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起年的春節是2月9號,就沒有任何春節的氣氛,也取消了春節假期,豪言大幹一個冬….


    閱覽室裏的書刊沒有多少本了,剩下的都是可以看的,被孩子們都翻得毛了邊。


    軋鋼廠因效益問題,發放的物資比去年更少,有時候捏著錢票去糧店,都難買到米麵油。


    陳梓林到底是軋鋼廠領導,他沒本事讓居民個個存夠米麵,但能讓四合院的居民,都能把糧本上的米麵油足額買回來。


    在過農曆小年的時候,武娟再次返回了四合院,陳梓林進屋後,差點沒認出來,真是臉色蠟黃、眼窩下凹,露出的雙手粗糙以極,


    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這才下鄉兩個月,就被勞動折磨成這樣了,一個髒兮兮的包袱擱在門角。


    武娟見到陳梓林回來,並沒撲上去,而是從棉襖內口袋裏拿出一張蓋了鮮紅印章的稿紙,


    上麵的她與舊家庭“花清街獻”的宣言,有她個人按的手印,還有公社的公章,顯然具備了合法性。


    武娟垂著臉,低聲說:“林子哥,本來不想連累你,沒料到我懷孕了,我爸媽以死相逼,我才回來找你的。”


    陳梓林又驚又喜,我、我不愧是當過兵的,槍法太好了,


    他今年25歲,在同齡人眼裏他算大齡青年,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麽突然。


    陳梓林激動地說:“明天我們就去廠裏匯報,我們馬上結婚。”


    武娟這才把心放肚裏,在鄉下勞動兩個月,風吹雨打的又營養不良,


    哪還有當初的容顏,生怕被林子嫌棄,那就真的隻有一絲了之。


    突然看到武娟板結的頭發裏,有許多白色小點兒,陳梓林心裏一驚說:“武娟,你有頭虱!”


    武娟苦笑道:“鄉下條件太差了,住在鈕噴裏,我一直都沒洗過澡….”


    陳梓林說:“那趕緊燒水洗澡,我去找秦京茹借點過冬衣服,


    我再找點殺頭虱的藥來,你在屋裏先等著啊…”


    陳梓林小跑著去了傻柱家,秦京茹抱著小寶,略帶嫌棄地說:


    “林子哥,你未婚妻又來了,像個叫花子一樣…”


    陳梓林說:“她和家裏花親街獻了,我和武娟馬上就會結婚的,


    你先拿一套冬天衣服給我,借給武娟穿。”


    秦京茹一聽要結婚的,哪敢再嫌棄,馬上笑盈盈地說:“你抱著小寶,我去拿衣服,哎,可憐見的真是造孽,…..”


    陳梓林就在係統裏兌換了殺頭虱的藥粉,兌換了洗衣粉、香皂,


    抱著一堆衣服回了自己屋,又把閱覽室的煤爐用來燒開水,忙得不亦樂乎。


    傻柱下班回來,知道武娟又來了還準備跟林子結婚,高興地在火鍋裏多放了二兩豬肉。


    因為有陳梓林顧浪兩個工資高的領導幹部在家搭夥,他們四個的夥食一直都挺好,頓頓都有點葷腥。


    顧浪心裏就點難受了,原以為武娟走了就不再回來,沒想到才過了兩個多月,美夢成了泡影,強忍著內心的心酸,還不能露出馬腳。


    武娟換下來的衣服和包袱裏的衣服,都散發著臭味,陳梓林恨不得全丟垃圾箱就好。


    可不能丟啊,一時間從哪裏湊那麽多衣服給武娟呢,特別是棉襖,真傷腦筋!


    隻能捏著鼻子先丟廚房裏,等明天再處理吧。


    武娟在屋裏用滅虱藥殺虱子,陳梓林就把一暖瓶一暖瓶的開水遞進去,沒一會就倒出黢黑的髒水。


    陳梓林還要拿著武娟寫的“花清街獻”的材料,逐一去劉海中家、閻埠貴家、


    孫西銘家說清楚情況,收留個來曆不明、身份有問題的人,那不是小事情。


    秦淮茹得知陳梓林未婚妻來了,如晴空霹靂一般,以後可就沒機會去爬床,讓她怎麽辦喲,心亂如麻….


