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物,雖說陳舊,但是卻沒有一處破洞。一頭披肩長發,雖說淩亂不堪,但上麵卻沒有一絲油漬灰塵。這外表與內在嚴重不符的打扮,不正是那晚送自己金子的乞丐嗎!


    “大……大叔,剛才是您在和我說話嗎?”


    “哼……”乞丐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小子,難道你在這荒山野嶺周圍,還看到過其他的人了嗎?”


    “沒,沒有。”趙天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聽完趙天羽的回答,乞丐也不說話,大大咧咧地朝地上一坐,隨手摸出一個酒壺,開始獨自飲酒。見對方不在搭理自己,趙天羽一時間也摸不準對方的目的。隻好學著對方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著未吃完的烤肉,悶聲繼續吃了起來。


    乞丐隨意掃了他一眼,道:“小子,難道你家裏的長輩就沒有告訴你嗎?看到有老人在場的時候,就應該將手中食物讓給老人嗎?”


    “大叔……”趙天羽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被乞丐打斷。


    “大叔!小子我告訴你,老夫今年已經是近百歲的人了,做你的祖父都沒有問題。”


    “近百歲的老人了!……”


    趙天羽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的中年乞丐,竟然會冒出來這句話。可看著對方坦然自若的神情,完全就不像是在戲弄自己,心中不由開始打起鼓來。


    回想起剛才的那幅怪異的場麵,以及最初詢問自己的話語,趙天羽在心中暗自揣摩,難道眼前的這位中年乞丐,竟也是一位修真者嗎!


    想到這裏,趙天羽變得恭敬起來,向前走了幾步。道:“前輩,小子冒昧地問一句,您是修真者嗎?”


    中年乞丐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用雙眼掃了趙天羽手中的烤肉一眼,接著拎起手中的酒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看到這幅情形,趙天羽暗自搖頭苦笑了一下,撕下半片沒有吃過的烤肉,雙手送到中年乞丐麵前。而對方也不客氣,接過趙天羽遞過來的烤肉,就著手中的美酒,一口一口地細細品嚐起來。


    見中年乞丐就此沉寂下去,除了吃肉喝酒之外,也不再搭理自己,趙天羽隻好靠在旁邊坐了下來。兩個人之間,就這樣沉靜下來,雙方都不在說話,都在心中默默地考慮著自己的心事。


    沉寂了好半天之後,中年乞丐突然出聲道:“小子,我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麽你非得想踏入修真者的世界?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天道無情,修真之人必須也要變得冷酷無情嗎?”


    “我知道。”趙天羽點點頭,緊接著很幹脆地說道:“雖然我知道修真者都是冷酷無情,但是我心中依然決定選擇踏上這條道路。”


    聽完少年的選擇,中年乞丐不再發話,拎起手中酒壺,猛喝了幾口,道:“長夜慢慢,我看你小子現在也沒有心思睡覺,不妨聽老乞丐我講個故事吧。或許你聽完之後,會改變目前你自己心中的想法的。”


    說完這番話,中年乞丐也不等趙天羽開口,便開始娓娓講起故事來。故事並不長,內容也很簡單,甚至與現在趙天羽的處境類似。


    說是在很久以前,在一個安逸祥和的小村子裏,生活著一對母子倆,母親是一名善良賢惠,勤勞而又樸實的人。一家人的生活,雖說不上頓頓有大魚大肉,可是母親總能隔三差五,依靠自己一雙勤勞的手,弄來一些野味給孩子改善生活。


    就在小男孩八歲那一年,有一天深夜裏,小村子裏突然來了一名老者。也正是這名老者的到來,使得小村子發生了一係列,翻天地覆的巨變。


    最初的時候,整個小村子內熟睡中的人們,並不知道小村子內來了不速之客。隻是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一聲怒吼,隨後便是一聲炸雷般的巨響,緊接著又是一聲震聾欲耳的爆炸聲響起。


