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讓兩個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身後的門已經被關上了,也沒有被打開的動靜,看來外麵的人是在守株待兔嗎?


    墨看了看前麵那棵大樹,這樣奇異的存在,簡直不能用平常的觀點來解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們要過去嗎?”莫幽問,但是她微微向前走的步伐已經表現出了她的好奇心。


    “走吧。”墨看了看周圍,平靜如常,也看起來沒有實質性的危險存在。


    於是兩個人就這麽漸漸的向那棵大樹走進。當走到這棵大樹巨大樹冠下麵的時候,,頓時周圍暗了下來,仿佛進入了一個原始森林,光芒隻是通過樹葉間那麽幾個空隙才能看到。


    樹葉全部是最深的墨綠色,茂盛而又濃密。若不是樹冠上那些熒熒的閃光,真的會有一種進入普通原始森林的感覺。


    大約又走了一段距離,兩人站到了樹幹下麵,粗壯的樹幹一直向高空延伸著,仿佛永遠看不到盡頭一般。每一個分叉的樹幹又是那麽的粗壯,但是一根樹枝就有普通大樹的主幹粗。


    自己站在下麵,就好像是一塊碎石,在這棵樹的麵前,自己顯得太過渺小了。


    “這真不可思議,在地下居然會有這樣的地方,就好像在做著一場夢……”莫幽不由感歎著,然後不由的伸出手想要去撫摸樹的樹幹。


    但是就在手剛剛接觸到主幹的時候,整棵大樹竟然突然間顫抖了起來,仿佛被陌生人的突然接觸,表現的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若是能移動,恐怕它會稍稍後退一步吧。


    墨這樣想著,然後間感覺到頭頂有什麽東西飄落下來,抬起頭,才發現,那些飄落下來的正是那些熒光,正是這麽一兜,不知哪裏出現的光點紛紛揚揚的像雪花一般的飄落下來,才這麽一小會兒,整個樹冠,包括墨和莫幽的身上全部飄滿了熒光。


    墨下意識用手撚起身上的那些光點,仔細看去竟然連樣子都和雪花一模一樣,看過很多能源的東西,墨第一猜測的就是這些是某種能源。


    但是如今看來,這些東西似乎除了會發光,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棵樹……”莫幽目不轉睛的盯著樹幹上方那片枝幹分叉的地方,口中微微的說道:“那裏曾經是不是放過什麽東西?”


    墨聽到莫幽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莫幽目光的方向,剛才被整棵大樹的壯觀所震撼,並沒有仔細去看,如今被莫幽這麽一說,墨也注意到了上麵的奇異之處。


    就在主幹分支的部分,兩個枝杈的中間地帶形成了很規則的凹陷,就好像一個有著弧度的圓形托盤一般,而在這凹陷的周圍也並沒有其餘的紋路,就像是被打磨過的一般。而且就連多餘的小分支都沒有。


    再往上看去卻有了樹幹本來有的粗糙紋理,還有一些細碎的小葉子,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樣子,如果說是自然生長形成,怎麽說也說不通啊。


    “這裏曾經放著什麽?”墨也不由的自言自語道,眼前的大樹仿佛一個神跡般的存在,沒人知道它曾經發生過什麽,也沒人知道這個凹陷當中曾經放著什麽。


    天空中熒光還在不斷的漂浮著,灑落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兩個人就這麽站著,注視著前麵的壯觀,一言不發。


    周圍安靜極了,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更沒有風聲……一切靜的那麽的不真實。


    到是在漸漸的靜謐中,兩個人竟然都不約而同的放鬆了下來,好像在這個平和的世界裏,再也不用去想任何的事情,仿佛靈魂在這些熒光當中漸漸的升華。


    但是卻在兩個人幾乎完全的要融入這片靜謐之中的時候,耳邊突然間出現了歌聲,雖然是清唱沒有音樂的雜質,但是卻像是可入靈魂的細膩,回蕩在莫幽和墨的心尖。


    這首歌謠莫幽不知道,但是在墨的腦海裏卻是再熟悉不過的曲調,這首歌曾經那麽多次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就連如今聽不懂的歌詞,自己也隱隱約約有了理解。