    忙到晚上快九點,武娟總算是把個人衛生搞定了,陳梓林也累得夠嗆,提了不知道多少桶自來水和暖瓶。


    兩人湊在煤爐邊,用晚上傻柱留的肉菜湯下了麵條,在小桌上吸溜吸溜地吃著


    武娟從沒想到一碗肉湯麵會如此美味,吃著吃著就留下了眼淚,抽抽搭搭地說:“林子哥,我和爸媽就沒吃保過,你給我的錢糧票都不敢拿出來用,我來的時候,好說歹說,他們才留下那些錢票……”


    陳梓林知道環境艱苦,熬下來的以後還能平翻,熬不下來的就含圓逝去….


    隻能鼓勵地說:“武娟,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爸媽會好好的。以後我們得空就去看望他們。”


    填飽了肚子,武娟還在用篦子一遍一遍地梳著頭發,陳梓林湊過去扒拉頭發細看,還真全都滅幹淨了,想著滿腦殼的小白點點,他一陣陣惡寒。


    武娟躺在床上,也許實在太累,沒說幾句話就沉沉睡去,一隻細細的胳膊還緊緊拽著陳梓林的衣袖。


    陳梓林深深地歎了口氣,剛才抱武娟上床,整個人輕飄飄的,一米六八的女人,體重怕是隻有八十斤,這兩個月該是受了多少苦。


    要不是懷孕了回到四合院,陳梓林懷疑她能不能再撐下去,或許一場感冒發燒,就能奪去她年輕的生命。


    這時房門被敲響,陳梓林聽到敲門的人還咳嗽了兩聲,是劉海中。


    便拉開門走了出去,遞給劉海中一根煙。


    劉海中穿得整齊,看來是還沒休息,點燃煙抽了兩口,才說:“陳科長,你未婚妻睡啦?”


    陳梓林說:“剛睡。”


    劉海中小聲說:“要不你去我家借宿一晚吧,畢竟你們還沒舉行婚禮,你大好前程,別被小人算計了。”


    這是真切地關心啊,陳梓林笑道:“我也正準備去招待所睡一晚的,一大爺,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去吧。”


    劉海中笑了笑說:“正好一起,我去廁所,你去廠招待所。”


    陳梓林說:“那我給武娟留個條,免得她擔心。”


    次日早上七點,陳梓林才從廠招待所出來,特殊時期不能馬虎一點,他跟招待所服務員打了招呼,


    在路過廠大門時,還跟值夜班的帶班長馬利華寒暄幾句,這才快步回了四合院。


    推門進屋,武娟果然孤零零地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見到陳梓林回來,才明顯鬆了口氣:


    “林子哥,要不是我看到了留的條子,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陳梓林走上前吻了她額頭一下說:“怎麽會呢,是注意影響才去招待所的。你現在懷孕了,得補充營養,看你瘦成什麽樣子了。”


    說著從挎包裏掏出白糖麥乳精牛奶粉,用開水衝泡一杯,遞給武娟,說:“這些東西你好好藏起來,


    這些天先在柱子家搭餐,等你恢複差不多了,我們再單獨開夥。我會想辦法,好好照顧你的。”


    武娟小口小口地啜著麥乳精牛奶,一時間又湧出了淚水,自己算是進了蜜窩子,可憐的爸媽….


    陳梓林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娟子,別太擔心了,你要好好的,為了咱們的孩子。”


    這會傻柱他們也起床了,洗漱完畢見陳梓林家亮著燈,就走到院裏問:“林子,你們一會過來吃早飯啊。”


    陳梓林就在屋裏答應著:“好啊!”


