走是為了給親弟弟留條後路……”


    “怎麽?這哥哥沒用了,這弟弟就得掄圓了胳膊打親哥哥的臉嗎?”唇角仍彎著,笑容卻變的冰冷。


    咣!


    不見男子出手,火族長卻是狼狽的跌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男子向前邁了一步,逼人的氣浪自腳下猛地向周圍蕩去。旁邊的人都是低著頭心驚膽顫的向後急退,火族長用手支起身體,看到男子已是鼓起嗡嗡直響的衣袍,嚇得麵無人色。


    ps:


    最快樂的事是我還可以自我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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