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跑了。”唐平喃喃道。


    他望著手中的人皮,麵色不太好看。


    “還是我太弱了!”唐平自言自語,“如果是老師出手,他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手中拎住的人皮被他狠狠抓緊。


    堅硬如鐵的肌肉上,冒出一根根盤虯的青筋。


    “平小子。”坐在桌後麵的人偶婆婆似乎看出了唐平的內疚,出聲喊道。


    唐平深吸口氣,平複心態,轉身看向人偶婆婆,問道:“奶奶,有什麽事嗎?”


    “你手中的人皮能不能給我看看。”人偶婆婆說話時,聲音微微顫抖。


    唐平注意到這個細節,將手中的人皮放到桌麵,沉默無言。


    同時,他坐在人偶婆婆的對麵。


    人偶婆婆看著桌麵上的人皮,捂住嘴巴,眼淚嘩嘩地直往下流。


    “大郎……大郎……”她念著自己早已去世的丈夫的名字,心疼得無以複加。


    唐平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人偶婆婆,便沉默的旁觀這一幕。


    他能理解人偶婆婆的心情。


    當年奶奶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麽一副模樣。


    整個暗房裏,隻剩下人偶婆婆的聲音。


    人偶婆婆失態了足足十分鍾,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她撫摸著桌麵上的人皮,輕歎氣,問道:“平小子,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啥事情,就想來看看奶奶。”唐平說道。


    說完,他看著桌麵上的人皮,問道:“奶奶,它是誰?”


    “我的丈夫。”人偶婆婆懷念的說道:“曾經玄門鹿港分部的理事,我叫他大郎。”


    唐平沉默片刻,問道:“奶奶,您的丈夫……嗯,我知道這樣問不太好,但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下……他是怎麽離開的?”


    人偶婆婆看著唐平,輕歎氣,說道:“沒什麽好不好的,這些事情都是被記錄在《神秘者的曆史長河》裏,你想知道的話,老身告訴你便是。”


    她的臉上一會兒露出苦笑,一會兒又露出幸福。


    就這麽過了一會兒,她才接著說:“我二十歲那年,白頭鷹帝國發動了對東方大地北部地區的侵略,他們不僅派出了數以千計的戰鬥機、轟炸機,還派出了航母轟炸東方大地北部沿海地區,我的丈夫……時年二十二歲的他在鹿港神秘者全被派出支援北部地區的時候,臨危受命,成為了玄門鹿港分部的理事。”


    回憶起當年白頭鷹帝國的侵略戰爭,人偶婆婆唏噓不已。


    “這場戰爭打了將近二十年。”


    “我們靠著頑強的精神和數百年來累積的戰略儲備,打空了白頭鷹帝國的戰略儲備,如果不是西方的巴別塔組織盡全力支援他們,我們早就打到白頭鷹帝國的首都了。”


    說到這,人偶婆婆恨恨地捶了一下桌麵。


    “我們雖然贏了,但也是慘勝。”


    “玄門無數分部的新秀神秘者經此一戰,入土為安。我們的神秘者儲備人才庫出現了斷代,導致現在的神秘者良莠不齊,有點實力就被吸納進玄門,甚至為了補充人才的斷代,玄門總部的理事會還讓其他的神秘者組織入駐東方大地,你所知道的土禦門家族就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戰爭過後,百廢待興,曾經無數被玄門壓製的神秘組織紛紛冒頭,大郎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把鹿港的神秘組織治理得服服帖帖。”


    “那一年,他四十七歲,老身四十五歲。”


    “老身本以為白頭鷹帝國的侵略戰爭就這麽結束了。”


    “可彼時的我們沒有一個人想到,島國東瀛的神道教竟敢背刺我們!”


    “一顆白頭鷹帝國的洲際導彈從島國東瀛上麵發射飛到鹿港,精準命中之前鹿港分部的辦事處。”


    “大郎也死在了這一顆洲際導彈下。”


    “可神道教掌權人竟然在新聞發布會上說,他們是誤炸。”


    “洲際導彈這麽精準的落在鹿港分部辦事處,怎麽可能是誤炸!”


