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戟沒想到,居然要讓自己離開,卻不是一起。


    頓時,他激動無比,甚至帶著驚恐,看向景星水。


    “主人,你是要……放棄重戟?”重戟驚恐的問道。


    他稱呼景天元為新主人,那是因為日耀佩。


    但對於他來說,真正的主人還是那個一直在這裏與他相依為命的景星水。


    或者說,是一直被封存在這裏的景星水一脈。


    千年來,他見到一代代的降生,以及一代代的死亡。


    他充滿了哀痛,但更多的還是守護。


    如今,景星水卻讓他離開這裏,又如何能不心痛。


    “我不是放棄!而是你比我,更應該獲得自有!”景星水說道,“以我們三人之力,應該可以打開缺口,放你離開!那時候,你回到俗世,便能與族人相聚,這難道不是千年來你期盼的事情嗎?”


    “重戟不走,願留下與主人共生死!”重戟卻堅決的搖頭。


    看著自己的仆人,景星水眼中閃出淚光。


    他們雖然是以主仆相稱,卻顯然早已經如同親人。


    景星水心裏,更是極為不舒服。


    “重戟,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景星水問道。


    “重戟為仆,世世代代!”重戟躬身回答,“主人之命,永不可違!”


    “好,既然知道!那我現在便命令你,跟隨我這堂弟,離開這裏!”景星水說道,“不得有誤!”


    “我……”重戟語塞。


    如果,這是命令,他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


    主仆兩互為對方的狀態,確實讓人動容,但同時景天元也發現,他們似乎是因為屏障,所以才會如此。


    “堂哥,你是因為屏障的原因?”景天元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忙!日耀佩作用神奇,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


    “更何況,我還可以打開小界門,把你們送到俗世!”


    聽到這話,景星水卻搖了搖頭。


    “之前你打開的,就是小界門,對嗎?”景星水說道,“但你看到的是什麽?虛無!”


    “我雖然也不知道究竟何為虛無,更是第一次見到小界門以及日耀佩!”


    “但我卻在先人筆記中知道,此地便是俗世與秘境,互相對應的終點!”


    “進入結界的時候,你們就已經無法在此處回到俗世!”


    聽到這話,景天元這才明白,為何小界門打開,會是那幅光景。


    “但日耀佩一定可以幫到的!”景天元肯定的說道,“這是咱們景家至寶,相信定然會有作用!”


    “未必!當年藥仙穀,不必景家差!否則,我們又如何會遭受如此磨難,甚至連鎖心猿人都變得如此!這屏障又豈是那麽容易破開的!”景星水搖頭。


    顯然,從小到大生活在這裏,讓他已經失去了走出去的勇氣。


    “這屏障,是需要藥仙令才能布下!”皇甫越突然開口,“雖然方法已然失傳,但破解之法卻是沒有丟失!”


    “我想,雖然整個破開不現實,但打開一道讓兩位出去的門,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景天元高新的一拍大腿。


    “沒錯,解鈴還須係鈴人,皇甫兄是一定能做到的!”


    隻是,景星水卻沒什麽好臉,冷冷看了眼皇甫越,重哼一聲。


    “不必了!”景星水冷道,“我景家人,還沒淪落到這個地步!當年,是你們藥仙穀給我先祖困在這裏!”


    “我自然也不需要藥仙穀可憐,再給我放出去!”


    沒想到景星水這麽軸,景天元也是沒了話說。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其實景天元也比較理解。


    畢竟,千年的積怨,又哪是這麽容易破解的。


    “主人若是不走,那我也不能走!”重戟終於還是說道。


    “不行,他們此行或許有危險!”景星水說道,“你跟著,保證安全!此次我這堂弟所為,是要向燕元洲的後人,複仇!”


    聽到這名字,重戟雙眼猛然瞪圓。


    顯然,他對這個人的憤怒,更甚於藥仙穀。


    “堂哥,我還是建議你跟我回俗世!”景天元這時開口說道,“不過也無需現在回答我!在我和皇甫兄辦事的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下!”


    “如果願意,等我回來,咱們一起離開!我帶你見見景家現在的親人!而重戟也能見到他昔日的族人和好友!”


    說著,景天元來到景星水麵前,呲牙一笑。


    “至於現在,我還是和皇甫兄自行上路比較好!”景天元說道,“畢竟,重戟目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反倒對行動不方便!”


    “如此……”景星水尋思片刻,點點頭,“好吧,那就如你所說!”


    “不過,在臨行前,可否讓我到景家諸位先人的墓前,叩拜!”景天元又說道,“畢竟,我也是景家子孫!”


    景星水歎氣,轉身走向木屋。


    景天元跟在後麵,臉色沉重。


    皇甫越也想同去,卻被重戟攔下,麵色凶惡。


    “重戟,放他過來!”景星水的聲音傳來,“藥仙穀,該給景家,磕頭賠罪!”


    從這話裏,就能聽出。


    景星水已經理解了皇甫越的那套話,也明白什麽叫禍不及子孫。


    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木屋裏,並不是給人居住的地方,裏麵滿是墓葬,每一個木頭做的簡易墓碑上,都刻著景家被困於此的先祖姓名。


    “景家後人,景星夜!”景天元跪了下來,“給諸位先人,叩頭!請恕遲來之罪!”


    咚咚咚!


    三個響頭,結結實實磕在地上。


    “藥仙穀後人,皇甫越!為藥仙穀先祖所做錯事,想諸位先人賠罪!”


    皇甫越麵色悲泣,也跪了下來:“藥仙穀自知,有愧於諸位前輩,本應自戕於此,可實在有要事需要我去處理!那燕家之人,不得不除,還望諸位前輩,給我時間!事情結束,我定當再來此處,任由處置!”


    說著,連磕九個響頭。


    呼!


    就在這時,平地升起陣陣陰風。


    就算是景天元這種早已不畏寒暑之人,也忍不住冷的哆嗦兩下。


    “起來吧!”景星水在後麵,哼道,“先祖們,原諒你了!”


    “多謝諸位前輩!”皇甫越再次叩頭,跟著起身,對景星水躬身,“多謝星水兄!”


    景星水重哼,轉身走了出去。


    四人一路來到結界前,景星水伸手觸碰,卻好像觸摸到電網一般,縮了回來。


    “走吧!遇到危險,就往回跑,我和重戟會在這裏等著你們!”景星水擺擺手,“堂弟,記住!景家人不能再有所失去,我們還有更重的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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