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北域王咬了咬牙,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雪傾看著北域王的背影再次叫住他道:“你要不要抱抱他再走?”


    “不了……我怕抱了他,我會舍不得走……”看著北域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雪傾的手也緩緩落下,心中滿是失落。


    門外,寂靜無聲空無一人,北域王見沒有人,便趕緊朝著車夫所在的位置趕去。


    然而,這一切都被一個路過的大娘看到了……


    回去的路上,北域王坐上了馬車,對車夫輕聲道:“走……”


    “好嘞,王,那小的還用拉您去……”沒等車夫說完,北域王就開口道:


    “不去了,本王乏了……”


    北域王瞪了一眼那車夫,那車夫隻是微微一怔,心中升起一絲不祥預感。隨後帶著北域王城回到了北域王城。


    在未達到王城,路過一片森林的時候,北域王忽然叫車夫停下道:“真是辛苦你了……”


    北域王露出親切的笑容,不輕不重的拍了拍車夫的肩膀,聲音低沉,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車夫雖然當即吃痛,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很開心的神情。


    “今天,本王應該好好賞你!”北域王嘴角揚起弧度,輕聲笑著。


    “不……不用了王……小的也沒做什麽……”


    看到北域王這副表情,車夫似乎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闖了什麽禍了,趕緊拱手鞠躬,態度畢恭畢敬。


    “哎?就衝你的馬踢了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腳,你踢了那女子找茬的女子一腳,本王就應該重重賞你!”北域王將“重重”兩字的聲音,加重了許多,車夫明顯聽出來了,於是趕忙跪下,顫抖著道:


    “饒命啊王!小的實在是不知那兩人對您來說極其重要,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車夫一邊求饒,一邊舉起手狠狠扇自己耳光,希望能夠受到北域王的原諒。


    隻可惜這一切,在北域王看來,不過是無聊的小把戲罷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了……”


    “小的不知啊……求北域王繞小的一命吧!”車夫嚇得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北域王大笑道:“既然你不知,那本王就開恩,親口告訴你!那女子是本王的愛妻!那孩子是本王的兒子!你膽敢用你平凡肮髒的腳,踐踏他們兩人……好大的膽子啊……誰給你的權利?!!”


    北域王話語之間帶著逐漸攀升的憤怒,表情也越來越嚴肅,寒冷的風吹呼嘯在車夫身邊,就好像也追隨北域王,在責備他的過失,嚇得車夫趕忙磕頭懺悔,嘴裏不斷的念叨著:“饒命啊!饒命啊!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求北域王繞小的一命啊!!繞小的一名!!!”


    北域王粗暴的捏起車夫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並用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冷冷的瞪著他,蔑視著道:“嗬嗬,饒你一命?已經晚了!你覺得本王會放走你,然後讓你出去告密,讓這整個北域一同治本王的罪不成?本王之所以願意告訴你讓你知道這一切,就是為了找個適當的理由,殺了你啊……”北域王挑了挑眉。


    “隻有死人,才是永遠讓本王放心的存在。活著的,哪怕還一口氣在,本王也不願去信!”


    北域王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車夫忽然睜大了雙眼,開始掙紮起來。


    未等車夫逃脫,北域王便狠狠捏住車夫的下巴,一手扶住車夫的肩膀,用力一轉,車夫的脖子朝一側迅速扭曲,頭脖頸發出“哢”的聲音,後車夫停止了掙紮,停止了呼吸與心跳。


    北域王在確認完畢這一切後,便將車夫丟棄在一旁的雪地之中,如同丟棄不需要的垃圾一樣。


    天空忽然又開始飄起雪花,雪花稀稀疏疏的落下,將那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的車夫的臉頰遮蓋住。直到白雪將這一切都掩埋,不留一絲痕跡。


    ,,,,


    夜晚


    雪傾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她與北域王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候,雪傾性格頑皮,喜歡與貼身丫鬟小瑩一同爬上高山,站在山巔看著萬裏山河,開嗓歌唱,丫鬟因為知道小姐喜歡唱歌,於是學習了琵琶,為小姐彈奏配樂。


    那天,雪傾正唱著一首自己寫的曲子,站在山頂邊唱邊跳,丫鬟小瑩抱著一把琵琶,為她奏樂,即使天寒地凍,寒風呼嘯,但是這對於北域人來說,這不過是日常。


    今日陽光正好,在北域極其罕見可以見到藍天,此時天空如海一樣蔚藍,碧空如洗。這種景象實在不常見,每當看到這樣碧藍的晴空,雪優都心情愉悅,開心的轉圈圈,好不歡樂,她輕輕開口,用動人的歌喉,優美的嗓音唱道:


