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被一層深邃的灰色綢緞輕輕覆蓋,月色清冽而柔和,將藍色的輝光灑向大地。


    夜幕之下,龍山道。沈靈霜別墅的客廳裏。


    邱途與沈靈霜兩人相對而坐。


    沈靈霜懷抱著胖乎乎的小白,噘著嘴在那捋著狗毛。


    而邱途則是坐在她的對麵,絲毫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做渣男就和當騙子一樣,要有基本的職業道德:沒道德.


    要是女人委屈,難過,傷心,你就心軟。那


    其他女人咋辦啊?你這時間根本就分配不過來啊。


    誰不想霸占一個男人的全部時間。


    所以,麵對沈靈霜故意表現出來的生氣,邱途表現的無比平和。


    沈靈霜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沈靈霜擼狗,邱途.擼沈靈霜的腿。


    直到沈靈霜的腰都被邱途摸的軟了,臉都摸紅了以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她紅著臉,瞪向邱途,“你,你,你也太不要臉了!”


    “你不說話,光摸呀!”


    此時邱途這才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向她,“啊?我看你不說話,還以為你很喜歡呢。”


    沈靈霜氣的瞪了邱途一眼,然後把自己的小細腿收回來,往自己嬌俏的屁股下麵一坐。


    然後這才又噘著嘴,萌萌的說道,“我是懶得搭理伱。”


    她小聲的碎碎念著,“之前把我從治安所放出來,騙我說給我自由。結果卻是讓我給你做「災變覺醒藥劑」。”


    “做完藥劑,就把人家丟在家裏,一丟就十幾天。”


    “後來開始對人家懂歪心思,又摸,又親,還.還用腿.”


    “結果,又走又是半個月。”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丟下一堆災變素材,連話都沒說幾句就跑了。”


    “這一跑又是十幾天。”


    “也不知道你把我當什麽了。私人藥劑師?私人鍛造師?家裏小保姆?”


    女人是一種口是心非的生物。


    她們如果真的生氣,是直接不理你或者幹脆離開。


    而如果她們說話了,那多半是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所以別管沈靈霜念念叨叨了多少句,但這卻證明她還想好好的和邱途相處。


    所以,邱途也順著杆子往上爬。


    他一屁股坐到沈靈霜身邊,把小白扒拉到地上,然後摟著沈靈霜的肩膀,安撫道,“我這不是忙嘛.”


    “我最近辦了好幾個大案子,還幹掉了幾個敵人。”


    “職務升的越來越高。”


    說到這邱途也帶點顯擺的說道,“你猜,我現在是什麽職務?”


    邱途上次告訴沈靈霜職務,還隻是政治部的副部長。


    短短時間裏,他再次三級跳,所以料想沈靈霜肯定猜不到。


    結果誰知道,沈靈霜卻是嘟著嘴看了邱途一眼,然後傲嬌的說道,“還能是什麽?”


    “臨時代署長唄。”


    邱途愣了一下,然後有點驚訝的看向沈靈霜,“你都知道了?”


    小姑娘輕輕倚在邱途的肩膀上,然後萌萌的說道,“當然知道呀。”


    “你成為政治部部長以後,我身邊就多了好多朋友。”


    邱途聞言,不由的看向她。


    可能正是發育的年紀。一個多月沒與女孩接觸,女孩好像又長開了一些。


    雖然依然帶著些許青澀,但是眉眼間卻是多了幾分女人的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雖然依然清澈,但也多了幾絲少女懷春的愁緒。


    可能剛洗過澡,烏黑亮麗的秀發垂在邱途肩膀上,帶著淡淡的清香,偶爾幾縷發絲拂過邱途的臉頰,癢癢的。


    “朋友?什麽朋友?”


    沈靈霜伸出自己的手,掰著纖細的手指數著,“鄰居王阿姨。對門劉嬸。還有喜歡做手工品的田妹妹。喜歡下廚的謝姐姐.”


    “好多呀。”


    邱途愣了一下,“她們都是.?”


    沈靈霜點了點頭,早熟的說道,“都是想要巴結你的人。”


    她眼睛閃著精光,“龍山道是以前新界市的權力中心。後來庇護所來了以後,他們全都失了勢。”


    “所以想要靠上新的權貴,繼續恢複自己往日的榮光。”


    “而你這個出身自新界市本土的探查署的高層,當然就成了他們的第一目標。”


    說到這,沈靈霜又道,“當然.他們也沒想到你能爬的那麽快。”


    “所以,他們徐徐圖之的計劃有點被打亂。來見我時,那一天一個變的眼神幾乎都藏不住。”


    “所以.我隨便旁敲側擊幾句以後,就都打聽出來啦~~”說著,沈靈霜還傲嬌的嘟了嘟嘴。


    邱途聞言,有點驚訝的看了懷裏的沈靈霜一眼。


    說實話.雖然早知道沈靈霜聰穎,而且因為家世,懂得很多東西。


    但可能因為她煉製藥劑的不靠譜印象太重,所以邱途一直沒覺得她是一個可以信賴的幫手。


    但.隻是通過與龍山道,與五老的人接觸,就可以猜到這麽多內幕,而且還打聽出這麽多東西。


    邱途頓時對她刷新了印象——這小姑娘,好像有點東西。值得培養啊.