    突如其來的巨變過後,平靜祥和的小村子,徹底陷入了恐慌之中。雷聲和爆炸聲直接導致了小村子內,七八處房屋被毀於一旦,一時間哭聲、嘶喊聲、驚叫聲混成一片。就在村民們驚恐之餘,天空響起一道冷酷的怒吼聲,迷迷糊糊被母親抱在懷中的小男孩,隱隱約約聽出來一點端倪,似乎對方是在找什麽人複仇。由於相隔太遠,小男孩始終沒有聽明白,天空中的人到底再喊什麽。


    隨著外麵爆炸聲連續響起,整個小村子也隨之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之中,各種哭聲慘叫聲接連不絕。當有受重傷的村民敲門求助時,小男孩發現了母親的異常,同時也認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昔日裏的母親,是一位淳樸善良的女人,無亂村裏誰家有了苦難,她都會及時出麵給予幫助。可是今夜,當受傷的村民前來敲門時,母親對此不但不聞不問,同時也禁止小男孩說話,完全無視門外前來求助的村民。


    漸漸地,屋外的哭聲和慘叫聲,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母親那一直緊抱著小男孩的手臂,也開始慢慢放鬆起來。小男孩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卻不料自家屋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這裏。放心,整個村子人已經被我殺光了,沒有人會知道你的身份的。”


    聽到這個聲音,小男孩的母親知道今夜是躲不過去了,看了看滿臉驚恐之色的小男孩一眼,旋即果斷地對他打出一道手訣。一頂古樸無華的鼎爐,憑空出現在小男孩頭頂,令後者心中惶恐不已。


    浮在空中的鼎爐微微一震,從***出一道青光,直接將小男孩卷入鼎爐內。見狀,小男孩的母親衝著古樸無話的鼎爐,再次打出一道複雜的手訣。經過這次手訣之後,古樸無華的鼎爐,如同一顆流星一般,瞬間衝出房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若幹年以後,死裏逃生的小男孩,依靠著母親留給自己的鼎爐,以及鼎爐內同時留下來的筆記,得知整個事件的經過。原來自己的母親是一位修真者,並且是宗派內最有天賦的煉丹修真者,因不滿所在宗派長老們的強權,憤怒之下偷偷帶走了宗派內至寶,這才導致後麵被人找上門滅口。


    小男孩憑著母親留給自己的鼎爐,以及留在鼎爐內的丹藥和心法,經過十年的不斷修行,練就了後天靈根,其修為達到了辟穀後期。本以為自己目前的修為,可以去找仇家為母親報仇,卻不料剛一照麵,就被同為辟穀中期的修士打敗。


    經過了這一次的失敗,小男孩徹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沒有好的師承,沒有係統的功法,自己根本不是同期修真者的對手。為了給母親報仇,小男孩四處尋求可以教導自己的師傅,卻不料其他修真宗派得知事情的真相後,紛紛開口拒絕小男孩的請求。


    既然求師傅不成,小男孩隻好另某想其他辦法,所幸母親臨終前,留在鼎爐內的心法中,還有不少有關修煉丹藥的記載。從此小男孩便踏上了,尋找天地間靈草妙藥之路。當然,在此期間,隻要有機會報複仇家所在的宗派,小男孩絕對會不惜餘力地去複仇。


    講到這裏,中年乞丐默默地望著夜空,接著扭頭看了趙天羽一眼,道:“小子,坦白的說,我不希望你踏入修真世界。那個世界裏的殘酷,絕對不適合你這樣的小家夥,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個凡人吧。”


    趙天羽低頭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我想知道,那個小男孩,最終有沒有為他的母親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哈哈哈……”中年乞丐仰天一笑,恨聲道:“沒有,那個可憐的小男孩,至今都沒有做到這一點。相反,因為他屢次破壞仇人宗派的事情,迄今為止已經被人追殺了近百年了。怎麽樣,現在你是否改變主意?”


    趙天羽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我不會改變我心中的想法,縱使今後道路曲折難行,我還是希望踏上修真之路。”


    說完這些,趙天羽撲通一聲,跪在中年乞丐麵前,一臉堅定地說道:“前輩,我想跟你走,我想踏入修真之路。”


    (虧欠女兒太多了,這次放假帶她去周邊郊區玩了幾天,今晚開始,回複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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