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身上有不少絕世功法,浩然正氣霸道卻又包羅萬象,令他可以壓製以及融匯天下各類功法,同時又讓他進境飛快,有著異於常人的恢複能力。


    意外從那顆不知道哪來的歸元丹中獲得了純陽之氣,讓他有著佛門獨有的不壞金身,一身鋼筋鐵骨非常人可比,而且在浩然正氣的影響下,他體內的純陽之氣非但沒有被壓製,反而變得愈發精純,遠遠超過了歸元丹的效果。


    但不論浩然正氣還是純陽之氣,兩種功法一者施展起來氣勢如虹,用於劍法上霸道無比卻少了一些出其不意,純陽之氣玄妙無比但卻隻能被動禦敵,所以若論起一招克敵,防不勝防,氣勢淩厲而又莫測的,非淩虛功莫屬了。


    若是從未學過淩虛功的陳慶之麵對這八名公孫家的高手,自然勝是可以勝的,但動起手來未免動靜太大,必定打草驚蛇,但有淩虛功在手,陳慶之就有了這世上一門偷襲人最厲害的招數—淩虛一指。


    陳慶之嘴角微動,捏下幾片葉子放在手中,與天地渾然一體的淩虛之氣陡然出現在他的手中,淡淡如透明的淩虛之氣漸漸裹挾在樹葉之上。


    世人當年以為黃山柳破虜的飛花乃是一道特質的暗器,但陳慶之卻知道,飛花的真正核心就是在於淩虛一指的應用上。


    淩虛寰宇,一指彈出,萬物皆是「飛花」。


    尤記得當日柳破了片片落葉擊殺白龍章數百弟子的畫麵,陳慶之輕歎一口氣,從未用過暗器的他自然不會達到柳破虜那樣的高度,但隻要能有三分像,一招打敗八個守門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見陳慶之倏地一閃,一道難以察覺的青光乍現,而後他就消失在了樹上,下一刻卻詭異地出現在了數丈之外,他的速度極快,這一瞬間就已經將和八名公孫家高手的距離拉近到了七步之內。


    七步之內,足夠他一招製敵。


    霎時間,八名公孫家的守衛發現了麵前的陳慶之,但在他們發現之前,有八片落葉如離弦之箭飛向了他們。


    八片落葉,在夜色中幾乎難以察覺,即便看見也會因為其毫無波動的氣息而產生輕視,這就是八名公孫家高手的想法,但他們卻不知道,這看似毫無波瀾的落葉,卻暗含著淩虛功精純的天地之氣。


    “比不上師傅的「飛花」,但這招「落葉」也勝過世上無數暗器了”陳慶之暗暗想著,眼看著一息間「落葉」射向八名高手,那八人皆是一臉冷傲,各自揮拳去擋,卻都在一瞬間神色大變,瞳孔中驚異之色彌漫開來,但一切都為時晚矣。


    落葉劃過八人身子,隨後破碎開來歸於塵土,但八人卻都仿佛定在了那裏,除去驚恐的眼神再無任何反應,直到一陣風過,八人應聲倒下。


    “好在不算辱沒師傅的名聲”看著八人沒發出任何聲音倒下陳慶之暗暗鬆了口氣,旋即走了出去,他並沒想要這八人性命,所以方才也都是隻是用「落葉」中的淩虛之氣將他們打到了內傷昏迷過去。


    陳慶之飛快將八人點下穴道保證他們無法動彈,隨即又將八人扶起來擺在各處,幾遍此時有巡邏弟子遠遠看來,也隻會以為這八人是在低頭小憩罷了。


    做完這一切陳慶之終於走到了藏寶山洞的門前,果然是一道巨大且光滑的石門,陳慶之試了試用力去推也的確是紋絲不動,旋即就不再遲疑,趕忙按著思過崖女子的話在石門出摸索起來。


    “嗯?這些位置...”片刻後陳慶之按著記憶果然已經按下去了三處機關,可當他找到第四處的時候不由心中一動,因為這機關的順序分布儼然是按著北鬥七星的方位布置的。


    “想不到這個財迷公孫秀,還懂點天象布陣”陳慶之暗暗說著,雖然北鬥七星陣神秘莫測,但許多人眼裏難以參透,但在被水先生傳授河圖洛書的那幾年後,這世上的奇門遁甲之術在他眼裏,也都是如同虛設了。


    心中篤定下陳慶之看了眼石門,當即飛速點在四個位置,果不其然,隻聽得一陣沉悶的轟聲響後,那石門果然朝著兩邊緩緩打開了。


    陳慶之心中一喜,環顧一圈確定四下無人便趕忙閃到了是石門裏麵,隨著他的進入,石門又再一次沉悶地合在了一起,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片刻的昏暗後,陳慶之的視線中也傳來了那一陣陣炫目多彩,無數的金銀珠寶、寶石瑪瑙...交匯在這裏,形成了一道令人驚訝的珠光寶氣之景。


    “這個鑽石王老五...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啊,八大門派能拿出這份財富的,恐怕就隻有公孫家一家了“陳慶之一邊走一邊暗暗驚歎著。


