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王爺,別來無恙?


    王府後宅中…


    裕王為求返老還童大計,在仙師入府後,貼心的為其建了一處煉丹室…


    在那煉丹室的四角各插著一枚陣旗,正中位置立了一座人高的煉丹爐,材質似銅,通體泛著青幽之色。


    而在那煉丹爐旁邊不遠處擺有一座法壇,案桌上擺著些符紙、碗碟、鈴鐺、亂七八糟的藥材,以及一些明明風幹萎縮,卻還是能看出是器官模樣的東西。


    那山羊胡仙師著一身玄青法袍,在法壇前腳踏罡步,手掐靈訣,口中念念有詞,忽然擺袖一招,口中輕嗬一聲:“起!”


    卻見那法壇上的幾張符紙無風自動的飛起,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一般直接飛入了煉丹爐中。


    而那煉丹爐隨著符紙飛入,也‘呼’的一聲竄起來了股綠油油的火焰…


    那搖曳的火焰將煉丹室中的兩人麵容映照的忽明忽暗……


    一旁的裕王滿臉豔羨之色,盡管看過仙師煉丹多次,可每次看都有種‘仙家手段莫過於此’的感慨。


    山羊胡仙師看著那丹爐中燃起的火焰,眉頭微蹙的問道:“爐火已起,怎地人還沒送來?”


    “啊,這……”


    裕王聞言也回過神來,神色間有些惱態的應道:“那混賬東西辦事磨蹭,等會押人來,便留給仙師喂護法了。”


    “嗯~”


    那山羊胡仙師聽到自己的護法能加餐,微微頷首道了句:“王爺有心了…”


    “本王親自去催一催。”


    裕王說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便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此時他的眼睛中已經蒙上了一層血色。


    山羊胡仙師見他出門催促,拿起法壇上的鈴鐺搖了搖,隨著鈴聲叮鈴作響,煉丹室的下麵也傳出了一些嘶吼聲,像是回應他的鈴聲一般。


    “莫急,莫急,等會加餐…”


    不多時的功夫。


    裕王便冷著臉走了回來。


    而在其身後,還跟著兩個麵色惶恐的王府下人,他們兩人的肩頭各扛一個被綁起來塞住嘴巴的孩童。


    兩個孩童嗚咽哀鳴,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要麵臨著什麽,涕淚橫流的掙紮著。


    可他們本就年幼,如今又被繩索綁著,如何能掙脫出王府健仆之手?


    山羊胡仙師瞥了兩個下人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把人放到我前。”


    “是…是……”


    兩個下人戰戰兢兢的將肩頭扛著的孩童放在仙師門前,還沒還得及支起身子,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人點了一下。


    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僵硬動彈不得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緊忙哭喊道:“王爺饒命!!仙師饒命啊!!”


    “王爺嫌你們幹活不利索…”


    山羊胡仙師慢慢悠悠在那法壇後的機關上擰了擰,卻見煉丹室的地麵一顫,漸漸地露出個井口大小的地窖孔洞…


    煉丹室的地仙似是養著什麽怪物似的,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兒自那地窖的孔洞中湧出,隱隱還伴隨著些嘶吼聲。


    兩個王府下人被嚇的褲子都濕了。


    可那山羊胡仙師卻沒有絲毫憐憫的意思,一手提起一個,直接將那兩個下人扔進了地窖中…


    “仙師…饒…啊……”


    兩聲淒厲而又短暫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便響起一些撕扯分食之聲…


    裕王見兩個下人被投入地窖中,臉上沒有半點不舍,反而有種病態的亢奮。


    而那山羊胡仙師更是見怪不怪了,擰動開關將地窖的孔洞合上,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那兩個綁起的孩童身上。


    隨即從那法壇上取過個碗碟,又操起一柄不足一尺長的小刀,慢悠悠的慢蹲下身子,想取那滾燙的童子心頭血。


    就在他操刀找地方下手取血的時候,煉丹室的房門突地被敲的砰砰作響。


    緊接著外麵便傳出急促的呼喊聲:“王…王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嗯?”


    那山羊胡仙師心頭一抖的驚疑一聲,不知怎地竟隱隱有種不祥之感…


    而裕王聽到聲響後,臉上的病態笑容亦是一僵,隨即滿臉惱怒的打開煉丹房的房門…


    見敲門的是個老仆,他不由分說的上去就是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後才怒罵道:“混賬東西,誰讓你來這的?”


    “王…王爺…禍事了,禍事了!!”


