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夜的掩護下,老二與老三的眼神中雖閃爍著各自盤算的微光,但對老大的恐懼卻如寒冰般深植於骨髓,不可動搖。


    月光下,老大的身影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他的怒吼如同雷鳴,震顫著夜空,也震顫著老二和老三的心魂。


    那一聲怒吼,瞬間抽走了兩人所有的抵抗意誌。


    他們顫抖著雙手,按照蔣進的指示,緩緩將手中的武器放置於塵土之上。


    蔣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緩步上前,輕鬆地將這些“戰利品”聚攏,隨後命令他們互相捆綁。


    這五個家夥很快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蔣進腳尖輕輕踢了踢地上那堆“破銅爛鐵”嘲諷之意不言而喻:“就憑這些玩意兒,也想在這道上混飯吃?真是天真!”


    話音未落,他突然身形一閃,快如閃電,反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老五那張憤怒的臉上。


    這一擊,抽得老五耳鳴目眩。


    “竟敢打我的黑槍!”


    老大的喉嚨裏剛擠出一絲顫抖的求情聲,蔣進卻如同鬼魅般行動,猛然抬起腿,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重重地踹在了老大的小腹上。


    這一腳,快若閃電,狠辣無比,老大如同被狂風吹起的葉子,直接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坐在地上,雙手本能地捂住劇痛的小腹,臉色瞬間由驚恐轉為慘白,仿佛腹內正有千百把刀在絞動,痛得他幾乎窒息。


    這一幕,讓其餘四兄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的麵色如死灰般黯淡,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此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蔣進的身手遠超他們的想象,簡直是神鬼莫測,他們五個加起來,恐怕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自不量力”。


    老大的腦海恍惚間想起了當初雇主那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態度,心中充滿了悔恨。


    如果當初能多留個心眼,或許就不會陷入今天這樣的絕境。


    但後悔藥無處可尋,現在,他們隻能麵對這殘酷的現實。


    蔣進的目光如刀,銳利地掃過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老五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


    他一腳蹬在老五那被稱為“三角眼”的胸口,強大的力量幾乎將老五踩得喘不過氣來,胸骨仿佛隨時都會斷裂,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說!是誰指使你們綁架的?”


    老五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他原本以為自己開槍已經擊傷了蔣進,卻沒想到轉眼間就被徹底製服。


    他怒吼著,試圖保持最後的尊嚴:“你他媽但凡是個爺們,就給我一個痛快!我們是不會說的!”


    老大見狀,心中一緊,連忙開口求情,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別動他,有什麽衝我來!”


    然而,他的求情在蔣進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仿佛隻是夜空中一抹稍縱即逝的流星,無法改變任何事實。


    蔣進的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他仿佛是從地獄邊緣走來的惡鬼,用那冰冷的匕首輕輕抵在老五——三角眼的兩腿之間。


    “你不說,我就讓你從今以後做不成爺們!我數到五,一、二、三……”


    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三角眼的心上,讓他的臉色由慘白轉為死灰,嘴唇更是因恐懼而泛起了烏青。


    他無助地望向老大,眼中滿是乞求。


    但老大隻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仿佛連他自己也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就在這時,江離緩緩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蔣進看她沒什麽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剛才誰欺負你了?”江離到現在還記得老二看自己的那種猥瑣的眼神,當即指了指。


    蔣進點了點頭,仿佛是在確認一個早已知曉的答案。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老二,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便是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得老二頭暈目眩,幾乎要栽倒在地。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蔣進接著不知道在老二的後腰上什麽地方輕輕一摁,老二的身體瞬間僵直,仿佛被電流穿透,渾身的神經都開始緊縮,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幾乎要嘶吼出聲。


    他的臉上,原本因恐懼而扭曲的表情此刻又因為極度的痛苦而變得更加猙獰,仿佛正在經曆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其餘四個兄弟,如同被繩索緊緊束縛的羔羊,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二在蔣進的手下痛苦掙紮,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


    蔣進早年間跟各路江湖術士那裏學來了不少偏門絕技,雖然不及武俠小說中的點穴封穴那般神奇,但對於人體的脆弱之處卻了如指掌。


    剛才那看似隨意的一摁,實則精準地擊中了老二身上的某個痛穴,讓本就痛苦不堪的老二更是雪上加霜,哀嚎聲都幾乎被憋了回去,隻剩下滿額的冷汗和因劇痛而扭曲的臉龐。


    蔣進仿佛對老二的痛苦毫無察覺,或者說,這種痛苦正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江離身上:“你說,我是直接捅死他,還是一點點地把他的骨頭捏斷,看著他疼死?”


    這句話,不僅是對江離說的,更像是對在場所有人的宣判。


    老四、老三、老大,甚至是躺在地上痛苦掙紮的老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江離的回答,仿佛她的選擇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然而,江離並沒有立即回答。


    夜,依舊靜謐而壓抑,隻有老二微弱的喘息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風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蔣進再次站到了老五的麵前,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像,眼神冷冽如刀,直刺老五的心底,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


    在老大驚恐的目光注視下,蔣進毫不留情地卸掉了老五的胳膊,那清脆的骨骼錯位聲伴隨著老五撕心裂肺的慘呼,回蕩在這幽深的山野之中,顯得格外淒厲可怖。


    老大看著自己的兄弟如此痛苦,心中的防線終於崩潰,顫抖著聲音:“是一個姓曹的男人花錢雇我們幹的……他說你是個警察,抓了他的大哥,和你的仇恨不共戴天……他早就想對付你……”


    蔣進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


    這五個家夥終究隻是被人利用的棋子,這讓他不禁對事情的複雜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如果不揪出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即便今天幹掉了這五個匪徒,危險也依然如影隨形。


    今天能夠一對五占據上風,既有實力上的優勢,也有運氣的成分。


    下一次,如果麵對更加狡猾、更加凶殘的敵人,他是否還能如此幸運?


