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陳公子的貼身丫鬟又回來了”?


    蕭衍眉頭微微一皺轉身回到了門口,看到了江雨禾正站在門口。


    “姑娘怎麽回來了,你家公子呢”蕭衍不解道。


    “大人,我家公子說他不小心遺落了家傳玉佩,命我回來尋找,不過他傷心過度不忍心再睹物思人,便先行回去了”江雨禾一改冷傲麵孔說著,全然一副小家碧玉的感覺。


    “原來如此,那你知道陳公子掉哪裏了嗎”?


    “公子也不知道,所以隻能沿著這一路慢慢尋找了”江雨禾緩緩說道:“不過那玉佩並不大,是夫人送給公子的,不知大人可不可以多叫幾個人幫我一塊找呢”。


    蕭衍微微皺眉,不過看著眼前江雨禾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眼也隻好道:“好吧,那我多叫些人幫你找找”。


    “多謝大人”江雨禾笑了笑。


    不一會,就隻見越來越多的家丁彎腰曲背,一寸一寸地在地上找起了玉佩,而江雨禾則站在那一會“好像在這”,一會又“好像在那”,指揮的家丁東奔西跑,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玉佩不僅沒找到,被喊來幫忙的家丁卻是越來越多了。


    “我說姑娘,你確定那玉佩掉在了這裏嗎,剛剛陳公子應該也沒去過這麽大的地方吧”蕭衍不耐煩地問道。


    “大人,別急別急,就快找到了,那玉佩十分珍貴,要是找不到,回到家少爺和夫人都得怪罪了”江雨禾一邊說一邊委屈地難過起來,倒讓一旁的蕭衍倍感無奈道:“好好,你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而另一邊,看著護衛家丁都被江雨禾調走,陳慶之早就運起九星步趁人不注意到了沈元達之前居住的偏房。


    沈元達居住的房間十分樸素,並沒有多少貴重擺設,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擺放著,陳慶之看著故人遺物心中又是泛起波瀾,長歎一聲:“元達兄,我定會找到真相的,不管那煙雨樓是真是假,我都會試一試的”。


    想到這的陳慶之開始仔細的搜擦屋子,大部分沈元達的貼身物件都已經被收拾了,陳慶之隻好在各種角落希望能發現一些遺落的東西。


    “嗯”?


    終於搜尋半天後,陳慶之在床榻一角發現了一縷細長的灰色布條,不過小指大小難以察覺,但可以肯定那是沈元達衣服上的布料。


    “可能是元達兄昨晚爭鬥時不小心扯破的衣角”陳慶之連忙取下布條,小心翼翼地裝好放入懷中,再次確認沒有其他物件後便趕忙離去了。


    這邊遲遲沒找到的江雨禾突然聽到一聲“布穀布穀”的叫聲,輕輕一笑看無人注意連忙蹲下,偷偷從懷中拿出一塊明黃色的玉佩仍在地上再撿了起來。


    “哎呀,找到了找到了”江雨禾趕忙驚喜地叫了起來,引得眾人側目看去,那些個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反而滿頭大汗地家丁全都長出了一口氣。


    “這裏剛剛怎麽沒發現呢?”蕭衍走上前一臉疑惑地說著。


    “大人這玉佩跟這地麵顏色十分接近,就算一眼看的都不一定發現,若不是我細心也難發現呢,多謝大人幫忙了,我一定回去跟公子說大人的熱心幫忙,公子日後一定會來感謝大人的”江雨禾解釋道。


    蕭衍聽後疑惑之色漸漸消失,眼中喜色一閃道:“嗬嗬,找到就好,那就有勞姑娘了,代我向陳公子再次問候,我期待與他也成為忘年之交呢”。


    “大人,那小女子告退了”江雨禾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片刻後,沈園外樹林裏,無聊的已經睡著的耿壯被陳慶之一聲大喝嚇得從一顆開叉樹梢上掉了下來。


    “哎喲,你嚇死我了少爺,你倆到底幹啥去了也不讓我跟著,是不是偷吃啥好東西去了”耿壯看著姍姍到來的二人摸了摸屁股道。


    “嘿嘿,不告訴你”陳慶之笑道。


    “少爺變心了,以前都是帶我去吃好的,現在就成翠花姑娘了”耿壯努嘴繼續道:“少爺你多久沒帶我去妙音坊吃他們的魚羹了,咱們今天去吧,你上回不是說婉兒姑娘做的魚又細又長,完全不夠吃呢”。


    “滾...”陳慶之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


    極目西北,皚皚雪山如銀色長龍盤踞大地,綿延千裏,山頂冰雪千年不化,高聳入雲,讓人望而生畏,世人稱之為“天山”。


    走進天山,更會驚歎於它的巍峨壯麗,高山冰川、茂密叢林甚至一望無際的草原圍繞著它,好一派“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的氣象。


    多少年來,這座高山佇立於此,卻少有人敢上前一觀,除了它的嚴寒與聳立,還有這裏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聽雪堂。