    “但楊兄弟說的不錯,這份巨大財富的背後,不知道有著多少無辜性命和肮髒的交易,要是一筆一筆算起來,公孫秀還真是負債累累啊”陳慶之轉而氣憤道。


    思忖間,陳慶之走到山洞盡頭,一轉頭下,原以為已經對這些奇珍異寶毫無興趣的陳慶之不由愣在了那裏,瞳孔放大,眼中折射著一道幽幽的綠光,轉瞬間有灑滿了一道炫目的白光,交替絢爛之心竟然將昏暗的石壁照的一清二楚。


    “咕嘟”陳慶之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單獨放置的玉璧定然是公孫秀最大的收藏,甚至遠遠勝過其他所有。


    陳慶之整個人陷在兩種色彩中緩緩走了上去,他伸手觸摸了一下那個光滑而又炫目的玉璧,觸手間傳來的清涼溫潤讓人一驚,上麵未有點綴卻依然是一道讓人目不轉睛的稀世珍品。


    “這玉璧是個什麽寶貝,這樣的質地和光彩,恐怕要價值連城了吧”陳慶之不由自顧自說道。


    陳慶之低頭不知思索起了什麽,忽然間抬起頭而後將這塊玉璧輕輕取下,看著令人驚豔的玉璧陳慶之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將玉璧小心翼翼裹了起來,隨後竟然放入了自己懷裏。


    “這些東西既然來路不正,就絕不能留給公孫秀讓他坐享其福,蘇姑娘說的沒錯,應該一把火燒了這裏,可這玉璧若是就這麽燒了,連我都覺得暴殄天物啊...”陳慶之心中暗自想著,他驚歎於這玉璧的光彩,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了愛惜之情。


    對於公孫秀的這些藏寶,陳慶之深惡痛絕,想想多少金銀是來自辛苦勞作的百姓,他恨不得將這些財寶都物歸原主,但現實是這些財寶數量太大,他不可能都帶出去,但為了不讓公孫秀如意他也打定主意要毀了這裏,也隻有這個玉璧實在珍貴他才會決定帶出去,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回頭找個地方把這個稀世珍寶賣了,然後再把錢想辦法還給那些受蒙騙的百姓。


    不過此時的陳慶之還不知道,他懷裏麵的這塊玉璧,可是天下第一的至寶—和氏璧。


    “對了,蘇姑娘說要找那個盾牌...”陳慶之平複了一下心情,那塊玉璧消失以後這塊方寸之地頓時變得昏暗起來,陳慶之不得不貼近一個個翻看起來。


    “巴掌大小,刻著一個「墨」字”陳慶之心中回想著蘇婉瑩的話,可是一連找了許久也並未看到和這塊盾牌相似的東西,不由掃視了一圈那些奇珍異寶眉頭微皺暗暗道:“這裏的寶物大多都是珠光寶氣的,就算那些古玩之器也大多都是精美之物,一塊盾牌...公孫秀真能當作寶物嗎?”。


    陳慶之暗暗想著,甚至覺得蘇婉瑩會不會是一廂情願,隻怕那塊盾牌早被公孫秀丟在了哪裏吧。


    想到這的陳慶之不由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打算不再多想此時,在這靜靜等待幾個時辰後,辰時一到他就用蘇婉瑩給他的「聚火印」燒了這個藏寶庫。


    打定主意的陳慶之頓時沒了尋找寶物的興趣,環顧一圈想要找個落座之地卻發現這山洞被公孫秀挖的十分透徹,竟然連個能坐的石頭都沒有,不由暗罵一句老財迷,悻悻然走到一堆珠寶前,一把推開那些擺著珠寶的台子打算坐上去。


    “嗯?這是什麽...?”。


    陳慶之剛要坐下,卻發現台子底下竟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隻是剛才被珠寶遮擋並未被他發現。


    陳慶之一時來了好奇將箱子拿起來仔細端詳,箱子質地古樸但看起來並不是什麽貴重之物,拿在手裏輕輕一搖,隻覺得輕飄飄宛如空的一樣,陳慶之看著這個落了一層灰的箱子不由心生疑惑,按理說公孫秀這樣一個愛財如命之人,怎麽會把這麽一個毫無價值的箱子放在藏寶庫呢?


    “難道是箱子裏有什麽東西?”陳慶之不由想著,旋即一手托著箱子,一手運起內力打在那個看起來已經生鏽的鎖上。


    一掌打下,鎖頭應聲斷裂,陳慶之將箱子放在一旁小心翼翼打開,生怕會有什麽不知道的機關,但直到他將箱子打到完全,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生,輕舒一口氣的陳慶之不由挺起身子朝裏麵看去,卻發現箱子裏竟然都是一些泛黃的書卷。


    “公孫秀...不像是個藏書的人啊”陳慶之定睛一看暗暗驚道,那些書卷看起來十分陳舊,斷然不是什麽名家丹青,很難想象公孫秀會收藏這麽一箱沒有價值的書。


    帶著疑惑陳慶之不由翻看起那些書來,興許是時間太久或事洞中潮濕,最上麵的數本已經破爛不堪,甚至連字都看不清了,陳慶之悻悻然繼續看向壓在箱底的書,猛然間他的手停頓在了那裏,瞳孔微縮竟是止不住的狂喜。


    那是一本陳舊泛黃的書,但好在上麵的字跡和繪畫依舊清晰可見,尤其是翻開後那醒目的幾個大字—劈空掌(下卷)。


    西山派遺失已久的劈空掌下卷,竟然是被公孫秀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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