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省,省城,燕武堂。


    大廳裏,坐在首座的一個身材壯實表情嚴肅的漢子此時也是將一封信件往周圍甩了甩。


    同時也是對著其他幾個坐在他前方大廳兩側的幾人說道。


    “你們說這曹少璘是真心的嗎?那白蓮教真就會幹這等蠢事?”


    此人便是燕武堂堂主杜熊,有著武道第一人的稱號,號稱可以大派天師一較高低的存在。


    更是自古以來燕武堂最為出色的一名堂主,燕武堂在其手中不斷壯大,更是直接將以往可以同列的門派。


    如同自然門、黃門三才以及心意門等等以武道為主流的門派統合了起來。


    讓得原先鬆散的武道流派成為了一個可與道、佛、邪三大流派一較高低的存在。


    一身修為曾有人將已以武道通玄,可入煉虛之境了。


    不過杜熊雖然成就斐然,但卻是是個武癡,燕武堂發展的大方向是他把控著的,但諸多小事他卻會交於手下人來管。


    就如同現在明明可以說是關乎燕武堂發展的大事,但他也隻是把事情說出來,想看看手下人如何抉擇。


    而當杜熊說出這句話時,其餘幾人也是開始各種探討了起來。


    稍稍一會之後,一個留著八字胡有些幹瘦的老者才開口說道。


    “難說!白蓮教那群家夥都是些難以掌控的貨色,特別是那五通道人,原先便因為被鬼物之術傷了根基。”


    “若是沒有什麽際遇可能真就無望突破了,麵對這樣的場景保不齊還真有可能鋌而走險。”


    “畢竟他們白蓮教的修行就是這樣,信仰之力給夠了,其餘的事情也就一馬平川了。”


    “若是真能讓他們直接控製住曹英,然後再大範圍地開始對手下的人員進行專門化的信徒培養,讓其攝取到足夠的信仰之力。”


    “說不準他還真能有望破入煉神之境也說不準。”


    “畢竟他們白蓮教是有這種先例在的,至於其餘幾個人或許也是抱著這種心思,所以也就順水推舟了。”


    “隻是沒想到曹英竟然有所防備,其子曹少璘更是能撥亂反正,如此結局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畢竟自古以來的禁忌堂主你也知道的,異人竊國,信仰亂世都是沒什麽好下場的。”


    “往往一下場結局也就定了,甚至在術士的內景之中都能以不大的代價看到對應的結局。”


    “好似天地間有一股子力量在主導一切一般。”


    “所以那些人落得如此下場自然也是順理成章了。”


    “而那曹少璘憑著手段除掉了幾個居心不良的家夥,自然也怕白蓮教的報複,如此找上我們自然是順理成章了。”


    聽著這八字胡中年的說法,杜熊卻依舊沒有什麽反應,隻是點了下頭,然後說道。


    “有點意思,洪副堂主接著說說看。”


    而那洪副堂主聽到這話也是直接接著說道。


    “說到底這白蓮教如今已經跟我們沒得回旋的餘地了,上一次堂主與那白蓮教教主白玄渺交手也是動了真的。”


    “他們白蓮教一名副門主更是直接死在了我們的圍剿之下。”


    “這種情況下,若是說白蓮教肯跟我們言和那純粹就是扯淡。”


    “既然如此,我們又有什麽好顧忌的,無外乎再做過一場便是了。”


    “我們既然能勝他們一次,自然也就能再勝他們第二次。”


    “而且有了這張牌,我燕武堂在藍黨所能做的事也就更多了。”