    蔣進繼續逼問。


    關於那個姓曹的男人,老大隻記得他上了年紀,看上去大約五十多歲,麵容顯得有些滄桑,但眼中卻透著精光。


    蔣進聽著老大的描述,立刻想到了自己在咖啡館裏偶然見到的那個男人,那個坐在角落,目光陰沉,不時用餘光打量四周的男人。


    當時,蔣進就覺察到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場綁架事件的幕後黑手。


    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推測,蔣進開始詳細詢問老大關於那個男人的外貌特征。


    他耐心地引導著老大,從身高、體型、麵部輪廓,到眼神、氣質,甚至是一些細微的習慣動作,都不放過。


    老大的回答,雖然有些支離破碎,但經過蔣進的拚湊和推理,基本上與他在咖啡館見到的那個男人吻合。


    回想著自己來到這座城市後的點點滴滴,確實沒有刻意去招惹過小鬼子,也未曾與他們有過直接的衝突。


    然而,如今對方卻綁架了江離,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將自己引出來,這顯然說明他們對自己的仇視已經達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


    這種仇視,或許源於過去的某些恩怨,或許是因為自己在某些方麵觸及了他們的利益,又或許是他們單純地想要鏟除自己這個“眼中釘”。


    但無論原因是什麽,蔣進都深知,這次的事件絕非偶然,而是對方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更不能讓江離受到任何傷害。


    他必須采取行動,找出幕後的黑手,將這個危機徹底化解。


    在蔣進的逼問之下,老大將更多隱藏的秘密一一吐露。


    甚至包括了他們剛剛來到南京之後,因為一場誤會而殘忍殺害了兩名從上海來的無辜客商的事情。


    說完這些,老大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了地上。


    他並不怕死,作為一個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他早已做好了隨時可能喪命的準備。


    但是,此情此景,想到自己的爹娘,想到他們臨終前的囑托,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爹娘去世的時候,老五還年幼,他答應過爹娘,一定會照顧好這個唯一的弟弟。


    這些年,他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共同經曆了無數的風風雨雨。


    然而,如今他卻眼睜睜地看著老五在蔣進的手下受盡折磨,自己卻無能為力。


    這種痛苦與煎熬,比他自己受到任何傷害都要來得更加深刻。


    他深知,自己已經無法再保護老五,也無法再兌現對爹娘的承諾。


    這種深深的自責與愧疚,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


    蔣進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老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並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也從未想過要如此殘忍地對待任何人。


    但是,當涉及到江離的安全,涉及到自己的底線時,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


    蔣進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捏開老五的嘴巴,將藥瓶中的幾粒藥丸毫不猶豫地灌了進去。


    老五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這是從德國進口的藥,”蔣進看著老大,聲音平靜而冷漠,“不難吃,但進了肚子之後會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能告訴你們,必須一個月來找我要一次解藥,否則你的兄弟就會七孔流血而死。而且,以後我讓你們做什麽,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去做,否則後果自負。”


    老大的眼睛瞬間變得赤紅,怒吼衝向蔣進:“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你這個混蛋!”


    然而,他的憤怒在蔣進麵前顯得如此無力,蔣進隻是輕輕一閃,便躲開了他的攻擊,並順勢一腳踢在他的膝窩處,頓時將他踢倒在地。


    “我說得很清楚了,”蔣進臉上的微笑依舊淡然,“一個月後來找我取解藥,不然他就會死。而且,這隻是一個開始。”


    老大的憤怒與絕望交織在一起,睚眥俱裂,罵道:“混蛋,有什麽衝我來!別傷害我的兄弟!”


    蔣進冷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別急,這就輪到你了。”


    蔣進的動作幹淨利落,他毫不留情地給老大和其他三名匪徒都灌下了藥片。


    這五個匪徒此刻算是真正領教了蔣進的狠辣與決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難怪人家願意出五根小黃魚來抓這個人呢,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魄力,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活難幹,錢難賺。”老大心中苦笑,原本以為這是一樁輕鬆賺錢的買賣,卻沒想到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蔣進指著老五,語氣冰冷:“這個家夥我帶走了,你們馬上去找雇主,就說抓到我了。記住,多跟他們要幾根小黃魚,算是你們的辛苦費。”


    老大一臉茫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蔣進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震驚:“如果他們問我在哪裏,就說在漕船巷76號。”


    這個地址對於這五個剛來南京不久的匪徒來說,完全是陌生的。


    老大臉上滿是擔憂,但又無可奈何,自己兄弟落入人家的手裏,再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隻得忍氣吞聲道:“你帶我兄弟去哪裏?”


    蔣進冷笑一聲:“當然是去個安全的地方。難道繼續等著你們抓我嗎?你們放心,我不會虧待他的,隻要你們乖乖聽話。”


    老大聞言,心中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他深知蔣進的手段,更不敢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賭,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蔣進又指了指老二,命令道:“你,送我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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