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除了用來讓永泰製藥設備和人員到位,也是葉景誠給自己設的一個期限。用這段時間盡量安排好後麵的事,他才可以安心的奔赴研究所做檢查。


    雖然最近這一段時間,葉景誠頭痛的並發症次數少了,而且痛楚的程度同樣有所減弱,給他一種正在慢慢恢複的錯覺。


    但是有些事不怕一萬就隻怕萬一,意料之外的事往往是沒辦法掌握的。說句難聽點的,他現在權當是替自己安排身後事。


    無論最終結果是出於醫生或者醫療設備的誤診,還是他大腦內確切的長了一個腫瘤,陸續的手術成功率會有多高,這些事都需要他去接受和麵對。


    翌日。


    剛走進青燈娛樂的葉景誠,迎麵便見到《電影雙周刊》的總編陳柏生,看來他是因為沒辦法進行預約,所以專門在這裏守著葉景誠的到來。


    隻是跟上一次相比,原本給人一種信心滿滿印象的陳柏生,如今臉上充滿了無奈以及百味雜陳。


    看來就上次有關舉辦第一屆金像獎,來跟葉景誠談讚助的事談崩之後。陳柏生肯定又找來幾個讚助商會談,隻是結果未能夠讓他滿意,甚至可能在過程中處處碰壁。


    畢竟以他過於迂腐的性格,一方麵想找到人來讚助,一方麵又不想過多付出,或者說跟別人分享成果。再加上說話不討好……


    他想要找人讚助倒是能找著,隻是讚助費用多少的問題。就拿香港電台來說,也不過開出兩萬元的讚助費。


    兩萬元對於個人來說是不少,但是想舉辦一場有聲有色頒獎典禮。不說用癡人說夢來形容,至少典禮能夠舉辦已經值得慶幸。


    陳柏生想要在藝術中心的壽臣劇院舉辦典禮,這兩萬元至少分出四分之三來作為租金,要用剩下那五千元來搞場地的布置,可以想象到時候是多寒酸的一個場麵。


    如今他來找葉景誠,很明顯是通過了比較。認為答應對方的條件,才是他最好的一個選擇。


    “葉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耽誤你兩分鍾……”陳柏生急切的想要走上來,隻是沒有葉景誠的同意,公司的保安也不允許他靠近。


    “讓他過來吧。”葉景誠看了他一眼,示意兩名保安放他進來。


    陳柏生馬上興衝衝走過來,並示意身後的中年人跟上。說道:“葉生,我這一次過來是很有誠意找你談讚助金像獎的事。”


    葉景誠沉吟片刻,便同意給對方這個機會,其後一眾人登上了電梯。


    “葉生,早上好。”電梯門一開,坐在秘書台的利智拿著行程表,匯報相關的安排道:“葉生,你九點鍾有一個員工會議,九點半李生請你飲早茶,十一點……”


    “你們聽到了?現在已經八點四十分,換言之你們有二十分鍾的時間。”


    聽著利智的匯報,葉景誠轉頭對陳柏生以及他的同伴說道:“為了避免損失大家的時間,我勸你們在說話之前,跳過一些不切實際的承諾。”


    額!


    陳柏生滿臉的尷尬,上一次他跟陳德亮上來,還可以坐下來好好談這件事。如今一轉眼,就變成了他有求於人,不但在樓下等大半天,葉景誠還嫌他浪費時間。


    到底是因為上一次,葉景誠隻是給的陳德亮麵子,還是說遭到拒絕的葉景誠,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所以這一次故意要他難堪?


    “既然葉生你事務繁忙,那我就長話短說。”,三人來到辦公室,陳柏生內心斟酌了一番,說道:“我想問葉生你可以提供多少讚助費,還有你上次提到出任協會主席的事……”


    陳柏生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他無非是想問葉景誠打算用哪種方式,來運用自己作為協會主席的權利。


    “你認為用多少錢可以搞好這場頒獎典禮?”葉景誠將問題拋回給陳柏生。


    至於第二個問題,他沒有打算回應陳,也沒必要跟對方說。成為協會主席,是他讚助的唯一條件,陳柏生答不答應是他的事,沒可能還要葉景誠向他交代。


    陳柏生暗自歎了一口氣,回到第一個問題道:“如果想將典禮辦得有聲有色,最好是像金馬獎連續三天的舉行,譬如酒會、入圍獎、最後的頒獎……”