    隨著歌聲繼續吟唱,墨也不由的開始念出歌詞的意思。


    當扉女睜開迷離的雙瞳,


    當第九天燈照耀大地,


    離魂的歌謠在沒落的黑暗中輕唱,


    迷途的旅人停下了步子,


    疲倦的馬兒發出最後的嘶鳴,


    那時紫色雙瞳所看到的世界,


    沉淪,崩壞,


    在無數血玉凋落的瞬間,


    哭泣的角馬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空間與時間錯位的片刻,


    迷途的少女舉起神聖的標誌,


    源源不斷的暖流衝擊著大地,


    悲傷的孩子們是否聽到我的召喚,


    荒涼而幹裂的土地完全崩塌,


    生命的甘露演繹滄海與桑田的奇跡,


    哭泣的海龍將涼風帶動,


    生命的力量在湧現


    當最後一句歌詞被墨完完全全的吟誦而出的時候,周圍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那也熒光在不斷的閃爍,但是卻沒有再增加,有些竟然直接停留在了半空中,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


    身邊漸漸的聽到了一聲歎息,像一個老人的呻吟,又像一個經曆了太多的人在這一刻得到解脫之後的釋然。


    “有什麽人在這裏嗎?”墨看著頭頂上墨綠的樹冠,平靜如常,絲毫沒有什麽異象存在。


    頭頂上方沒有任何的回答,到是莫幽看著墨,滿臉的疑惑。


    “剛才你念的,是哪首歌的意思嗎?你聽得懂?”


    雖然不太明白歌詞的內容,但是聽完了哪首不屬於任何語言的歌謠,在聽到了墨的解釋之後,莫幽隱隱覺得這首歌就仿佛某段真實存在的故事。


    或許,這棵樹在冥冥之中在向他們訴說著一個和他同樣年齡的故事,又或者是這棵樹在向他們講述著那些它所見到的故事。


    這棵樹,也許已經存在了幾百,甚至幾千年的時間吧,它所見過的東西,當然是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


    因為活的太久了,所以當陌生人走進的時候,才會不由的去吐露心聲,去講述,或許很多人都來過,但是沒有人聽的懂哪首歌謠的意義,所以它從來沒有被釋放。


    這一刻被墨說出了意義,就連這棵奇跡的大樹也如是釋然。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腦海裏就這麽突然的出現了這些歌詞。”墨解釋道,就連他也不明白,就好像冥冥之中,這些奇怪的語言和自己有著那麽多微妙的聯係。


    “那歌詞真悲傷……”莫幽的目光依舊注視著這棵大樹,剛才的歌謠仿佛依舊回蕩在耳邊。


    “恩……”墨點了點頭,連他也在這當中隱隱為之動容。


    “來自大陸的孩子們……”突然間,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像是一個長者安撫孩子的語調。


    “你是誰?”墨問道,但是頭頂上聲音傳來的位置根本沒有其他人,到是這棵大樹的枝葉漸漸的動了動。


    “感謝你們能來聽我的述說……多少年了……我已經不記得了……那個孩子不在了,真的好孤單……但是在我快要死亡的時候……終究還是遇到了能聽到我說話的人……”那個聲音繼續有氣無力的說著,仿佛是命不久矣之人的喘息。


    這一次,墨更加確定了就是這棵大樹所發出的聲音,但是看著如此茂盛的大樹,雖然它自己說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墨卻任然不能相信,但是更重要的是,這棵樹居然可以說話。


    “你是……”麵對無形的聲音,墨也猶豫了片刻。


    “我是這裏的主人,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東西。”聲音裏有著長者的威嚴,但是也有著孩童的天真,總而言之,在墨的腦海裏卻有著很多的情感。


    “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墨問道,簡單的問題埋在胸口,卻是這麽艱難的說了出來。


    “這裏……何止是發生了什麽那麽簡單……”空中的聲音微微歎息著,仿佛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


    在這棵大樹的敘述中,一個被人遺忘的秘密在一點點的被揭開,那些在時間洪流當中被人遺忘的東西別一層層的掰開。


    而就在青銅門的外麵,卡特雷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大門,他用過了一切的辦法,這扇門卻無論如何多無法打開了,就好像裏麵的某種力量在牽引著,排斥著。


