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保被手下人攙扶著離去以後,魏鳴岐覺著如果是在遊戲裏,自己在京營裏的聲望值起碼已經降到了仇恨。


    不過是老太監的任務罷了——


    轉身走到院前,臉上還帶著血點的魏鳴岐衝著階前女人一笑道:“師父,帥不帥。”


    身前沒有吭聲,卻伸出根白嫩的手指過來拭去他臉上汙漬,隨即才語氣聲淡淡的問:


    “怎麽了?”


    “……”


    變化太明顯,被一眼看出來也正常,魏鳴岐此時卻不願多說什麽,隻是隱約透露:“和老頭搞了個劇本出來,具體情況怎麽樣還得看後續,您心裏清楚就好。”


    謝北伶又靜靜的盯了他片刻。


    為人長輩者,自然不希望孩子有事老是瞞著自己,但偏偏魏鳴岐從小就有主意。


    “好,進屋換身衣裳吃飯吧。”


    謝北伶不願來來回回的惹人煩。


    魏鳴岐心裏一輕鬆,笑容都燦爛了許多,跟在她身邊往裏走,剛進門就見到美杏和姑侄倆在裏邊竊竊私語的說些什麽。


    “貴妃娘娘瞧見了吧,家裏男人就得找這樣的,能扛的住事兒不說,說話還讓人腿根子發軟——”


    “……跟我說這些做甚,莫名其妙,我都是嫁過人的了。”


    “嫁過人好啊,嫁過人的良家果兒最招人稀罕了,我要是男人你早被我擺八百樣了。”


    “禹姑娘,你怎麽這麽——”


    臉蛋紅潤豔若桃李的某姨一見他進來,後麵的話也說不下去了,拉著侄女就低頭進了正屋。


    “少主~”


    禹卿撩騷完女人又沒眼力勁的要貼近過來,但她也不是要給旁邊的謝北伶上眼藥,反而嘴裏為她邀功式的匯報道:


    “你回來的晚,都不知道那幫人是怎麽欺負人的,簡直是指著謝道首的鼻子罵,還添油加醋的冤枉你,還好謝道首心裏有你,沒信那些人的話,當時謝道首怎麽說的我跟你學學啊,咳——我不知道,我也——”


    “禹娘——”


    謝北伶立馬打斷矯揉著嗓子的禹卿,冷著臉道:“伱又癢了是不是。”


    “我……”


    禹卿下意識捂住胸口,隨即麵上又‘嘶’的一聲,立馬看向魏鳴岐委屈嗒嗒的道:“少主,以後家裏孩子可要沒東西吃了。”


    “……”


    魏鳴岐裝作聽不見的去了盥室,正要脫外衣時卻發現美杏尾隨進來,還是那副受了氣的樣子。


    “你幹嘛老是撩撥我師父呢。”


    魏鳴岐走過來苦口婆心的道:“你打又打不過,找我也沒用啊,頂多多個人挨打。”


    禹卿聞言頓時撇起嘴,表情幽怨:“怎麽?爭又爭不過,還不許我造作造作,任誰家老爺也沒這個道理。”


    “……”


    什麽先天姨娘聖體。


    魏鳴岐這麽一聽心裏也軟了半截,過去裝作不經意的撇眼:“行了,傷哪兒了?用不用上點藥?”


    “上藥倒是不用。”


    禹卿將峰上的雙手挪開,水潤的杏眼眨眨,輕咬唇道:“就是疼,估計都腫了,怕是得人揉揉。”


    “……我師父下手確實太狠了,回頭我得說說她。”


    魏鳴岐糾結半晌,最終還是伸手過去:“可不是占你便宜啊,師父之過徒弟受,你忍著點吧。”


    “……哼。”


    水潤的快要溢出來的眸子沒好氣的剜了剜他,但不多時就被大手探進襟中,摸索珠潤片刻,美杏杏眼半眯,鼻腔發出動人的輕哼。


    “那什麽——”


    半晌後,魏鳴岐聲音幹澀的道:


    “過兩天陪我出趟公差吧。”


    “……”


    禹卿水盈盈的眼睛微睜,媚聲道:“這公差路上不至於出人命吧?”


    “應該不至於。”


    魏鳴岐用一副領導口吻:“現在都講究文明執法。”


    “……哼哼。”


    美杏複閉上雙眼,倒也沒說同不同意。


    不久以後。


    見身下的反應越來越大,眼見再玩就要起火的禹卿伸手按住他,笑容透著壞水:


    “好了——我原諒謝道首了,少主不用再代師受過了。”


    “……”


    其實倒也不勉強。


    但知道此時適合而止最好,魏鳴岐也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在禹卿快要出去的時候開口道:


    “你家仇報了以後,就安生留在我身邊吧。”


    “……”


    雖然還沒有生米煮成熟飯,但前後有了兩次肌膚之親,魏鳴岐覺得一些事情也是時候說了。


    畢竟禹卿妖是妖了點,但不是啥窯子裏的消遣姑娘,沒有隨便給人過手癮的說法,身為男人他總得有個交代才行。


    “嗯——我想想吧。”


    禹卿還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樣:


    “少主這果兒是可口,但我得再多嚐嚐,看劃不劃的來。”


    “……”


    換作往常,魏鳴岐不會深究她這瘋言瘋語的背後,但這回不得不認真一次,道:“我小時候跟我師父保證過,不濫殺無辜,不做於心有愧之事兒。江湖上還有句話叫冤有頭,債有主,債主之外不該再有殃及,更不該禍及家人。”


    禹卿笑容微斂,知道他說的是仇人的老小一家。


    “但這是我個人的準則,與你無關,你心中那口氣如果非要滅他滿門才能消——”


    魏鳴岐盯著那雙杏眼緩緩道:


    “那你便去做,有什麽後果,我幫你擔著。”


    “……”


    禹卿聽他這般說,笑容不複開始那般燦爛,眼中還多了一點淚花,讓她不禁低頭擦拭一下:


    “我娘生前對我說,男人要對女人這般花言巧語,多半是想騙她生十個八個的——”


    “……”


    “少主將來想生幾個?”


    “……”


    魏鳴岐看著沒正形的美杏嘴邊抽動道:“十個八個,也不怕把你吸幹。”


    禹卿衝他拋了個媚眼:“小瞧人,真龍我都喂得飽,何況是群小龍人。”


    “……”


    待到美杏扭著姨太步離開以後,魏鳴岐手中比劃比劃,心裏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這個底氣。


    什麽是頂級玉葫蘆啊!


    噗——


    一桶冰水澆在頭上,魏鳴岐燥熱的身心迅速冷卻,腦海中開始思考出宮前萬仞山的‘豪賭’。


    老頭的膽子比很多人想的要大。


    ‘死保他’。


    這個決定一下,未來一段時間的江湖朝堂上可就要熱鬧了,即便是萬仞山這顆關中深處最高最大的樹也要經曆一番狂風暴雨。


    而作為棋眼的他也免不了要首當其衝。


    魏鳴岐想了想,覺得倒無所謂。


    再苦一苦老頭,罵名由他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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