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元身上的殺氣宛如爆發的火山,岩漿洶湧無情,整個人周身金芒大作,陣陣龍吟在耳中浮現。


    他就在人群中,卻無人敢碰。


    一步,一步,走向狗仗人勢的景福。


    “當年,你仗著家主威勢,親手將我打出門外!”


    景天元腦海中浮現出當年情形,怒火沸騰不已。


    “甚至,連我媽最後一麵,也不讓我去見!”


    “不僅如此,更還搶走了我所有財物!”


    “而現在,更敢派人去海陵,傷我家人,真是好大膽子!”


    轟!


    話音落下,景天元身周氣勁好像爆炸,發出巨大響聲。


    甚至,他腳下石板地,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


    而他,景天元,宛如天神,懸浮在空中,堪稱奇跡。


    “胡說!”景心倚被前半段話驚到,瞪大眼睛,“當年,明明是讓景福帶你去見了寰茹下葬,而且我還交代他給你足夠生活費,怎可能……”


    說到這,景心倚忽然頓住,目光看向景福,這個自己感覺最忠誠的管家。


    “如此說來,倒是他私自扣下了!”景天元冷笑,“那麽……更該殺!”


    嘭!


    一道金芒閃過,宛如利刃,斬向景福。


    “啊!”


    慘叫聲中,景福的右臂,飛向空中,鮮血隨著落下。


    “家主,我沒扣下啊!”景福臉色慘白,又疼又怕的他,放聲大叫,“都是他……他胡說的……”


    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一切都無從查找,想要讓他親口承認,除非能時光倒流,或者有效證據。


    “逆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宗祠前動手!”景心倚也不忍心‘忠仆’如此,大吼,“難道忘了祖訓嗎!”


    聽到這話,景天元卻是連頭都不會,聲音中充滿冷漠輕蔑。


    “祖訓?”


    “祖訓便是讓你在爺爺死訊傳來當天,便迫不及待宣布成為家主!”


    “祖訓便是讓你加害發妻,迎娶新歡!”


    “祖訓便是讓你寵信奸佞,不問青紅皂白,將親兒趕盡殺絕!”


    “祖訓就是任由一條惡犬,派人去殺你的兒子、兒媳以及親孫女!”


    “這種祖訓,不記得也罷!”


    轟轟!


    強大氣勁居然再度暴漲,竟然連兩旁大樹都被撞的東搖西晃。


    如果說中譚救女兒,海陵救妻子,是怒。


    如果說勳城找冷靈竹與段啟文,是仇。


    那麽,今日,便是恨。


    他恨自己父親無視爺爺死亡消息!


    他恨父親不顧幾十年夫妻情!


    他恨父親寧可聽信一個狐狸精的妖言,也不肯聽親兒一聲辯解。


    他恨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前幾日發生什麽,卻依舊相信景福這條狗。


    舊恨,積攢了六年,新仇,更加旺盛。


    今日爆發,不可收拾。


    “混賬,真當我不敢動你嗎!”聽著兒子一句一句解開自己昔日瘡疤,頓時暴怒,一拳揮出,直奔景天元後腦,同時大喝,“今天,我便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孝子!”


    然而,他是景家出身,奈何天資有限,而且這些年著實荒廢太多。


    比起景天元六年裏戰場廝殺,刻苦修煉,相差太遠。


    連戰神境都不是的景心倚,又如何會是戰尊對手。


    甚至,連近身都無法做到。


    一拳砸下,卻隻在景天元身後十步,便被一堵氣牆擋住,寸步不得進。


    “還以為,我是六年前那個可以任你打罵的景星夜嗎?”


    景天元雙目瞪圓,頭發竟直接豎了起來,金色氣勁衝天而起,撞散空中陰雲。


    怒吼聲仿佛天怒,讓景家宗祠,都跟著微微顫抖。


    “我現在,叫景天元!”


    “天地始元,紅蓮業獄!方為天元!”


    怒吼中,強大金色氣勁居然在瞬間轉化火紅,本來驟降的溫度,卻在瞬間拔高數十度,仿佛一切都要被烤化。


    半空,更是幻化出一把火紅巨鐮,狠狠斬下,不留半絲情麵。


    “啊啊啊啊啊啊!”


    景福叫聲比之前更為慘烈,另外一條臂膀,也一起飛上空中。


    隻是,這次鮮血未落,剛一滲出,便被高溫蒸發消失無蹤。


    而景福斷臂處,甚至肉眼可見燃起業火,隻是瞬間便充斥全身。


    “家主,救我啊!”


    “看在這麽多年我忠心耿耿份上,救救我!”


    “少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當年都是我做的,我認了,我把錢財都還給你,我認罪,求求你饒了我吧!”


    “苗凱他倆也是我囑咐去殺了你的,但我確實沒讓他們傷害他人,也沒讓他們綁架你女兒啊!”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阻攔你見夫人最後一麵,也不該搶你財物,更不該派人追殺,我……”


    在死亡鎮壓中,他終於說出了實情。


    聽到這些話,景心倚徹底呆住。


    當年,他驅逐兒子,卻沒想殺絕,甚至還給予錢財,想過幾年等兒子認個錯再召回。


    可哪想,這一切居然被景福完全破壞。


    “我說了,你該死!”


    “現在,讓你多活五日,已經是優待了!”


    聽著淒烈叫喊,景天元卻絲毫不為所動,伸出手去猛然攥拳。


    隻見那業火,驟然收縮,匯聚成一點停留在景福胸口。


    “今天,便宜你了!”


    話音落下,景天元突然打開手掌。


    ‘嘭’的一聲,景福被炸開的業火撐碎,甚至連全屍都無法留下。


    “你……你……”雖然知道了當年和前幾日的事情,可景心倚還是惱怒非常,“你這個不孝逆子,居然敢當著我的麵……”


    畢竟,他是父親,一次次的喝令,不僅沒有阻止,甚至讓景天元直接將景福打爆。


    縱然當年有錯,也讓他無法再顧。


    “不孝?”景天元冷哼一聲,“倒也不錯!”


    說完,景天元大邁步便向宗祠裏麵走去。


    景心倚還想再追,卻發現那堵氣牆居然還在,任憑他使出多大力量,都無法破開。


    “這怎麽可能!”


    旁邊的景心澤更是瞪大眼睛無法相信。


    “能將氣勁凝聚成氣牆,的確是戰神才能做到。”


    “可距離這麽遠,就算當初老爺子怕是也做不到吧!”


    景心倚眼睜睜看著兒子走了進去,卻無可奈何,氣的雙目赤紅。


    而景天元來到宗祠內,卻先看到了爺爺的靈位。


    噗通!


    毫不猶豫,景天元跪倒在地。


    熱淚更是在同時落下,根本無法克製。


    “爺爺,孫兒不孝!”


    “今日特來取走您當初送我的鎮天匕!日後尋到凶手,定當以此匕為您報仇!”


    話音落下,景天元連磕三個響頭。


    每一下都是重重磕在石板地上,甚至發出‘咚咚’的聲響,在宗祠內回蕩。


    將眼淚擦幹,景天元起身,來到一旁玻璃罩前。


    隻見,其中供著一柄通體黝黑的匕首,看著不太起眼,卻隱隱散發著鎮天滅地的強大威勢。


    嘩啦!


    玻璃罩莫名碎裂,而其中匕首,更是自行懸浮,來到景天元麵前。


    “好久不見了!”


    “鎮天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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