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啊了一聲,不知所以地看向懷文山。


    懷文山開始掐蕭立輝的人中,但是過去了三十息時間,蕭立輝仍舊沒有醒來。


    啪!


    懷文然突然就是一巴掌呼在蕭立輝的臉上,略帶疑惑的說道,“怎麽還不醒呢?”


    他又開始掐人中,不一會,蕭立輝就蘇醒了過來,醒來之後蕭立輝便搖了搖頭,似乎感覺腦袋有些沉。


    趙鵬見狀,趕緊上前與懷文山一起將他從地麵上拖了起來,望著蕭立輝說道,“嗎,沒事兒了啊!”


    誰料蕭立輝便不領情,一把將趙鵬與懷文山一把推開,寒聲道,“滾開!”


    趙鵬與懷文山對視了一眼,懷文山冷笑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蕭立輝走到囚牢中,坐在自己的床上,揉著自己的脖子,望著馬興生寒聲道,“馬興生是吧,很好,不久之後,你便會聽見一個消息。”


    馬興生雙手一揚,“喲嗬,我倒是要聽聽,你能讓我聽到什麽消息?”


    蕭立輝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母親兩條胳膊被斷的消息。”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極一條盯上的獵物的毒蛇,眼神陰翳至極。


    馬興生聞言,眉頭一皺,隨即自床上下來,望著蕭立輝哈哈大笑,“兄弟們,你們聽見了嗎?他說要我娘親的兩條胳膊,還要我聽到消息,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啊?”


    囚牢裏響起一陣哄笑聲,顯然都不相信蕭立輝能做到。


    馬興生走到蕭立輝的身前,俯瞰著坐在床上的蕭立輝,低聲譏諷道,“蕭立輝,你本事挺大的啊,你本事大發了,你在這監牢之中,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麽要我娘的兩條胳膊。”


    “你要是真能做到,老子跪在你麵前,舔你腳趾!”馬興生寒聲說完,便轉身走向自己的床位。


    蕭立輝冷笑道,“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大家可都是證人!”


    東州監察殿。


    這一天,榮紹輝帶著孫寒煙再次來到這裏,見到了陸寬。


    這一次,他們將羅林毆打竇廣平的事情,陸寬的意思與榮紹輝一致,覺得先將案子查清楚再去找羅林。


    而在這時,孫寒煙便提出了疑問,“陸殿,我覺得其中可能有些問題。”


    陸寬打量著孫寒煙,笑問道,“寒煙啊,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呢?”


    “羅林隻是打了竇廣平兩拳,而且按照其說法,還是打在背上的,怎麽可能會造成胸骨骨折呢?”孫寒煙說道,“現在唯一的一點,就是竇廣平死咬著羅林不放,不肯交代之前的細節。”


    陸寬點頭說道,“不錯,這件事確實疑點重重,兩人各執一詞,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無法確定誰的罪。”


    榮紹輝道,“這件事其實我們可以去詢問一下當時在場的囚犯,他們也許看見了當時的場景。”


    “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因為按照我們調查到的消息,當時那個懷文山的位置是應該能看見羅林與竇廣平當時的打鬥場景。”孫寒煙點頭道。


    陸寬思量了一下,“這樣啊,你們下去好好查一查,竇廣平應該不會陷害羅林,因為在外麵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要是惹事的話,很可能就要在那暗無天日的囚牢裏度過,甚至可能是真正的死去。”


    孫寒煙與榮紹輝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說話。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孫寒煙打定主意,要在那懷文山身上找到突破口。


    對於她來說,她更相信竇廣平會陷害羅林,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查清楚竇廣平為何會陷害羅林。


    珞驚羽這幾天,就是在街上閑逛,每天就是喝喝小酒,聽聽小曲,悠哉遊哉,看起來無所事事。


    他是沒有事情了,但是另外一邊的人卻是嚇著了。


    金行宗商會。


    負劍青年汪陵戰戰兢兢地站在蕭宗主的身後,臉色蒼白。


    蕭銘山望著窗外,正好能看見珞驚羽悠哉的背影,他低沉著聲音道,“汪陵啊,看來你做事也不是萬無一失啊,這麽個大活人就在街上,你們居然沒有一點察覺。”


    哢嚓!