    天山,一處天然洞府,森嚴氣派,不怒自威,無數嚴陣以待的持刀武士守立門口,全部身穿黑色長袍,身上袖著八角雪花圖案,這裏正是聽雪堂的總堂所在。


    隻見一隻雄鷹長嘯一聲,如利箭般俯身衝了下來,但是守衛的武士卻不閃不躲,而是緩緩舉起手,待那雄鷹而至卻溫順地站在了他的手臂上。


    那武士從鷹爪上取下傳信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迅速朝洞內狂奔而去,洞內燈火通明,足有百米之高,鍾乳奇石層立其中,多處可見練習刀法的武士,無處不透著森嚴之氣,待到片刻,那武士跑到一寬敞大廳,廳中央一狼皮座椅上端坐著一名披發男子,眼神狠戾,鷹鉤一樣的鼻子,身材高大魁梧。


    在那男子下麵,另有兩側座椅,當前四個座椅位置靠前,但上麵卻隻有兩男一女三人。


    那武士低頭過來,不敢抬頭看那中間座位上的男子,隻是乖乖地把書信遞呈了上去便立刻掉頭走了。


    那男子手指細長宛如鷹爪一般,翻開書信片刻後眼中精光一閃,憋了一眼下麵那空著的椅子道:“雨禾失蹤已多日,你們還是沒找到蹤跡嗎”?


    “堂主,我已經派各個分堂弟子四處打聽了,隻知道少主在武康那一晚後就不知所蹤了,玲瓏八子也都不見了蹤影”下麵一個身高七尺的男子回答著,他的雙手戴著一對鐵質手套,背麵全是鋒利的倒刺。


    “堂主,不知道少主去江南到底是什麽任務,以她和玲瓏八子的武功就算任務失敗也不至於音信全無吧”鐵手套男子身旁坐著一名和他身材極其相仿,就連發型都是如出一轍的男子,隻不過沒有手套而已,此時站起身不解地問道。


    此人一問台下眾人齊刷刷看向了那名狼皮座椅的男子,而他正是聽雪堂堂主江天,聽雪堂有個規矩,門中弟子出任務隻有堂主和本人知道,就連四大護法也不能知道。


    “不是什麽大任務,最多遇到正一教幾個臭道士而已”江天聲音低沉陰冷,仿佛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一股寒意。


    “哼,正一教,莫非是他們抓了少主”那名鐵手套的男子怒道。


    “若是他們抓住了少主,早就昭告天下了,堂主,這裏麵不會有什麽變故吧,嘿嘿,說不定少主被哪裏小白臉勾走了呢”最前麵四個座位上唯一的女子此刻捂嘴笑著,一襲緊身的黑色長裙勾勒著她傲人的曲線,烈焰紅唇,媚眼如絲,笑起來聲音都足以讓人為之傾倒了,若論相貌也是極美的。


    “冷雪,你以為少主跟你一樣看到小白臉就走不動路了嘛,堂主,還是再加派人手去江南查看吧,以防萬一”那名鐵手套的男子說道。


    “喲喲,西風、寒霜,你們兩兄弟可真是對少主忠心耿耿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效忠的是少主呢”那名被叫做冷雪的女子媚笑著,他們三人就是聽雪堂四大護法中的“風、霜、雪”了,不過從這交談看得出來,冷雪和其餘三位關係並不是很好。


    “好了,西風,你和冷雪都去加派人手尋找雨禾,至於正一教,冷雪說的有道理,再者想必他們也沒那個本事抓住雨禾,你們都退下吧”江天打斷了三人爭吵說著,又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下了。


    待到大廳隻剩下江天一人時,他又打開了那封書信,隻見用力一捏,那封書信頃刻間化為了虛無。


    “雨禾,你可別給我添亂,你不應該這個時候躲起來的呀”江天自言自語說著,下一秒隻見一道黑色虛影一閃,整個人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不過數十息的功夫,遠在天山腳下的一輛馬車頓生勒住韁繩停了下來,馬車旁十幾名護衛瞬間拔出刀警惕地看著眼前的江天。


    “江堂主,浮影萬千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啊”馬車裏傳來一道如雷鳴般的聲音。


    “閣下書信約我在此,可是答應了我的請求”江天冷冷道。


    “我答不答應,得看你誠不誠意了”馬車中人繼續說道。


    “哼”江天冷笑一聲,卻見他大手一揮,一個三寸大小的黑色鐵盒頓時間飛出射向馬車,在那些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車內。


    “大人...”那車夫焦急喊道,聽到馬車內那人一聲“無妨”才安下心來。


    一會後馬車中那人繼續說道:“我如何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


    “我若不想與閣下合作,此刻,閣下已經是死人了”江天抬起頭霸氣側漏:“這點人馬,螳臂當車罷了”。


    “大膽,敢和大人如此說話”那車夫頓時暴喝一聲就要出手,卻聽身後聲音再次響起。


    “哈哈,堂主爽快,你與我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我信你這次,你要的東西,就在這封信裏,希望咱們合作順利”。


    很快馬車消失在風雪中,獨留江天一人看著那封書信久久未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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