    “嘭”


    唐平聽到這,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這群人罪該萬死!神道教……我記住了……”


    人偶婆婆安撫唐平,說道:“不過後來我們也讓他們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神道教四大家族老一輩的掌權人被玄門東瀛分部的神秘者血洗,我們人才斷代,他們還敢背刺,那就別想好過!”


    “但是經此一役,神道教全麵投靠了白頭鷹帝國,與我們玄門再無瓜葛。”


    人偶婆婆安撫完唐平,接著說道:“後來大郎下葬,老身是親眼看著他被埋入的黃土地。”


    “老身不知道大郎的人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這件事情肯定和收藏家組織擺脫不了關係。”


    “收藏家組織?”


    唐平還未從神道教轟炸鹿港分部辦事處的怒火中走出來,便又聽到一個新的神秘者組織,略帶疑惑的看向人偶婆婆。


    “近十年興起的一個神秘者組織,其中的成員大多數都是有古怪癖好的富豪,為了滿足這變態的收集欲望,他們在世界各地巡回買賣和神秘者有關的物品或是屍體。”人偶婆婆解釋道:“如果說整個神秘世界除去玄門、白頭鷹基金會、巴別塔等官方組織外,能擁有撬動世界財力的就隻剩下收藏家組織了。”


    “原來如此。”唐平恍然大悟,點點頭,說道:“奶奶,要不要跟薑理事、張理事他們說一下?您的丈夫可是鹿港的烈士,玄門不會不管的。”


    “最好不要跟他們說。”人偶婆婆輕歎氣,說道:“老身之所以放棄鹿港分部的理事來這裏當賞金大師,就是因為鹿港分部的神秘者被神道教、白頭鷹基金會、黑山羊教團滲透得太厲害了。十個神秘者中三個是神道教的人、三個是白頭鷹基金會的人、三個是黑山羊教團的人,剩下一個才是玄門的人。”


    她看著唐平,勸道:“如果你將這件事情上報上去,很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怕嗎?”唐平癟癟嘴,暗道:“我巴不得他們來找我麻煩,好讓我在戰鬥中突破。”


    不過麵對人偶婆婆的好心,他嘴上卻說道:“好的奶奶,您放心,我絕對不會上報上去的。”


    人偶婆婆看著桌麵上的大郎,似乎想到了什麽,沉默良久,糾結不已。


    唐平看出了人偶婆婆的糾結,說道:“奶奶,您就說吧,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幫忙的。”


    人偶婆婆看向唐平。


    十八歲青春稚嫩的臉龐,正值風華正茂,讓她舍不得開口。


    “奶奶,相信我!”唐平自信的說道。


    人偶婆婆看了唐平一會,最終下定決心,說道:“收藏家組織三天後會在鹿港會展中心展覽與神秘者有關的物品,如果可以的話……平小子,幫老身問一下大郎的人皮是不是他們做的。”


    唐平露出笑容,說道:“放心奶奶,我肯定會問的!我辦事,您放心。”


    人偶婆婆目光下移,放在唐平腰間係著的蒙眼人偶上。


    她還是擔心唐平作為初級序列的神秘者,解決不了這件事情。


    於是起身,將供奉的紅嫁衣人偶取了下來,放在桌麵。


    “平小子,這是老身平生最驕傲的作品,紅嫁衣人偶。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有需要的話就把鬼神信物放進它的胸膛,在某種程度上,它可以算作次深層的鬼神戰力。”人偶婆婆說道。


    “奶奶,使不得啊。”唐平推脫道。


    “平小子,你幫了老身兩次,不讓老身回報你?”人偶婆婆問道。


    “沒……我隻是覺得……”


    唐平話未說完,就被人偶婆婆打斷,“覺得什麽都不重要,平小子,你就老老實實的帶著紅嫁衣人偶,老身知道你的身體素質很好……但神秘者從不以身體素質論長短,真遇到危險,鬼神信物才更值得信賴。”


    唐平看著紅嫁衣人偶良久,輕歎氣,說道:“謝謝奶奶。”


    “沒什麽好謝的。”人偶婆婆擺手說道:“你能幫老身問一下收藏家組織的人,就算幫了老身大忙了。”


    “固所願也!”唐平拱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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