    蕭銘山手中的茶杯爆碎開來,汪陵的身軀一顫,單膝跪倒在地,“宗主,我會去解決掉他的。”


    “不必了,我已經傳訊暗子了,你就不要去畫蛇添足了,而且,大人也在注意他,不要去弄巧成拙!”蕭銘山冷哼道。


    汪陵聞言不再說話,隻是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陳喬將喬憶然接回家中,走進府邸,依然能看見張仲良書房的燈亮著的。


    他輕聲道,“夫人,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你們說話的時候要當心些。”


    喬憶然點點頭,“你去忙吧,我等等赫兒。”


    不一會兒,張仲良便到了大堂,望著喬憶然問道,“張赫呢?”


    喬憶然靠在椅子上說道,“等會兒,他就在我們後麵呢。”


    “你一天就這麽放縱他,現在好了,惹出這麽大的亂子。”張仲良沉著臉說道。


    “什麽叫我放縱他,你呢?你一天在幹嘛?你什麽時候管過他,有在意過我們母子嗎?”喬憶然質問道,眼神盯著張仲良。


    張仲良冷哼道,“我每天忙裏忙外,怎麽就沒在意你們了?”


    “是,你是在忙裏往外,但是在你眼中,外麵那些人可比我們重要太多了,別人有點事情,你屁顛屁顛就跑出去辦案子,現在兒子出事了,你隻會一味地責怪,怎麽不派人去查查啊?”喬憶然氣呼呼地問道。


    “我們倆沒法說話,你的思維邏輯能不能放清晰一點。”張仲良歎息道。


    喬憶然剛要開口說話,大門外就傳來一道不滿的聲音,“大半夜的,吵什麽呢?”


    話音方落,張赫便走進了府邸,看見大堂上的兩人,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每次聽見張仲良與喬憶然的爭執,他便感覺腦袋要炸開了,走進大堂,他便大刺刺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滿臉都寫在不在乎。


    張仲良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模樣,便怒斥道,“張赫啊張赫,你知不知道,人家已經去執法殿留下了供詞知道嗎?”


    張赫依舊是不在乎的模樣,無所謂的說道,“她留著唄,反正人不是我殺的,執法殿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抓捕我。”


    張仲良冷笑一聲,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跺在桌麵上,“逆子啊,你以為你是誰?王朝律法是你定的嗎?”


    “我直接告訴你吧,要是那位柳小姐去執法殿報案,你必死無疑!”


    “就算是執法殿證據不足,但是隻要有一兩個證人,那你就會被抓捕,而且若是有其他的線索指在你的身上,那麽你就會被定罪。”


    “我分析得夠清楚了嗎?我現在隻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張仲良沉聲問道。


    張赫麵色也凝重起來,轉頭看向他道,“你當時有沒有去茅廁?”


    “廢話,肯定去過啊,不過當時我們兩人是一起去的啊。”張赫說道。


    張仲良聞言氣就不打一處來,“逆子啊,要是現在人家柳小姐再去參一條,你這輩子算是毀了,你一天就不能安分些嗎?”


    張赫麵露不喜,看向張仲良道,“我不安分嗎?你沒有來州城,我在州城也沒見出什麽事兒。”


    “我倒是覺得,張大人是不是需要反思一下,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人家不敢明麵上動你,所以,我這個逆子就為你背鍋!”


