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倒是豪氣幹雲,一口氣將碗裏的食物吃完,隨手將碗放在桌子上大聲回到:“去!為什麽不去?不僅要去,還要成為當晚拍賣會的最佳主角!”


    話音剛落,唐一泓就癟了癟嘴不屑的說道:“你想當主角就當主角?荷香樓的拍賣會想當主角,那可是需要金山銀海的。就是我們唐家一年頂多也不過拿下三兩件,你想把你們家老爺子這些年積攢的家底都敗光不成?”


    沒想到娘娘腔頓時苦著個臉,轉頭看向我問道:“兄弟,這事確實挺棘手的,依你看如何是好?”


    這家夥踢足球的技術倒是不錯,依他的手段,既然一早就決定要去,自然不可能沒想到對應之策。將問題又踢了回來,肯定是還想試探一番。


    我也沒放在心上,直截了當的問道:“荷香樓我不了解,這拍賣會我也不了解,甚至大姑娘上花轎,這還是頭一遭。你先給我講講,這拍會買如何進行?”


    娘娘腔還沒說話,唐一泓就插嘴到:“講個屁啊!這種拍賣會砸錢就行了!”


    娘娘腔聞言豎起大拇指就附和道:“一泓說的對,說到底就是誰有錢誰就有本事。”


    我聽的一樂,脫口而出到:“那還不簡單,你們窮的不是隻剩下錢了嗎?”


    娘娘腔愁眉苦臉的說道:“錢確實有,可是那也是相比較而言。但凡能參加荷香樓一年一度拍賣會的,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我們這點錢,怕是還不足以稱霸荷香樓。”


    頓了頓又說道:“況且這荷香樓的拍賣會可不是普通的拍賣會,每年競拍的物品隻有十件,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參加競拍的人其實更多的就是為了展示自己家族的財力,以獲取知名度跟發展的機會。以我們家現在的經濟能力,能拿下來兩件就已經是極限了。”


    原來是這樣,我皺眉問道:“跟吳家、胡家比起來,你有多少把握?”


    娘娘腔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思考,就回到:“單對單我肯定是比他們有錢的,但是他們一旦合作,那我就比不上了。說白了,現在任何爭鬥都是燒錢的,誰錢多誰能撐得久誰就贏了。”


    我笑了笑,問道:“如果我們不去買東西,而是去賣東西,時間上還夠嗎?”


    娘娘腔脫口而出回答到:“自然是夠的,荷香樓的拍賣會入選競拍品截止到開拍前半個小時才會停止。兄弟,你是說?”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想必你們這種大家族,這些年來在荷香樓肯定都買過不少東西。你現在缺的就是錢,如其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何必將它們套現呢?買東西自然可以當主角,但若是十件東西裏麵有一半都是你的,豈不也是主角?”


    “而且,這麽多年以來,大家都習慣了去買東西,肯定沒人想著去賣東西。隻要你能想辦法弄個幾件稀有物品去賣,找個生麵孔送過去,到時候吳家跟胡家肯定會跟你搶,你隻需要演一出戲,哄抬價格,最後贏得人自然會是你了。”


    娘娘腔此時已經興高采烈到極點了,一邊聽我說一邊搓著手掌連連讚許到:“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拿出來幾件稀有物品,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而且這樣一來,他們簡直就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高啊!實在是高!”


    被娘娘腔這麽一誇,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當下擺了擺手說道:“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身在局中自然不會想到這方麵,而我是局外人。況且我跟你的思維模式不一樣,你含著金鑰匙出生,而我幾乎就是貧民窟裏長大的。這也導致了,我想著賣你想著買。”


    娘娘腔一臉興奮,猛地站起身來說道:“好主意,我們回去!”


