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安哪裏還能顧得了這麽多,可是現在他身上的靈力虧空的厲害。


    沈清清又劃分了戰場,仿佛有一道屏障,無形的阻隔了祝錦安。


    第三道殘影逐漸的凝實,從背後對黑衣人的心髒直接貫穿。


    祝錦安根本無力阻止,但是邪修,死不足惜。


    黑衣人一死,那屏障便撤掉了,沈清清虛弱無力,如一張紙,輕輕飄落。


    也沒摔在地上,祝錦安扶住了。


    有他在,無論置於何種境地,他都不會讓沈清清孤立無援。


    沈清清直接昏死過去。


    祝錦安讓沈清清靠著自己的肩膀,手上卻握著璃光劍。


    劍是好劍,隻是可惜煞氣太重。


    這把劍的來曆別說是祝錦安,就連沈鶴年都不知道沈清清是怎麽得到的。


    但是這把劍的煞氣太重,別說是淩塵子建議沈清清不要拿這把劍。


    甚至是沈鶴年,都有過將這把劍熔煉再鑄一把的想法。


    沈清清不願意,這劍也不是隨便能融掉的,哪怕是合淩塵子和沈鶴年之力,都隻是封印了這把劍的一部分煞氣。


    而且隨著沈清清修為的提高,這封印隻會越來越弱。


    現在看來,沈清清入了金丹,這層封印是減弱了不少。


    劍是護主的,黑衣人的不斷挑釁,又加上沈清清全部靈力都用在了劍上,以至於讓它有了可乘之機。


    煞氣入體,那可是要命的。


    祝錦安對這把劍起了殺意。


    劍似乎是感覺到了,在祝錦安手上有些不安分,不斷的晃動,甚至發出了嗡鳴聲。


    這劍,是有劍靈的。


    祝錦安猶豫了,好劍難尋,若是把這把劍給毀了,想要找一把相媲美的劍,又談何容易?


    “無論你想不想,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我就會把你碾成粉末。”


    融了這把劍,那還是算便宜了。


    碾成粉末,隨風四散,就算是想找都找不到。


    璃光劍不滿的晃動著,卻被祝錦安壓製了。


    這把劍的煞氣一日不除,它就始終是一個隱藏的禍患。


    隻可惜現在他修為還太低,對這把劍還做不出什麽實際行動。


    等到日後……


    祝錦安隨手將劍扔在地上,就像一塊破銅爛鐵一樣。


    這裏是亂葬崗,踩的每一塊地方都可能是埋著人的屍體,祝錦安不敢把沈清清隨意的放在地上。


    但是看著死的透透了的黑衣人,他卻不甘心就這麽讓他死個幹脆。


    那些落葉,一共在她身上劃了一百零三道口子。


    冤有頭,債有主。


    葉子放把火燒了就行,至於這人……那就十倍償還。


    第二天早上,有人來亂葬搞拋屍。


    亂葬崗有屍體是屢見不鮮的,隻是這人好巧不巧的把屍體拋到了昨天那個黑衣人的旁邊。


    黑衣人穿著破爛,身上卻帶著一塊看起來就值錢的令牌。


    有錢人怎麽可能會來這種地方拋屍,見到了值錢的東西,就忍不住去摸。


    在貪念之下,他把黑衣人翻了個邊,就看見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一個晚上的放置就吸引了許多蟲子,看著就十分惡心。


    饒是見多了屍體,這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尖叫了一聲,就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就跑沒了人影,跑的時候甚至不忘記把那塊令牌拿走。


    雖然說是死人的東西,但是耐不住這東西值錢。


    ……


    ……


    沈清清醒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的環境,一時還沒有緩過神。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浮沉劍訣第一式,之後,就沒有印象了。


    “我們這是在哪裏?”


    房間裏擺的是些古董,不算名貴,看著像是客房。


    “周員外的客房。”


    “昨天晚上你很厲害,一個人就把那個邪修給擊退了。”


    祝錦安想說些嚴厲的話,看著沈清清懵懵懂懂的樣子,又收了回去。


    “我一個人?”


    沈清清簡直是不可置信。


    但是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黑衣人最後應該是用的靈力。


    元嬰前期,她就是一個金丹前期,這是跨越了一整個大階級,哪怕現在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祝錦安,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妄自菲薄!”


    祝錦安更喜歡那張揚自信的沈清清。


    下山曆練一趟,祝錦安可不希望沈清清磨平了棱角。


    “祝公子,方便進來嗎?”


    聲音嬌柔,隔著門沈清清聽到骨頭都酥了。


    沈清清戲謔的看向祝錦安,祝錦安隻覺得頭大。


    祝錦安不開口,但畢竟不好晾著別人。


    “方便,進來吧!”