    那老仆被踹翻在地,卻還是滿臉急色的說道:“西廠…西廠的番子闖進府來了,到處在找王爺的人呢!”


    “……”


    裕王本欲再踹的腳微微一頓,有些驚疑的問道:“西廠的番子找本王?”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一隊西廠的人馬已經闖入了後宅,為首的是三人一個是中年太監,一個是膀大腰圓的軍伍之人,還有一個是個青年劍客…


    “王爺,您的事發了。”


    江進瞥了眼四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勞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擺擺手,示意西廠的下屬拿人。


    裕王看著湧來的西廠番子,特別是看到那個青年劍客,瞬間想到了此人就是前幾天在金滿堂遇見的徐伯清時,跟在其身後之人…


    他麵色一陣青白,怒喝道:“西廠的閹賊居然敢擅闖本王的府邸?誰給你們的狗膽?嗯?”


    “聒噪!”


    段元澤早在兩日前就想宰了這裕王,如今有名正言順的機會擺在眼前,哪還想再聽他廢話,當即提劍躍了過去。


    “伱……”


    裕王見那劍客殺氣騰騰的直衝自己而來,麵色不經一變,慌亂中連退數步的喊道:“有賊人闖府,仙師救我!!”


    段元澤本想持劍進屋,不曾想,手中的驚鴻劍在刺向那房屋時,明明門前空無一物,卻突兀有股無形的氣牆擋住了自己的劍刃前!


    驚鴻劍刺在那氣牆上猶如刺中了金石一般,不僅發出一聲金石交錯的錚鳴聲,他無防備之下,也被那反震的力道震開數丈。


    他麵色一沉,屬實沒想到有這般變故,正待全力以赴的施展《意氣訣》時,卻見一位身著玄青道袍,蓄著山羊胡的道士出現在房門之前…


    那山羊胡仙師看到外麵的圍攏而來的西廠之人後麵色亦是一沉…


    裕王見那劍客未能近身就被震開,又見仙師出麵,當即穩住了心神,嗬斥道:“西廠閹賊目無法紀,以下欺上!”


    他聲音一頓,轉頭又道:“還請仙師助本王誅殺這些西廠賊人,事後本王定當啟奏陛下,冊封仙師為我大梁國師!”


    “……”


    “嘖嘖嘖~一言以冊國師,王爺好大的口氣啊。”


    就在這時,徐伯清一邊咋舌一邊拍著巴掌的走了進來,身旁的宋明德目光微動,身後還跟著一眾赴宴的賓客…


    他笑嗬嗬的問候道:“王爺,別來無恙?”


    “你……”


    裕王見一眾赴宴的賓客皆是滿臉好奇之色的走來,似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不經一白。


    見那為首的徐伯清一臉戲謔之色,他厲聲嗬斥道:“閹狗…閹狗…是你搞的鬼!!”


    “可不能亂說…”


    徐伯清抖了抖手中的信件,正色說道:“本督是接到裕王府下人的舉報信件才趕來的。”


    他聲音一頓,問道:“信中言明裕王為返老還童和妖道勾結,殘害童男童女一百餘人,可有誤差?”


    “你……”


    裕王聽到他說的這般詳細,麵色又是一白,再看到一眾赴宴的賓客和被架住的王府下人,當即也知道自己的事發了。


    若是當眾坐實了勾結妖道,殘害生靈的罪名,那就真的完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他仍然不願認栽,雙眼發紅,有些癲狂的似的指著徐伯清…


    似是向一眾赴宴賓客解釋,又似是叫罵的說道:“諸位,這閹狗兩日前衝撞本王,被本王數落後懷恨在心!


    此閹狗目無王法,以下欺上!


    如今不僅帶人闖入裕王府,更是在朝中大臣前妖言惑眾,汙蔑本王,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汙蔑?”


    徐伯清冷笑一聲,說道:“朝中諸位大臣在此,王爺不妨讓諸位大臣進那煉丹室中查看一番,是非對錯一看便知。”


    “……”


    裕王麵色一僵…


    且不提煉丹室地下的護法和皚皚白骨,便是煉丹室中還有兩個綁著的孩童呢,若是讓人看到,豈不坐實了罪名?


    “混賬東西!”


    他雙目隱隱發紅,惱羞成怒的叫罵道:“徐伯清,你不過是我天家養的一隻閹狗!有何權利搜查王府?”


    他聲音一頓,隨即看向身旁的仙師,說道:“還請仙師出手誅殺此寮,一切後果皆由本王承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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