    白雪漫山,銀裝素裹,茫茫蒼天,雪似花開。


    盛世如畫,江山似錦,傾舞瑩伴,弄樂奏曲。


    與雪為伴,與風為伍。生死之契,與子成說。


    踏雪揮袖間人仙飄飄,寒梅勝楓兮白雪飄蓋。


    山下正在苦思冥想的雪傲恬,被這優美的歌聲吸引,剛剛還頭疼腦脹的他,在聽到這歌聲後,很快便掃除了一切煩擾。


    他好奇的抬頭往山上望去,卻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就好像這首歌是這座雪山為他唱的一般,為此他打算獨自一人爬上這雪山,打算一睹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尋著聲音,一直攀爬到山頂,悄悄的撥開一層被雪掩蓋的樹枝,便看到雪傾揮袖舞蹈,青絲隨風飄動,衣帶也與風一起被帶上天空,雪傾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愉快的轉圈,滿臉是幸福天真的笑容。


    雪傲恬像是被吸引了一般,癡迷的看著那舞蹈的人,腳步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了些,他走路很輕,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他站在離雪傾不遠的地方。


    彈琵琶的丫鬟小瑩和雪傾兩人都太過投入,太過專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雪傲恬的靠近,沉浸在自己歡樂的小世界中。


    而雪傲恬也好像並不介意急著介紹自己,反而捏著下巴,端詳著雪傾的舞姿,目不轉睛。


    忽然,丫鬟小瑩似乎用餘光瞟到一個人,她猛地轉頭,便看到了雪傲恬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雪地中,麵帶微笑著看著自家小姐。


    “啊!你是何人?”


    丫鬟小瑩率先發現了雪傲恬,她被嚇了一跳,大叫一聲,手中的琵琶弦被她不小心弄斷一根。


    “誰啊?”


    雪傾扭頭動作略快,還未站穩腳步,身體就往後傾去,她未看清那人的臉,就感覺後背狂風大作,呼嘯著從她耳畔略過,腳下一滑,肩膀一沉,整個人便朝著懸崖落去。


    一道白色身影及時出現,他一躍而起,趕忙伸出手來,一把拽過雪傾,雪傾此刻嚇得閉上了雙眼,悶悶的喊了一聲,如同一隻膽怯的貓咪,聲音細小又卑微,她很害怕,害怕的隻剩下了顫抖。


    在雪傲恬抓住她的手後,她才敢睜開眼睛,想去看到底是誰救了她。


    雪傲恬靈力催動在懸崖之上,憑空造出一道階梯,隨後穩穩落於階梯之上。雪傾剛睜開眼,想看清眼前人的長相,結果腳下一滑,又一次受道驚嚇,閉上了雙眼,本能的用手抓緊了雪傲恬的手臂。


    雪傲恬見狀,趕忙將雪傾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他能夠感受到雪傾但卻的發顫,雪傾根本來不及去想自己為何會被雪傲恬擁入懷中,隻是本能的抓緊了雪傲恬胸口處的衣襟,努力的將自己往他懷中送了送。


    雪傲恬看著懷中的雪傾嬌小的模樣,沒來由的心生憐惜之情,展開懷抱,將她樓的更緊些。


    站在懸崖邊緣的丫鬟小瑩,沒有說話,隻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沒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男子投懷送抱。


    兩人不知抱了多久,雪傾這才緩過神來,她這才想起來是一個男子,救了她,她台首好奇之間,便撞上雪傲恬的視線,雪傲恬嘴角噙著笑,眸中帶有無限的寵溺之色。


    此刻雪傾的臉頰刷的轉紅,視線躲避著雪傲恬,羞澀的不敢再多直視半刻,雪傲恬見她可愛,就沒有鬆手,懷抱雪傾一階一階的往回走,感受著彼此的劇烈的心跳,和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氣味,兩人皆是心中喜悅,重回山巔。


    “謝謝公子……”雪傾站在山巔之上,看著冰梯逐漸消失,鼓起勇氣看向眼前之人道謝。


    “姑娘沒事就好……”雪傲恬笑了笑,“我叫雪傲恬,還不知姑娘芳名何許?”


    “雪傾,傾城的傾。”


    “哦……雪傲恬,傲雪寒梅的傲,恬靜安寧的恬。”


    聽了雪傲恬的解釋之後,雪傾誇讚道:“哇,你的名字可真好聽……”


    “姑娘名字才好聽,傾城的二字中的傾字,正配的上姑娘的美貌。”


    “謝謝公子誇獎。”雪傾羞澀的低頭道謝。


    初次見麵,兩人相視一笑,將彼此的身影記在了心尖。


    從此之後,山巔之上便多了一人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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