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那馬邦德收了錢嗎?”


    粵省,鵝城,黃府大宅。


    此時的黃四郎有些焦急地看著前來匯報消息的胡千。


    而胡千也沒有耽擱,直接了當地說道。


    “那家夥錢收了,不過沒有其餘表示。”


    聽到這,黃四郎也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收了就好!收了就好!不怕他貪就怕他不貪,嘴被撬開了點,那麽接下來隻需要繼續灌就行了。”


    “不怕他到時候不求我們。”


    而胡千也是附和道。


    “對!對!對!老爺,我覺得也是這個理,這天底下哪有和錢不親的。”


    “那於光自以為是,以為提攜一個馬邦德可以增加手上的砝碼,殊不知卻一直在替我們做嫁衣。”


    一邊說著,胡千也是配合著點點笑容,好似是已然將“於光”的愚蠢看在了眼中。


    然而黃四郎卻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又問道。


    “黃十、黃百那怎麽說?有消息了嗎?都快五天了,一點信都沒有。”


    而聽到這,胡千也是連忙從手中掏出一封信件然後說道。


    “有消息了,隻不過也就剛到,而且也就黃百那有消息,說是說那三位上人已然動身,不日估計就要到達鵝城。”


    “隻不過這費用卻……”


    說到這時,胡千也隻能小心翼翼地將那信件遞到了黃四郎的眼前。


    而看到胡千那不敢多言的樣子,此時的黃四郎已然是猜出了些東西。


    所以當他結果信件,然後仔細看了看那信的內容。


    繞是他已然有了心理準備,覺得那三人會獅子大開口,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胃口。


    不要錢財要產業,這不是想要他黃四郎的命不是,一下子就要他一半產業的分紅,還想插手煙土和槍械的買賣交易過程。


    那三人也真敢想?


    和著自此之後他黃四郎就得成那三人照看產業的狗了?


    怎可能,如若他願意這樣,那他當初又何苦在劉督統出現狀況的時候搞這些小動作呢?


    而看著黃四郎那已然陰雲密布的臉,胡千也知道了事情不妙了。


    跟了黃四郎這麽久,他也知道說不得接下來他還得被打上一頓用來泄憤啊。


    隻不過接下來黃四郎的反應卻沒有如同胡千想的那樣大發雷霆。


    反而是稍稍沉默了一會之後就將眉眼中的怒火收拾地一幹二淨,隻是點了點頭再對他說道。


    “那三個家夥既然能來,那問題也是好解決了,要價倒是不低,不過也還能受的了。”


    可聽到這,胡千就完全不理解了?


    一半的產業是什麽概念,這一次黃四郎大出血花了兩百五十萬大洋給到了“於光”。


    已經是他這些年看到黃四郎最大的一次出血了。


    可這也不過是黃四郎所有產業一年的油水而已。


    而現在被劃入的一半,說是說錢已然不少了。


    可這事實上的差距卻不可同日而語,一個是一錘子買賣,一個卻是細水長流的活計。


    這一比較,找來這樣一群要價高的人來對付一個要價低的,這屬實是不合理的。


    在他的印象裏,黃四郎可沒有幹過這樣的虧本買賣。


    他卻不知黃四郎實際的盤算。


    說到底屬實是福義幫已然派人當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在前天就直接給答應的銀錢不帶猶豫地給到“於光”的手中。


    更是在“於光”需要相應物資如糧食、製式服裝、子彈乃至於槍械的時候盡量配合。


    說到底就是如今的“於光”已經是一把懸在他頭上的刀?


    用口頭上的承諾然後讓自己頭上的刀子被放下來,在黃四郎看來自己絕對不虧。


    至於事成之後,諾言的兌現,那也得成了,那三人同樣安然無事再說了。


    畫大餅來誆人這種事黃四郎已然不知道做了多少了,如今也不過是來一個故技重施罷了。


    這一場爭鬥下來,那三位異人雖說民聲大,可也不見得全身而退了?


    到那時事情不就好辦了?