    竟是連跟店裏怪異的那個龔老頭告別都沒有,帶著我們就出了店。唐一泓對我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一臉的笑意,似乎我給她長了不少臉似的。當下一行人默默回家,娘娘腔一到家就忙了起來。畢竟荷香樓的拍賣會所剩時間不多了,所以我也就沒再去打擾他。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隻是卻依舊沒看見娘娘腔的影子,下人說他出門去了。當下也不在意,早早的吃了點早餐。唐一泓覺得無聊,就非要拉著我出門逛街。我拗不過她,隻得隨她去了。


    隻是讓我沒想的是,這丫頭自己買了一大堆東西不說。還給我買了一大堆東西,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就連手機、手表都配備齊全。說是以免明晚拍賣會我會給她丟人,反正買東西隻看合不合身,完全不看價格。我這一身上下,加起來怕是有好些個零。


    隻是這手機裏,目前就隻存了唐一泓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這讓唐一泓傻乎乎的笑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她在樂個什麽勁。


    讓我覺得有意思的是,我陪著唐一泓逛街的時候,屁股後麵竟然還有不少人跟著。隻是這些人一看跟蹤的伎倆就不咋地,一開始就被我發現了。隔著我們十來米的距離,遠遠的吊在我們屁股後麵。


    我也懶得拆穿他們,反正自己絲毫不懼。況且就算他們對我企圖不軌,我身邊的唐一泓他們也不敢稍有得罪。唐家可不是娘娘腔,至少目前吳家跟胡家是惹不起的。


    這些人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後麵,直到我跟唐一泓逛完了,連飯都吃了。唐一泓又帶我去做了個發型,這才打道回府。一回去,唐一泓就催我去洗澡換衣服,穿上她給我買的衣服。我拗不過她,隻好依言行事。


    當下洗完了,換上唐一泓給我買的衣服,一照鏡子連自己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跟著老頭子在神農架練了好幾年,一身肌肉鬆弛有度,配上得體的西服,簡直就是挺拔俊朗。一出門,唐一泓頓時兩眼放光的喊道:“嘖嘖嘖,真沒想到,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要不是你手上練武留下的繭子出賣了你,簡直就是小鮮肉級別的當紅明星啊!”


    一邊說一邊走上前來,幫我戴上手表,真理了一下衣服,又給我戴上領帶,好一陣拾到,這才滿意的看著我。竟是越看越歡喜,臉上不由自主的變得紅彤彤的。


    這麽一陣折騰,娘娘腔恰好回來了,人還未到聲音先到:“出發!出發!好戲馬上開場了,咱們這回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聲音落地,人剛好到了,一抬頭看見我,頓時愣住了,半晌才說道:“難怪,難怪!難怪一泓非要把你綁在身邊,兄弟,你這幅皮囊不去當少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話音一落,唐一泓一腳就朝著娘娘腔踢了過去,口中罵道:“小三,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雖然知道少爺這個詞肯定不是什麽褒義詞,隻是也懶得跟他胡攪蠻纏,當下正事要緊,便伸出手掌晃了晃,問道:“什麽數?”


    娘娘腔一臉興奮,伸出四根手指在我麵前晃了晃說道:“這個數,先上車吧,一會細說。”


    這個數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前天看見的那三個娘娘腔的跟屁蟲也侯在外麵,當下幾人又是分坐兩輛車,徑直朝著荷香樓奔去。隻是這行車路徑讓我有點啞然,竟是跟那什麽龔老頭的小麵館差不多。一路盡朝著偏僻的地方開,看樣子也不在市中心。


    隻是我也懶得問,到了目的地自然就知道了。兩輛車一路開到一個大湖邊,這才停了下來。下車一看,頓時了然,眼前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麵上停放著一艘輪船。感情這荷香樓是在船上,並不是在什麽酒樓之上。


    船的外形看上去倒是跟普通的客船差不多,不是很大。隻是原先甲板上的東西全都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建木質三層小樓。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古色古香,有點雅趣。


    此時已然有人先到,正在順著船上放到岸邊的踏板上船。我正在打量那客船的時候,冷不丁感覺有人在看我。下意識的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卻猛地一驚。眼前一個花白頭發約五六十歲的老頭,看了我們一眼。那目光順到我臉上來的時候,我竟然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懼怕之感。那老頭看樣子也無甚出奇之地,就連長相我都沒能看清楚,隻是那目光卻是如同一把尖刀,直刺人心。


    那老頭身後三步的位置,還跟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虎背熊腰,大刀闊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另一個卻是溫文儒雅,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倒像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這兩人風格迥異,雖說一眼看過去就不是好招惹的主,但是我心裏卻清楚,真正的主就是前麵那個怪異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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