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滅路上,輪回途中,是誰受殺?是誰歸往?化作漫天塵埃的燃燈古佛,在涅槃之初的地方,竟生出一株枝繁葉茂的紅色火蓮,蓮生九十一朵,碩大的花托,無法承受九十一朵蓓蕾而低垂著頭。天地造化,日月精華,紅色火蓮在吸收了天地浩然之氣七七四十九天,終於綻放,綻放的火蓮,竟如九十一盞明燈,照耀百裏的夜空。


    造化弄人,命運蹊蹺。就在火蓮寂寞的等待冥冥之中的邂逅,竟有一女子無端緣由,爬上了這座山,蹬上了這麵坡。也許是被火蓮的璀璨的光輝吸引,女子受到蠱惑,一步一步走到火蓮跟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輕觸火蓮的霎那,啟齒說道:“好美麗的花朵!”一語驚醒,九十一朵火蓮從沉睡中蘇醒,迅速如騰蛇一般將女子包裹,恢複神誌的女子驚呼著,掙紮著,可是任憑她如何使勁,畢竟是一個女人,沒出多大功夫,便被火蓮吞噬,消失在夜幕之中。


    吸納女子肉體的火蓮,發生著奇妙的變化,枝葉瞬間枯萎,花瓣墜落,結出碩大的果實,果實累累的墜落地上,摔地砸的粉碎,從果實的內核中,竟站出的那個女子,眼眸已不再渾濁,周身散發著佛氣,頭頂四輪,身披慚罪佛衣,手持虛空之刃。她看了看胸脯,意外的說道:“竟是女人之身?!罷了……”燃燈古佛借體重生,再現塵世。


    一步一罪化,一步一蓮華。燃燈古佛踏步之間,心中還燃燒著那個女人的靈魂,隻聽哀求的說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遍一遍,一念一念,不斷的回響在燃燈古佛心中。


    大戰過後,稍微恢複功力的如日中天,獨自一人,倚在一棵枯樹下,無聲又無語。這一戰雖痛快,卻缺少了回味。明白世事無常,隻圖一時快樂,便揮灑著人生,點綴著高傲的自己。單手壓住胸口,如日中天自嘲的說道:“無知與自信永遠是結果論,勝利就是自信,失敗就是無知。”感慨一番過後,如日中天深感困倦,剛才的鏖戰消耗了自己太多體力,這時如不睡上一覺,恐怕自己就沒有了高傲的精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就連一向警惕的如日中天也忘記了時辰,睡了三天三宿。就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更讓自己不解的是這周圍氣味難聞,到有幾分牲口房的意味。暫無打算,如日中天看了看四周,凝眉說道:“這是……”還未說完,就有一個怪裏怪氣的人搭腔道:“醒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如日中天被困在這個陰暗的空間呢,沒有多少亮光,看不清楚對方麵目。剛想施展力氣,就被那人勸阻道:“還是省省吧,你難道以為我們不了解你的能耐?在捆綁你的時候,早就做了手腳。現在你四肢已被我們麻痹,也就是有翅難飛。老實點,免得讓我生氣,給你苦頭吃。”


    如日中天眼炬如光,不耐煩的說道:“群狼難敵猛虎,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你有那些手段,讓我吃苦頭。”那人見如日中天嘴硬,暴跳如雷,怒道:“哎呀,你嘴硬是吧?”那人使了使眼色,對身旁的人說道:“火玲瓏!你還傻站著幹什麽?對方竟無視我們的要挾,還不快上家夥?!”屁顛顛的跟在身後的火玲瓏搖了搖腦袋,不明白的問道:“大仔,什麽家夥?我怎麽事先不知道。”


    原來背後陰謀者竟是萬魔天指鬼劍愁,隻見他拿起紙扇,在火玲瓏的腦袋上狠敲了幾下,指責的說道:“你個木頭疙瘩,忘記了我們三途判的手段‘極樂酷刑’?”火玲瓏靈光一閃,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隱藏了什麽秘密的招式,原來是極樂酷刑啊?!這個我最拿手了。”說著就見火玲瓏從懷中拿出一根髒兮兮的羽毛,上麵散發著惡臭,想必是好久沒有用過了。


    慫恿火玲瓏的鬼劍愁在一旁散風點火的說道:“哼!叫你調戲禦清風妹妹,這就是流氓的下場。”一邊說,還不忘吐幾下口水。弄明白緣由,如日中天不再掩飾,輕輕用力,便將繩索連根掙斷。本上前的火玲瓏猛然受驚,嚇的頓時坐在地方,連忙向後退去。見他掙脫束縛,鬼劍愁知道這回玩大了,也顧不得好友火玲瓏,奪門而逃。無助的火玲瓏看著大仔撒丫子的沒影了,憤怒的喊道:“大仔混蛋!”