    他是商人,商人的契約永遠都是有特定時間限製的。


    起碼當違反契約的代價不足一提的時候,那契約也就成了一張廢紙。


    而他就是這種純粹的商人,所以對於這種事他已然是習慣了。


    他賭的就是整個過程的不可控性,透支未來來賭現在,怎麽也不算虧。


    隻可惜這種事情,胡千自然理解不了,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至於郭旅長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不過黃百那沒消息,可關於省城的消息,我想老爺你也是了解的。”


    “要我說郭旅長的兵怕是難到了。”


    聽到胡千這般說辭,黃四郎也若有所思。


    省城的消息,乃至於整個粵省得消息他都有渠道的。


    他也知道如今其實很多事情都在發生,或許不久之後這一場爭鬥以及隱藏著的戰爭都會直接分出結果了。


    他可是聽說不僅軍政兩界,就是異人界也是動了手的。


    今日是這邊的人不明不白地被暗殺,就是另外省份的北洋軍閥遇刺?


    甚至他還聽說,周圍幾個省份中異人裏麵的幾個大派都已經打過幾場了。


    這樣的時局自然是暗流洶湧了,隻不過這一切到如今還是沒有徹底扯開。


    所以他才會覺得他有可能要到郭旅長手下的一支精良兵馬。


    可現在看來他對時局的看法還是太樂觀了。有時候沒有消息可能就是一種消息。


    也正是如此,如今黃四郎心中的某些想法也是得重新安排了。


    不過從現在來看,事情倒是沒有想的那樣麻煩。


    起碼馬邦德不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而“於光”貌似也是一個容易掉以輕心的家夥。


    說來這些天他的服軟貌似“於光”還真就已然是徹底以為他沒有想法。


    不過也對,自己那兩百五十萬大洋都給出去了。


    甚至還去威逼了一下鵝城其餘的那兩大家族。


    讓“於光”有機會再賺一筆,這還不算那黃四郎給“於光”畫的那張大餅。


    想來“於光”還真在準備著去剿匪的時候,從張麻子那搶回煙土和美元再賺一筆大的吧!


    不過也無所謂,想來真麻子應該也能讓“於光”耽擱些時日。


    待得他叫的人來了,配合著馬邦德手下的人,以及他原本的人。


    在此消彼長之下,他自然就不怵這“於光”了。


    到那時雖說他不會主動挑事,但這趨狼吞虎的活計他卻可以幹幹。


    到那時他不僅可以摘出去,還能推波助瀾,若是能兩敗俱傷,他自然不介意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些,黃四郎的神色也是越發地輕鬆了。


    不過突然他卻是又問道了?


    “對了,都這麽多天了,那馬邦德訓練又幹的怎麽樣了?”


    “說是說縣衛兵,可錢是我掏的,器材是我弄來的,就是這人都是我鵝城的人。”


    “待得將於光控製住,那時這也得成為我手下的兵了。”


    “這群人的成色,我得有個譜,起碼這錢不能白花。”


    而聽到這,胡千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隨後黃四郎也是看不過去了,直接喝道。


    “支支吾吾幹什麽,問你什麽就說什麽。”


    而被這樣一喝,胡千才說到。


    “也沒什麽,隻是這段時間來,那馬邦德除了精煉了一下標誌,以三人為組接著統籌管轄,倒也有幾分樣子。”


    “隻是……”


    “啪”


    “隻是什麽,你快說啊!在老爺我麵前賣關子,找死呢!”


    一個耳光直接打在了嗎不同所以的胡千,直讓得胡千摸著自己的紅紅臉頰然後急忙說道。


    “隻是這幾日,那馬邦德的訓練法子很奇怪,沒有練把式,也沒有練槍法。”


    “甚至連我們給的美械都沒有配上去?”