    正好,邱途已經成為了副署長,而且還是臨時代署長,事務越來越多。也需要更多的幫手,來幫助自己。


    譚慧敏雖然細心,溫柔,體貼,但畢竟是個家庭主婦出身,能力差了點。


    當個貼身秘書,暖暖床,開開車還不錯。但幫邱途還是差點。


    而.沈靈霜卻是不錯。培養培養很可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幫手。


    這麽想著,邱途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沈靈霜身上。


    此時,沈靈霜還沒覺察邱途的想法。她倚在邱途懷裏,一邊揪著自己的一縷頭發,輕輕的在邱途的脖子間滑來滑去,一邊萌萌的說道,


    “不過.邱途。越到高位,可一定要越小心。”


    “我爸爸曾經說過:官場.就像是一群猴子在爬樹,向上看全是屁股,向下看全是笑臉。”


    “你職務越高,會發現身邊全都是好人。”


    “他們捧著你,誇著你,奉承著你。漸漸的你就開始狂妄自大,開始認為自己無所不能,認為自己可以做成所有事。”


    “最終,從天上摔到地下。”


    “所以.位置越高,越要學會「克己」,隻有學會克製和約束自己.”


    小姑娘用著最純淨的語氣,說著最深刻的道理,讓邱途在愣了一下的同時,心中也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摟著沈靈霜,笑著開口說道,“靈霜,你既然懂這麽多,來探查署幫我吧?”


    沈靈霜還在那用頭發撓著邱途癢癢呢。聽到邱途聊這個,還以為邱途開玩笑呢。


    她萌萌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好呀。你要是不怕你被人說,連家裏的狗都安排成警犬,就盡管安排吧~~”


    她明顯笑的是邱途剛發跡,就把阿泰、阿坤、阿水等十幾個兄弟全都安排進了探查署的事。


    這在當初其實引起了探查署不少人的非議。


    但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邱途現在可是探查署的臨時代署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且那個“一人”,也經常被他騎在身下。他才不在乎呢!


    所以,他輕哼一聲,說道,“警犬算什麽!我告訴你,就算是家裏的擀麵杖,我都能給它安排成警棍!”


    說完,邱途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湊到沈靈霜的耳邊說道,“對了,我這位美麗的女下屬。說到警棍.我的警棍好像出了點問題,需要維修一下.”


    聽到邱途的話,沈靈霜的小臉猛地一紅,話都不會說了她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還,還用腿修嘛?”


    邱途聞言,眼睛微微一轉,然後在沈靈霜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次換個新的修法吧。”


    沈靈霜萌萌的抬頭,有點不解.


    十幾分鍾後.


    沈靈霜,“唔唔.邱途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啊?”


    邱途仰著頭,輕輕的呼了口氣,然後說道,“別說話,繼續吃”


    與此同時。在邱途與沈靈霜解鎖著新姿勢的時候。


    市政廳所建的別墅區。吳副司長的別墅外。


    關瀟與苗小小還在執行著任務。


    昏暗的路燈下,一隻黑貓悄無聲息的穿梭在光影交錯間,每一步都顯得那麽的輕盈而謹慎。


    進入別墅院落當中,她澄黃色的貓眼在四周看了看,貓著腰緩緩繞著別墅主體外圍走了一圈。


    屋內拉著窗簾,也沒有燈關,看樣子吳副司長一家人都已經睡下了。


    黑貓順著陽台跳進去,進入到黑暗的別墅當中,開始在別墅裏檢查。


    吳副司長的家就像是最最普通的一個市政廳中層的家,裝潢考究,帶著淡淡的小資情調。


    與新界市那還遍地的貧民窟相比,行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苗小小是土生土長的新界人。她的母親是一位底層的“流浪女”。


    所謂流浪女,就是家裏養不起這個女兒,又想賺點口糧,所以安排到找不到媳婦的光棍家裏“流浪”的女人。


    這些“流浪女”今年在這個光棍家裏生了孩子,修養半年、一年,明年又去下一個光棍家繼續“流浪”,生孩子.


    就這樣,養活自己,也為娘家賺些口糧.


    所以,苗小小從小就生活的不好,沒有母親疼,父親在她六七歲的時候,就因為酗酒死了,隻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直到無意中成了災變者,遇到了關瀟,這才改變了她的命運.


    在黑暗的一樓遊蕩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以後,苗小小悄無聲息的上了二樓。


    貓爪肉墊很軟,踩在大理石鋪成的樓梯上,沒有任何聲音。


    來到二樓淡淡的夜燈散發著微光,在黑暗中掙紮,也把黑貓的影子在牆壁上拉的很長,仿佛惡魔的利爪.


