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拔,這個成語有很多意思。


    通俗意義上來講,就是指陷入某種情況無法逃脫。然而在當代社會隨著越來越多的網絡老色批的出現,這個成語也逐漸被賦予了更多的意思。當然,荀曦完全沒有聯想到那些奇怪的意思上。


    倒不是因為他純潔。


    主要原因是,這個語文教室還有一個跟我做的環節。而從目前來看,教室裏應該隻有女老師一個人。


    而想要荀曦做動作。


    女教師就必須先做出示範。


    但是從物理角度上來講,單身的女教師是不可能做出無法自拔的其他意思的,所以荀曦才沒有想歪。


    果不其然。


    第三個教室裏,女教師的身影緩緩浮現,不過並沒有什麽少兒不宜的內容。隻見女教室被一根長長的教具從胸口穿過,最後釘在了黑板上。噴薄的血液染紅了黑板,女教師的臉如死人般蒼白。


    “跟我做,無法自拔。”


    “........”荀曦想了想,雖然他可以和之前一樣,靠著司念的附身硬抗不跟著女教師做而造成的傷勢。


    但是沒有必要。


    “這個動作我已經完成了。”


    荀曦咧了咧嘴角,隨後舉起了自己的手。隻見他的手心處,隨著紅光乍現,倒映出了一枚帶著鏽跡的長釘。那是將他和司念牢牢聯係在了一起,無論如何都無法拆散的,出自水軍論壇的界釘。


    “我早就無法自拔了。”


    荀曦此言一出,教室裏的女教師便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隻見她直勾勾地看了一會兒荀曦手裏的界釘。


    片刻過後,她如先前那般消失了。


    很顯然,語文教室的靈異規則肯定了荀曦的說法。


    因為荀曦確實無法拔出界釘。


    身上的靈異束縛消失,荀曦繼續向前走去,來到了第四間教室,距離位於第五間教室的青年教師隻剩下一步之遙。然而就在這時,第四間教室卻是突然傳來了喀吱一聲,竟是大門開啟的聲音。


    “噠噠.....”


    隻見教室的前門緩緩開啟,一道淌著鮮血的身影從中走出,赫然是那個此前一直待在教室裏的女人。


    “認得他麽,景和?”


    “認得....她是....張韻老師?”


    看著女教師的身影,景和臉上流露出了茫然和思考之色,但他一開始思考,便感覺到了劇烈的頭痛。


    與此同時。


    隻見景和腳下的地麵也突然泛起了一陣紅光,紅光中有血肉滋生而出,青黑色的血管如鎖鏈一般朝著景和的身體纏繞而去,插入他的身體,宛如先前那般,似乎要將景和的狀態重新推向失控。


    緊接著-----


    “不可能!”陡然間,隻見景和抬起頭,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驚駭地看向那個淌著鮮血的女教師。


    “張韻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不應該在這裏!”


    “這所中學裏不應該有你....等等,為什麽?為什麽我會覺得你不應該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景和痛苦地抱住了頭。


    而荀曦則是對著景和微笑道:“放心,無非是一些痛苦的記憶而已,睡一覺吧,睡完起來就過去了。”


    話音剛落。


    隻見就在景和身後,林曉的身影緩緩浮現,手裏還拿著一根大棒,對著景和的後腦勺就是用力一揮。


    “砰!”這是個好腦袋。


    隨著荀曦晉升薪火,林曉也是跟著得到了強化,對自身痛苦共享的能力已經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掌握。這根大棒就是他的成果,可以將原本無視敵我的痛苦共享,轉化成隻針對一個人的特攻。


    荀曦特地將林曉偷偷藏在這裏。


    就是為了讓林曉在關鍵時刻能給景和來這麽一棒,畢竟林曉的能力也很適合幫助景和暫時避免失控。


    “可惜了。”


    隻見一棒子放倒景和後,林曉還有些意猶未盡:“大家都跳過樓,本來我還想和他交流一下經驗的。”


    “日後你會有很多時間和他交流的。”


    荀曦笑了笑,隨後轉過頭,看向了那個女教師。而後者似乎明白自己憑借語文教室是攔不住荀曦的,所以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走出教室以後非但沒有再攻擊荀曦,反而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你想看....就看....吧。”


    “沒...用..的。”


    居然可以交流?


    荀曦打量著眼前這個叫張韻的女教師,雙眼一亮。不過他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先走向第五個教室。


    然而就在他走到第五個教室前,和那始終站在欄杆邊上,神色茫然,眺望著遠方的青年站到了一處的瞬間。他的耳邊便響起了振聾發聵的雜音,而仔細聆聽後,則會發現那是無數聲音的集合。


    “衣冠禽獸!”


    “你身為教師,怎麽能做出那種事情!?你這樣對得起孩子父母對你的信任麽?判刑!必須得判刑!”


    “這不開除?”


    “我是他現實中的朋友....真是看錯人了!”


    “我是他的學生,老師居然是這種人...太可怕了。”


    “這個社會完蛋了。”


    荀曦側耳傾聽,發現這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大有小,但卻清一色地充斥著濃濃的惡意。然而和之前的三個教室不同的是,它們的目標不是荀曦,而是那個站在欄杆邊上的青年教師。


    荀曦有點明白了。


    “你是景和的老師?”荀曦本想說出對方的名字,但話到嘴邊他才猛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的。


    無論是從景和自己的口中,還是從景和的那五個舍友的口中,荀曦都沒有得知那位對景和很好,被女學生誣陷,被學校開除,最後黯然離開的老師,究竟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簡直就像是-----


    “不存在。”


    隻見荀曦的目光落在了青年教師身上:“不存在的體育老師,原來你就是育鬼中學的最後一個怪談。”


    說完他又看向了語文教室。


    “不下課的語文教室。”


    “教室裏充斥著人們能用語言表達出的所有惡意,它們對當事人造成的影響是永久的,所以這間語文教室永遠不會下課。而老師是因為這些惡意離開了學校,所以成為了學校裏不存在的老師。”


    荀曦的目光落入教師。


    隻見第五間教室裏,那無數聲音的源頭,就在教師的黑板上,隻有八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大字。


    【眾口鑠金】


    【積毀銷骨】


    “最後兩個怪談,代表著景和心中最沉痛的悔恨和執念。不過....既然如此,為什麽你會失去記憶呢?”


    荀曦看向了青年教師。


    而後者也如夢初醒般轉過頭,看向了荀曦,有些好奇地說到:“你認識我?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你的名字你問我?


    荀曦目光一轉,看向了那個紅衣女教師,而後者則是神色溫柔地走到了青年教師的身旁,輕輕抱住了他。


    不用多言。


    荀曦已經明白他們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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