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就是之前的黑老七和白五爺?”我雖然有些驚訝,可仔細一想,這事早就有點兒譜了,我已經懷疑過多次,不過後麵的風向標,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變了。


    “我要開始忙了。”狐飛說,“我的線索就那麽多,你去找吧。再會。”


    我對他說再會,忽地想起一事,於是說:“能打開虎山禁地嗎?我朋友掉進去了。”


    狐飛說可以。但是禁地連通著仙界,萬一我的朋友掉到了仙界,他就沒有辦法了。


    我謝過狐飛,轉身離開的時候,狐飛叫住我說:“你是個好人。但是這條路不適合你。所以,我就不歡迎你再到妖界來了。”


    “謝謝你。”我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找到那個發布任務的人是我的當務之急。”


    狐飛說隻要有線索就一定能找到,我們告別之後,我身後是妖界的歡騰,我知道狐飛已經為我們敞開了一條道,放我們幾個回人界。


    下山的時候,我聽見狼山上悲愴的笛聲。


    那笛聲不知道是送別霓凰,還是狼季要送別自己的過往。


    這一場鬧劇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確切的說是一場噩夢。


    妖界之王的王冠隻差一點點就落到他的頭上,誰知道到了後來,就出了意外?


    他離輝煌就差一點,他已經觸摸到了做王的威嚴,可最終他倒了下去,並將在未來的一千年裏都不會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一切:忠誠的部下、愛人、朋友,而且他還不甘心,他後麵的日子有多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去找唐宋和小白的路上,碰上了他們,他們已經回來了。


    但是沒有找到康康,唐宋一臉的沮喪,說把那禁地全都找了個遍,一無所獲。


    小白也說,尋找難度雖然大,但是他們都是展開地毯式的搜索,按理說兩人早該找到康康。


    我想起狐飛的話,於是對唐宋說,那禁地下麵有通往仙界的通道,說不定康康去了仙界。


    唐宋眼前一亮!


    在我們準備撤退的時候,唐宋要留下來繼續找,我把小白留給了他,好歹一起有個照應。


    唐宋說,一定要找到康康,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


    他的態度很堅決,我們當然不能相勸。


    我問書生,那妖籍是怎麽變了的?是不是他搗鬼?因為妖籍在我手裏,一直就沒有離身,就隻有他摸了一次。


    書生說了一句和狐飛差不多的話:“事到如今,問這有意思嗎?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你不想讓狼季當王。”我說,“我看出來了。”


    “難道你願意他當妖界之王?狐飛很好。他們都覺得好。我說什麽了?不好意思,不幹涉內政啊。”


    書生打了幾個哈哈,把這事給搪塞過去了,我也沒有追問。


    霓凰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人界,她情緒不好,欲哭無淚的樣子讓人心疼。她直接回魔界,她說要休養一段時間。


    書生沒有強求,把她送到邊界,與她理性的告別。


    “霓凰,等你回人界來。”書生說,“你說過,那裏的美食美景適合你,你愛那裏的滾滾紅塵。”


    霓凰動了動嘴,沒說話。


    “我等你回人界陪你去吃粵菜。”書生繼續說,“還有很多美食你沒吃過呢。”


    霓凰終於忍不住的笑了:“你就知道吃吃吃!人界除了吃,就沒有別的了嗎?”


    書生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口幹舌燥,我們在後麵不斷默默給他打氣,希望他對霓凰表白一下。


    之前他又不是沒說過,這時候怎麽就說不出口了?


    “當然,除了美食……還有我們嘛。”


    他害羞的轉過身,往後指了指我們這一群。


    就在這個時候,霓凰從後麵抱住了他。


    書生呆愣了,他就像被雷擊中一樣一動不動,可就在他呆滯的時候,霓凰鬆開他,轉身離去。


    那背影一如之前那樣的英姿颯爽,書生回轉身,霓凰那紅色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我們嘲笑書生太沒勇氣了,怎麽就這樣放霓凰走了?


    書生靦腆的笑了說,該是他的就是他的,霓凰會回來的。


    “你太有自信了。”我們說,萬一霓凰就此不回來了呢?


    “她一定會回來的。”書生自信的說,“她已經習慣了人界的生活,放心,過不了一年,她處理好了魔界的事,就會回來。”


    我們回到人界之後,我趕緊聯係冥界的冥淵他們幫我打探黑白無常,問問他們關於黑老七的消息。


    唐宋還沒有回來,紫光和鍾小璃要養傷,其餘人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妖界吉日的影響,身上被侵入了妖氣,對自身有害,於是大家都靜心調養。


    這一次,黑老七沒有說話,我們回來的幾天裏,他都沒有宣布任務的結果。


    我們誰也沒有催促,也沒有期待。問青年公館裏其餘的人,他們也說許久沒有接到黑老七的任務。


    就像他消停了似的。


    我們又等了吉日,唐宋還是沒有回來,小白倒是回來過幾次,匯報唐宋在那邊的消息,他說他們已經探到了一個“幽冥之所”,每前進一段,就要學會那石壁上的法術,不然的話,寸步難行。


    這樣,唐宋在那幽冥之所一邊尋人,一邊學法術。我忽然覺得,唐宋在尋找康康的路上,就跟我之前在鮮花台一樣,會有意外的收獲。


    可這一切都讓我提不起勁來。我等著冥淵給我帶來黑白無常提供的關於黑老七的消息,另一方麵,我積極的尋找亡靈法師,尋找我外公玄洛。


    這些人是尋找到黑老七的關鍵人物,找到了他們,黑老七就基本定型。


    在妖界的時候,妖界之王知道黑老七的消息,但是我不殺虎威,這事就黃了。


    書生知道後問我後悔不後悔?我依然說我不後悔。我錯失了黑老七的消息,但是我不能錯殺了虎威。


    這樣的等待很漫長,晃眼間,二十天過去了。


    這二十天裏,黑老七沒有發布任務,冥淵也沒有給我帶來消息,唐宋也沒有回來。除了他們幾個傷員的傷好了一些之外,沒有一點好消息傳來。


    我有些奇怪,黑老七難道也隨之消失了?


    我不想讓他消失,我要搞清楚他的身份,要把他找出來,當麵鑼對麵鼓的把這個任務給完結了,從此不再涉足他的人物。


    就在我沮喪的時候,書生陪我來喝酒。我倆就在青年公館的樓頂擺著小桌子,對著月亮喝。


    喝著喝著,我們都醉眼朦朧,書生先於我倒下,我覺得自己也快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


    這個人不是從樓道裏上來的,他是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就像從天而降一樣。


    我抬眼看他,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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