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功挑眉道:“你是說,李國棟的死,也是一條線索?”


    “當然是!”葉千羽肯定的道:“趙思遠和李國棟,一個在甲字房,一個在丁字房,身份相差十萬八千裏,本來應該沒什麽交集。他為什麽非要把李國棟拉進圈裏?而且還要告訴李國棟國子監裏有地道這種隱秘的事?”


    “還有......”葉千羽繼續說道:“據說,李國棟死後,張齊風和趙思遠曾經秘密的見過一次麵,而且兩個人都變得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直到李國棟死後幾個月才慢慢恢複過來,你能說他們和李國棟沒有任何交集?”


    李成功點頭道:“好,李國棟的出身來曆和各種人際關係,我都會派人詳細追查,老弟這邊不要放鬆,繼續和那些公侯子弟交往,看看還能不能再找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葉千羽擺手道:“李哥,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李成功已經沒有絲毫不滿,開口急問道:“什麽事情?”


    “李國棟為什麽會忽然變得精神恍惚?”葉千羽疑惑道:“據我所知,李國棟那次出去之後,去了京城近郊的一家青樓一采玉閣,回來之後整個人才開始發生變化,不過,那群公子哥都不知道李國棟當晚在采玉閣發生了什麽事情......”


    “倒是哥哥我疏忽了。”李成功道:“我會派人去采玉閣,一定要弄清李國棟當晚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然後詳細告訴老弟。”


    葉千羽拱手道:“那就麻煩李哥了。”


    “應該做的。”李成功話鋒一轉道:“我怎麽覺得,老弟查案跟辦江湖中人的案子差不多呢?”


    葉千羽笑道:“辦案這東西都是大同小異,就算江湖中人有時候也是講理的,在無冤無仇的情況下他們很少會主動攻擊人,當然修煉魔功妖法的另當別論。”


    “長見識了!”李成功站起身道:“這回是哥哥多想了,先給兩位老弟賠個不是,以後兩位老弟在國子監裏,酒挑好的喝,菜弄好的吃,所有花費全由鎮撫司承擔,隻要能把案子破了,就算那些公侯子弟想要女人,我也給你們弄進來。”


    葉千羽聽完似笑非笑的道:“說不定,李哥過兩天還真得幫我弄個女人進來。”


    “啊––”


    李成功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


    ......


    李成功剛走,朱廣通就提著酒壇子走了進來:“兩位哥哥,快來嚐嚐,正宗的紹興花雕,剛運來的,還沒開封呢!”


    陳瀟拍著腦門道:“還喝啊?你就不怕掉酒缸裏淹死?”


    朱廣通苦著臉道:“今天是探親的日子,其他人都在花前月下呢!我們這些光杆子不喝酒幹什麽?”


    葉千羽心中道:“老子可不是光杆子。”


    不過表麵卻古怪道:“國子監還能探親?怎麽弄得跟監獄似的?”


    “不都是監麽?其實差不多。“朱廣通道:“國子監比監獄好的地方就是允許老婆來探親,要不然,那些個出不去的士子還不得一個個的都憋成龍陽君?”


    陳瀟這時挑著窗戶突然來了一句:“外麵那小娘子長得不錯嘛!”


    朱廣通看了一眼道:“那是乙字房郭繼的老婆,看他倆那方向應該是去望月井,望月井倒是個卿卿我我的好地方,不過,郭繼不會去,他怕井。”


    郭繼怕井,而且不是一般怕,看見井他就全身發抖。


    今天卻不知道怎麽會鬼使神差的陪著夫人跑到了望月井來。


    看著坐在井邊上的夫人,郭繼不由得一陣恍惚。


    當年和他青梅竹馬的表妹,最喜歡看井裏的月亮。


    當年,他也是這樣站外表妹的身後,指著井水:“你看井裏有嫦娥!”


    “在哪?”


    表妹帶著無限嬌羞驚喜的看向井裏時,他在後麵用力一推......


    想到這,郭繼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個當年的情景多麽的相像,隻差一句話。


    不知道是郭繼下意識的反應,還是神經有些錯亂,郭繼指著井口道:“你看井裏有嫦娥。”


    “在哪?”


    郭夫人伏在井口上停了下來。


    郭繼尷尬道:“沒有嫦娥,我騙你呢!”


    郭夫人慢慢的轉過頭來,陰森森的道:“相公,你可不要再把我推進井裏呀!”


    “你......”


    郭繼隻覺得一股冷流從腳底直竄頭皮,滿腦袋的頭發像是要豎起來一樣,牽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郭夫人的手輕輕穿過郭繼的兩腋輕輕攬在他身後,頭伏在他肩膀上:“相公?表哥?我該叫你什麽好呢?你把我推下去的時候,井裏還結著冰,那該有多冷啊?”


    “我......我......”


    郭繼渾身上下抖個不停,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整個身體僵直立在那裏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唯獨眼角的餘光還能看見清冷的水流,在順著郭夫人的衣領不斷溢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冰塊一樣從他肩頭滑向腳底。


    郭夫人的聲音卻比水還冷:“我自己在井底站了好久好久,每天看著軲轆上的水桶從井口上落下來,在我頭頂上打滿水再回去,我拚命的喊,拚命的的叫,希望有人能聽見,能看見我......可笑的是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不......”


    郭繼拚命的想從“噩夢”中掙脫出來,卻怎麽也甩不開攬在身上的那兩隻手。


    郭夫人聲音裏像是帶著冰屑,一下下的刺在郭繼的耳朵後麵:“後來,總算有人看見我拉!他在打水的時候撈起了我的頭發,我的頭發就像水草一樣,一縷縷的飄在捅裏,你說你最喜歡我的頭發,泡在水裏的頭發,你還喜歡麽?”


    “饒......饒我......”


    郭繼終於崩潰了,兩腿像是爛泥一樣軟了下去,整個人不由自主往地下癱倒。


    郭夫人欖著他的脖子一點點的推向井裏。


    從背後看,郭繼就像條沒有骨頭的死蛇一樣,臉貼著地麵,身體筆直筆直的滑向井口,頭朝下,腳向上的鑽了進去。


    “有人落井啦!”


    幾個眼尖的人,忙不迭衝了過來,招呼附近的仆役七手八腳的搬過轆轤把水桶投進井裏:“快抓水桶!”


    驀然,一隻白慘慘的手,從井裏伸了出來,順著水桶後麵的繩子摸向仆役的手腕狠狠的拍了幾巴掌。


    幾個仆役隻覺得手腕子像是被鞭子抽過一樣火辣辣的疼,不由自主鬆開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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