    “行了。”葉景誠攔停越說越激動的陳柏生,說道:“這些賬你回去再慢慢算,我隻要一個大概的數目。”


    “我大概計算過這筆數目,如果在壽臣劇院舉辦典禮儀式,三天的租金大概在四萬五左右,然後……”


    看到葉景誠不耐煩的表情,陳柏生連忙收住嘴巴,給出一個總結道:“舉辦這樣的一場頒獎典禮,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萬左右。”


    “壽臣劇院?那間爛戲院?”葉景誠下意識說道。


    咳咳!


    “壽臣劇院的曆史…的確是比較長遠。”


    陳柏生被嗆得氣喘,那裏確實是有點‘爛’。畢竟壽臣劇院還沒有經過重新裝修,這一處所謂的藝術中心,充其量隻是一間老舊的中型戲院。


    “這樣吧,場地我來提供。你擇個日子,油麻地戲院給你占用三天。然後我再私人讚助二十萬,至於怎麽用你自己安排。”


    “那……好吧。”陳柏生僵硬的點了點頭。


    問題是能到他說不好嗎?以前的油麻地戲院已經位列港島四大戲院,如今被葉景誠收購再重新裝修,可容納足足四千觀眾的場地,仍然保留並擴大的舞台,絕對是港島名副其實的第一影院。


    如果不是葉景誠主動提出,油麻地戲院根本不可能外借。或者說並不是不可能,而是沒有人能夠負擔其中的費用。


    以油麻地戲院周邊極大的人.流,日常經營少說也有十幾二十萬。所以別說是一般人,就是一流的歌手想借這個舞台,都要考慮能不能夠賺回本錢。


    有些演唱會還是持續好幾天,場地費至少升到七、八十萬,除非能夠賣到十萬張唱片,這樣還可以平衡到收益,否則還是找一些類似體育館的公眾場所舉辦吧。(未完待續。)


    第560 收購《電影雙周刊》


    毫無疑問,葉景誠開出的價碼絕對讓陳柏生感動滿意,甚至遠超過他原來預期的數目。單單油麻地戲院這處場地,已經是他奢望不來的條件。


    “對了,葉生。不知道你打算以什麽形式加入協會?”陳柏生問道。


    如果說他來之前是抱有認命的心態,認為是逼於無奈才過來跟葉景誠交涉。那他現在聽到對方開出的條件,儼然成了心甘情願交出協會董事局主席一職。


    但是葉景誠想要成為協會董事局的主席,總需要有一個形式上的章程來加入協會,哪怕葉景誠隱藏在幕後操作,而不表明身份去處理任何的事務。


    但陳柏生作為金像獎主要創辦人之一,他必須有一個合理性的交代,才可以更好去配合和掌控局麵。


    葉景誠打了一通內線電話,不多時利智便走了進來,問道:“葉生,是不是有什麽事?”


    “你先帶這位先生參觀一下我們的公司。”葉景誠示意了一眼陳柏生帶來的人。


    其實所謂的參觀無非是想支開這個人,陳柏生也知道有些事隻適合兩個人探討,盡管他帶來的這個人嚴格上說並不是圈中人士,但同樣他不想被別人探聽太多有關自己的事。


    於是他朝對方點了點頭示好,後者也不是不通氣的那類人,隨後主動起身並跟著利智離開了辦公室。


    “我聽說你那間雜誌社挺有特色,專門以電影作為專題,最近的經營情況怎麽樣?”葉景誠看似隨口一問。


    “還可以。”陳柏生下意識的敷衍道。


    實際上雜誌社目前的經營狀況,隻能說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


    陳柏生的表情透露出幾分不解,他疑惑葉景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或者說兩人明明談的有關金像獎的話題,葉景誠為什麽突然關心起他的雜誌社?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電影雙周刊》之前經營的狀況還算不錯。自從在早幾個月前,遭到了好幾家媒體的聯合封殺,雜誌的銷量才一落千丈。


    至於那位幕後主使人,最大可能就是坐在他麵前的葉景誠。因為《電影雙周刊》為了提升知名度,曾經就報道過葉景誠的花邊新聞。


    而且《電影雙周刊》作為已經度過發展期的一本雜誌,想要封殺它的難度不說大,但也絕對不小。


    何況如此到位的封殺手段,《電影雙周刊》得罪人的名單上,也隻有葉景誠才具備這個分量。


    陳柏生的心思別提有多鬱悶,葉景誠現在是打算先把他打成落水狗,然後再好心的搭救他一把?還是說……!


