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前方一老一少的落寞身影,潘閑心中百轉千愁,以阿梅的身材和模樣,放在現在社會,哪怕眼睛看不見,依然能成為宅男女神,受人追捧。


    因為阿梅不是眼睛遭受重創,隻是看不見,許是角膜有問題。


    世界上,第一例成功的眼角膜移植手術,據說是拿破侖戰爭結束後,一個叫薩米埃爾-比格的人做的。


    他當時被關押在埃及的監獄裏,但他設法為一隻寵物瞪羚移植了角膜。比格成功的消息傳播開來,其他人試圖用玻璃片或者用取自動物的角膜來代替損壞的角膜,但都沒有成功。


    後來,一位在奧爾米茨的摩拉維亞鎮工作的德國外科醫生愛德華-澤爾,在1906年設法將一個人的角膜移植到另一個人的眼睛上,獲得了成功。二戰之後,細針和細絲線的出現使外科醫生能夠更精確地縫合移植的角膜。


    因此六七十年代的角膜移植手術,成功幾率還是蠻高的,隻要扛過最容易感染的前半年,後麵就能恢複正常。


    主要角膜沒有血管,不會被免疫機能排斥,成功幾率非常高。


    “白姨,阿梅的眼睛是從小就有問題,還是後來忽然瞎的?”看著阿梅被李奶奶牽入拐角,消失在眼簾,潘閑回過頭來問道。


    “小時候沒問題,十三四歲的時候在外麵淋了雨,發了一夜高燒,然後第三天眼睛就看不見了。”


    白寡婦提起這事,一陣唏噓,好好的一個姑娘,突然成了一個瞎子。


    不僅生活無法自理,還要連累家人。


    萬幸阿梅的父母、爺爺奶奶為人都不錯,願意照顧她,這要換成心狠一些的人,可能隨便找個人,就把包袱給丟出去了。


    遠的不說。


    單單楊家村裏麵,就有好幾個三十多、四十歲、死了老婆的男人,想花錢把阿梅娶回去做老婆。


    可這些人,要麽歪瓜裂棗,要麽脾氣暴躁,喜歡打女人。


    讓阿梅嫁過去,無異於親手將女兒推入火坑。


    “果然是高燒致盲!”潘閑聞言,輕歎:“其實這病能治,隻是交錢排隊,等來別人捐贈的眼角膜,就有很大幾率通過移植角膜,恢複視力。”


    “阿梅的父母去保城問過,需要角膜的人很多,光排隊就得好幾年,而且費用極高,動輒幾十上百,這對去村衛生室幾毛錢都要賒賬、一兩塊就能捉襟見肘的窮苦百姓,無疑是一筆巨款,他們也難啊!”


    白寡婦年輕是有幸嫁到城裏,現在又有何大清拉幫套,生活過的相當有滋味。


    可是她這樣的生活,已經遠離了大眾,別說在村裏,便是在保城裏麵,那也是生活水平較高的那一撥。


    “白姨,我想幫幫阿梅。”


    潘閑是一個心思比較活絡的人。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選了楊瀾,晚上就要去對方家裏相親,他可能直接就去和阿梅相親了,十拿九穩的事。


    回頭把人帶回去,自己走了也不怕。


    傻柱不是喜歡獻愛心嘛!


    那就讓他把愛心全部獻給阿梅,這姑娘長得可不比秦寡婦差,絕對能讓傻柱同情心泛濫。


    唯一值得注意的,可能就是秦寡婦、賈張氏等人狗急跳牆,趁著傻柱不在的時候,把阿梅騙出去,偷偷弄死。


    人心經不起考量,賈張氏好逸惡勞,棒梗是白眼狼,秦淮茹亦有蛇蠍心腸,這些人一旦狠起來走極端,害死阿梅,讓傻柱恢複單身,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吧,你連瞎子都想要?”


    白寡婦瞠目結舌。


    何大清這兒子是不是有病啊!


    一會對掃把星有想法,一會又對瞎子動惻隱之心。


    明明那麽好的條件,怎麽就不想要個好一點的姑娘呢?


    “白姨,你別誤會,我隻是想幫阿梅,不是娶她。給她錢預約排隊,等眼角膜,後麵的手術費,我也可以包了。”


    潘閑這麽做其實是有目的的,幫助阿梅,也是怕自己和楊瀾相親成功,帶回四合院後,被院裏的禽獸們攪和,給傻柱留條後路,保個媳婦。


    阿梅這邊可以先讓何大清幫忙照看的。


    反正排隊等眼角膜要不少時間,三五年肯定是要的,那會傻柱要是沒和楊瀾離婚,肯定有孩子了,秦寡婦想拱火拆散已經無能為力了。


    可那會要是離了。


    受過‘傻柱’大恩的阿梅,或許能成為他下一任妻子,改變傻柱的下半生。


    至於錢這塊?


    何大清一個月七十多呢。


    傻柱根本不需要操心,隻要提前把事情說明,不想老何家絕後的何大清,肯定會把阿梅照顧的妥妥的。


    “……”


    聽到潘閑這一番話,白寡婦打心底佩服,愣了很長一會,適才開口:“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為什麽拖到現在都還沒結婚了。這人啊,就是不能太善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可以幫,可幫人也要有個限度。”


    “我猜啊,你蹉跎到現在沒有結婚,肯定是因為住的地方,有那麽一個需要幫助的漂亮女人,可能還是個寡婦,她一直想方設法拖著你,利用你的色心和善心,幫她養家過日子對不對?”


    “……”


    潘閑大囧。


    這白姨不愧是能纏住何大清的女人,果然聰明。


    “不回答那就是了,難怪你的名聲會被人搞臭,還沒想好跟寡婦過日子,就不懂節製的接濟對方,活該你倒黴。”白寡婦多少有些怒其不爭,這臭小子跟他老子一個樣,不,是比他老子還要蠢、不思前後。


    何大清跟她走,那是有多層原因的,主要有兩點,其一自然是看上白寡婦,另一點,則是何家成分有問題。


    譚家菜可是宮廷菜之一。


    何大清、何雨柱能有這份傳承,斷然不可能是三代雇農,何大清敏銳察覺到留下有風險,才會借機離開四合院。


    也難怪何大清會在傻柱小時候,讓對方拜川菜大廚為師,學習正宗川菜,而非專研譚家菜了。


    “白姨,我那時不是年輕嘛!現在已經想明白,不會在幫她們了,您盡管放心吧!”潘閑表情有些尷尬,傻柱做的這些事,真的不能提,提起來就臊得慌。


    “你現在能想明白還算好的,不過想要過上好日子,還得想辦法,徹底和她們劃清界限,要不然你就娶她,不娶就別招惹,這是白姨給你的忠告。”


    “謝謝白姨,我會照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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