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允將他的反應清楚察覺,吸了吸鼻子,輕聲嘟囔:“歪了。”


    顧明野才重新低頭去看,目光避開那漂亮的豐滿,仔仔細細給她塞下去。


    完了才抬起臉來,顧明野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飄忽,道:“你先睡會兒,等會我叫你。”


    莫笙允嘟嘴,哽著聲音道:“你是不是想逃跑?”


    “不會,”顧明野揉了揉她的腦袋,“乖點,夾好了,我抱你進房裏睡。”


    莫笙允閉上眼,應了聲。


    因為家庭因素,莫笙允的身體素質還算是很不錯的。


    經常鍛煉加上飲食規律,體態均勻纖瘦,此刻抱起來也沒多少重量。


    顧明野把她放在了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


    因為生病的緣故,莫笙允的臉頰酡紅,眉峰微蹙,一看就知道肯定不舒服。


    等了幾分鍾,顧明野將溫度計抽出來。


    38.5°。


    顧明野鬆一口氣。


    去看莫笙允的臉,發現她呼吸已經逐漸均勻了下來,已經睡著了。


    輕手輕腳起身來,顧明野出了門去買食材。


    作為一個在軍隊裏蹉跎了許久的糙爺們,顧明野會做的東西並不多,廚藝可以說是完全沒有。


    可因為從小在莫家長大,受了莫笙允的影響,倒也學會了一門手藝——煲粥。


    莫笙允喜歡喝粥,各種粥都特別喜歡。


    顧明野也隻會簡單的一些東西——將食材處理完了,再慢慢跟粥一起熬煮完畢,調個味也算是完事兒了。


    實在是沒有什麽技巧性可言。


    可偏偏,莫笙允就是喜歡喝他做的,總是纏著他給她下廚。


    久而久之,顧明野也能慢慢做一些別的口味。


    菜心粥主要食材自然就是菜心了。


    菜心是潼州的方言叫法,別的地方一般叫油菜花。


    將油菜花切丁,瘦肉剁碎。


    把切成薑絲的生薑放下去跟粥一塊兒熬,慢慢出了味之後再把肉放下去,最後才放菜心調味。


    因為莫笙允生病的緣故,顧明野將生薑切得有些多。


    粥一煮開,就聞到了重重的薑味。


    廚房裏粥滾滾開的聲音傳出來,顧明野在處理著剛剛買回來的小菜。


    剛切下一刀,忽然腰就被摟緊。


    顧明野一頓,被這樣猝不及防的摟抱嚇了一跳。


    回頭看去,不是莫笙允又是誰?


    莫笙允的臉色比剛剛已經好了一些,隻是嘴唇還是有些發白,看起來尤其單薄惹人憐愛。


    顧明野聲音也輕下來,道:“走路怎麽沒聲音呢?”


    莫笙允抱緊他的腰,道:“我剛剛做噩夢了。”


    “夢到什麽了?”


    “我夢見你要跟我結婚了,但是又莫名其妙把我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我被所有人都笑話,”莫笙允聲音悶悶的,“他們笑我,說我做人不行,就連我老公都不要我了,而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抱著鮮花站著,被所有人圍觀……”


    聲音帶上了哭音,莫笙允抱著他腰的雙手越發收緊,道:“阿野,你會不會這樣對我?”


    顧明野也聽得一陣難受,握著菜刀的手微微鬆開了。


    將菜刀放下,顧明野擦了把手,道:“不會,做噩夢而已,不會是真的。”


    說著,將她輕輕一推,“你先回去穿件外套,粥待會兒就好了。”


    “我不冷。”


    “聽話,去穿上。”


    “我不!”莫笙允吸著鼻子,嬌聲道:“阿野,我爸爸他們其實不是不喜歡你,隻是覺得……”


    “我知道的,”顧明野打斷她的話,“你先出去吧,等會兒說。”


    莫笙允吸著鼻子,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顧明野轉身,看著砧板上放著的東西,心境卻是與方才截然不同。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顧明野很快處理完了東西,走了出去。


    粥的香氣很濃,莫笙允是喜歡的。


    聞到這味道,就算是生病了沒多大胃口,肚子也咕嚕嚕叫了起來。


    顧明野耐心地將粥吹涼,用勺子舀著往她嘴邊送去。


    莫笙允乖乖地一口一口吃了下來,看著顧明野,道:“太淡了。”


    “生病要吃清淡的,”顧明野往她嘴裏喂,隨即又給她夾了塊小菜,“咬一口。”


    莫笙允看了一眼,直接把那小菜一整塊都給扯走了。


    可沒咀嚼兩下,眉頭就皺起來了,喊道:“鹹!”


    顧明野笑了出聲,“該,喝口粥。”


    “太燙了,你放著,我自己吃,你也吃。”


    顧明野沒意見,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吹著慢慢吃了起來。


    莫笙允握著勺子,自己一口一口吃得緩慢,一雙眼睛盯著顧明野。


    顧明野假裝沒發現一樣,低頭自己自顧吃著。


    莫笙允不知道看了多久,才道:“阿野,你會不會娶我?”


    顧明野被問得突然,動作一頓,抬眼看她。


    莫笙允的臉頰紅撲撲的,明明臉色發白,可偏偏那一雙大眼睛看起來依然是熠熠生輝,帶著期盼。


    顧明野低頭,又喝了一口粥,沒出聲。


    莫笙允看著這模樣,去扯他的手,“說話啊。”


    顧明野三兩口將碗裏的粥吃完,伸手又去盛了一碗。


    莫笙允伸手將他的碗拉過來,賭氣道:“你不說,我就不讓你吃。”


    顧明野看著麵前這個嬌俏的小姑娘,心裏堵堵的。


    看到他又沒出聲,莫笙允不甘心又問:“要是我爸爸要是同意的話,你會娶我嗎?”


    “笙兒,”顧明野終於開口,將手裏的勺子放回碗裏,“我們家沒人了,隻有我跟明媚。”


    莫笙允微怔,“所以呢?”


    “我爸媽死得早,從小就是你爺爺把我們收留了,如果不是老首長,我跟明媚活不到現在。”


    莫笙允聽到這話,鼻翼翕動,眸光輕顫,不甘心地握住他的手,哽聲道:“所以呢?”


    “老首長不希望我跟你在一起。”


    莫笙允眼睛裏滲上一層水光,“那如果,我爺爺同意了呢?”


    顧明野看著她,沒說話。


    莫笙允又問:“如果我爸爸,我爺爺,我家裏的人都同意了呢?”


    “笙兒……”


    “你回答我!”莫笙允有些激動,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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