    就連無數次進入過當中的卡特雷都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本以為這扇門的後麵那棵樹已經沉睡了許久,僅管上麵還殘留著很微妙的能量,但是也不至於有如此大的控製能力。這無疑是某種異變的開始。


    “怎麽了,聽你的手下人說,有人進去了?”就在卡特雷在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拉斯的聲音。這個男人又來了。


    “恩,是的那個小子。”卡特雷緩緩道,“但是問題不在於這個,重要的是折扇門似乎承認了他們,是門讓他們進去的,而且如今連我都打不開它了。”


    “怎麽會這樣?”拉斯顯然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見過了一次那棵樹,當時確實有過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置身與一個不屬於任何地方的世界,雖然那棵樹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卻能明顯感覺到有種奇異的能量,雖然微妙,但是卻能感覺的到。


    那個時候,自己確實差一點就覺得,那棵樹是活著的,是一個在空中看著自己的長者,那雙眼睛時時刻刻注視著自己。


    這究竟是以中國怎樣的力量呢?沒人能知道。


    “看來,可怕的事要發生了吧。”拉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每每看到這扇門上的圖案,心中便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次響尾的行動,已經那邊的回應,一場大戰的跡象已經明顯了起來。


    “是吧……這場戰爭,或許你我都會死。隻是總覺得那麽不甘心……”卡特雷苦笑,他們本來就該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他們的一切都是響尾賦予的,所以響尾要他們去死,他們也不能辯駁什麽,他們出生,就是為了當響尾的那條狗。甚至從來沒有過自由。


    “我們本就是不該存在的……”拉斯輕聲到,雖然自己心中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可是這樣的命運又如何改變呢?


    兩個人就這麽在青銅的大門前席地而坐,看著大門上的紋理圖案,那些畫麵那些奇異的景物,一切的一切仿佛演繹的不僅僅的過去,更是現在,也是將來……


    甚至沒有更加確切的答案。


    地麵上,如今在殘破的戰場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甚至在電視的報道裏都在提到世界末日的字眼,所有人都認為這些怪獸的出現便是世界的盡頭。


    這些怪物是來將他們全部裹入腹中的使者,即使現在還活著,下一秒也會被吞掉。


    不少的a市市民集體開始遷移,他們覺得隻要離開這個城市至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於是大規模的人口遷移開始了,上午的救援進行到了一半,大多數市民便已經阻塞了街道,到處是逃難的人,這樣的遷移完全造成了城市的混亂,本來隻被毀壞的有一小部分,但是大麵積的人口遷移卻造成了更大的災難。


    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大大小小的車禍,墜橋事件已經發生了二十多起,打架衝突事件也是十位數。


    不由的讓人覺得,這樣的景象,倒不是災難毀掉人類,更像是人類所上演的某種自殺形式。


    弘站在a市附近的一座較高的鍾樓上,看著那些街道上的車輛,擁擠著,鳴笛著,有些司機大大出手,心中不由的覺得可笑。


    “怎麽了,笑什麽?”身邊的莫揚看到弘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的問道,然後看了看下麵的景象“是因為這些人嗎?”


    “人類終究還是被自己毀滅的,災難到底來說也沒有完全摧毀的能力。”


    “恩,沒錯。這就是人類,膽小懦弱,當災難來臨的時候,不能反抗也隻能逃避。因為終究是渺小的人啊。”莫幽看著下麵的車輛,在看著那幾個還在為了車道而爭執不休的人,此刻已經開始用拳頭來解決了。


    “是啊,膽怯,懦弱……”弘呢喃著。


    “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我們無法改變人心,隻能做弱小的我們能去做的事罷了。”莫揚拍了拍弘的肩膀,“我姐和墨不知道進行的順不順利……真的很擔心呢。”


    “那個家夥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弘堅定的說,雖然那個家夥有時候和武斷,但是終究是隻得信任的人。


    傍晚也在時光的流逝中漸漸的接近,這個夜晚究竟會在平靜中度過,還是在又一次的征戰中衰落。


    但是,答案永遠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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