    然而說到這時,這洪副堂主卻沒有再多說了。


    好似是已然沒法子再說的露骨了,而杜熊顯然也是明白了這洪毅的意思了。


    說到底哪怕他們燕武堂已然選擇了全力支持藍黨,可卻依舊收效甚微。


    畢竟為他們之前無論是佛門還是道門都已經在當初藍黨初立的時候就下了注的。


    不僅下了注,更是有著直屬的一部分藍黨勢力支持著。


    相較於這兩個高門大戶,燕武堂卻隻是跟著下注,雖然已經決定全力下場博個不錯的結果。


    可卻依舊比不上最初時的那些助力來的有用。


    雪中送炭怎麽也比錦上添花來的有意義些。


    哪怕他們這團“花”比當初的“炭”豐厚的多,可作用就是有限。


    到如今他們為了藍黨與其餘數股勢力爭鬥,而佛道兩派卻隻是簡單地派幾個人下場就被當局的藍黨高層好生禮待。


    甚至讓兩派中的一些小輩直接指使著他們這些已然成名多年的老人。


    說到底不過是他們在這藍黨中能有說得上話的人太少了。


    討好的那些人有實權的也隻是光吃不幹,願意替他們燕武堂說話的又沒有實權沒有說話的分量的。


    而如今這曹少璘的尋求臂助無疑是可以補上這空缺的。


    說起來藍黨本身也無意真的將北洋軍全部解決,無外乎對這群軍閥拉一批打一批而已。


    畢竟北洋軍雖說不得人心,而且大多戰鬥力也不行。


    可卻也架不住這群軍閥各自盤踞積累下來的驚人總量。


    這麽大的一股子力量,藍黨中人知道比起用自己的人去內耗,遠遠不如直接吞入消化來的實際。


    甚至如今的藍黨新成立的粵省政府對待周邊的軍閥,都是打著吸收同化的名頭的。


    而且給的待遇更是好的離譜,除了一些必要的掣肘,竟是沒多少限製。


    隻可惜這樣的政策此前卻沒有一個北洋軍閥願意接受。


    畢竟他們也沒有術法亦或是先知可以知道原先沒有多少軍隊的藍黨會積累何等的力量,並在未來發出怎麽樣的攻勢。


    比起成為一個躡手躡腳的所謂藍黨高層,還是在各地當大軍閥當真正意義上的土皇帝來的舒服一些。


    然而這一次曹少璘傳遞來的意思,便是有意投入藍黨,然後需要他們的支持來頂住異人界的壓力。


    這種好事擺在他們的眼中屬實是難得了。


    記得如今藍黨主力軍或許才幾隻而已,而坐擁桂省的曹軍的投誠,怎麽也得有一支完整製式軍隊的編製甚至上不封頂。


    黨內的職務說不準也是一步登天。


    畢竟千金買馬骨,對於第一個願意投誠的軍閥,藍黨需要也隻能給出一個合適的待遇。


    隻要那曹少璘沒啥歪心思,說不準桂省依舊會在其手中,隻需要完成改旗易幟即可。


    這樣一來,這曹少璘就將搖身一變變成了整個藍黨中話語權不輕的存在,而這種話語權甚至有可能會越來越高。


    而這樣的一個角色,無疑是最符合燕武堂的需要的。


    有了這樣一個合作夥伴,燕武堂也有機會徹底在藍黨中與佛道兩個流派分庭抗禮。


    然後在大事成之後得到最大的助力。


    這樣的誘惑擺在了燕武堂的眼前,哪怕杜熊不喜俗務,這一刻他也是心動的。


    更不用將這代價也隻是與一個早有仇怨的敵對勢力關係進一步惡化而已。


    故而此時的杜熊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既然如此,這事就行了。等下召集人手,咱們要好好和這白蓮教算算總賬了。”


    “上次想著留手,以防被其餘勢力看出深淺來,針對我,現在卻是顧不得這麽多。”


    “順道試試那小白蓮能不能被我的霸拳給打爆了。”


    說完也是直接起了身,手中的拳頭已然握緊,響起了咯吱的聲響。


    身上更是出現了一點點血紅色的炁光。


    想著可能的利益,杜熊也在想著是不是直接把上次那跟個泥鰍一樣的家夥打死算了。


    畢竟這利益屬實是有些巨大了,哪怕提前暴露出來,也是劃得來的一筆生意。


    ……


    “教主,不好了,那燕武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帶人對我們發動了攻擊,堂主杜熊更是在其中。”


    “紅蓮長老重傷,黑蓮長老更是被杜熊直接打死了。”


    “整個據點如今已然是被毀去了。”


    粵省某處房屋內。


    原本得到消息,想要動身去普城好好找找場子的白玄渺此時也是被跪著的人擋住了去路。


    說來他怎麽也沒想到在普城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哪怕他也懷疑那消息是不是真的,因為他也知道那五通道人內心對實力的渴望。