    借著那夜燈的微光,苗小小在黑暗中,挨個房間搜尋了一圈。


    吳副司長夫妻,還有他們的六歲孩子都睡得很沉。


    其他地方也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災變之力的跡象。


    她鑽到一間黑暗的空客房,用貓爪敲擊了幾下耳朵裏的特製通訊器。


    用摩斯電碼給關瀟發了條訊息:無異常。


    但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發訊息的時候,她背後的牆壁緩緩睜開了一雙眼睛。


    那眼睛空洞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緩緩閉上。


    苗小小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似的,猛地轉身,看向身後的牆壁。但卻什麽都沒有。


    她的貓臉上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遲疑,最後還是轉過了頭去。


    片刻,她也收到了關瀟的回複,隻有兩個字:潛伏。


    苗小小收到命令,回到大廳一樓,然後躲在一個角落,繼續靜靜的監視著吳副司長的家


    就這樣,一夜無話。


    很塊,第二天的晨曦到來。


    吳副司長一家起床了。


    吳副司長是一個大腹便便,有著禿頂的中年男人。


    他的妻子看起來比他小一些,隻有二十七八。


    女傭做好了早餐,一家三口下樓吃飯。


    吳副司長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看著庇護所日報。他妻子則是在一旁喂著六歲大的孩子。


    看了一會報紙,吳副司長冷哼一聲,說道,“現在東業州成立,州裏讓各個城市做好戶籍統計工作,然後按照每個城市的常駐人口來撥救助款。”


    “但我們民政司的那個白茹!就是一根筋,讓她虛報些人數,就是壓著不做!”


    “讓我受了好幾次薑委員的批評!”


    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是真想把她給換了!”


    聽到他的話,他的妻子好奇的問道,“那為什麽不向上麵說,把她換了呢?”


    妻子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我記得她好像是新界市本地人?以前是靠著她父親和秦家?”


    “現在秦家和她父親都倒了,她應該很好拿捏吧?”


    吳副司長一臉憤恨的說道,“這騷娘們不知道怎麽勾搭上了邱途!”


    “有邱途給她撐腰,這新界市誰敢動她?”


    “邱途?”妻子顯然對新界市的政局很了解,一聽邱途,明顯驚了一下。


    吳副司長重重的呼了口氣,“邱途這人不簡單,短短半年時間就爬上了副署長的位置,不僅在下麵有根基,在州裏,庇護所都有人。”


    “現在更是臨時代署長。”


    “就算是薑委員都想拉攏他,怎麽可能動他的人呢。”


    “所以.薑委員那邊才想讓我當替罪羊。但我才不上當呢”


    整個早晨,夫妻倆就圍繞著邱途與白茹的話題聊了半個小時。


    一切都好像無比的正常。


    甚至連他們的兒子好像都隻是在那靜靜的吃著飯,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所以.等吳副司長去上班以後,一直潛伏在一樓客廳的苗小小收到了關瀟的訊息:收隊。


    苗小小接受到訊息,悄無聲息的沿著陰影出了別墅主體,進了花園。


    然後她又順著花園外牆,跳出去。


    不過可能因為黑貓在白天的時候太過於顯眼,所以,廳內的小男孩餘光瞥見,好奇的看過去,然後猛地一指,對吳副司長妻子說道,“媽媽,那裏有隻貓呢。”


    苗小小的動作還是很靈敏的,隻是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院牆上,所以吳副司長妻子看過去的時候,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一邊好奇的張望了一下,一邊說道,“瞎說什麽呢,傻孩子,哪有貓”


    墊著貓步,來到車子處,關瀟已經等在車裏了。


    她修長的雙腿架在方向盤上,正在那巧笑嫣兮的低頭玩著通訊器。


    熬了一夜好像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豔。


    見到苗小小過來,她打開車門,苗小小一個跳躍,跳到了關瀟的懷裏,踩住那兩個軟軟的大雷。


    關瀟笑著吧通訊器往旁邊一丟,關上車門,然後說道,“看來不是吳副司長啊。走吧~”


    “看看其他組怎麽樣?”


    說完,她啟動車子,調頭,朝著探查署而去。


    而就在她走後沒多久,她們車子所停的牆邊緩緩睜開了一雙白色的眼睛


    它無喜無悲的看了遠去的車子一眼,再次緩緩閉上,就像是放心了一樣.


    而與此同時。緩緩開出了兩公裏之後的關瀟,車速卻是越來越快,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慘白!


    就這麽狂奔出了幾公裏之外,關瀟才猛地一個急刹車,“吱嘎!”一聲停在了路邊!


    然後她渾身顫抖的掏出通訊器,哆哆嗦嗦的給邱途發了條簡訊。


    「署長!找到邪神分身!」


    ——


    2章1萬字,求月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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