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所在的辦公大樓。


    鄒紋懷正為某個人而感到頭疼,煩躁的哼了一聲氣,問及坐在對位的何貫昌道:“阿昌,洪金保這幾天經常跑到公司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肥仔,表麵看起來和和氣氣,事實上是心裏古古惑惑。這幾天一直來煩我,說我們壓他的電影分成壓得太久。”


    鄒紋懷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給何貫昌,問道:“那你怎麽回應?”


    “還能怎麽說?先拖著咯。”


    何貫昌點燃手上的雪茄,一番吞雲吐霧之後,說道:“不過這件事拖不了多久,怎麽說那部《提防小手》的分成,我們已經拖了他半年的時間,加上洪金保最近……我看他不像以前那麽有耐性。”


    《提放小手》這部電影的劇本,是當初葉景誠拉攏洪金保而賣給他的,上映之後票房高達上千萬。就算比率五五分,洪金保也有將近五百萬收入。更別說還有大頭的海外票房,算起來他的進賬至少過千萬。


    不過這筆賬一直給嘉禾壓在財務部,每一次洪金保過來討賬,都會被何貫昌用各種理由搪塞。等到洪金保真的忍無可忍了,何貫昌又用些小手段安撫他。


    譬如他在後麵又拍攝幾部反應平平的電影,何貫昌‘為難’的幫他疏通並拿到分成。隻是這些電影到手的分成,再多也隻有幾十萬,少的隻有幾萬元。


    跟《提防小手》的巨款分成相比,這幾筆賬真的隻能添作一個零頭。甚至扣除電影的製作費,真正到他手的分成,充其量隻能算是嘉禾支付他的一筆工資。


    別說洪金保還要用這筆錢來養活手底的兄弟,就是他平日的花費都不止這麽少。明顯是鄒紋懷為了更好控製他,故意讓他陷入吃又吃不飽,餓又餓不死的狀況。


    這個方法在以前是萬試萬靈,但是洪金保最近借勢發了一大筆橫財,而且有其他的東主向他拋橄欖枝,早已經一肚子怨氣的他,巴不得盡早脫離嘉禾,才有連日來的快刀斬亂麻。


    “給個幾萬元他打發不了嗎?”鄒紋懷陷入沉思。


    “幾萬元?”何貫昌搖頭苦笑道:“這個肥仔現在有錢了,你就是給幾十萬,他也未必能看得入眼。”


    點了點煙灰,鄒紋懷說道:“我有聽下麵的人說過,他那幾個師弟最近很張揚,逢出門都是戴著一身金飾。”


    “是啊,聽他們說,是炒黃金賺的錢。”何貫昌應道。


    “炒黃金?他們懂炒嗎?”在鄒紋懷眼中,洪金保那幾個師兄弟包括城龍在內,都可以說是一個個文盲。別說他們有什麽這麽獨到的眼光,可能連炒賣黃金的基本運作都不懂。


    “他們幾師兄弟是不懂這些,不過葉景誠那個小子在這方麵有一手。”何貫昌提醒道。


    鄒紋懷瞬間會意,說道:“你是說葉景誠帶他們的?隻是以他自己的身家,有必要摻和這些人嗎?”


    葉景誠表麵的資產已經有好幾億,他做投資根本不需要靠洪金保。或者說兩人的層次有差別,洪金保是給不了他多少幫助,找洪金保湊集資金倒不如直接問銀行借款。


    “或者他隻是想做給別人看呢。”何貫昌猜測道。


    “嗯?你是說其實他的主意不是打在洪金保身上,而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鄒紋懷細想一下,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相比洪金保那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他們兩人手中至少掌握幾個億的流動資金,這一點對葉景誠的投資肯定有幫助。


    何貫昌繼續說道:“沒錯,我聽說雷覺昆也有參與這件事,聽說他讚助了一億的資金,結果葉景誠幫他弄來兩噸的黃金。”


    “兩噸!”聽到這個數目,鄒紋懷也不禁咋舌。可以想象兩噸黃金擺在麵前,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看來這個葉景誠真的有些本事,不然也不會接連幾次投資得利。


    “先不說這個問題,現在主要是洪金保那邊怎麽解決?免得他每天都來公司折騰個沒完沒了。”皺紋回歸正題道。


    “我覺得……這筆賬可以‘處理’一下。”何貫昌臉上露出幾分陰霾。


    嘉禾壓製旗下衛星公司的手段,可不止拖欠分紅這一個辦法。隻要他們在賬麵上動幾筆,別說洪金保上千萬的分成,再大的數目都會被化整為零。


    不過這個辦法始終有損公司名聲,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打算采取。因為他們一旦這麽做,就證明和對方徹底撕破臉皮。嘉禾不會再容納這個人,洪這個人也沒可能甘心留在嘉禾。


    鄒紋懷示意何貫昌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對方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有這個決定,就肯定有他的想法。


    “我覺得洪金保之所以有這個底氣跟我們追賬,除了他最近發了一筆不用看我們臉色之外,還有可能是其他院線向他拋橄欖枝,說不定已經商量過各自的條件。”一直以來,何貫昌對洪金保的影響,是認定這個人有反骨。


    而目前的種種原因結合,他覺得洪金保早就有脫離嘉禾的心思,隻不過還沒有下定好決心,或者說在等一個好的時機和選擇。


    要說時機,電影業經過前幾年的低迷,現在重新步入正軌,正是一個跳槽的好時機。


    要說選擇,之前港島雖然有四家擁有院線的電影公司,但是可供洪金保選擇的隻有嘉禾和邵氏兩家,另外兩家的平台根本不適合他發展。


    而嘉禾和邵氏之間,邵氏早前還是執行的大片場製度,洪金保去投靠隻能領一份死工資,嘉禾雖然經常拖欠分紅,不過好歹比拿一份死工資強,所以他再不願也隻能留在嘉禾。


    但是上一年,金公主和南國院線這兩條院線相繼開業。別的不說,就算是同樣的條件,洪金保最起碼也多個選擇不是?何況這兩間新組建的公司,肯定也會下拿重本來打基礎。


    “那你覺得他打算投靠哪條院線?”意識過來,鄒紋懷問道。


    “最有可能是葉景誠那邊,無論之前賣劇本,還是這一次的投資,都可以說是一種拉攏。其次就是雷覺昆,他那條院線的底蘊最差,而且還沒有可以擔大旗的人物,洪金保怎麽說也有一定的票房號召力。”何貫昌分析道:“至於邵氏……拉攏他的機會應該不大。”


    “嗯。”


    看到鄒紋懷有幾分猶豫,何貫昌添一把火道:“阿懷,這個反骨仔肯定留不住,我們沒必要再貼錢讓他走人。”


    “行,按你說的去做。”思量過後,鄒紋懷選擇信任何貫昌的判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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