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冥冥中的感覺將楚君回引導向了一切的開始。


    “我的天賦是死亡後繼承敵人的才能,我為什麽會有這個天賦呢?”


    【條件為什麽是死亡?】


    “在我的印象裏,這世間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一切歸於沉寂,如果連最糟糕的事情發生後都會帶來好的結果,那麽我一定會勇敢的去做很多事情。”


    “爺爺當年留給老楚的家產,被老楚他親哥帶人上門奪走了七成,老楚氣的進了醫院,他那一天的手揚了很久,最終隻是砸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他親哥挑了三個爛蘋果送到病房,嘴裏說著老楚氣量太小的話,當時我人小,氣性不小,真想抄起針管一針紮到那人的屁股上。”


    【你為什麽沒那樣做呢?】


    “你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朱邵思道。


    “是啊,我特別擅長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我總是在擔心衝動之後的結果。”


    “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我中午去外麵買飯,考慮到學校規定在12:30以前必須回去,我特地挑了一家人少的餐館,省去排隊的時間。”


    “然而我付錢之後,突然湧進來一大群帶著安全帽的工人,老板後來一直在給他們上麵條,我催了兩次,他嘴上次次答應,結果就是12:27的時候我還沒能吃上那碗麵。”


    “我了三分鍾奔回了學校,趕上了關門的最後一秒,那一天又累又餓,還一肚子委屈,所以我記到了今天。”


    【為什麽不掀了餐館老板的桌子?】


    “如果當時你會武功,這種事就困擾不了伱了,你可以吃完麵再回去,輕鬆的翻越學校的圍牆。”她說。


    “掀桌子的後果就是,我大概率吃不上那碗麵,也趕不上學校關門的最後一秒,要和老板吵一中午的架,回頭還要因為中午亂跑被班主任收拾。”


    “後來傾訴欲上來的時候,我也與某位朋友說了這件事,他的總結是‘不就一頓飯沒吃上嗎,你記了這麽多年’?”


    “小事,這都是小事,我覺得他說得對,隻要把所有事都看開一點,人生這條路走起來會順暢很多。”


    【起碼不會像老楚那樣被氣進病房】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她問。


    “當然不止是這麽想,我之所以會接受自己的平凡,不止這一個原因。”


    “才能,我羨慕別人的才能,因為我在學業上還算努力啦,卻幾乎從沒拿過第一。”


    “總有人比我更努力,我不過利用自己的課餘時間而已,他們都開始壓榨自己的睡眠時間了。”


    “總有人比我更有天賦,我至今記得那個跑去辦公室給數學老師上課的仁兄,他這樣的人才像是時代的主角。”


    “但像他這樣的人,最終都沒能考上最頂尖的那兩座學府,假設他進去了,他還要考研,讀完研究生,還要讀博,讀完博,學術上的路才剛剛開始。”


    【學術之路很長,你退縮了?】


    “我記得你在大學複習過一段時間的考研資料?”她當時也在圖書館。


    “裁縫的手藝有高有低,木匠的水平參差不齊,各行各業都需要天賦,人在什麽時候才會承認自己的才能比不過別人呢?我正是在考研那一年。”


    “我中途放棄了,有一個與我關係特別要好的舍友,他以為這個時候的我需要有人拉一把,於是收了我的手機,天天把我往圖書館拽。”


    “我雖然被他拉去了,卻天天趴在圖書館睡覺,絲毫沒有因為他重拾考研計劃的打算,給他氣的甚至在朋友圈@我是一個不上進的混子。”


    “有一天做夢,我哭的稀裏嘩啦,舍友以為我失戀了,上來安慰,我隻是告訴他們,我在為自己哭泣。”


    “哪有平凡不平庸,隻不過信了這句話,我能好受很多。”


    “平凡的人,辜負朋友,平庸的人,辜負家人。”


    【什麽是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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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是平庸?”她問。


    “我知道世界上有最美的人,但我不是,我知道世界上有最聰明的人,但我不是,我知道世界上有打籃球打得最好的人,但我不是,我知道世界上有環遊世界的人,但我不是。”


    “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眼下生活’的一切,就是我世界的全部,將上麵這句話中的‘世界’全部改為‘生活’,那就是我的平凡。”


    【繼續下去,這個遊戲還能帶給你什麽呢?】


    【你還想要什麽呢?】


    “這世間有沒有哪一道風景是你最想要的?”


    有人這麽問。


    楚君回這麽答,他捧住了手裏的那條魚,深深一吻,將它扔進大海裏。


    它遊啊遊,在它身後,小巷與城市全部消失,變為大海,頓起波濤。


    一道人影於海麵上站了起來,踏足一點,一道波紋向四周蕩去,波紋所過之處,浪濤皆平。


    霎時,天下獨留蔚藍。


    天似穹廬,冥冥不知其有幾高,蓋四海為帳。


    四海九川,茫茫不知其有幾寬,翻蒼天為幕。


    “海到盡頭天作岸。”


    楚君回的腳下升起一座小丘,起一仞之高,見冰雪覆於其上,此一層也。


    小丘之上再升一層,此一層亦高一仞,皆泛鐵石之色,偶然焰起,紅光淬石。


    待到二層穩固,他腳下又升一仞,此層遍地垂柳,柔光春色。


    三仞之後,小丘化山,鎮於海上。


    “山登絕頂我為峰。”


    一舒胸中鬱氣,述誌於天下。


    “我的天賦讓我看到了走到武道盡頭的可能,23年,我從未有一次,距離絕頂兩個字這麽近。”


    “我想要超越路上的所有人,成為走到盡頭無可爭議的第一。”


    以心祈神,神應否?


    神應人意——萬仞丈天!


    排雲之時,朱邵思以為自己見到了世間最美的風景,做到了世間最不可能之事。


    畢竟,人力豈能撼天?


    這時卻見,他揮臂間擁天為穹廬,定足後四海無波。


    城市?城市去了哪裏?


    人?世間的其他人去了哪?


    除了那個意氣風發的主人公,和見識了這一切的朱邵思,世界一片空蕩。


    “幻象啦,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有改天換地的手段吧。”


    諸景散去,兩人再次回到了人間。


    平凡挺好的兄弟們,之前看了一段墨西哥平民的生活,整個一喪失希望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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