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又在陳鋒上麵圈了一個圈,“這裏,張國義,郝好,陳鋒,盛思明,林語堂,唐琪他們都是被陳鋒串聯在一起到的,所以說,陳鋒是關鍵。我們把視線重新梳理一下。”唐澤說,“陳鋒是個高級公關,他跟很多香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些關係,手裏有很多把柄,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那麽,我們回到案發當天。在案發當天,神秘助理和林語堂去了迷迭國際私人會館。兩個人在酒店過了一夜,但很顯然,神秘助理並沒有住在他與林語堂開的套房裏,那麽,他去了哪裏?


    這個神秘助理在酒店出現的次數不是很頻繁,但很巧合,每次他出現的時候,唐琪都會和陳鋒在迷迭約會。那麽,我們可不可以假設,這個神秘助理其實是去了唐琪的房中,與陳鋒發生關係?”


    “你是說,唐琪和陳鋒之間隻是打掩護,真正和陳鋒在一起的另有其人。”


    唐澤點了點頭,“是。”


    “你覺得這個人是誰?”韓亮深深洗了一口煙。


    唐澤在盛思明是的名字上點了點,“盛思明。我們一開始就進入了一個盲區,唐琪和陳鋒開得房間,就理所當然的以為裏麵的人就是唐琪和陳鋒,很多細節都沒有徹底檢查。”


    “你什麽意思?”韓亮抽了最後一口煙,重重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


    “dna檢查,把陳鋒被害現場的所有洗漱用品,包括一次性牙刷全部去驗dna,我不信他能什麽都不留下。”唐澤咬著牙說。


    韓亮點了點頭,回頭連忙給寶剛打了電話。


    “老韓。”唐澤皺眉點了點白板,眼神微斂,“我們繼續。”唐澤微微閉了閉眼睛,仿佛重新回到了陳鋒被害的那天。


    陳鋒約了盛思明見麵,可是這個人從來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一個月裏,他要見他,其實也就那麽一兩次,兩三次。


    他接到了唐琪的電話,提前來到了迷迭國際會館,但是唐琪來晚了,那個人也來晚了。他焦躁卻又興奮著,他已經帶了他足夠多的把柄,他想,總該是要得到一些應該得到的東西。


    在酒店的大堂裏,他接到了情人的電話,張國義,那個老實的男人。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去了荻花酒店,他們爭吵,他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事情有些不受控製了。


    晚些時候,他終於回到了迷迭國際,但已經精疲力盡,又和張國立吵了架,心情很不好。


    夜幕降臨的時候,盛思明從17樓來了,然後呢?


    然後兩個人發生了一些愉快的事兒,當然,也有可能是其它的,可最後他還是決定攤牌了,他打開屋子裏的暗格,拿出了一些他所‘以為’的把柄,當然那些都是別人的,關於盛思明,關於唐琪的,他沒那麽笨,他不會現在都拿出來。


    “等等。”韓亮突然打斷唐澤的話,“你是說,那天晚上,陳鋒威脅了盛思明,用那個錄音?”


    唐澤點了點頭。


    “不對。”韓亮皺眉,“如果是那個錄音的話,它似乎是對唐琪更加不利才對。所以唐琪不是更有殺人的動機麽?而且陳鋒是香港人,三年前華陽市發生的案子,他怎麽可能知道?單單聽了一點兒錄音就會決定殺人滅口?”


    “如果這個錄音的完整版足以泄露更多的東西呢?”唐澤低斂著眉,繼續說,“從陳鋒那裏找到的錄音很有可能隻是他刻錄下來威脅盛思明的,真正的完整版,恐怕被他藏起來了。”


    “藏在哪兒?”


    唐澤沉默,目光幽幽的看著麵前的白板,眼前好像出現了無數的線條,細碎的,糾結的,找不到線頭,也不知道哪裏是結束。


    “我其實一直搞不懂,林助理,不,盛思明為什麽要殺吳悠。”唐澤皺著眉,韓亮歎了口氣兒,“不,是為什麽要殺白夜。”


    唐澤扭身拉過一張椅子,心煩意亂的坐下來看著對麵的白板。


    他擔心白夜,卻又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香港警方已經封鎖了幾個機場和地鐵口,客運站也都進行了排查,但動靜不敢太大,唯恐惹怒了張國義做出更瘋狂的事兒。


    張國義為什麽要綁走白夜?這完全是毫無意義的,他有勇氣殺人,但沒有道理去綁架白夜,而且,謝奇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


    “老韓。”唐澤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韓亮,“我一直有件事兒是想不明白的。”


    韓亮挑了挑眉,“什麽事兒?”


    “謝奇。”


    “謝奇?”


    唐澤點了點頭,“對,幾個跟梅花組織有關的案子中,那個藏在暗中的藏鏡人幾次三番給警方線索,如果他是想要借用警方的人除掉梅花組織的人,那麽,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他選擇那個釋放線索的人,為什麽會是白夜?謝奇兩次出現,都是見了白夜,在浮梁山,白夜被唐唐抓走,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的酒吧老板,他為什麽要留下線索幫助我找到白夜?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白夜有問題?”韓亮差異的問,“不可能?小白不過是個小菜鳥,怎麽會卷進。”


    “老韓。”唐澤打斷韓亮的話,“盛思明要殺白夜。謝奇在醫院打給白夜,為什麽?”


    “這。”韓亮皺了皺眉,“唐澤,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白夜的來曆。”唐澤仰起頭,“她是一個戶籍民警。”


    “你什麽意思?”韓亮眉頭越皺越深,“唐澤,我有點搞不懂你了。”


    唐澤苦笑,“我也搞不懂,不過也許很快就能搞明白了。”


    “唐澤,你到底想到什麽了?”


    唐澤拿出手機,毫無猶豫的撥通了何豔梅的電話。彼端傳來一陣陣忙音,仿佛輕輕的鼓點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的心。


    “喂!唐澤?”何豔梅的聲音帶著點興奮,憋了那麽久,被當成個廢人一樣關在屋子裏,何豔梅覺得自己渾身都長毛了,很不不能把那個草木皆兵的裴容傾給大卸八塊了,揉吧揉吧丟進黃埔江喂魚。


    唐澤抿了抿唇,終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幫我查一查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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