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把小桌兒搬到了閱覽室,陳梓林給看書的孩子一人兩顆水果硬糖,哄得孩子們高高興興讓出了閱覽室,讓二大爺閻埠貴寫春聯。


    陳梓林挨家挨戶通知,大家免費去閱覽室請二大爺閻埠貴寫春聯兒


    大家都高興壞了,往年請閻埠貴寫春聯,總要搭上些瓜子花生紅薯片兒什麽的,現在好了,直接去就行。


    連賈張氏也難得地衝陳梓林露出了點笑臉兒。


    陳梓林去後院把劉光福叫出來幫忙一起裁春聯紙,劉海中家一大媽說:“陳主任,你要嫌棄,年三十就在我家吃個團年飯吧,我家老頭子念叨幾天了,說陳主任好,


    照顧光福那孩子,還關心院裏兒的事,讓大媽我都能有機會出去工作。”


    看看,付出了就有回報,前兩個年基本都是他在值班,也沒個鄰居哪怕嘴上客氣一句邀他去家裏吃團年飯的。


    陳梓林心裏還是蠻想去的,就連傻柱都和老太太、易中海、秦淮茹三家一起過年吃餃子呢,熱熱鬧鬧的多有春節氣氛。


    說實在的,在這個影視世界時間越久,他越發感到孤單寂寞,換在21世紀,他還真心不愛走親戚,不如在家刷手機好玩。


    眼神熱切卻又幹笑著假客氣:“我謝謝您的好意了,畢竟是您合家團聚,我個外人參和著,不太合適吧?”


    一大媽說:“林子,大媽不會說客氣話,就是覺得要不請你一起團年,大媽我、我心裏過意不去,


    你幫光福進了軋鋼廠,又要幫大媽找活兒做掙錢,這麽大恩德,請你吃個飯實在是…..”說著一大媽撩起衣襟擦眼角的淚花。


    陳梓林忙說:“瞧您說的,我跟您都一個院兒的,不幫您總不能幫外人吧,您才太客氣了。啊呀,大過年的我不會講話,倒是招您淚了。嗐,這事鬧得。”


    一大媽道:“那就說定了林子,年三十晚上到大媽家吃餃子,豬肉餡的!”


    陳梓林急忙答應:“哎,我準時來,大媽,我那分了兩斤好五花肉,聽光福說您做的粉蒸肉那就一個地道,


    我也想嚐嚐!”見一大媽要拒絕的樣子,扭身就走:“大媽,我去再通知其他住戶。”


    一大媽看著陳梓林背影,喃喃地說:“可憐的孩子,你沒了親人,大媽就是你親大媽!”


    陳梓林又特意去易中海家通知:“易大媽,剛才叫您,您沒答應,估計是在忙活,我通知您,去閱覽室找閻埠貴寫春聯,免費的。”


    易大媽笑著說:“哪能讓二大爺白忙活呢,反正年年都是他寫的,饒上幾把瓜子花生就行。”


    易大媽是院裏的好心人,隻是一輩子生活在易中海的陰影下,全靠老頭子養活,又沒能給老易家開枝散葉的,


    慚愧之餘她實在不敢違拗老頭子的意思,所以很多事兒,她也隻能逆來順受,哪怕她多少知道點老頭子和秦淮茹的齷蹉事兒。


    陳梓林解釋道:“大媽,今年我是咱院兒的領導嘛,易大爺不是經常說要維護院裏的團結,我覺得大爺的話是對的,


    您照顧老太太生活起居,我是打心眼裏敬重您的。我是軋鋼廠的人,也是這院裏的人,


    您呀,有事隻管說,我年輕,能幹活呢,要不您家蜂窩煤、老太太家蜂窩煤,我找人幫您拉回家,還保證個個都是好煤!”


    易大媽看到閱覽室那兒圍著好些個人,大人小孩的十幾個,都在誇二大爺字好,


    嗯,什麽下筆如有神、龍飛鳳舞、大氣磅礴….好話兒不要錢地講,


    閻埠貴也是寫了一張字兒,就拈著毛筆搖頭晃腦地砸吧,似乎這筆要是那樣寫,更遒勁!


    易大媽聽陳梓林語氣蠻誠懇,客氣地說:“不用麻煩陳主任,叫個板兒車就拉回來了,


    板爺還給碼好呢。謝謝了,那我就去求二大爺一張墨寶?”


    陳梓林哈哈笑道:“行,您去吧。”跟著易大媽走去閱覽室,


    喲謔,自家大間門框上已經貼上春聯了,正是:“工l業l學l大l慶,農l業l學l大l寨祖國萬歲”


    很正經的行書帶草字體,就陳梓林這個外行來看,閻埠貴確實當得起四合院第一書法大師!


    鄰居都紛紛給陳梓林打招呼,小孩子們更是林子大哥地叫,讓他心裏充滿著春節的愉悅!


    安排差不多了,陳梓林就回了辦公室,坐班還是挺重要的,


    看了沒兩封原部隊新戰士們的信件,準備回上三五封,馮立一臉晦暗地進來了。


    陳梓林趕緊遞煙,給他泡了杯茉莉花茶,故意用輕鬆地語氣問:


    “馮科長,年節前來我這裏,是不是有啥喜事,說出來一起樂嗬樂嗬。”


    馮立唉了聲,仔細看看陳梓林的臉,似乎想從他臉色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瞅半天也沒什麽異常,悄聲說:“陳主任,我聽說武其輝書記要調走?”


    陳梓林心裏也一蹦,難得有個黨高管重視我,怎麽就要調走呢,臉色依舊輕鬆:“人往高處走,很正常的吧。”


    馮立又看了看陳梓林神情,略有意外地問:“都是軍轉民,武其輝卻民轉軍,你們當兵的都認為軍隊比地方好?”


    陳梓林心說武其輝厲害啊,形勢看得透透的,要還在軋鋼廠,肯定是風起時,第一批被刮到的人。


    楊運齊有大領導的路子,照樣被刮到,灰溜溜去了大棚子改造。


    唯獨軍隊起初還能穩定一點,但以後誰也難說了,不過隻要不是被第一批刮到,


    就有寰轉的機會,說不定往哪個深山老林一鑽,條件是艱苦了點,總比受屈辱強吧。


    陳梓林便似笑非笑地說:“我們就是覺得軍隊割舍不下,我要是能有機會,也願意再穿軍裝。”


    馮立捧著茶杯半晌沒出聲,他不理解武其輝陳梓林的看法,就好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沒有過的經曆是靠想象不出來的。


    而他近兩年跟武其輝走得太近,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新黨高管,他還能受重視嗎?


    陳梓林見馮立臉色陰晴不定,肯定也是在琢磨如何麵對新領導,患得患失地樣子著實有趣,


    不由惡作劇般地開玩笑:“馮科長,你還有什麽難過的事情……”一臉同情地看著馮立。


    馮立還以為他會出什麽好主意,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陳梓林拖長了聲音最後說:“你還有什麽難過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馮立瞠目結舌,兩個男人對視一會,不約而同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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