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家老宅出來,唐澤一路趕往警察局,到了警察局才知道,吳悠遇害,白夜現在人還在醫院。


    薑滬生虎著臉看著唐澤,心裏的火一竄一竄的往上飆,恨不能把他給直接撂倒算了。


    唐澤抿著唇,好半天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薑滬生堵在門口不讓唐澤走,整個人跟一點就著的炮仗似的。今天說什麽也要跟他把話說明白,不然他別想離開這裏半步。


    “你想我說什麽?”唐澤疲憊的揉著眉心,微微側著身子,整個人倚在書桌上。


    “你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薑滬生步步逼近,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他已經受夠了,吳悠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他已經沒有耐心再跟唐澤玩下去了,不管他到底為了什麽目的,今天如果不說清楚,就別想走出去。


    唐澤微微抬起頭,伸手掏出一根煙,不點燃,拿在鼻尖聞了聞。


    薑滬生一把抽掉煙,狠狠丟在地上。


    “薑滬生,你。”韓亮推門進來,“幹什麽呢這是?”


    “滾!”薑滬生扭頭瞪了韓亮一眼,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空氣中飄著不太協調的氣氛。


    韓亮皺了皺眉,“薑滬生,你別胡鬧了行了?吳悠的死大家都不好受,但現在不是窩裏反的時候。”


    “去你m的窩裏反。”薑滬生猛地挺身,揮拳朝韓亮打了過去。韓亮側身退開,“你個瘋子。”


    “老子就瘋了。”雨點般的拳頭朝韓亮打過去,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在狹小的辦公室裏打了起來。


    韓亮知道薑滬生自從到了香港後就一直心裏不痛快,如今吳悠一出事兒,整個人都是懵的,你再不讓他發泄出來,恐怕人就崩了。所幸隻是防守不進攻,直到他打到精疲力盡為止。


    薑滬生用盡全力打出最後一拳,整個人脫力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刺紅著眼睛看著坐在旁邊的韓亮,“老韓。你不懂。”


    韓亮摸了一把汗,“我懂。”


    “你tm的懂個屁。”薑滬生尥蹶子般坐起來,“好好的一個人就燒成那個樣子,我這疼。”拳頭重重砸在胸口,窒悶的疼。


    “薑滬生。”唐澤蹲下來與薑滬生平視,出其不意的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你覺得你很痛苦麽?”


    “放你n個屁。”薑滬生齜牙咧嘴的回過去一拳,唐澤側身避開,“如果你覺得痛苦,那就找出讓你痛苦的人,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痛苦。”


    薑滬生一隻手撐著地麵,一隻手揪起唐澤的衣襟,“你懂什麽?”


    “我懂什麽?”唐澤冷笑出聲,一把推開他的手,低頭嘲諷的看著他,“薑滬生,這個世界遠比你以為的還要殘酷。”說著,猛地站起身,側頭看了韓亮一眼,“我走了。你陪這個瘋子吧。”


    “唐澤,你給我站住。”薑滬生從地上爬起來,唐澤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微微一頓,回頭看他,“薑滬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麽?”說著,側頭看了韓亮一眼,“麻煩你告訴他,別讓他整天像一條瘋狗似的追著我不放。”


    你瘋狗,你才瘋狗。


    韓亮連忙攔住薑滬生,“你夠了。”


    “韓亮。”


    “他是唐玨。”韓亮歎了一口氣兒,目光追著唐澤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聖瑪麗醫院。


    “梁醫生,十二樓的病人不見了。”護士苦著臉衝進辦公室,正在開會的梁醫生微微一愣,“什麽情況?人還能丟了?”


    “上午還好好的,下午去給她換藥,人就沒了。”小護士剛入職不久,還沒見過病人自己莫名其妙消失的。


    梁醫生氣得一跺腳,“那還幹什麽呢?去找人。”


    “嗯。好。我這就去找人廣播。”護士一邊紅著眼睛一邊往出走,迎頭整好撞到進來的人,“對不起。”


    唐澤低頭看了眼麵前的護士,皺了皺眉,“請問,是不是有個叫白夜的病人昨天住進醫院的?”


    小護士臉一白,扭頭看梁醫生。


    梁醫生上下看了眼唐澤,“你是她的家屬?”


    “未婚夫。”


    一聽是未婚夫,梁醫生的臉瞬時黑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病人家屬就好,剛剛得到消息,病人失蹤了,你趕緊聯係一下。”


    失蹤?


    唐澤愣了愣,剛想找手機給白夜打電話,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早就丟了。


    借了醫院的電話打了白夜手機,一接通,話筒裏便傳來一陣陣吵雜的嘈鬧聲,“白夜?”


    “唐澤?”白夜一邊跟著人群往地鐵裏擠,話筒裏的雜音很大,一進地鐵,手機信號就斷了。


    車廂裏很擁擠,到處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味道,香水的,食物的,各種各樣的味道混合組成了香港特有的地鐵文化。


    白夜無奈的看了眼手機,靠著車窗看著車位飛逝的地鐵廣告牌,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斐濟醫院是一家位於尖沙咀的私立醫院,這裏的醫療設施是尖沙咀最齊全的一家醫院,很多重症患者選擇在這裏治療,不單單隻是因為這裏的醫療環境好,更重要的事兒,這裏在許多正大疾病的研究上有所突破。


    白夜下了地鐵直接乘坐的士上了尖沙咀最繁華的地段,大約不到十五分鍾就到達了斐濟醫院。


    在張國義給她的證詞中提到過,案發當天晚上,他是在斐濟醫院陪以為朋友的,當時她並沒有細問,但顯然從他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來,醫院的很多醫護人員對他很有印象。


    剛過證物,醫院裏有些冷清,除了幾個手術室門前的燈還亮著,值班室裏隻有兩個護士在吃午飯。


    白夜進了值班室,仔細打聽了一下,果然,案發當天晚上,張國義確實出現在醫院,並且第二天上午才走的。


    “那他那位病人朋友怎麽樣了?”白夜狐疑的問,兩個護士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瘦高個說,“還是那樣,醒來的機會不大,可惜了那麽年輕個姑娘了。”


    旁邊的胖姑娘露出個惋惜的表情,“可不是麽?為了那種渣男把自己搞成這樣,唉!”


    白夜在一旁聽著,琢磨出個味兒來,驚愕道,“這個病人是郝好吧!”


    “是啊!”瘦高個說。


    胖姑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到底認不認識病人啊?”


    醫院管理比較嚴格,特別是重症患者,一般人是不能誰便探視的。


    白夜幹巴巴的笑,從口袋裏掏出證件,“我就警察,來醫院主要是想了解幾個問題的。”


    瘦高個癟了癟嘴,胖姑娘的表情也立馬嚴肅起來,大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夜詭案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兩並收藏白夜詭案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