    能夠經營一家雜誌社並做大,陳柏生明顯不會是一個蠢人,隻能說源於他守舊的性格,才會出現一時間轉變不過來。


    他想到的是,葉景誠打算收購《電影雙周刊》。然後取代他原來的身份去加入金像獎協會,他本人則變成對方的代言人。


    這樣一來,葉景誠協會董事的身份已經不成問題,保密性也比通過其他方式加入更高。作為獨家報道金像獎的《電影雙周刊》,其輿論性無疑有助葉景誠幕後操控。


    陳柏生首先出現的念頭是表示抗拒,如果他能夠輕易放棄親手建立的雜誌社,當初雜誌社陷如經營難關的時候,他就應該考慮要不要轉讓出去。


    隻是他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硬撐下去。


    但是從另一個方麵考慮,他創辦金像獎的初衷,要說不為名利那是騙人的。如果葉景誠真的開得起價錢,難道要他眼白白錯失良機?


    陳柏生內心暗自琢磨,他必須先算清明麵這筆賬,才好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取舍。


    首先是雜誌的印刷成本,一般由四個主體組成,分別是出片費,開機費,紙費,裝訂費。


    這個年代的印刷技術,是需要先做好類似模板的‘出片’,而不像後世一樣直接能夠印刷,出片費大約一page要80-120元不等。


    看起來隻是零碎的小數目,實際上一本雜誌至少有28p,總合一期雜誌的出片費在三千左右。


    開機費,一般運轉一台印刷機,開機的費用在1600~2400之間。這個視乎不同印刷廠的租借價位,總結來說你印得多,攤開的成本自然就少。


    再說紙張的費用,好像《電影雙周刊》目前的出版,除了封麵用的彩色印刷,內頁都是黑白插圖和文字對白,每本雜誌的成本大概3.7左右。


    最後是雜誌的裝訂以及其他零雜的費用,折頁,騎馬釘,膠訂,覆膜,燙金,模切,模切,各種各樣的工藝,反正越花哨就越費錢。


    《電影雙周刊》在沒被封殺之前,一期大概可以銷售兩千本雜誌。對於一間成立短短兩年時間的雜誌社,這個數目已經非常的樂觀。


    借此雜誌的成本也能控製在每本五元,再以每本13.5元銷售給報亭和書店等零售商,每一期的盈利就有一萬七,一個月兩期的盈利十分客觀。


    但是《電影雙周刊》遭到封殺之後,每一期的銷量直接跌破四位數,一個月兩期還沒有往時的一期多,銷售總計隻有一千二、三本。


    雪上加霜的是,雜誌的印刷數量少了,印刷廠借以提高印刷費用。


    每一本的成本增至7~8元,使得雜誌社一個月的盈利隻有寥寥幾千元,有時候扣除幾個職員的薪資,還要他掏腰包拿錢出來倒貼。


    如果葉景誠接下來提出收購《電影雙周刊》,那他就要這兩個局麵尋找一個平衡點,至少讓葉景誠知道雜誌社是具備這份潛力,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才導致出現經營不善的情況。


    看到若有所思的陳柏生,葉景誠就像看穿他一樣,幹脆的說道:“你開個價吧。”


    陳柏生明顯為之一愣,他知道葉景誠不會願意聽他廢話來計算這筆費用,因為他計算的這些數目,對葉景誠這位真正的大亨來說,很可能吃一頓飯都不止這個數目。


    陳柏生沉默了下來,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一方麵有對雜誌社的不舍,另一方麵他內心也在糾結,到底葉景誠是不計成本想收購雜誌社,還是說對方早已經有了定計?


    “一百萬?”葉景誠笑意甚濃的試探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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