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帶你去那裏!”陳不易指著很遠處,那豎起來的高塔。


    東京天空樹,亞洲第一高的建築,站在上麵,能夠看見整個東京的夜景。輕軌從東京最高的標誌性建築天空樹外繞過,在輕軌內可以沿途看到風景,特別是夜裏,各色的燈光繪畫出童話般的色彩。


    白織雙手搭在窗上,靜靜的看著外麵斑斕的各色燈光,那些美麗的色彩映在她的瞳孔內,勾勒出她存在於想象中,卻沒有真實見過的世界。


    “ここでとても美しいです(這裏很漂亮)”她手掌貼在玻璃上,像是把去觸摸,去握住這個世界。


    陳不易悄然的拿起相機,把一切都拍了下來。


    天空樹越來越近,在這裏仰頭就可以看到天空樹那絢麗的色彩,高聳的塔身直入雲霄。


    “白織,到了哦。”陳不易看著看得出神的女孩說道。


    兩人出了站台,朝著天空樹走去。


    天空樹高達六百多米,陳不易帶著白織上到了頂層。


    圓環形的頂層上,已經有了很多的遊客。


    在這裏,能夠看到全東京的城市群。


    霓虹燈把下方的世界都點亮,好似一座不夜城。


    如果早晨過來,還可以看到太陽升起時,照亮城市的第一縷光。那縷光劃破天際而來,整個城市就鮮活了起來。


    這裏是東京最高的地方,白織雙手握著圍欄,看著夜色下繁榮的東京都市群。


    陳不易舉起相機,叫道,“白織,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白織回頭,眼神疑惑的看向舉著相機的陳不易。


    “來個表情。”陳不易說道。


    白織神情茫然,陳不易隻好自己做個示範,做了個最簡單的剪刀手。


    白織懵懂,下意識的跟著比了個剪刀手,兩根白皙的手指貼在額頭邊上,果然拍照什麽的還是不習慣。


    下一刻,哢,畫麵定格。


    陳不易看著照片,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禁想到了離開的那個紅發女孩以後的悲慘命運,好歹是白織交的第一個朋友,有機會幫她一次吧。


    “噢,照片,也很好看!”白織蹦蹦跳跳,看到了定格的畫麵,眼睫毛眨了眨,像是發現新的玩具,拉著陳不易一起拍了好幾百張才罷休。


    她就像踩著他的心跳在蹦迪,時時刻刻都牽動著他的心。


    “嗯···接下來我們去看電影吧?”白織指著遠處電影院巨大的海報,“看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


    “好,都聽你的。”


    “走走走!”


    這一次,白織拉著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往電影院的方向走。


    不久後,電影院包廳裏。


    屏幕亮了起來,白織選的那一部是《機器人總動員》。


    故事講的是遙遠的未來,地球因為垃圾汙染已經被放棄了,人類都乘坐太空船去了外太空,地球上隻剩下一個撿垃圾的小機器人瓦力,它不知為什麽遠遠地超過了自己的工作年限,年複一年地整理垃圾,把垃圾壓成方塊堆成高山。那一天太空船從天而降,是移民去外太空的人類回來探査地球的情況了,他們派來的是名叫夏娃的小機器人,先進漂亮,性格像個小女孩,發起威來卻可以毀天滅地。


    土孩子瓦力愛上了夏娃,後來他們去外太空經曆了一場冒險,終於把人類哥引導回了家園一一恢複了生命力的地球。


    說起來無非是小衰仔愛上白富美的老派故亊,結局也是老派的皆大歡喜。


    陳不易此刻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電影裏的內容,因為旁邊的白織已經睡著了,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身上搭著一條薄薄的毛毯,這是陳不易怕她著涼向電影院裏的員工要來的,


    明明是你自己說想看電影的,怎麽就睡著了呢?陳不易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靠在他肩頭的女孩。


    或許是玩了一天有些累了,又或許是電影院昏暗的氣氛太容易讓人打瞌睡,白織在電影開始後不久,就開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最後還是敵不過襲來的睡意,靠著他睡著了。


    說起來,這還是陳不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白織睡著後的樣子,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白織的呼吸,均勻又溫柔的氣息不時拂過他的脖子,感覺癢癢的。


    睡著的小白織好像有些不太安分,手總是在他身上亂動,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這丫頭終於安分了一些,嘴裏傳出很是滿足的輕聲嗚咽。


    隻是……因為她總是亂動,搭在身上的毛毯有些滑落,光潔的肩膀暴露在影院裏因為冷氣有些冰冷的空氣中。


    因為穿的是連衣裙,肩膀上隻有一條孤零零的吊帶,完全起不了保暖的作用。


    陳不易吞了吞口水,準備伸手幫她扯扯毛毯,這樣子不行,會著涼的。他發誓絕對沒有其他想法,隻是怕白織著涼而已。


    被靠著肩膀的那隻手肯定是不能動的,陳不易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半身體盡量不動,另一隻手緩緩地伸過去想要幫她整理一下毛毯。


    “?”


