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微微愣了一下,心說,本來這種案情會議不是都把她摒除在外的麽?這會子突然點將,搞得她瞬間緊張了起來,忍不住懷疑薑滬生這是又在使妖蛾子了,搞不好就是想讓她在調查會議上出醜,再借口把她踢回戶籍科。


    越想越有可能,以至於看著薑滬生的眼睛都帶著光。


    薑滬生被她看得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鼻尖,“怎麽了?”


    “沒,沒什麽?”白夜連忙搖了搖頭,一邊吸了吸鼻子,一邊手忙腳亂的把昨天晚上連夜準備的材料找出來,“我根據了周燕反饋的信息,著重調查了陳家的幾個人,在案發當時,陳雅太並不在華陽市內,鍾琦雖然在華陽大學上學,但當天晚上和幾個同學在酒吧慶生,兩個人都沒有作案時間。陳雅太的母親王梅和鍾琦母親陳麗可以互相作證,兩個人那天在打麻將。而鍾波人當時就在爆炸現場,但是我覺得鍾波這個人的嫌疑不大。”


    “為什麽?”吳悠問道。


    白夜咬了咬筆帽,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因為當初周燕接任總裁的時候,鍾波是非常支持周燕的。所以沒道理現在又來反對了,而且,鍾波現在是在財務部工作,能把他放在財務室,說明周燕是很信任他的。”


    “就算鍾波沒有嫌疑,但是前麵幾個人是完全有時間的,因為炸彈是定時裝置,完全可以提前放置的。”


    “阿奇。”白夜猛地打了個噴嚏,尷尬的笑了笑,“是,是可以安裝定時裝置,可台子是當天下午才搭建好的,上訴幾人在下午這段時間都有不在場證明。”說完,扭頭看了眼薑滬生,發現他正黑著臉,一臉懊惱的拿著衛生紙擼鼻子。


    “噗!”正整理文件的邱雪突然笑了出來,本來緊張的氣氛好像一下子緩解了,小麥笑嘻嘻的從資料中抬起頭,“哎,我說老大,你昨天和小白被雨淋了啊?嘿嘿,這感冒都成雙成對的。”


    白夜臉“藤”的就紅了,一想到昨天的事兒,心裏早想通了,薑滬生後備箱裏哪有什麽備用傘啊,他根本就是後來淋著雨回去的。


    想到這,心裏還挺不好意思的,幹巴巴笑了兩聲,端起咖啡擋住臉,假模假樣的喝了兩口。


    下午,薑滬生要去市裏繼續做匯報,白夜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陳雅文的結婚現場去看看。


    陳雅文大婚,租用的場地正好也是新麗都酒店,隻是地點換在了二十樓。


    整個二十樓就是一個巨大的宴會廳,占地千平,裝修奢華,猶豫婚禮是定在了十一月三日,所以提前兩三天,酒店就已經開始布置婚禮現場了。


    白夜背著個帆布包吭哧吭哧上了二十樓的時候,簡直被眼前的一片花海給驚愕了。


    整個會場大約用了上萬朵藍色的玫瑰布置而成,禮台正麵是一麵巨大的led顯示屏,前麵是九層高的香檳塔,整個天花板的布置更是神奇得不可思議,上麵鑲嵌了十幾塊舉行led夜景顯示屏,當婚禮進行到交換戒子環節的時候,全場的燈光會一瞬間全部熄滅,led顯示屏上會出現一整片銀河係,讓人完全有種置身銀河係的真實感。


    白夜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天花板,聽著現場布置的工人一臉熱忱與期待的介紹。


    土豪的世界果然很玄幻啊!


    最後,白夜做了一個很是感慨的結論,一邊羨慕嫉妒著,一邊小小的幻想了一把自己結婚時的場景。


    潔白的婚紗,熱烈的玫瑰,神聖的誓言,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


    “騎白馬而來的未必就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唐澤笑眯眯的站在宴會大廳門口,目光含笑的看著白夜瞬間僵硬的身板,“白夜,好久不見了啊!”


    白夜不敢置信的回過身,再見到唐澤的一瞬間,突然有種莫名其妙吃了一隻蒼蠅的錯覺。


    你妹,為什麽走到哪裏都能遇到他?


    “不高興見到我?”唐澤微微不悅的挑了挑眉,朝身後跟著的一男一女說了幾句,兩人目光探究的看了白夜一眼,轉身出了宴會大廳。


    自從離開浮梁山之後,白夜幾乎整整半個月都沒有再見過唐澤。其間她也曾去過幾次雷霆,他均不在,聽萬亮說,他是去了s省辦事,一時半會回不來。


    “你不是去s省了麽?”白夜癟了癟嘴,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他端著的手臂,趕忙從一旁拉過一把椅子,“嗯,坐吧!”


    唐澤笑著看她不甘不願的表情,刻意把胳膊端得高高的,弄得白夜心裏不上不下的,也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家族裏出了一些事,提前離開了,後來聽說你被歹徒抓走了,怎麽樣?受傷了麽?”唐澤低垂著眸子,漫不經心的問。


    白夜愣了愣,好半天才想明白,他這是在解釋他為什麽提前離開浮梁山的原因。


    心裏莫名其妙的竄出幾枚粉紅色的泡泡,也不知道在歡脫個什麽勁兒,一個勁的往上飄。


    “嗯。沒事,虛驚一場。”她淡淡應了一聲,雖然自從浮梁山回來後,她就經常做些奇奇怪怪的噩夢,但總的來說,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已經越來越遠,至少不像最初回來的幾天一樣,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唐唐拿著匕首看著她時的表情。


    想到唐唐,不免又下意識的抹了脖子上已經愈合的傷口。新生的肉芽粉嫩嫩的,偶爾會在出汗的時候微微發癢,不仔細看,也看不出有多深刻,可唯有自己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在唐唐把刀壓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她曾經那麽真實的感受到死亡,驚恐,絕望,甚至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失神的看著頭頂的led屏幕,完全沒注意到唐澤在看著她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他微微側過身子,在她頭上輕輕碰了一下,壓下發心翹起的幾縷發絲,“怎麽?你也認識陳雅文?”


    白夜微微有些發愣,看著他棱角分明,精致得有些過分的臉,心髒莫名的狂跳了兩下。


    “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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