    他更知道信仰之力對他們這一派人的吸引力。


    可他還是不太願意去相信,那樣一群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其中更是還有一個他的相好,想著妙沙在他的床榻上那般百依百順的樣子。


    而且他也提起過相應的一些禁忌,他覺得那妙沙怎麽也不至於也選擇聽從那五通道人的安排。


    再者信仰之力五通道人可能缺的很,但是背靠他的妙沙肯定沒有這個需求。


    因為對於一個練炁九重樓境界的角色來說,他若給與的信仰之力可以說是十分充分的。


    妙沙根本就沒有鋌而走險的理由,更不用講他也不認為一個軍閥可以讓這樣一群人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反正在白玄渺看來,整件事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


    所以他才會想著親自前往一趟,哪怕其餘的長老還是副教主都勸他不要再去找事。


    防止與曹少璘的關係徹底惡化,畢竟按著這樣的說法。


    是他們白蓮教的人,想要加害曹英,更是讓得曹英斃命了。


    無論這事是不是真的,曹少璘都注定不會跟他們好好來往了。


    然而不來往還不代表敵對,若是真和曹少璘撕破臉,讓得曹少璘找到其他勢力護持以後與他們白蓮教放對。


    那損失可是沒法子想象的,桂省是白蓮教的基本盤,也是整個教派信仰之力的主要來源地。


    若是徹底和曹少璘放對,以曹少璘的軍力,他們白蓮教的勢力怕是要去掉一半多。


    這還不算可能得人員傷亡以及後期的消耗?


    怎麽算都是個劃不來的生意,所以如果可以一般的白蓮教眾人都不想走到那一步。


    然而白玄渺卻沒有那麽容易能被勸動,即便理虧但白玄渺也不願意吃虧。


    然而當他正在思考著何時動身的時候,這來傳消息的人卻告訴了他這樣的一個情況。


    一切來的這麽突然,又好似來的如此的恰如其分。


    特別是得知這一次杜熊還沒有收手的意思的時候,白玄渺也是知道自己抽不開身了。


    畢竟杜熊那個怪物,除了他怕是整個白蓮教都沒有人能與之一戰了。


    就是他也是憑著白蓮教曆任教主所傳承的聖物——救世白蓮才堪堪與之敵對。


    說起來他也不知道,那杜熊所修行的是什麽。


    身體強度好似已然將橫煉練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了,更關鍵的是恢複能力也變態的很。


    他用盡全力的白蓮降世滅,好不容易打破其防禦,可那傷口前後不過數秒就直接愈合了。


    那般駭人的場景也是讓得當時的白玄渺直接逃走了。


    美其名曰勢均力敵,可白玄渺才知道他耗不過杜熊,甚至若不是杜熊的速度比不上有著白蓮神行法的他。


    說不準就是耗他都耗不起。


    而現在這樣的一個怪物,直接有意跟他再來過一場,他自然也就沒法子抽開身了。


    此時的白玄渺隻想著等擊退了這杜熊等人,再去管普城之事了。


    接著點點白光閃爍,白玄渺也好似成為了一朵朵白色蓮花一般化作了閃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大人,您說的法子能成嗎?”


    看著依舊抽閉目養神,有些悠哉悠哉的趙衍,哪怕知道其的凶猛,張亦還是忍不住問道。


    畢竟對異人世界的勢力他還是了解的,白蓮教這等實力可已然在整個異人界都少有。


    一個邪道大派,所代表的分量可想而知。


    而那燕武堂雖說聲勢不小,可也遠不及白蓮教那般古老神秘。


    更不用講,憑著一封電報,難道就真能得到燕武堂的全力相助?


    然而麵對擔憂的張亦,趙衍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隻要燕武堂有一個有腦子的,這種機會他都不會放棄的。”


    “畢竟這好處對他們來講太大了,如若他們真能坐視不理,那我自然也就認了。”


    “到時候換一個勢力就行了,雖說有些可惜,但也無所謂。”


    “憑著你的槍炮和軍隊,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讓白蓮教投鼠忌器的。”


    “不過應該不至於。”


    “所以與其想這些,你還是好好地帶兵吧!”


    聽到這話,張亦也是麵色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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