    一聲輕輕的疑惑聲響起。


    黑暗中,兩雙有些明亮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此刻的氛圍有些尷尬,因為陳不易此刻的動作就像是想伸手抱住她一樣,不,是已經抱住了。


    他側著身子,女孩靠在他的左肩,右手與他的左手緊握著。而他的右手,此刻正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兩人直接似乎已經沒有距離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陳不易低著頭看著白織突然抬起的頭,這丫頭好像是才剛剛睡醒有些迷糊,還他這邊湊了湊。


    不過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臉上逐漸布滿了紅暈,雖然在昏暗的環境中有些不易察覺,可陳不易的視力,很好。


    白織可愛地嗯嗯兩聲,又閉上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似乎是想繼續裝睡,蒙混過關。


    可是有這麽容易的嗎?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陳不易那個氣啊……你睜眼了!你明明剛剛就睜眼了!別以為裝睡就能蒙混過去啊!


    然後……


    他為白織整理了一下毛毯,側過頭,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帶著淡淡清香的長發讓他的鼻尖有些癢癢的。


    此刻陳不易的心中萬分的後悔,為什麽剛才動作就不能果斷一點呢?在她睜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該直接a上去。


    輕輕歎了一口氣,強吻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挺有難度的。


    黑暗中,女孩臉頰微紅,感受著額頭冰涼的觸感,她緊閉的眼睛上的睫毛輕輕跳動,似乎有些緊張又有些失望,最後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的安心笑容。


    兩隻握著的手,微微用力,兩顆緊挨著的心髒加速地跳動。


    陳不易看著靠在自己身上假裝睡覺的白織,目光中帶著些許寵溺,似乎並不打算拆穿她拙劣的演技。


    女孩好像也不怕被拆穿,握住他的小手還在他掌心撓了撓。


    熒幕上的光影不斷交錯,此起彼伏的聲音似乎傳不到包廂裏的兩人耳中,這份安靜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打破,就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今天的陳不易很滿足,他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已經深深地了解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以前的我沒有高顏值的外表,沒有可以揮霍的資本,沒有人喜歡我,三五年,我想漫無目的走走,努努力發筆小財,然後自己給自己買禮物,現在隻要和她呆在一起就足夠了。


    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笑臉,就會感到心情愉悅,隻要和她呆在一起,就能感到安心。他可以對所有人凶狠,卻唯獨對眼前的女孩凶不起來,甚至會害怕惹她生氣。


    這種奇妙的感覺,就是他確信的愛。


    ······


    夜風吹拂的山中,雨霧仿佛薄紗。小屋窗戶透出炙熱的光,鐵錘敲打鋼鐵的聲音清越綿長,刀胚上火光四濺,照亮正在鍛打的老人,以及旁邊坐著的清秀男人。


    老人把刀胚重新插會炭火中,扭頭看向旁邊男人,“你從小就喜歡看我打刀,可惜這些年沒能打出什麽好刀給你。”


    “我隻是喜歡看著火花,覺得溫暖。”源稚生盯著火爐,細長的眼睛映照金色火光,“老爹我已經接到本部的人了,都是一群孩子,我不明白校長為什麽要派這種團隊過來。”


    “我看過他們的檔案,雖然很年輕,但都是血統很優秀的孩子。”老人說,“不要小看他們。”


    源稚生點點頭,想了一下,“他們這一次要下潛到日本海,那必然會發現神葬所,我們得想方法阻止他們。”


    “昂熱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老人望著爐火,“趁這個機會永遠掩埋神葬所吧,哪裏隻是神的墓地,神已經死了……就讓它骨骸一起消亡在海底。”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走出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各位家主能同意麽?”


    “說服他們,這個世界上任何征伐都是一個男人先站起來,然後一群男人跟著他衝向戰場!”老人聲如沉雷。


    源稚生鄭重的點點頭。


    “你也該努力點了,你是家族的少主,天照命的男人,未來的大家長,要學會樹立自己的威信。”老人說。


    源稚生沒有回答,或者說他根本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他隻是一個想去法國賣防曬油的家夥,整個黑道家族大家長對他來說太重了。


    “聽說,今天繪梨衣出去了?”老人忽然問。


    “嗯···她還交了兩個朋友,我查了,他們隻是普通人,沒什麽危險。”源稚生說。


    其實繪梨衣一直想出去外麵看看,隻是源稚生從來沒有準許過,因為繪梨衣血統太過於不穩定,可以說隨時可能暴走,放出去無疑就是一個人形兵器。


    可今天例行檢查發現她的血統突然變得很穩定,讓他疑惑不解。


    源稚生一直覺得自己對於繪梨衣的關心很虛偽,就像是武士對待佩刀一樣,因為如果有一天,神複活了,他會第一個衝上去用刀和神拚命,如果連他也殺不死神,那麽繪梨衣會作為最後的武器上場,最後也是最強的武器。


    “沒出什麽意外就好,安排好下海的事。”老人輕聲說。


    源稚生點點頭,披上風衣,推門而出。


    源氏重工


    源稚生換上新的表情,走向位於大樓最嚴密的房間。


    “還沒睡呢?”源稚生的語氣很是寵溺。


    坐在地上的繪梨衣放下遊戲手柄,摸出小本本在上麵寫下“去洗澡”,然後一頭紅發的繪梨衣便蹦躂著跑進了臥室,窸窸窣窣地脫下身上的巫女服,頭頂小黃鴨鑽進浴室,沒一會兒就響起嘩嘩水聲。


    源稚生知道她的小情緒苦笑一聲,收拾淩亂的房間,做完這些後喊了一句“我走了。”就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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