    傻柱便忙著做早飯,鑒於武娟是客,便和麵做饅頭,拿出個雞蛋準備做個蛋花湯,小鹹菜什麽的準備個三兩樣兒就成了。


    秦京茹把小寶喂了乃,抱著走出來說:“柱子哥,昨天陳科長找我借衣服給他未婚妻穿,


    我猜武娟姐的衣服怕是都要洗,你是不知道,昨天武娟姐跟叫花子一樣,幸虧我認出來,不然我會叫人把她趕出去。”


    傻柱說:“你是不知道,武娟可是報社的大記者,讀了大學的,要不是那啥,肯定風風光光嫁進四合院。


    人家落難了,看在林子的份上,我們都要當她是親人,知道嗎。”


    秦京茹白了傻柱一眼,說:“我當然知道了,不把她當親人,


    我會把自己最好的衣服借給她?唉,以後林子哥負擔就重了。”


    傻柱說:“要換了別的領導,我會笑你杞人憂天,但林子真是好領導,從來不占公家便宜。


    以前我還埋怨他,不許我順食堂東西,現在我知道了,做了壞事遲早要被輕算滴!


    這不,我痛改前非,才被任命為食堂副主任,全權管理一食堂了。”


    秦京茹笑嘻嘻地說:“知道你厲害,今年還是年三十就去鄉下吧。”


    傻柱說:“今年得在院裏過除夕,林子和武娟都沒地方走親戚,怪孤單的,我們陪他們過年。初二再去鄉下拜年。”


    秦京茹隻好同意,她還是喜歡在老家過年。


    陳梓林看著武娟喝了麥乳精牛奶,臉色總算有了絲血色,心疼地說:“娟子,你要趕緊調理好身子,我怕影響咱孩子健康。”


    武娟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臉上有絲愧疚說:“都怪我舍不得爸媽,


    其實元月幾號我就覺察不對勁了,月事延遲,早上嘔吐,我便悄悄問我媽,原以為會挨罵,


    沒想我媽第一時間就是要我來找你,讓我脫離那個鬼地方。我、我隻想著爸媽,忽略了肚子裏的小生命。”


    陳梓林說:“現在就安心養身子,讓我們的孩子健康成長。”


    武娟握著陳梓林的手,淚眼朦朧地說:“林子哥,我是對不起你,耽誤了你的青春,


    遭了難還要麻煩你照顧我。我、我太軟弱了,不然我們早就結婚有孩子了。”


    陳梓林把她擁入懷裏說:“好了,別再說見外的話,以後我們好好生活。”


    早上一起吃早餐,顧浪也帶來一大包衣服,她和武娟身高差不多,要不是武娟瘦得厲害,秦京茹的衣服她穿著肯定不合身。


    武娟是識貨的,看著上好的毛線衣、的確良襯衫、料子褲,她一時不敢收。


    陳梓林見著也不合適,武娟身份再穿得這麽洋氣,那活該被皮豆。裏麵的毛衣襯衣厚毛褲都可以收下,外麵的呢子衣料子褲是真不敢要啊。


    顧浪也隻是笑盈盈地看著,吃差不多了,才說:


    “武娟妹子,我今天就回娘家過年了,你晚上就睡我家吧,我剛才出來就已經把床上都換了幹淨的床單被罩,


    你千萬別客氣啊,你愛人可是我的頂頭上司呢!”


    陳梓林知道顧浪的心意,忙說:“那就謝謝顧科了,娟子,謝謝顧姐。”


    武娟看著貌美如花的顧浪,想著自己相貌比不上,


    現在連身份也必不上了,垂著頭說:“謝謝顧姐,我會把你家收拾幹淨的。”


    傻柱把熱騰騰地兩個白麵饅頭遞到武娟麵前說:


    “武記者,今天你是客,吃白麵饅頭,以後就同甘共苦嘍!”


    秦京茹也說:“是呀,今年咱們兩家一起過年,過個熱鬧年!”


    上午陳梓林帶著武娟,先去馬永辦公室匯報。


    馬永見穿的極為樸素的武娟,大為驚訝,看到那封“花清街線”聲明,也就明白了很多,


    所以很爽快地說:“陳科長,你現在身份比較敏感,武娟是屬於可交於的子女,又華清了街線,


    我個人是不反對你們結為革命夫妻,但我還得向廠長請示,你們先在我辦公室等等。”


    馬永急忙去找楊運齊,免得廠長又去開會了,楊運齊聽清楚來龍去脈,沉吟一會,說:“你去告訴陳梓林同誌,下午我從部委學習回來,在廠務會上征求意見,如果大多數人讚成,就通過。”


    馬永便把廠長指示傳達給了陳梓林,陳梓林也覺得廠長這樣做才是最妥當的,他現在是廠溫暖格小足的副組長、


    廠宣傳科科長,已經是廠裏重要的領導幹部,可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錯。那就等下午的通知吧。


    陳梓林送武娟回四合院,進中院就看見秦京茹在水泥台奮力地刷衣服,小當槐花帶著小寶在一邊玩兒。


    秦京茹看見陳梓林武娟就說:“林子哥娟子姐,我把娟子姐的髒衣服拿出來洗了。幹幹淨淨好過年!”