    “隻是帶著這群人跑圈整隊,亦或是練習一些稀奇古怪的命令動作。”


    “這樣的練法,讓我說那都是在浪費時間。”


    聽到這些,黃四郎卻沒有說什麽。


    因為他也是個軍盲,沒辦法哪怕是如今藍黨的軍事都沒有正式做起來。


    更不要說當年了,當年他護在孫先生周圍憑的便是不怕而已。


    至於如何帶兵,他卻是一點不知。


    哪怕在那一次大變之中,袁大頭已然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麽叫做政權來於軍權。


    可不會就是不會,特別是黃四郎已然習慣了當一個土財主之後,對於軍隊這種東西他都是敬而遠之的。


    所以對於如今那張牧之的練兵之法,此時的黃四郎也不太懂。


    在以往他訓練民團,那都是各練各的,槍械子彈配上,哪個槍法好那就是好。


    這種團體訓練,他還真沒有過。


    畢竟在黃四郎想來,軍隊射擊好不就是好。


    當然即便如此,他民團的人那槍法依舊是感人的很。


    明明沒一天的子彈消耗都是那樣一筆。


    也正是如此,如今對於張牧之的練法黃四郎甚至有些看不生,或許買官的家夥就是窮苦出身。


    硬是讓如今這種用槍打仗的隊伍去練習身體動作。


    這不是搞笑嗎?


    所以此時的黃四郎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罷了,不會就不會把!這些人還是等將於光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


    “不過這麽些天練下來之後,那些人有沒有啥長進。”


    “畢竟他們拿的錢還有物資可都是那於光從我手上敲過去的。”


    而看著黃四郎那探求的聲音,此時的胡千也是仔細想了想。


    但怎麽想他也說不上來,隻能勉強地說道。


    “這長進嗎?肯定是有的,起碼那些人這些天還都是在練的,沒有人缺,而且從早練到晚。”


    “而且那些指令動作如今那些人也能訓練的很好了,起碼看上去都很整齊。”


    “還有就是聽說那群人貌似關係也都處的不錯。”


    “想來這樣練應該也能讓這些人更聽老爺你的話吧!”


    聽到這些,黃四郎也是連連點頭。


    不過許是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胡千又說道。


    “不過我感覺到另外一個問題,可能就是這群人貌似立的規矩好像挺多的。”


    “有一條就是絕對地服從。”


    “還有一些條條框框,乃至於那馬邦德除了待遇以外,還給出了不少承諾。”


    “這些就有些麻煩了。”


    聽到這,黃四郎也是來了興致。


    “什麽承諾?”


    對此胡千卻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不知道,不過聽說挺大的,感覺就是在空許利。”


    “對了!還有這馬邦德還給這縣衛隊起了個名號,叫什麽[言勝軍]”


    “還搞了一些什麽言勝軍口號,每天都得讀。”


    “好像是一些玄乎地不行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馬邦德怎麽想的。”


    而這卻讓得黃四郎同樣迷惑了,這馬邦德還有這愛好?


    不過不重要了,黃四郎卻沒有在乎這些東西。


    隻聽得黃四郎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就這樣吧!隨他怎麽折騰吧!反正接下來隻要穩住他就行。”


    “等到那三位上人到了,再讓於光去跟張麻子耗一耗,再借讓馬邦德去壓住於光那群人。”


    “到那之後這些人也好!槍也好,錢也好,都得回來。”


    此時的胡千也是點頭拍著手說道。


    “老爺高啊!實在是高!”


    而對此黃四郎也是擺了擺手說道。


    “都是小事情,等下還得給那“於光”去讓兩大家族也出出血,倒也有趣。”


    說到這時,黃四郎也是興致勃勃,畢竟這兩大家族的產業他也眼紅了很久了。


    這次說不得他還能來一個一箭三雕,隻不過如今他卻還得去為了“於光”扯皮。


    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如今的“於光”手上的東西比他多呢?


    也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隨後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隻聽得那聲音闡述著。


    “老爺!老爺!出事情了,那言聖軍的家夥搞出事情了。”


    這聲音的來源自然是武智衝了,說來著自從數日之前胡萬被黃四郎打廢之後。武智衝也覺得自己越發被看重了。


    也正是如此,這工作他也是做的越發地殷切了,以至於每天他都得在外麵打聽消息。


    還別說還真讓他遇上了點事情。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時事是好是壞,但告訴黃四郎這件事他怎麽都不會錯。


    而聽到這話,黃四郎那原本輕鬆的表情也是一收,在他的保障到來之前,所以發生的大事情對黃四郎來說都是驚嚇。


    隻希望這武智衝帶來的事,是喜非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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