    “放肆!”張仲良怒喝,氣得麵色漲紅,胸脯起伏,丟下茶杯狠狠地瞪了一眼張赫,轉身大步離去。


    站在院子之中,張仲良感受著晚風。


    不被人理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如今張赫也不理解,更是這樣與和他說話,他心中很不好受。


    喬憶然也瞪了一眼張赫,走向張仲良的書房那邊。


    ……


    山河圖下。


    墨修塵內視道宮天地。


    隨著金色雷霆的煉化,神魂的氣息正在暴漲。


    五行之力凝聚成一柄法劍,氣海天地的陰陽之力附著其劍身。


    二者相輔相成。


    而隨著金色雷霆的煉化,劍身之上繚繞起一層可怖雷霆。


    身上的法衣也正在逐步蛻變。


    那件由無數銘紋匯聚而成的法衣被金色雷霆繚繞,一枚枚全新的金色符文正在被烙印在法衣之上。


    神魂一步步走向天幕。


    墨修塵喃喃道:“是時候破境了!”


    神魂眼眸閃動,手中的劍鋒豁然斬出!


    一道暗金色劍芒撕裂天幕。


    天地神橋也在這一瞬間暴漲,直接貫穿了混沌天幕。


    神魂也一步邁出,步入全新的天地之內。


    墨修塵心念一動,便已然來到全新天地之內。


    觀望這方天地。


    天地四方有四根通天巨柱擎天而立。


    墨修塵瞬間明悟,那是天地四極。


    古人早有言,人身本就是一處完美天地。


    隻不過在這方天地被稱之為人身小天地。


    天地四極對應人體四肢。


    他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了。


    他的意識退出四極天地,回歸真身,身上氣機急速攀升。


    本就三境圓滿境界的他,此刻氣機直接來到了四境巔峰。


    卻遠未就此結束。


    境界在此刻直接突破四境,瞬間來到五境開元境圓滿。


    但在這一刻墨修塵卻皺起了眉頭。


    因為境界並未就此止步。


    就要直衝中五境而去。


    “草!”


    墨修塵直接爆了出口,運轉法門強行壓製境界的攀升。


    對於此種情景他不是沒有過設想。


    因為早就聽聞有人可在養筋境直入中五境,甚至上五境。


    但這不是墨修塵想要的。


    因為他的金丹並未凝結。


    而且他想要凝結的金丹並未是普通的金丹,而是亙古從未出現的金丹。


    而現在他將要抉擇法門凝結金丹。


    但他並未有合適的法門。


    這才是最讓他犯難的地方。


    突然,識海深處仿佛有鎖鏈繃斷,靡靡道音自識海中蕩漾而出。


    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


    閑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萬神。


    是為黃庭曰內篇,琴心三疊舞胎仙。


    九氣映明出霄間,神蓋童子生紫煙。


    是曰玉書可精研,詠之萬遍升三天。


    千災以消百病痊,不憚虎狼之凶殘,亦以卻老年永延。


    ……


    墨修塵心有所感,以此運轉天地靈力,自成周天。


    “這是《黃庭經》!”


    墨修塵無比詫異。


    因為這部經書早在他前生少年時便已經爛熟於心,更是支撐前生追尋仙途的重要經文。


    但自己來到此方天地後,似乎都將此遺忘了。


    “還不夠,單憑《黃庭經》和前麵修行的三部法門無法凝結出那最強金丹,還需要一法方可。”


    他在腦海中思索著。


    突然,他眸光一亮。


    “有了,《太乙金華宗旨》!”


    《黃庭經》分為內景,外景,中景。


    其中內景為凝聚金丹首要,加之《太乙金華宗旨》,輔以《炁體源流》與《黃帝陰符經》,他堅信這顆金丹當世必當無人可出其左右。


    盤坐在山河圖之下,既已經有了決斷。


    他便也不再猶疑不定。


    隨著法門運轉,他的身上騰起璀璨光輝,映照著昏暗的天穹。


    “上清、口為、中池……”


    運轉《太乙金華宗旨》,開始鑄煉黃庭內景。


    遠處鎮元子見此一幕,眉心直跳。


    “不愧是先生,各種法門信手拈來!”