    一邊抱怨著鬼劍愁的無恥,一邊喃喃的向後退,這時如日中天踩住他褲腿,說道:“怎麽?你不是要對我施刑嗎?剛才的氣勢哪裏去了?”好久沒有娛樂的如日中天,這回倒要好好玩玩這幾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鼠輩。見如日中天麵相非善類,火玲瓏腦袋一轉,馬上跪在地上,連磕幾個帶響的頭,一頓賠禮說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俠。看著小的有眼無珠的可憐份上,饒了小的吧?”火玲瓏裝孫子的手段,還是蠻像的。


    如日中天也不想為難這些無名之輩,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便將禦清風的下落問出,然後臨走之前說道:“我可以饒你不死,不過從今以後,你不可以直呼她為禦清風,必須叫師娘。”


    “師娘?!”火玲瓏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也慢不了多少,很快便明白如日中天的意思,連忙感謝的再度磕頭,說道:“多謝大俠……嗯,不。感謝師傅的不殺之恩。在師傅不在的這段期間裏,我一定保護好師娘。”如日中天笑了笑,看了看奴樣的火玲瓏,不懷好意的說道:“拜我為師可以,不過你得剃發。”


    “剃發?”火玲瓏不明白如日中天是什麽意思問道。如日中天敲打了他頭一下,離去的同時,說道:“怪不得你家大仔說你笨,你真是笨到家了。我是佛門弟子,當然拜我為師,便得出家了。”火玲瓏百般不願意,不過這好像沒有小命重要,有些艱難,但還是答應了。就在如日中天影子快沒的時候,順口問道:“那師娘呢?”沒有聽到如日中天的答複,隻餘一抹大笑。


    走出門外的如日中天,看著世外繁華,昂首的說道:“風花爛漫折枝,含苞之花迷離。禦清風……真是好名字。哈哈哈哈……”瀟灑的身姿,放肆的大笑,如日中天也許真的動心了,也許根本就不曾動心。不管怎樣,這個叫做禦清風的女子,算是糾纏上了。


    尋覓中的南風仙人,舉目望去,隻見一人逍遙的倚在樹枝上,一副自在悠閑的模樣。如果以平凡人之眼,斷然不會看出端倪,不過對南風仙人來說,眼力異於常人。打量片刻,南風仙人便發現此人不簡單。對方也察覺到有人觀察,笑著說道:“看的入神了嗎?”南風仙人頓時壓力,風起的同時,樹枝上的人影早已不見。南風仙人知道對方並未離開,這時身後一冷,刀光閃過,南風仙人及時回身,躲過致命一擊。


    斃命之招並未得手,對方不怒反笑,說道:“躲的漂亮。不過……”話音未落,刀網似波,密集交織,火星四射。南風仙人閃躲間,尋找著對方空隙,卻毫無可趁之機。心中暗驚,此人刀法詭異,身有異能。一邊相殺,一邊打趣的問道:“怎麽,在懷疑嗎?如果你看不出來,不如我告訴你。”刀起刀落,快如風,銳如鋒。兩人交錯,雙目對視,竟有久違之感。“意外嗎?”撫摸著自己的臉皮,再出意外之語:“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應該不會忘記。”南風仙人震驚的同時,被對方砍了一刀,不顧傷口,南風仙人蒼白的說道:“湘靈?!”


    “哈哈哈,終於察覺了。”將刀刃頓地,解釋的說道:“不錯,就是你的結發妻子湘靈。借體轉生之術,真是完美的令人吃驚啊。”吞噬湘靈之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童子。白童子指了指腦袋,繼續說道:“她的記憶還殘存在我的腦海之中……”


    憤怒的難以自溢,南風仙人悲憤的大吼一聲:“可惡啊!”憤怒的同時,壓抑自身的氣海,同時爆發,天地遭殃,萬物具喪。“為蒼生奔波,妻離子散,換來得就是如此嗎?”反問的同時,南風仙人已不在冷靜,此刻唯有殺掉眼前人,才解心頭之恨。白童子激怒南風仙人,陰笑的說道:“哈哈哈,憤怒吧,哀號吧。你越是憤怒,我越是興奮。你越是瘋狂,我越是享受。讓我看看你如何對待這副皮囊?”


    “住口!”厲聲的同時,發出強掌,白童子毫不躲閃,任憑掌風襲麵。就在快要摧毀容顏的霎那,南風仙人一時不忍,收住招式,僅僅將白童子震飛出去。摔在地上的白童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爬了起來,嘴角依舊得意,笑著說道:“怎麽,就因為這副曾經是你發妻的皮囊,使你如此動搖。不忍痛下殺手?多麽華麗的借口,多麽感人的借口。這麽多借口,不過是掩飾你的無能罷了。”


    蠱惑人心的妖言,動搖意誌的穢語。南風仙人竟有些自愧,若不是自己無能,豈會讓湘靈受害,若不是自己無能,豈會眼看生靈塗炭,而無法解救太多?自責縈繞於耳,竟有幾分愧疚之色。見南風仙人受到蠱惑,開始迷惑自身所作所為,白童子繼續說道:“想知道你發妻的臨終遺言嗎?”南風仙人頓時身體一震,渾身猶如被潑了冷水,由外而內的冰冷。白童子一步步靠近,用幾乎是耳語的聲音,對南風仙人說道:“你為什麽不來救我?”這一句簡短的台詞,讓南風仙人頓時崩潰,愧疚與自責,悔恨與不安,全部都蔓延開了。


    就在南風仙人精神崩潰的一瞬間,白童子將手中的斬魄刀插入他的胸口,冷冷的說道:“不要難過,我送你一程!”鬼魅一般的冷笑,冷鋒已深處南風仙人骨髓。待南風仙人感到疼痛的時候,貼著他的肩旁,白童子說出了唯一的真實:“傻瓜,這一切都是我騙你的。”


    【燃燈古佛竟未真死,為何佛會使用借體轉生之術?搞笑的三途判,竟不經意間拉近了禦清風與如日中天的距離,兩人究竟還會發生怎樣的摩擦?陰險狡詐的白童子,詭計多端,語言蠱惑,南風仙人意外了?這一連串的精彩,欲知下文,請繼續追看威震寰宇之《聖杯戰爭》第三百一十二章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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