    是沈清清開的口。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


    瞧著和沈清清一般大,明眸皓齒,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


    眉目含情,看向祝錦安的時候含羞帶怯。


    “祝公子,昨日匆忙,還沒來得及理向您道謝,我是過來特意給您道謝的。”


    周盼看著弱柳扶風,搖搖晃晃的給祝錦安福了福身,沈清清這躺在床上的病患都有些心驚。


    沈清清看看周盼,又思考了一下自己。


    是不是世間男子都喜歡周盼和白瑄這種小白花類型的,而自己,是吃人霸王花。


    “祝公子~”


    沈清清模仿著周盼,聲音嬌滴滴的,她自己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祝錦安著實是狠狠的被嚇了一跳,往床腳退了幾步。


    看向沈清清的眼神,似乎在說沈清清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沈清清朝著祝錦安齜牙咧嘴。


    什麽人啊,就不該給他一點好臉色。


    “這位姑娘似乎找你有話要說,你就先出去,同人先說完話再進來吧。”


    沈清清的語氣正常多了,祝錦安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


    “不用,救她的不是我,她的救命恩人也不是我,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麽好聊的。”


    祝錦安避嫌,甚至是從周盼進門到現在,他沒有正眼看過周盼一眼。


    就連現在說話,都是對著沈清清在說。


    “祝公子大恩大德,周盼永世難忘,隻能說您不是我的恩人呢?”


    周盼隻知道自己在最絕望的那一刻,祝錦安從天而降,解救了她。


    “我不是,那邪修是姩姩解決的,我隻是手無縛雞之力,靠姩姩養活的白麵書生。”


    祝錦安的樣子確實有幾分說服力,周盼還是不願意麵對現實。


    “那壞人是這位姑娘解決的,我自然會讓爹爹回報她。”


    “但祝公子,我也認您這位恩人。”


    無論怎麽說,周盼是看上了祝錦安,就算是黑的,她都要說成白的。


    “恩人,盼盼隻是一介弱女子,無以為報,蒲柳之姿,還希望恩人不要嫌棄。”


    周盼都已經羞紅了臉,可祝錦安依然不為所動。


    沈清清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床上,她就應該給自己挖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眼睛一個勁兒的示意祝錦安給人家回複。


    沒聽到人家怎麽說了嗎?


    “蒲柳之姿,希望恩人不要嫌棄。”


    這就差沒有直接挑明,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了。


    “周姑娘,還是請回吧,我都是一個需要靠人養的白麵書生,當不起你的回報。”


    為了擺脫周盼,祝錦安都一再強調自己隻是一個吃軟飯的。


    周盼最後是哭著跑出去的。


    沈清清看戲一般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嘖嘖嘖。


    “姩姩!”


    祝錦安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看熱鬧的?


    “人家是蒲柳之姿,我這是銅牆鐵壁,沒想到祝公子是如此的正人君子,甚至不惜毀壞自己的清譽。”


    “我們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自當清心寡欲,修身養性。”


    沈清清“嘁”了一聲,什麽清心寡欲,修身養性,那不過就是祝錦安的借口罷了。


    修仙之道,難走的就是無情道,枯燥無味,不能有欲望,不能有感情。


    沈清清選的是劍道,而祝錦安他又不是無情道,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祝錦安在自己悟道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絕對走不了無情道。


    他的心中有恨,選了無情道隻會走火入魔。


    “不說這個了,我們說說那個邪修。”


    祝錦安故意岔開話題,沈清清也就不追究了。


    “我之前在玄霄派時,就聽說有一種邪修,專門抓那些妙齡女子,采集元陰來增加自己的修為。”


    沒有親身經曆過,沈清清就不會明白這種險惡,說的時候眼中還是有些好奇。


    “那邪修似乎很厲害,昨天我是怎麽把他打贏的?”


    沈清清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她可是打敗了一個元嬰前期的邪修誒,這種牛皮,她可以吹一輩子。


    隻可惜她沒有用留影石給錄下來,而且這段記憶也沒有。


    但是好在有祝錦安當時正好在旁邊看著,以後說起來也有人能作證。


    “你是在危機時刻激發了體內的潛力,你的浮沉劍訣第一式,已經可以凝聚第三把劍了。”


    沈清清需要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認知。


    “隻不過那把璃光劍,就像我師父和你父親那樣說的,煞氣太重。”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導致你不記得那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吧。”


    “劍?”


    “對,我的璃光劍呢?”


    沈清清可喜歡自己那把劍了,一直都是隨身帶在身上,現在自己昏迷,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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