    武娟就很感動,她清楚自己的衣服有多髒,忙上前說:“哎呀,我自己來就行,不能麻煩你。”


    秦京茹抬手擦了下額頭的細汗,笑道:“你身子弱,大冬天的不能著涼了。我身體好得很,你和林子哥進屋暖和去吧。”


    陳梓林也勸道:“娟子,你身體是不適合洗衣服,你進屋休息下,我來幫手。”


    秦京茹說:“林子哥,你也別跟我搶,趕緊進屋去,這些活是老爺們幹的嗎?別耽誤我洗衣。”


    陳梓林武娟無奈,隻好回屋烤火,武娟回屋,看著跟以前一樣的陳設,笑著問:“林子哥,你工資也不低,怎麽沒想著打點好家具?”


    陳梓林說:“我一單身漢用不著,想著結婚時再打全套新家具,我看現在也不用了,我們就艱苦樸素地生活。”


    武娟先是有點委屈,但想到現在的處境,也就釋然了,還講究個什麽,能好好活著就比什麽都強。


    陳梓林說:“你先烤火,我去買點東西就回。”其實哪用得去買啊,出門轉一圈掩人耳目而已,再回屋裏,挎包裏就滿滿的了。


    裏麵有十個雞蛋、一包幹荔枝、一包幹桂圓,一包紅糖,抽開煤爐,用小鋼精鍋放了點水燒著,


    說:“你現在懷孕了,要多補充營養,近期你安心在家養著,多補充點營養,隻是盡量保密點,什麽雞蛋皮荔枝殼的,都藏起來,我會拿出去丟得遠遠的。”


    武娟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金貴,可想而知林子哥對她有多愛護,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也要好好活著。


    武娟的髒衣物實在太多,主臥室裏都晾不下,陳梓林在閱覽室拉了兩根繩子晾衣物,


    把閱覽室的煤爐放開了燒,不然那些衣物會凍得硬邦邦的,就別想穿了。


    可把秦京茹累得不輕,先是用開水燙一次,然後再放很多洗衣粉,穿著套鞋去踩,清一道水後,再用刷子刷….


    陳梓林笑嗬嗬地說:“過年的時候,小寶的壓歲錢翻倍!”


    下班前,陳梓林守在廠辦大樓小會議外,焦急地等著裏麵的決定,好在會議室門一開,


    楊運齊就笑著握手祝賀:“梓林同誌,剛才在會上,廠委會一致通過了你和武娟結婚的提議。恭喜啊!”


    陳梓林就連忙敬煙給廠委會的領導們,提議通過,他和武娟結婚就不違反原則了。


    當晚這個好消息就傳遍了四合院,秦淮茹知道武娟是在顧浪屋裏睡覺的,


    琢磨著小冤家應該不會冒著犯錯誤的危險和武娟同床,


    半夜悄悄摸去了小冤家屋裏,果然小冤家一個人在床上


    那還等什麽,過了這個店就沒有那個村了,折騰到外麵雞叫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第二天就去廠工會開了介紹信,又馱著武娟去戶口本所在街道開了介紹信,然後順利地領取了結婚證。


    也沒啥好準備的,隻是通知了下吳輝張小磊說2月6號結婚。


    結婚那天,廠裏來了很多年輕人,都是團委的、學習班的、安宣辦的,


    在院裏舉行了簡單的新式婚禮,陳梓林穿著洗的發白的軍裝、武娟穿著灰色大棉襖棉褲,


    胸前戴了朵小紅花,在李凱旋的主持下,對著領袖像鞠躬背誦《為人民服務》,結為了合法的革命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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