    這些法門單獨拎出一部,扔在這方天地,估計都能讓那些所謂的宗門爭搶得頭破血流了,可墨修塵一連在他眼前展現了五六種法門。


    雖然都不是那種直指修為的法門,但卻皆是直通大道真意的法門。


    如此修煉下去,他都不敢想象將來墨修塵踏入上五境,得有多強大的戰力。


    然後他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的書,他並未有法門流傳於世,不然,或可被仙先生收錄。


    遺憾歸遺憾,但鎮元子卻也豁然。


    隻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安心護道在一旁。


    那張山河圖應該隻是一件仿品,但其中蘊含的五嶽真意卻是做不得假。


    不然也阻擋不住那恐怖雷劫。


    就是不知道這場凝結金丹的修行需要多少時間。


    他駐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在流逝。


    轉眼便是三天。


    墨修塵的氣海上已經出現了一顆渾圓的金丹,散發出璀璨金光。


    但墨修塵並未就此停下。


    而是繼續催動法門。


    現在這顆金丹隻是極品金丹而已,他要煉就是一顆亙古未有,當世唯一的金丹。


    在他全力催動法門之下,方圓萬裏皆起異象。


    山川震蕩,天穹湧動。


    仿佛有萬千即將降臨。


    鎮元子凝視著此方天地,掐指演算起來。


    可是下一瞬,就感覺雙指發燙,連忙撤去法訣。


    他驚駭地看著墨修塵的身影:“這是要煉就何種金丹,就算是呂祖當年也不過極品金丹而已,先生這是要直接超越呂祖嗎?”


    外界天地共振。


    墨修塵的三座小天地也在齊齊共振,靡靡道音不絕於耳。


    這一奇異景象也讓秘境內諸多人察覺。


    皆是不約而同地觀望而去。


    遠在秘境的深處的唐生看向外圍,自語道:“如此天劫,這是破境之劫,引得天地共鳴,有人破入上五境嗎?”


    驟然,他猛地抬頭看向那處天穹。


    “是他!”


    眨眼間,唐生的身形已在千裏之外。


    而正在與之廝殺的煉氣士抹了一把額頭冷汗。


    劫後餘生的他吞咽著口水,望向那片天穹充滿了感激。


    這算是間接救了他一命。


    場中沒有了唐生,頓時讓眾人壓力大減。


    認識唐生都害怕其全力出手,他們這些人誰能擋得住其一劍之威。


    有人脫離戰場,看向天劫的方向問道:“可有人知曉那處生了何事?”


    眾人搖頭。


    開始盯著矗立在天地間的門戶。


    褚玉軒說道:“諸位就不要再廝殺了,隻要過了此門,就能一窺那傳承,何必在此時生死搏殺呢?”


    眾人警惕地拉開距離。


    現在確實不是廝殺的時機。


    如今八道神書僅有五道神書匯聚在此。


    有三道神書尚不知道在何人之手。


    ……


    墨修塵掐訣不斷。


    金丹在丹竅氣海之上旋轉不停,湧動著磅礴力量。


    隨著幾大法門的不斷運轉,金丹上緩緩凝聚出縷縷銘紋。


    這個進程十分緩慢。


    而墨修塵現在並不缺時間。


    隻要天劫攻不破山河圖,他就能將這個金丹煉就成圓滿無暇。


    外界匯聚的人也越來越多。


    唐生站在一處山巔,掌觀山河,卻發現其中的景象模糊不堪,似乎有某種力量阻隔了外人的窺探。


    那些此前就在觀望的人,此刻也是如出一轍。


    隨著天地共振開始,掌觀山河便失去了作用。


    又是半旬時光飛逝。


    在清晨的朝陽升起的刹那。


    墨修塵的金丹徹底成型。


    內視之下。


    這顆金丹充滿各種道韻,繁雜玄妙的銘紋覆蓋其上,充滿了大道真意。


    也就在此刻。


    山河圖終於支撐不住。


    緩緩飄零而下。


    墨修塵緩緩起身。


    身上的氣機爆開。


    暉陽境的氣機彌漫出去。


    他看著那道轟擊而下的火紅色雷霆。


    隻是緩緩抬手,遙空虛握。


    雷霆崩碎!


    “還有兩劫!”


    墨修塵喃喃:


    “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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